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1)
郁恒暗戳戳地想着,不止郁也意剛,他男人也超剛得!
就這麽跟親姐對上,太剛了!
郁恒選擇性忽略了秦長朔跟親姐對上的原因是自己。
“好吧好吧,一個兩個都這麽威脅,我一個弱女子,當然只能放開了,現在讓我走成了吧?”
就在郁恒以為秦以雲憋了個大招的時候,秦以雲卻突然笑出聲,妥協的說着。
郁恒更加懵逼了。
他腦子裏都已經想出了一百八十種秦以雲放大招的辦法了。結果秦以雲就這麽妥協了。
說好的最終BOSS?這是拿錯劇本了吧!
“你如何保證你不會再次傷害他們?”郁也意提出了致命一擊。
“我今天就出國行了吧,保證不回來,還有,秦長朔,把你親侄子放了,我馬上帶着他走。”秦以雲說。
“莨莨,帶上秋秋和郁恒,回來吧。”郁也意出聲讓左莨放人。
左莨冷笑了一聲,把染了血的刀子丢在地上,牽着秋秋從樓梯往下走。
郁恒還在懵逼着,他把手機的免提關了,放在耳朵邊,正準備說話,聽筒卻傳來“滴滴滴”的聲音,提示着他電話已經挂斷。
郁恒今晚上除了懵逼就是懵逼。
他看着手機,挑了下眉。
秦長朔這是,生他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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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哄啊。
左莨牽着秋秋下來,她斜了一眼郁恒。
她的身上還穿着病號服,滿臉寫着冷漠,顯然是剛醒過來沒多久就趕過來了。
“恒恒舅舅。”受驚了秋秋抱住了郁恒的大腿,眨着眼睛試圖尋求安慰。
郁恒連忙把秋秋抱起來,跟在左莨後面走出了倉庫。
他們走後不久,秦以雲才終于有了動作。
她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了個詭秘至極的笑容。
有人從暗處現出了身形。
“采集好了?”秦以雲随口問到。
那人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管子道:“當然,血液樣本之前收集了,DNA也有了,缺的一切都有了。”
“現在可以開始研究了吧?”秦以雲問到。
恢複她的是那人的一聲哼笑。
出了倉庫,郁恒看見來時載自己來的出租車司機還停在原地,郁恒十分臭不要臉的抱着秋秋蹭了上去。
“大叔,你還真的等着我呢?”
出租車司機見他好不容易出來,還帶了個孩子,後面還跟着個穿病號服女人,心下有了一番猜測,于是道:“小夥子啊,我開車這麽多年,一聽你說的就是怎麽回事,看吧,我在這老老實實的等着你,我要是走了,你可就回不去了。”
郁恒幹笑。
左莨也坐上車子,她一上車,車子裏的溫度自動下降了幾度,左莨坐着閉目養神。
“開車吧大叔,就去來的時候去的地方。”
“好嘞!”
郁恒看了眼閉目養神的左莨,他捂住秋秋試圖說話的嘴,開口道:“左莨啊,挺辛苦啊,才醒沒多久吧,就被大姐派出來哈。”
左莨不耐煩的睜開眼睛,“你廢話怎麽這麽多,還嫌你惹的事情不夠多?”
郁恒老實閉嘴,和秋秋大眼瞪小眼。
一路安靜無話的到了小區,郁恒付了錢,抱着秋秋下了車。
左莨伸出手,直接把秋秋從郁恒手裏搶過來,朝着前方不遠處停着的一輛車子去。
郁恒依然很茫然。
“左莨?你?”
