第25章 紅塵

他說了一連串的話,讓韓嬌嬌都沒來得及提前開口, 直到這個時候, 韓嬌嬌才正了臉色, 回答:“蘇枕是我的恩人, 他現在有事外出了,不在這邊, 如果你有急事找他,可以打他另外一個號碼。”

賀臨江當然知道要想找蘇枕,還可以打他另外一個號碼, 不過這個女人說的話還真是稀奇。

為了方便說話, 他又把臉轉回來, 盯着她,視線冷冷的, 甚至帶了抹看不慣的神情。

畢竟……這個女人居然在酒店房間的背景裏和他視頻通話,用的是蘇枕的手機和微信賬號,也就表示,蘇枕和她極有可能睡在一間屋裏?

而且, 這麽重要的家用手機, 他竟然留給她使用?

開什麽國際玩笑?

蘇枕可從來不會把家用手機輕易留給別人的。

目光這麽一轉,又注意到她往下滑得更深的衣領,賀臨江幾乎是受不了的,一個字一個字說:“麻煩你,注意一點形象可以嗎?”

注意形象?

韓嬌嬌先是愣了愣,而後通過視頻裏眼神不悅的模樣, 低頭一看,才發現她的領口滑到幾乎能看到胸部的位置。

她趕緊拉了拉,衣領整好以後,把頭發也披在了胸前,阻擋住前面的好風光。

賀臨江見她如此,不免冷呵一聲。

她說蘇枕是她的救命恩人,你信嗎?

呵,鬼才信。

賀臨江眉間微蹙,說:“說吧,你是用的什麽手段勾引到蘇枕的?”

韓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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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臨江:“衣衫不整,赤身裸/體的,連個內衣都沒穿,已經和蘇枕做過了嗎?”

韓嬌嬌:“???”

小老弟,你怎麽回事?聽不懂人說話嗎?

從來沒有遇到過嘴巴這麽欠的男人,她終于冷笑一聲,哪怕對方是蘇枕的朋友,也不想和他再客客氣氣的說話了:“蘇枕是我的救命恩人,除此以外,我和他什麽關系都沒有。”

賀臨江又冷呵一聲:“所以你就拿身體回報他了是嗎?”

他面容很冷,竟然說了一句:“心機。”

豈料這兩個字剛說出去,對面“嗒”的一聲,就把視頻通話徹底挂斷。

眼前的酒店客房背景,如今恢複成原先的聊天界面。

賀臨江回想起視頻被挂斷的前一刻,對方的臉容好像因為羞憤漲得通紅,嬌嬌嫩嫩的模樣,如果換做旁的男人可能會憐香惜玉一點,可惜遇到的是他,他最不懂什麽叫憐香惜玉了,尤其是這種借任何手段接近蘇枕的女人,他統統沒有興趣,甚至瞧不起。

不過這女人竟然趕在他的前面先發脾氣,賀臨江還沒有繼續質問她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結果,在他顧自惱着的時候,對方竟然又發來一個消息。

消息內容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賀臨江定睛一看,被氣得腦仁突突疼。

韓嬌嬌發的是:“在神經病的世界裏,看誰都像壞人。心胸狹隘說的就是你。迂腐無聊透頂。”

賀臨江正準備開工回一個消息給她,誰知對方在短短幾秒內将這條信息撤回了。

他嘴角漏出一個“呵”字,心想,果然這女人還是沒膽量罵人吧。

可他已經在這幾秒內把消息全部看到了!

韓嬌嬌當然不是因為沒有膽量罵人才撤回,而是她覺得犯了一件大錯事,說好不去窺探別人的隐私,一不小心就點進蘇枕的微信,用他的賬號回複了他朋友的消息。

在別人手機裏赫然醒目地留下那種話,這種行為舉止不太好。

而且韓嬌嬌打算和蘇枕彙報一下這件事,倒不是要去告狀,而是想和蘇枕說明一下她剛剛不小心使用了他的微信,和他的朋友視頻通話了一下。

想到這裏,韓嬌嬌立即按下一鍵撥通的號碼。

電話只響了幾聲,短短十幾秒鐘後蘇枕便接起,好像是很意外才走了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韓嬌嬌竟然會給他打電話。

蘇枕的聲音裏透着一種意想不到,以及一點點的溫柔:“怎麽了?”

