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六回：古明地攔路罵咲夜，（上）

不提這邊阿燐四處送信，這古明地覺在地靈殿中待了一日，沐浴更衣，帶上一壺玫瑰露，出了地靈殿，往紅魔館去了。才飛至半路，遠遠見前方有人，便飛上雲頭，細細查看，認出這人乃是紅魔館女仆長十六夜咲夜。原來這咲夜昨日見八雲紫平息了争端，只好随靈夢進了神社大殿，心中被帕露西挑撥的滿腔嫉妒仍未平息，便又與靈夢理論這早苗之事，蠱惑靈夢上妖怪山報仇。這靈夢無端被八雲紫責罰，心中本已十分不悅，見咲夜仍在搬弄是非，更是心下大怒，不顧魔理沙阻攔，大罵咲夜，搞得衆人不歡而散。咲夜自認苦心為靈夢，不想卻反被責罵，心中郁悶，在神社偏殿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就出了神社回紅魔館去了。古明地覺見咲夜面有怒色，眼波流轉，已是知曉前因後果，暗喜歡喜道：此是天要教我成功。随即落下雲頭，喊道：“前面可是女仆長十六夜咲夜小姐？”咲夜聽到有人叫出自己名諱，便停下來，轉身看時，卻是一不認識的少女，問道：“來者何人，有何指教？”古明地覺行禮道：“我乃地靈殿之主古明地覺，今日前往紅魔館送信，不期遇到咲夜小姐，正好同行。”咲夜愣了一愣，問道：“送甚子信？”古明地覺答道：“我欲于二日後設宴，苦于地表大小妖怪不能受得那舊地獄陰霾之氣侵襲，故欲找蕾咪妹妹，借霧之湖一用。”咲夜大吃一驚，忙追問：“蕾咪妹妹？”古明地覺見狀，将幾日前與蕾米莉娅結拜之事說與咲夜，只言如何與蕾米莉娅一見如故，卻絕口不提帕秋麗之事。咲夜聽罷，不知此事中還有許多糾結，只道這大小姐必是性情所致做出如此草率決定，正暗想必要試試這古明地覺為人，卻不知這點心思早被古明地覺知曉。

二人默默無言，往前行了一刻，古明地覺惶恐道：“我這一路看咲夜小姐眉頭緊鎖，面有餘怒，可是我有何得罪之處？還望咲夜小姐以實相告。”咲夜苦笑一聲，說道：“這卻不關你事，我恨的乃是那守矢二神，及座下風祝之虛僞。”古明地覺故作驚訝：“此話怎講？我雖久居地底，但對守矢神社之德，亦有耳聞，怎地成了虛僞之人？”咲夜正想就此事找人評理，便連忙将昨日之事說與古明地覺，古明地覺聽罷，只是連連搖頭：“咲夜小姐，我看此事還有蹊跷之處，切莫早下定論。”咲夜怒道：“你怎地和那八雲紫一般模樣，我看此事再明白不過，那風祝是天下第一僞善之人，信口開河，诓騙衆人，挑起是非。而那守矢雙神偏聽偏信，最是護短，一言不合便要打要殺。”言畢，又忙補充道：“莫忘了你家阿空，亦是身受守矢雙神之苦，這神奈子引起的異變，卻要你地靈殿埋單，你也忒老實了。”古明地覺作大驚狀：“什麽？這間歇泉異變是神奈子引起？”咲夜疑惑道：“莫非阿燐不曾禀報于你？”古明地覺忙上前：“我已多日不曾見到阿燐，正想此間事了便去尋她，這間歇泉異變之事，你快些說與我聽。”咲夜見說動覺妖怪，心中暗喜，便加油添醋說了一番，又把昨日在靈夢處受得委屈一并也說了：“你說這靈夢怎地就如此不分好歹？我本一心為她，她卻是非不分，反來罵我，你且與我評評理。”古明地覺聽畢，拉住咲夜按下雲頭，整理衣冠，正色道：“咲夜小姐，此間事情我已明了，這阿空之事，他日我定會上妖怪山理論。但昨日之事，你先稍安勿躁，聽我一言：