“那是大姐的車。”
郁恒虛起眼睛看了眼,發現的确是熟悉的車牌號,随後才放下心來,也跟着走過去。
左莨卻突然停了下來。
“安裝定位不是大姐要給你裝的,是他。”
只是一個“他”字,郁恒卻知道這個“他”是誰,讓左莨不想提起名字的,也只有郁父了。
“……我知道,大姐從來不會這樣。”
左莨回過頭,對着他笑了一下,“在處理父子關系之前,你最好還是先處理處理情侶關系。”
郁恒:“……”
為什麽左莨這個剛醒來的都知道了……
左莨抱着秋秋上了車,沒多久,車子發動,疾馳而去。
郁恒看了眼小區,神色複雜,他突然不敢上去面對秦長朔了。
郁恒幹脆一屁股坐在了馬路上。
反正現在天黑了,他怕個屁。
大晚上的,郁恒實在不知道自己放着零食不去吃,放着貓和老鼠不去看,放着秦長朔不去抱,在這裏吹冷風到底是為什麽。
噢,他又騙了秦長朔。
三次。
一次比一次嚴重。
他還保證了絕對不再騙秦長朔。
郁恒感覺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正在郁恒思考自己的人生為什麽這麽操蛋的時候,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
郁恒微微擡起頭,看見一雙穿着小雞拖鞋的腳。
有一只小雞上面因為好玩還被他畫上了胡子。
郁恒不敢擡頭了。
回去的路上,秦長朔一直冷着一張臉,冷着臉進電梯,冷着臉出電梯,冷着臉打開了家門,冷着臉把郁恒拽了進去按在鞋櫃上。
“買可樂?絕對不再說謊了?也不單獨行動?蹲在樓下不來見我?”
郁恒沒臉了,他讨好的抱住秦長朔,跟他撒嬌。
“秦長朔,我餓了,我想吃飯。”
郁恒努力撲閃着自己的眼睛,力圖讓秦長朔心軟。
“餓着。”秦長朔冷漠地回絕了他。
郁恒不甘心,他再接再厲,繼續撒嬌。
“秦長朔,別這樣嘛,我緊張了一晚上,我餓了。”
秦長朔沒反應。
郁恒咬咬牙,不斷地放軟聲音叫秦長朔的名字。
“秦長朔,秦影帝,長朔,朔朔,朔哼哼,秦哥哥……你理理我好不好嘛?”
事實證明,郁恒的撒嬌是有用的,郁恒沒說一聲,秦長朔的臉色就軟化一分。
郁恒福至心靈,脫口而出:“老公。”
說完,郁恒的臉火燒一般紅起來,他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你剛剛叫什麽?”秦長朔不肯放過他,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來。
“……老公……”郁恒小小聲地又叫了一聲。
秦長朔的眼裏帶上了點笑意,并不展現出來,他想起郁恒曾經跟自己承諾過的事情,臉色又暗沉下去。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你以為叫幾聲好聽的就可以翻篇了?都承諾過我什麽,還記得?”
郁恒連忙道:“我都記得的,都記得的,我不是故意的,秦長朔……”
“秦長朔,你不要生氣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就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郁恒以往做錯了事就慣會撒嬌,現下更是,撒嬌撒的一下比一下溜。
秦長朔吻上他的唇瓣,在上面不斷的啃噬着舔咬,手順着郁恒的褲子進去。
郁恒睡了一天一夜,第三天早上才算是睡醒。
中途他被秦長朔叫起來吃了東西就又繼續倒頭就睡。
郁恒迷蒙着眼睛拿起手機看了眼,發現時間才是早上六點,正好是秦長朔去晨跑的侍候。
郁恒伸手揉了揉酸痛的腰肢,腰肢間卻傳來了一抹冰涼的觸感。
郁恒有些疑惑,他把手從被子裏伸出來。
無名指上俨然是一枚純銀的戒指。
郁恒看着那枚戒指楞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笑出聲來。
秦長朔可真是……太可愛了。
郁恒把手指放在面前仔細端詳,他臉上忍不住的露出笑容來,那笑容越來越大。
秦長朔晨跑回來,剛一進卧室,就有人撲了上來,秦長朔連忙伸手接住了撲過來的人。
郁恒把頭埋在秦長朔的脖子裏,他止不住的笑出聲,熱氣全部噴灑在了秦長朔的頸間。
過了會兒,郁恒才擡起頭,他臉上的笑容越扯越大。
郁恒把手伸出來擺在秦長朔面上,無名指上的純銀戒指發出一閃而過的光。
“秦長朔,這是什麽?”
秦長朔的耳根處難得出現了一抹薄紅,他看着郁恒的眼睛,“戒指。”
郁恒當然知道這是戒指,他問的是另一件事,“我知道這是戒指,我問你,為什麽趁着我睡覺都不問我就帶上了?”
秦長朔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你不願意?”
郁恒看着他微變的臉色,得意的笑出聲,“我為什麽不願意?”
