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哎,問你。想回家嗎?” 太宰治問。

轟焦凍心下一愣,“我想,回到學校。”

女人嗤了一聲。

“今天下午三點,你徑直從大門出去就行了。轟炎司應該在附近等你。”

“為什麽?你們……偷偷聯系過了?” 他驚訝于對方竟然是放開了膽子講這種話。難道她不怕被敵聯盟的人抓起來嗎?為什麽有恃無恐?他真的不明白對方的想法。興許是因為他還是個與黑暗接觸不深的少年的緣故。

“這還用偷偷聯系嘛……你們是不是落後了,随便打個電話就好啊。” 太宰治以一種嫌棄的口吻評價道,“雖然家裏是和式風格可我記得現代科技該有的一個也不少啊。啊,你家有什麽高科技諸如人工智能什麽的,給我玩玩?”

轟焦凍對那個“你家”的感觀非常的不良好。

“不過我打電話給你爸的時候他好像驚訝得要蹦起來了,啊,完全沒有一個成熟男人的感覺。”

……這種時候平靜得下去才有鬼呢。

不過你是個鬼才吧。轟焦凍心想,雄英方估計快吓壞了。哪有在敵人腹地給人打電話吧,估計會認為是詐騙或者誘敵深入吧。

太宰治習慣性地從口袋裏摸煙,卻發現煙盒子已經空了。“唔……你現在出門給我買個煙,錢我當然是不會給的。你找黑霧要去。等會下午三點再走,ok?”

轟焦凍:“嗯。”

他找黑霧要錢的時候對方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怎麽回事啊為什麽我在敵聯盟的地位真的變成底層人員了。黑霧的嘴臉顯得異常苦澀。

轟焦凍想了想,“你有什麽需要我帶的嗎?”

黑霧:“……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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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炎司,現在或稱火焰英雄安德瓦比較合适。安德瓦的身上燃燒着熊熊的烈焰,導致他身邊都沒有人願意坐得離他近一些。

“怎麽說?”

歐爾麥特詢問。他是真沒想到那只肥到簡直要走不動路的橘貓能夠如此輕易地進入敵聯盟內部,“這也太輕松了吧。”

“修治……她打了電話過來。” 安德瓦搖了搖手機。

相澤消太:不是很懂你們诶。

安德瓦按了“免提”。

“莫西莫西!” 放大的中氣十足的女聲和這裏人心惶惶的氛圍一點也不相配。見沒有人應答,女聲又道:“喂?”

“我在。”

“我怎麽覺得她在磕瓜子……”

“呃——”

“我都安排好了,下午三點你随便找個地方站着,我覺得至少天黑前你就能見到你的寶貝兒子了。弔,不要偷聽大人講話。”

衆人心中一驚。

他們目前已知的信息當中,弔是那個組織的人員之一——那個身上攀附了十四只手臂的白發青年。

通話被偷聽到了?

一陣像是桌椅翻倒的聲音響起了,手機像是被人置在了一旁。

“別以為……會像以前……溫柔。”

[別以為我會像以前那樣溫柔。]

“少年A。”

令人心驚膽顫的高亢而清晰的聲音。

“就這樣。” 女性挂斷了電話。

午夜:“……上司幾太老師真是可靠呢。”

這看上去并不是像誇獎。

安德瓦黑了臉。

“那就……安德瓦你去?” 歐爾麥特問,“上司老師既然都安排好了。”

這種時候攪局的人就來了。

犬山正章奚笑道:“你怎麽就敢保證對方說的是真話,萬一太宰治早就背叛了我們那我們豈不是會失去一位職業英雄。”

歐爾麥特雖然很想理解對方的情況,但還是不由地……相澤消太當場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一家人當然要整整齊齊的喽。”

安德瓦:我怎麽覺得你在罵人啊?

犬山正章:“哈?”

就這麽決定了。

扮作了普通男性的轟炎司真的随意找了個街口,當然不可能傻愣愣地站着。那附近有一個咖啡廳,他點了杯無糖黑咖啡,裝作看報紙的樣子。

“那個人看上去超可怕的。”服務員A小姐同B道。

B說:“我也不是很能欣賞肌肉诶……我喜歡長得好看的美男子啊!”

轟炎司:?

現在的小姑娘怎麽都只注重表象呢?

現代教育太不過關了。

一杯咖啡喝完,報紙倒是一個字也沒有看出來。

感覺要到被人收款的時間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餘光中,一個發色為半白半紅的少年出現在了那裏。手裏拿了一把紙袋。

轟炎司付了賬,走出了店門。父子二人的視線相交。

“手裏拿的什麽?”

轟焦凍提了提袋子,認真道:“伴手禮。”

轟炎司:???