韓嬌嬌直接說道:“你的一位叫賀臨江的朋友找你,他在彈視頻通話的過程中,我不小心點了确定。”

“就這個事?”蘇枕輕笑了一刻,他确實有一位叫賀臨江的朋友,而且那個人的脾氣很不好惹,倒不是說他說話沒個正經,而是說話太一板一眼了,是非黑白總要分出個對與錯來,而且更關鍵的是,賀臨江法醫學出生,目前和死人打交道,對世俗觀念非常的嚴肅認真,對女人有種莫名的反感。

蘇枕還怕賀臨江在不知不覺中得罪到韓嬌嬌,因為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一件事。

他定了定,說:“他沒欺負你吧?”

欺負倒談不上……只不過……韓嬌嬌回答:“他确實很不喜歡我。”

但這世界上的人有幾十億,誰規定每個人都必須大受歡迎?那些影視明星們有千萬級粉絲,也依然逃不過有讨厭他們的人的存在。有時候人就是這一回事,合則來,不合也很正常。看性格,看氣場,看眼緣,看談吐,看三觀,看興趣愛好,看各方面,太多太多的因素會影響其餘人對一個人的感官了。

韓嬌嬌說:“他不喜歡我不要緊,我覺得沒必要讓每一個人都喜歡我們自己,但是我們确實沒有發生關系,我希望他不要誤會。”

原來是為這個事,蘇枕不免聽笑了。代入賀臨江的性格,他确實有可能會和嬌嬌說出那樣的話。

不過,賀臨江也不會無緣無故這麽說。

蘇枕忽然想到什麽,聲音肅了幾分:“你和他視頻的時候,被他看到身體了?”

被看到身體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嚴重,韓嬌嬌趕緊說:“沒有,沒有,衣領下滑漏了一個肩膀,我已經整理好了。”

聽到嬌嬌這麽說,蘇枕的目光漸漸沉下來,坐在車內趕往醫院的他,竟是無端提了一口氣。

他輕輕“嗯”一聲,說:“沒事就好。”

韓嬌嬌不好意思地說:“也不算沒事。”

畢竟——

“我把你朋友罵了一頓。”

“用你的號。”

“這件事我要和你道歉,你們是朋友,希望不要因為我傷了和氣。”

一連串的話出自那個綿綿軟軟的嗓音,蘇枕詫異一下,沒想到嬌嬌看起來嬌嬌軟軟的,真要把她惹急了也不會對對方太客氣,竟然厲害到會把賀臨江罵一頓。

因為還沒有女人敢當着賀臨江的面罵他,基本上只有女人被賀臨江說哭的份——

賀臨江日常和刑偵大隊打交道,處理的都是一宗宗刑事案件。他的小助理是個女人,刑偵大隊裏也有女警察,心理素質應該是絕頂強了,也能被頂着一張臭臉的賀臨江說哭,這個毒舌的程度和高冷的态度可想而知。

他不禁想象賀臨江氣得腦仁疼的模樣,覺得嬌嬌真是……越來越可愛?

蘇枕不免笑了一下。

韓嬌嬌覺得他的心情好像不錯,賀臨江在視頻通話中提到的一句話——蘇枕,你母親的案情有新進展了……

她想問,卻頓時有些問不出口。

案情兩個字即代表着沉重的意義。

是蘇枕的母親已經遭遇不測不在人世,還是遇到兇殺成為受害者?