秦長朔緩緩勾起了唇。
“你什麽時候去定做的?”郁恒問到。
秦長朔騰出一只手,單手抱着郁恒,騰出的那只手摸上郁恒的手,他的無名指上也是一枚戒指。
“你回國的時候就開始定做了,前天晚上拿到的,本來那個時候就想給你戴上的。”
只可惜郁恒跑了。
秦長朔想起這件事還心有餘悸,他一口咬上秦長朔的鼻子,“小騙子。”
郁恒跟他撒嬌,“秦長朔,你還生氣啊?我都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了,你看,你戒指也給我套上了,我這下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郁恒笑的很開心,他發誓今天一定是他這為數不多的人生當中最開心的一天。
“恒恒,你不願意也沒有用。”秦長朔捏了捏郁恒受傷的的純銀戒指,一向冷着的臉上是無盡的笑容。
“可我願意啊。”
“再好不過。”
左莨靠着窗戶,她懷裏的秋秋想要亂動,卻因為害怕自己這位小姨所以根本不敢動,只不住的拿眼睛瞅他。
郁也意坐在她旁邊,車廂裏安靜無比。
秋秋看一眼開車的伏水,脆生生的叫道:“娘。”
伏水專注的看着路面,她出聲安撫:“秋秋乖,別鬧,我正在開車呢,找你媽媽。”
秋秋又把目光看向郁也意。
郁也意伸手把秋秋抱到自己懷裏。
“他原諒他了。”左莨突然說到。
郁也意摸了摸秋秋的頭,“他早就原諒他了,只是不肯承認罷了。”
左莨微微睜開眼睛,她問道:“那你說,我是不是也應該原諒他了?”
郁也意随口道:“随你。”
“你說他都一大把年紀了,都多老了啊,還要被這麽折騰,我想原諒他啊……”左莨喃喃的說着。
“可當時,郁恒也不過是個小孩啊,我們都是啊,只不過就是一群小孩子罷了……”
郁也意的手搭上了左莨的手,“莨莨,這件事,是你的意願。”
“當初既然是他把你們送出去的,那現在回不回去,全靠你,郁恒他早就無所謂了,只有你心裏的疙瘩,還在。”
“盧念被抓起來了。”
“她死了。”
“怎麽死的?”
郁也意的表情十分淡漠,“她活該,郁恒進醫院的沒兩天,她就死了,應該是秦以雲他們。”
“姐,你說秦以雲費這麽大力氣把盧念撈出來,只是為了吓郁恒一跳嗎?然後,就把她丢棄了,這多不合理啊。”
“誰知道呢。”
左莨低下頭去,車子裏又陷入了寂靜。
“秦長朔要跟他求婚了吧。”
“求了,早就求了。”
左莨笑了笑,并沒有說話,這個笑容,大概是她這麽久以來露出的唯一一個笑容。
“回去吧,姐,我還穿着病號服呢,就這麽讓個病人在大街上亂跑,你也忍心?”
她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起來郁也意就想打她。
“你還好意思說,我說了讓你去找郁恒嗎?我說了讓你去救秋秋嗎?不過是剛醒過來聽我提了兩嘴,搶起手機就跑了。”
郁也意說着,氣的半死。
“一個二個都不讓我省心!”
左莨沖她笑笑。
窗子外面,是仿佛無盡的黑夜,風呼啦呼啦的吹着。
夜空之上,星子在閃爍,明月也在發着淺淺的光亮。
很快啊,太陽就出來了。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了!!!!
撒花撒花撒花!!!!
接下來就是番外了!!!