昨日之事，你有三大錯。

其一曰行事不正。先不論守矢風祝與博麗巫女孰是孰非，此事自有雙方家長做主，你身為外人，妄自尊大，肆意插手他人之事，靈夢平日所為，你亦心知肚明，怎敢于人前與她作保？這守矢二神，最好面子，你身為紅魔館女仆，卻當面駁斥，縱使你所言非需，這守矢二神又怎肯承認？你的職責，乃是紅魔館衆女仆之長，自當侍立主人左右，打理雜事，為何卻久居神社，為那靈夢鞍前馬後？

其二曰言語無狀。風祝早苗，平日素有賢名，最是老實，若你為守矢二神，你是信早苗，還是信靈夢？況且你昨日出口無章，你與早苗不過數面之緣，怎可開口妄斷她人品性？倘若早苗真是品德有失，我料想守矢二神與八雲紫定會出面教育，你不過是紅魔館女仆，聲名尚不如早苗，有何立場教訓于她？

其三曰識人不明。靈夢、魔理沙，素來以蠻不講理聞名于大小妖怪，你為紅魔館女仆長，外當抗拒強敵，內當匡扶明主，為何昨日卻甘為靈夢鷹犬，本末倒置耶？豈不知這女仆長，為紅魔館之臉面，你終日與靈夢混跡于神社，橫行于鄉裏，他人将如何看待紅魔館，你之所謂，置你家主人于何地？”

咲夜被古明地覺罵的面紅耳赤，強辯解道：“可是。。。可是。。。”古明地覺揮手打斷道：“你莫要多言，我且問你，這三錯，你是認還是不認？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但卻不得不以肺腑之言相勸。我與蕾咪既結為異姓姐妹，今日代她教訓于你，你若還明事理、辨是非，自當回紅魔館領罰。”古明地覺眼看罵的咲夜說不出話來，語氣便有所緩和：“咲夜小姐，我之言，雖逆耳，但一片赤誠天地可鑒。你且想，為何八雲紫于春雪異變、永夜異變點你為自機？蓋是因你昔日在紅魔館之時，進退有度，舉止得法，不止紅魔館上下，幻想鄉中大小妖怪亦盡皆稱善，此乃人心所歸。不想你與靈夢、魔理沙結為黨羽，置主人于無物，性格乖張、行事暴戾，因此八雲紫奪去你自機之位。你自認為靈夢摯友，可你被奪自機之位時可曾有為你進過一言？你以真心付她，她卻以何物回報于你？”古明地覺這一番話中夾雜了心象之術，将咲夜心中帕露西留下的陰霾嫉妒之氣一掃而空，因此這一番話在咲夜耳中無異于五雷轟頂，讓咲夜回想起往事種種，幾欲淚下。咲夜聽畢，半晌不語，古明地覺亦不催促，只是站在一旁，眼神溫和，注視于咲夜。

過得三刻，咲夜方才擡起頭來，先朝紅魔館方向拜了三次：“大小姐，咲夜糊塗，今日知錯了。”随即轉向古明地覺，一下拜倒：“覺大人今日一席話，咲夜醍醐灌頂，回想起往日種種，方知自己錯在何處，請受我一拜。”古明地覺忙上前扶起：“咲夜小姐不必行此大禮，咲夜小姐既知錯，善莫大焉，豈不聞古人有雲：浪子回頭金不換乎？今後咲夜小姐尚需竭盡全力，輔佐蕾咪妹妹，重現紅魔館之輝煌。若如此，我便豁出面子，去求那八雲紫重立你自機之位。”咲夜聽畢再次拜倒：“如此大恩，羞煞咲夜。方才我本還想，大小姐心性幼小，唯恐大小姐所交非人，還想試探于您，卻是贻笑大方了。大小姐與覺大人結為姐妹，自此地靈殿紅魔館二家結永世之好，咲夜自當鼎力支持。”古明地覺心中暗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你且起來，我們同去紅魔館，邀蕾咪三日後霧之湖上赴宴。”咲夜忙道：“怎敢勞您大駕，親自送信。如有驅馳，咲夜自當效犬馬之勞。覺大人請回地靈殿，我自送信給大小姐，借得霧之湖，再到地靈殿回禀于您。”古明地覺再三推卻，但奈何咲夜盛情難卻，只得将信交給咲夜，自回地靈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