不管是什麽指向,案情都表示不好的事情,韓嬌嬌不想破壞這個氣氛,也不想讓蘇枕的好心情頓時消散,但她還是想作為朋友關心關心他。她被他救出,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蘇枕應該算是她的朋友?

韓嬌嬌正要開口,誰知電話那端蘇枕突然說:“你等我一下,有其他人打電話進來了。”

而且這個其他人不是別人,正好就是賀臨江。

蘇枕剛接起賀臨江的號碼,聽到他在那端有些難以忍受地說道:“蘇枕,你怎麽回事?你竟然帶了一個小丫頭去酒店裏開房間?你什麽時候也和那些人一樣那麽庸俗了,竟然會和女人亂搞!原來你的眼光也是這個樣子,喜歡那種長相的。是我看錯你了蘇枕,我以前,我以前還以為你和別人一樣,是一個眼界會更高的存在,超脫三界之外,不會對俗世的女人有太多的眷戀,結果你還是有紅塵氣息……”

賀臨江一股腦說了很多話,害得蘇枕都來不及回應,直到他又說:“那個女人竟然敢勾引你。她還罵我迂腐,說我無聊透頂,還說我是神經病!”

賀臨江真是被氣到了,他說的那些話有問題嗎?怎麽就被對方罵無聊透頂?

蘇枕一個平時欲望不深的人,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女人。就算那些女人想要接近他,蘇枕不給她們機會也基本沒有什麽用。

賀臨江和他從小就是同學關系,蘇枕什麽樣的為人賀臨江可以打包票保證,正因為蘇枕比誰都要高潔,都要能控制得住欲望,他們兩個才能順利成為朋友,還能将友情維持這麽多年。

只不過長大以後,蘇枕按照家裏的意思回去管理家族企業了,賀臨江依然固執地選擇小時候的夢想——他想成為一名法醫,哪怕所有人都要阻止他。

賀臨江真的不理解:“蘇枕,你怎麽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人?”

庸俗,俗不可耐。

漂亮是漂亮,但是太過漂亮,不僅是蘇枕,也是有史以來賀臨江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但也僅限于此,太過漂亮的女人有可能是花瓶,除了外表足夠驚豔之外,內裏說不定空無一物,可能是繡花枕頭一包草。

而且,賀臨江通過短短幾分鐘的視頻時間,發現那個女人又弱又嬌的,根本不像是能做什麽大事的樣子。這樣的女人,竟然能得到蘇枕的垂青?

他越想越不可理喻。

蘇枕再怎麽說都是一個商業奇才,只有同樣商業頭腦強的女人才足夠配得上他。

即使找不到這樣的女人,也不該輪到那種只有外表驚豔,實際沒有什麽真才實幹內裏非常空洞的女人來頂上。

直到蘇枕突然笑着說:“臨江,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之前說的不沾染紅塵氣息的人物,那是得道修仙的人才有,我又不需要得道,也不需要修仙。我遲早還是得娶妻生子,我又不是真的和尚。我現在不想要,是因為我不想要商業聯姻。商業聯姻确實有助于我們企業的更加壯大,但……”

蘇枕緩了緩,說:“但,我想找一個我喜歡的女人,我會寵她一輩子。她也不用太聰明,不用太能幹,因為有我在身邊就夠了。我可以替她擋風遮雨。”

當然,目前遇到過的大多數女人他确實沒有感覺,也明白賀臨江究竟在惱火什麽,只是蘇枕不想和他解釋太多,嬌嬌的有趣可能只有接觸她的人才知道。一個人怎麽樣,僅憑外表怎麽能夠判斷?