☆、番外一 秦長朔自傳:他的恒恒
我,秦長朔。
我的父母有個煩惱,我太冷漠了。
娃娃臉愛裝嫩的媽媽,總是憂心忡忡的抱着我說。
“哎呀我們家寶貝長的這麽好看,以後一定得給我騙個更好看的媳婦回來啊,你要是老這麽冷着臉,再好看,媳婦也會被吓跑的啊。”
我很不理解他,如果媳婦真的喜歡我,那他怎麽可能會被我吓跑。
辣雞。
我從小就是個優秀的孩子,至少我娃娃臉還愛裝嫩并且天天讓我給她騙個好看的兒媳婦回去的媽媽是這麽說的。
當然,我也這麽覺得。
初中讀完,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省重點,因為他們都說這所學校好。
讀了兩年以後,我得感覺是:
也就那樣吧。
但當我升上高三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省重點算個辣雞玩意,班上居然還有傻……咳,我娃娃臉還愛裝嫩并且天天讓我給她騙個好看媳婦并且經常翻我書包找情書的媽媽說了,不可以罵髒話。
總之,有個長得一言難盡一塌糊塗一無所有的醜八怪,猥亵女生。
根據我娃娃臉……算了太長了,根據我媽媽說,不可以亂罵人。
所以我打了醜八怪一頓。
并且潇灑的辦了轉學,轉到了離省重點最遠的九中。
我那個前綴超長的媽媽在和校長交談,所以我只能自己在學校裏亂竄。
我走在路上,銀杏葉子打着旋從天空飄落,我擡起頭,正對上前方不遠處二食堂的一個人。
那是個男孩子。
那是個好看的男孩子。
一眼望過去,人群中只有他最好看。
好看的男孩子看了我一眼,不對,看了我的帽子一眼,一下就笑出聲來,随即他低下頭去和同伴交流。
正好,和校長交談完畢的啰嗦老太婆來了。
她也看了眼我的帽子,然後從上面摘了一片銀杏葉子下來。
我才知道那個男孩笑的原因。
“朔寶貝啊,教導主任說了高三樓男生宿舍沒有空房間了,委屈你跟高二的學弟們住在一起了,沒什麽意見吧?”
我搖搖頭,“嗯。”
教導主任是個聲音很喑啞的女人,看上去四五十歲,實際上六十歲整,她帶着我去了高二的宿舍樓。
上樓的期間,她一直念念叨叨的說我的新舍友怎麽怎麽樣。
“這孩子姓郁,叫郁恒,脾氣可能不怎麽樣,但是個好孩子,成績好的很哩,偏偏不願意在學校裏待着。”
“你要是有時間的話,能叫他多學習學習,寫寫作業也是好的,盡量別讓他在回來的太晚,起的太晚。”
“還有啊,這孩子很大方,經常把收到的各種小零食分給其他人,你可別被零食攻陷了啊,你知道吧,校長交代,這屆的高考狀元,就交給你來努力了。”
“嗯。”
我不喜歡說話,很浪費口水,所以只是說了聲“嗯”。
教導主任來到603門前,敲敲門,然後直接打開門進去,我朝裏面看了眼。
發現躺在一堆零食旁邊的,是笑我帽子上有銀杏葉的很好看的男孩子。
原來他叫郁恒啊。
郁恒似乎對有沒有舍友這件事無所謂。
我也無所謂。
但很快,我就有所謂了。
因為我成了學生會紀律委員,郁恒是我的重點勘察對象。
天天早退遲到,我有一次周五回家撞見了他打架,他幾拳就把人摞倒,然後在旁邊嘚瑟。
再接着,上晚自習的時候,我抓住了這位從來沒有人能夠抓住的大爺。
據說教導主任之前帶人抓他抓了一整個學期。
……其實也不過就是裝裝樣子罷了,這學校的老師誰不喜歡郁恒。
郁恒真的很受長輩和小孩的喜歡。
尤其是長輩。
郁恒真的很好抓,他每天固定不變的躲避樓梯間,這件事我早就發現了。
不常用的那個樓梯間裏,本來地上都是灰塵,卻偏偏有一層灰塵很少,他不在那裏能在哪裏。
郁恒很有意思。
我下午抓了他回去聽課,他晚上回來居然還給我帶了小蛋糕。
他睡了以後,我對着桌子上的小蛋糕犯難。
其實我并不喜歡小蛋糕的,太甜了。
但我還是把小蛋糕吃了。
事後證明。
這個小蛋糕,真的很甜。
甜的我嘴裏都是甜味。
第二天中午我回來,意外在門口聽到了郁恒吼的那一聲抱怨。
我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小蛋糕。
一食堂專做甜點,但一食堂理高二樓很遠,是在高三樓旁邊的,也就不存在他是順手給我買的,他既然是刻意給我買的小蛋糕,那我就這麽提着自己的中午飯進去吃,而把他丢在一邊不管不顧是不是不太好?