他今天腦袋上冒出來的問號怕是比這一輩子都要多。

“你去敵聯盟作客了?” 他覺得對方在胡鬧。

更換了一件黑的不能再黑的純色長袖(畢竟洗澡是不可能不洗的,少年甚至還懷疑他身上這件和死柄木是同一個款式)的轟焦凍:“我打麻将贏來的。”他是非常耿直のboy。

“他們太弱了。”

你是不是別人假冒的?!

無意之中通曉了打麻将的一百零八種方法的轟焦凍覺得這并沒有什麽不對。

少年把手上的重心放下去一點,輕聲說:“他們要轉移基地了。”

“再不動作就是白-癡了,不過有職英跟去了。” 哪有被敵人串了門還不轉移的組織啊。

于是話題又回到那些所謂的“伴手禮”上面去了。

炸彈?

毒-藥?

監視器?

“打開看看。”

兩人轉移到了某個偏僻的地方,一個一個的紙袋被依次打開。

——喝下後能讓他對你一見鐘情的愛情魔藥

——黑霧最貴的紅酒之一

——不為人知的AFO全套紀念品

——死柄木的新襯衫

……

轟焦凍有記得把那幾張“免死證”塞回黑霧的抽屜裏,畢竟那個是真的沒什麽用。

轟炎司:“哈?”

你一定是敵人打進我們雄英的奸細吧。

他深深地懷疑道。

已經空無一人的酒吧內部。

白發的男孩“啪”地一聲出現在那個他消失的房間裏面。裏面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套桌椅。床單上仍有淩亂的褶皺。

“老師?” 中島敦小心翼翼地喊道。可他打開門,仍是什麽人都不在。無影無蹤,酒吧裏只有風的聲音和稀薄的薄荷味的煙氣。

屬于黑霧私人酒櫃裏的東西已經消失一空,只有一個橡木塞子仍孤零零地躺在那裏。

怎麽回事?

大家是都走了嗎?

一陣說不上輕松的惶恐感席卷了他的內心。

“老師?”

“這兒。” 女聲宛如救世的天使。中島敦順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黑色的帶卷的短發,漆黑的風衣,細長的手指裏捏着漂亮的女士煙。

中島敦産生了一種錯覺。她看上去像是芥川的“太宰先生”。可他又立馬反應過來,而且敲了自己一個榔頭。

太宰治停下了吸煙的動作,“我們去保須市。”

“弔和黑霧呢?”

太宰治貧着嘴,“因為我臨時反水所以先跑喽。”

老師你在我不在的時間裏幹了什麽?你不是剛剛反水過嗎怎麽又搞事了?

這種像是吐槽一樣的情緒開始充盈他枯竭的內心,就像枯萎的草木得到了雨水的滋潤。

“他們……不會再找上來吧?”

“想擺脫我還來不及呢。”

“那保須市是老師家那裏嗎?”他隐約記得對方提過這回事。

“雖然阿冷已經嫁到橫濱去了,但姑且算是吧。嗯……不知道國木田妹夫有沒有幫我交水電費啊……”

中島敦:“……诶,好過分。”

明明自己家的房子居然還要妹夫交水電費什麽的……究極的無理啊。

“那是不是要辦休學手續?聽說很麻煩——”

“不是休學,” 太宰治出聲打斷道,“是退學。”

诶?

“本來就沒多久了還想着上學?我可沒有犧牲自己去為小鬼延長生命的精神啊。AFO那邊我不會再過去了,你就……随便玩玩吧。” 宛如對處于生命末期的病人的當衆處刑,他他剛剛充盈起來的心再度涼下去。

但是這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哪有人喜歡天天帶着一個累贅啊,果然還是早死早超生。

太宰治靠着門,手指在鍵盤上啪啪啪地打着,似乎是在與某人通訊。對方的眉毛不經意地皺了一下。

太宰治說:“先回一趟冬青路,收拾收拾東西。”

貴重的物品可還是放在那個房子的保險櫃裏呢。

昌隆喵喵叫了兩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了男孩的懷裏。中島敦差點沒接住對方。

太宰治看着手機界面上的短訊。

[From轟炎司:

我已經安全到校。]

小鬼偷了大人的手機給她發的信息啊。

太好笑了。

啊等等……還是先回一趟橫濱吧。

橫濱,武裝偵探社。

“哈?那個魔頭要來一趟橫濱?!” 認真工作的好男人國木田獨步發出了尖叫。同事之一的江戶川亂步罕見地這種時候睜大了眼睛。

“能讓國木田君抓狂的人真是少見呢。” 谷崎潤一郎說。

國木田夫人噗嗤笑出了聲。

“這、這有什麽好笑的。” 說着說着,面對人比花嬌的夫人,國木田獨步開始結巴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大概在周二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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