因為對方足夠漂亮,所以這個女人一定沒有什麽內涵,沒有什麽想法和深度,這樣的言論是膚淺的。

蘇枕相信賀臨江不是這麽膚淺的人物,但是驀然之間,出于私心,他竟然不想說的太多。

“臨江,你也不要對女人抱有太大的偏見了,我知道,一直以來,你對小時候母親離開的事很耿耿于懷,但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像你回憶中的那樣……”

蘇枕的話好像有點遠,賀臨江想到小時候的經歷,母親突然說走就走,和其他的男人私奔,對他沒有任何的眷戀,若幹年過去,連一條短信一通電話都沒有過。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是死是活都不讓人知道。更不可能知道她在哪裏,過得究竟好不好。

他扯了一下嘴角,用冷硬的口氣掩飾自己的內心,說:“蘇枕,我想你是誤會了,小時候的事已經過去那麽久,她根本不配做我的母親,連她長什麽樣子我都已經記不得了,也根本對她沒有什麽感情。陪在我身邊照顧我,拉扯我長大的一直都是我爸。至于我爸那邊,聽說他最近找了一個新的阿姨,打算什麽時間帶我認識認識。如果成功的話,他會組建新的家庭。”

賀臨江:“每個人都是每個人生命中的過客,像是一陣風,會吹出漣漪,漣漪大,你則記得深,漣漪小,漸漸就會平靜了。時間會帶走一切,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大家總要有一個新的開始。而我只需要和屍體打交道就可以。”

再說,其實真正應該耿耿于懷,走不出過去陰影的人應該是蘇枕吧?

表面上看他對別的女人很難心動,實際上是因為介意一件事害怕真的去動心。

但賀臨江沒說出來,如果說出來就真的太傷人了。

他說話不中聽,但還是有一點底線的。

蘇枕輕嘆一口氣,以為賀臨江太過固執,他只能說:“也許你以後會遇到一個讓你為此改觀的人。”

也許吧……不過賀臨江一點都不期待,總之也不可能是那個勾引蘇枕的女人的類型,聽蘇枕的意思是,他好像對那個女人還挺情有獨鐘?

既然蘇枕不想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賀臨江也選擇轉移話題。另外,他得繼續說一件事:“關于你母親的案情,我這邊有新進展了……”

……

韓嬌嬌左等右等之下,也沒能等到蘇枕的電話,估計他是在忙,她便自己又看了一會兒電視。

電視裏都是聽不懂的內容,調了幾個頻道終于調到一個國際中文頻道。

裏面正放着一出比較狗血的情感大戲。在他鄉異國能聽到熟悉的語言,韓嬌嬌覺得格外的有親切感。

一邊看着,她又想起賀臨江說的那件事,幹脆先拿百度搜索一下。

輸入“蘇枕”兩個字以後,和傅韶一樣,先是跳出他的人物百科,有許多顯眼的成就。

但往下翻的內容,讓韓嬌嬌徹底震驚了。

蘇枕,七歲那年母親遭到綁架,經過警方多處追蹤以及與綁匪的通話,最終确定綁匪是單獨作案。

綁匪的手段極其殘忍,先後送來蘇枕母親的三根手指,于每星期三送一次,似乎這個日子對綁匪來說有着格外重要的意義。

經過DNA檢測,确定是蘇枕母親的無誤。

蘇家為救出人質,先後為綁匪送出三筆巨款,然而綁匪并沒能得到滿足,第四次獅子大開口,要求蘇家人準備上億金額。

那一次,警方做出最新判斷,讓蘇家人不要再繼續任由綁匪操控而為他準備錢財,并承諾一定能夠抓住罪犯,因為他們已經鎖定綁匪的地址。

然而,警方們最終還是失策了,等追查到地址的時候,發現蘇枕的母親的屍體靜靜躺在地上,綁匪早已溜之大吉。地上都是蘇枕母親的血,檢驗結果發現,她是被活活折磨致死。綁匪好像為發洩什麽怨氣,在她的身上施展了許多酷刑。

并且在現場,綁匪留下一張字條,為的是警告蘇家人:“讓你們不要報警,你們竟然還要報警。是你們逼我的,本來她可以不用死,還能和她的兒子團聚。知道嗎?她對我說的最多的話是,想要見她的兒子一面。是你們逼死她的!活該!等着我,我遲早還會回來的。我恨你們蘇家人!我會殺光你們愛的女人,讓你們體會到失去最愛的人的痛苦,一輩子,都痛苦!”