兩張權衡之下,我只能去二食堂蘇州菜的窗口重新買了一份,看郁恒那樣子,大概很喜歡蘇州菜。
我回去的時候郁恒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我把打包的飯盒給了他。
他似乎很高興,高興的都跳起來了。
我也莫名有一點高興。
被傳染的吧。
郁恒晚上回來又給我帶了小蛋糕,沒辦法,我只能第二天又給他帶飯。
就這樣看似關系很好的維持了兩個月。
一直到我聽不小心聽到郁恒說想要追我。
不是沒有人追過我,前不久有個額頭很寬但是紮着高馬尾的醜八……媽媽說了,不可以罵女生。
有個額頭很寬但是紮着高馬尾的女同學,給我遞了情書,因為她太……不能罵女生。
我換個委婉點的說法。
因為她長得沒郁恒好看,所以我拒絕了她。
就算她長得比郁恒好看,我也不會答應她的。
我覺得我現在有必要犯難一下。
郁恒還是個未成年,他還是個學生,他還是個孩子。
不能早戀,不能早戀,不能早戀。
論壇上有人給我出主意,讓我當不知道,什麽時候郁恒明說了我知道了,實在不喜歡就拒絕。
問題是郁恒一直沒有說,都快學期結束了。
他是不是察覺到我知道這件事了,所以按兵不動。
随便吧。
反正還有半個月學期結束,到時候就看不見了。
随便個屁。
郁恒這樣懷揣着對我的美好想法,怎麽能夠好好學習呢,一定要讓他好好學習。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讓郁恒早戀。
但偏偏我看見了這一幕。
郁恒和一個路人臉的女生勾肩搭背的走在一起。
我很生氣。
大概是因為郁恒嘴上說着喜歡我要追我實際上卻對別的女生這個樣子,他還妄想早戀。
反正我很生氣。
尤其是郁恒居然在星期天因為那個女生提前回學校的時候。
我更生氣了。
因為很生氣,我沒有給郁恒帶飯,并且拒絕了他的小蛋糕,并且為了懲罰他,我一個星期都沒有跟他說話。
整整一個星期。
那可是整整一個星期啊。
郁恒居然都沒有來找我。
他果然和別的女人早戀了。
不行,要阻止。
我走到高二樓,沒有看見郁恒,有人說他去了高一樓,我就跟着去了,結果他居然又和那個路人甲女生在一起勾肩搭背,還把手上提着的小蛋糕給了那個路人甲!
別問我為什麽用感嘆號。
這件事就是很值得用感嘆號。
郁恒居然早戀!他居然早戀!他居然和別的女人早戀!他居然不是和……
郁恒一個好學生怎麽能夠早戀。
我很生氣,我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氣。
但我沒有立刻沖出去,而是直接回了宿舍。
我想看看,他什麽時候會回來。
十點了,郁恒沒有回來。
十點半了,他還沒回來。
十一點了,他也也沒回來。
十一點半了,他依然沒有回來。
這個時間我的作業都寫完三套了,課外習題我都要把下冊的做完了。
他到底去哪兒了。
恍惚間,有人打開了門,走了進來。
不用看我就知道,這個人除了郁恒不會是其他人。
郁恒纏着我走過來了,他把手上的塑料袋放在我的面前,他對着我說。
“秦長朔,我們和好好不好?”
他說完,沒有等我的回答,自顧自的跑去床上睡覺了,我停下手中的筆,默默想着。
郁恒這是在跟我撒嬌嗎?
我翻了翻塑料袋,裏面有很多個小布丁和一袋子白巧克力,像是蛋糕上的裝飾品,還有兩杯焦糖咖啡。
我忍不住了。
把本來應該是我的小蛋糕給別的女人也就算了,給我的居然還只是小蛋糕上面的裝飾品。
我不要的小蛋糕,他居然就給別人了。
太過分了。
但是看着這一袋子東西,我還是沉默了。
我問道:“小蛋糕呢?”
郁恒一下從床上翻下來,他的眼睛盯着我看,那雙眼睛裏有我,也只有我一個人。
“我去的太晚了,小蛋糕都賣完了,我就只給你買了小布丁。”
他的聲音很沮喪。
“不是有兩杯焦糖咖啡嗎?”我從袋子裏面拿了一杯給他。
好了,我決定原諒他了。
學期很快就結束了。
一想到馬上就有一個半月見不到郁恒,我就很不舒服,如果沒有我盯着,郁恒又早戀了怎麽辦?
很巧合的是,郁恒接了個電話,是他姐姐打過來了,說要去國外過年,所以就不回來了,讓他一個人好好玩。
我知道。
郁恒既然想要追我,一定會讓我讓他去我家裏住的。
剛好老頭和娃娃臉都走了。
作為郁恒的被追求者,我覺得有必要給他個機會。
郁恒果然答應了。
我模糊的記起來,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帶人回家裏呢。
我家裏養了條金毛,是娃娃臉養的金毛狗,不管對誰都喜歡搖尾巴。
但是,我發現娃娃臉的金毛,格外喜歡郁恒。
它一見到郁恒就跑過去,熱情的沖他搖尾巴舔舌頭,待遇比對娃娃臉還好。
娃娃臉知道,一定會鬧的。
郁恒在我家裏待了一個月,過年前幾天,娃娃臉和糟老頭回來了。
娃娃臉一進門就給郁恒一個擁抱。
我很不開心。
抱什麽抱,自己親兒子都認錯了。
年三十當天晚上,娃娃臉和糟老頭上樓去睡覺,我和郁恒在樓下。
新年的鐘聲響起來的時候,郁恒湊到我的耳朵邊,他跟我說:
“我喜歡你。”
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但是,我不想拒絕他。
不想拒絕,那就只有答應。
我答應了郁恒的表白,并且親了他。
真的很甜。
比椰蓉糖還要甜。
比每天晚上我都會有的原本不怎麽愛吃的小蛋糕還要甜。
真的,非常的,甜。
高三下學期,郁恒經常來高三樓下等着我。
以往下了晚自習,我都是走的最晚的,現在成了最快的。
因為我有人等。
拐帶郁恒早戀,其實……也、也挺不錯的。
高考當天,郁恒告訴我。
成績出來之後的過幾天,他成年。
我……我……
我不知道怎麽表示,反正,我很開心。
開心到爆炸的那種。
我感覺我已經原地爆炸了。
高考成績也還算可以,勉勉強強拿了個狀元。
郁恒開心壞了,他開心,我也開心。
因為他要成年了。
郁恒成年當天,我準備給他個驚喜。
恰好我那個和娃娃臉一樣愛裝嫩的最近要結婚的姐姐從國外飛回來了。
我就問她,該怎麽準備驚喜。
她說,讓我送花送戒指挑一個。
我想送戒指,很想很想。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只能先送花。
我去花店買了玫瑰。
那是一束很大很嬌豔的玫瑰,被秦以雲拿着看了幾眼,然後又還給我了。
我把玫瑰悄悄藏在了別的地方,準備等吃了晚飯再拿給郁恒。
回到公寓,郁恒跟我說他想吃糖醋裏脊,讓我給他做,他要下樓買可樂。
我答應了。
我相信五年之後的我,一定想回來抽死現在的我。
但目前為止,我還什麽都不知道。
晚上十點,郁恒還沒有回來。
晚上十點半,他還沒有回來。
晚上十一點,他還沒有回來。
晚上十一點半,他還沒有回來。
郁恒不會回來了。
他跑了。
為什麽?
不知道。
跳級讀完大學之後,我進了娛樂圈,選擇當了明星。
因為我知道。
郁恒肯定能看見我。
時間很快,一晃而過就是五年。
在清吧和人談事,我随意間往樓下一瞟,看見了郁恒的臉。
我急忙追出去。
沒有追到。
但是,郁恒回國了。
這件事讓我難得開心了一秒。
第二天被白俟叫起來去了公司錄音室,我居然撞見了郁恒。
他從拐角走來,撞進我懷裏,也撞進我心裏。
我的恒恒,回來了。
☆、番外二 他來了
郁恒和秦長朔要結婚了。
方放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點懵逼。
說好了郁恒分手了呢?說好的秦長朔是個渣男呢?
怎麽又搞到一塊兒去了。
方放很懵逼,方放很摸不着頭腦。
他悄悄打了個電話問郁恒。
“老郁啊,你別是被秦長朔下降頭了,你怎麽又跟他搞到一起去了,你不說他是個賤.人的嗎?你前幾年跟我打了這麽多通電話罵他,都忘的一幹二淨了?”
方放感覺自己簡直是個老媽子。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
“老郁?老郁?你怎麽不說話啊?”
“我是秦長朔。”
聽筒裏傳來了秦長朔的聲音。
方放被吓到了,他立刻打哈哈試圖蒙混過關。
“秦影帝啊,你好你好,求婚快樂,夫妻美滿,幸福和睦,早生貴子,我這邊還有事,先挂了啊!”
方放說完猛地挂了電話,根本不給秦長朔說話的機會。
趴在秦長朔旁邊看貓和老鼠的郁恒默默往旁邊移了移。
秦長朔把手機丢在一邊。
“恒恒,你就這麽喜歡罵我?”