到最後,根據這張紙條留下的話語,警方也不知道該将這件事定義為是綁架殺人案,還是一起蓄謀已久的仇殺案。

但和蘇家人聯系過後發現,他們在做生意的時候,擋了許多人的道,自然樹敵不少。其中還包括長豐集團的人。

一一排查完所有可能想到的嫌疑人,警方一時之間也沒有頭緒了。這件事成為當年一大懸案,轟動整個隆州。乃至震驚了全國。

畢竟被撕票的人是當年名揚集團董事局主席的夫人。

韓嬌嬌沒想到蘇枕還有過這樣的過去,這件事無疑成為他的童年陰影,一直伴随着他長大。

等不回來的母親,被卷入一樁驚天懸案裏,并且犯罪嫌疑人逃脫法網,至今也沒能抓到。

還有那張紙條,意義很明顯,是在警告蘇枕和他的父親。

蘇枕這麽多年來還是孑然一身,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還有,那天在醫院裏他這麽願意出手幫助她,會不會也和這件事有關系?

至少蘇枕肯定不願意看到和她母親同樣的悲劇,發生在其他女人的身上。

韓嬌嬌不知怎麽的,忽然有點感同身受,她不知道蘇枕在忙什麽,擔心他還在打電話,就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如果你有什麽心事的話,可以和我說。你幫了我這麽多,我也想幫幫你。”

蘇枕剛和賀臨江打完電話,便看到韓嬌嬌發來的信息,他目光漸沉,直覺告訴他嬌嬌應該是知道一些什麽事了。

也是,他的新聞那麽好查,現在各大頁面都挂着他小時候母親遭遇的事,別人甚至拿這件事做文章,說他現在不找女人是因為母親卷入兇殺案後導致心理變态,現在留着一頭長發就可以證明一切。

還有綁匪留下的字條內容,也早被無良記者通過各種途徑公開。

蘇枕忽然淡了神色,和她回消息:“沒有什麽心事,我現在很好,不用擔心。”

發完消息以後,他便開始閉目養神,順便叫司機速度再開快一點。

有時候,只有時間過得再快一點,才能感覺到生命的律動。

……

醫院中,蕭寰宇正躺在病床上,早晨那些圍着他的警察們已經離開,記者們也都一哄而散。

經過會中文的翻譯的解釋,蕭寰宇了解到,警方懷疑他和傅韶兩個人涉嫌酒駕,當天氣候環境良好,無下雪等影響路況的情況,傅韶所駕的車,卻能在不是彎道的地方翻車,但經檢測,傅韶口中并沒有酒精濃度,警方打消對他們酒駕的懷疑。

當然,蕭寰宇沒有将真正翻車的理由說出來,否則,他們将會面臨多項指控。

最後警方們只能将這起事件定義為一場意外事故。

傅韶出車禍受重傷的事對于記者來說,是一件非常大的新聞,該消息已經蔓延到國內,蕭寰宇打了個電話先和家裏報平安,聽傅音的意思是想要馬上買機票飛到這邊來看看他們。

蕭寰宇也不想讓母親太擔心,便沒有拒絕,可能接下來他要應對的不止是國外的記者,國內的媒體也會派專員過來進行采訪。

他想到那些擾人頭疼的聲音就一陣心煩。

周圍終于清靜下來,蕭寰宇正躺在病床上,門外忽然有人叩門。

他擡頭看到是給他們撥急救電話的章安,嘴角浮出一絲痞痞的笑,調整好坐姿,懶靠在床頭,說:“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過來想做什麽。”

章安聽他這麽說,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想請你幫個忙。”

或者說,“我們老板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蕭寰宇瞅着他,笑了,“我有什麽好處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33716671,晚餐吖兩位小可愛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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