郁恒不敢說話,“沒、沒沒沒有……”
秦長朔把郁恒摁在了沙發上使勁親。
“唔……秦長朔,你……輕點……輕點咬!”
貓和老鼠播完了三集,郁恒才拯救出自己的唇瓣。
他用手輕輕碰了碰唇瓣,想咬死秦長朔的心都有了。
這都腫成什麽樣子了啊!
過分!
郁恒氣不過,只能瞪秦長朔。
“秦長朔你太過分了!我不要跟你結婚了!你愛跟誰結跟誰結去!”
“恒恒,請帖的都發出去了,戒指也帶上了,你想反悔?”
秦長朔的聲音低沉,三言兩語讓郁恒動彈不得。
“那你親我親這麽重幹什麽?!”
“喜歡你。”
郁恒還是瞪着秦長朔。
秦長朔帶着郁恒去民政局領了證,小紅本就放在枕頭底下,壓的嚴嚴實實。
婚禮定在開春。
滿滿的都是春天的氣息啊。
郁恒揉着腰不禁感嘆。
傷殘人士左莨的傷快好了,傅紅芳感謝天感謝地,終于感謝得了這位祖宗出院。
“小莨,都還好吧?你說你啊,到底要讓我操多少的心?”
左莨一點都不在意。
“紅姐,你可別說我了,我嗓子痛。”
左莨喉嚨的位置留了道刀痕,淺淺的一小條,用粉底就能夠掩蓋掉,偏偏醫生嚴令禁止這種做法,并且把無辜的化妝師和傅紅芳罵了個狗血淋頭。
而左莨這個罪魁禍首,躺在病床上。
“小莨啊,你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在微博上露個臉,不然你的粉絲非得叫嚣着把醫院踩破。”
“你在醫院這些日子,微博上的粉絲們天天幫你祈福,好歹現在醒了,給他們個安慰吧?”
左莨拿過手機,随便拍了張照片,懶得修圖,直接發了微博。
【@左莨V:有個老妖婆@經紀人傅紅芳催促我發照片,還有一個爛人,我都還沒出院,就給我寄紅色炸彈@郁恒 @秦長朔 你說過不過分?[圖片][圖片]】
左莨上傳的第一張圖片是她那張懶得修圖的自拍,第二張是郁也意發給她的請帖照片。
左莨受傷,半個月沒發微博,一發微博就是炸彈。
【@一三九四九:我靠我靠我靠!!!我們左莨姐姐終于醒了嗚嗚嗚感謝老天爺嗚嗚嗚!!!
@左莨姐姐最酷:左莨姐姐看我看我,終于醒了太好了嗚嗚嗚,我已經把左莨姐姐的舊歌循環聽了八百遍了,終于盼到左莨姐姐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只有我一個人注意到婚禮了嗎?秦影帝和他家貌美神仙終于要結婚了?
@流浪喵:結、結婚?!請、請帖?!】
左莨發完把手機一丢,倒在床上睡覺。
傅紅芳微博接受到左莨的@,打開一看,發現這祖宗又亂搞事情。
最氣人的是,她明明才三十出頭,誰是老妖婆啊!
婚禮當天很熱鬧。
婚禮是在一個小島上舉行的,這是郁家的私人小島,由郁父友情提供。
婚禮來的人很少,只有幾個親近的親戚,再剩下的就是家人朋友。
郁恒穿着一身妥帖的禮服,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要結婚的這一事實。
這種恍惚感,和他當初拿到民政局頒發的小紅本一樣,充滿了不真實。
郁恒看了一眼郁父。
郁父很是激動。
因為郁恒,郁恒親自給他發的請帖讓他來參加婚禮。
他也就顧不上什麽郁恒談戀愛找對象不跟他說的事,既然郁恒都能給他發請帖,那這不就代表了,郁恒多多少少原諒他一點了?
“你說,我媽在上邊看着,會很高興的吧?”
郁恒問郁父。
郁父楞了一下,他點點頭,“你媽她,一定很高興。”
郁恒擡起頭,看向站在前方的秦長朔。
秦長朔微笑着,在那裏等他,他身上穿着和郁恒同一款式的禮服,臉上帶着笑容。
郁恒也沖他笑起來,他對秦長朔做口型。
“我來了。”
秦長朔也張開了嘴。
“我接住你。”
-他來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