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5)

從她身上散發的祥和氣質中,昔幼煙微妙的感受到了她與顧黎的相似,她走了過去,笑着說道:“顧夫人?”

顧母擡頭看着面前巧笑焉兮的女子,她穿着灰色的襯衣,下面套着黑色魚尾一字裙,顯得搖曳生姿。

自己的兒子品味不錯麽。顧母淡淡的想到,在那夜的驚鴻一瞥中,她早已參透兒子眼中的迷戀。

因為顧黎并不是顧母的親生子,所以顧母對他的管教便有些微妙,很多事,都不敢太嚴,怕傷了兩人的情分便再也修複不會來。而好在在顧母寬松的教育下,顧黎并沒有長成一個熊孩子,這也算得上是他基因優良了。

“這邊的龍井茶很不錯,您要不要來嘗嘗?”昔幼煙笑着說道。

顧母點了點頭,她性格偏老派,最愛的便是龍井,也不知道昔幼煙怎麽就歪打正着了。

昔幼煙不明白顧母的心思,只輕聲招服務員來點了單,又饒有興致的與顧母說起了顧黎參加選秀的事。

顧家父母都是有些清高的知識分子,知道自己的兒子在電視上經常出現,卻不大看,寧願在家翻着老掉牙的知識文件,如今昔幼煙與顧母說起的時候,顧母顯得有些興致盎然,“小黎他真的招這麽多人喜歡?”

“那當然。”昔幼煙點了點頭,“要不然,我們公司也不會想簽他了。”

顧母每每看到兒子的優秀之處,便會有些好奇顧黎的前生父母該是怎樣的驚才絕豔才能生出這樣的兒子,可是生出了這麽好的兒子卻說丢了就丢了,真是殘忍。

兩人正說着,服務員将龍井茶拿了上來,昔幼煙輕巧的拿着茶壺往顧母的茶杯中倒了一杯茶水說道,“您嘗嘗。”

顧母微微抿了一口,點了點頭說道:“很不錯。”

昔幼煙得到了顧母的肯定,有些如釋重負的笑了起來,喜歡就好。

顧母今約昔幼煙出來并不是為了閑談,她從身邊的黑色大包中拿出了一份整整齊齊的協議,正是昔幼煙給顧黎的,“我想與你談談這個。”

恩?戲肉來了,昔幼煙也微微點了點頭,“您既然看了這份協議,便知道我們公司對顧黎,是全心全意的。”

這份協議體的條條款款确實對顧黎來說是最好的,顧母實在好奇不過問到:“為什麽?”

“因為他值得。”昔幼煙堅定地笑了笑。

“我并不是縛束兒子的母親,只是以我們的家庭情況來說,是并不能接受兒子去向那個燈紅酒綠的世界的。”顧母喝了一口龍井,覺得清苦之後帶着甜,她看向了昔幼煙。

昔幼煙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她這個做母親的,最怕的便是自己的兒子進入了娛樂圈,被眼前的豪華名貴給魔障了視線而已。

“您放心,我會規劃出最适合顧黎的演藝道路的。”昔幼煙笑着,堅定的說道。

顧母原以為顧黎只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可是當她見到昔幼煙那堅定的模樣的時候,卻覺得大概眼前的這個女子,對顧黎也是有着不一般的好感。

“那便好,我将兒子交給你了。”顧母這話說的一眼雙關。

昔幼煙有些疑惑的看了顧母一眼,卻并不能猜測出顧母已經看破她與顧黎的事,只站了起來,對顧母微微鞠了一躬,“謝謝您了。”

顧黎有這樣的好母親,何其有幸。

顧母快刀斬亂麻,将兒子的事解決了,笑着嘆了一口氣,她還得想辦法回去說服老頭子呢。

昔幼煙與顧母告別了,拿着顧黎簽的那份協議回到了晟禮,她在明亮的走廊上吸了一根煙,才走入了沈知書的辦公室。

沈知書坐在一大疊文件中,看到昔幼煙進來,只是揮了揮手,待昔幼煙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了沈知書案前的時候,沈知書雙眼中才閃過了一絲光亮,“可真有你的,年底我給你加工資!”

“沈總,你沒有必要給我加工資,只要好好對待顧黎便好了。”昔幼煙笑着說道。

“還沒成為人家的經紀人,便如老母雞一般護着崽兒了?”沈知書玩笑道,“你放心吧,我虧誰都不會虧他。”他這只小雞崽兒,可是金子做的。

“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規劃顧黎?”昔幼煙坐在沙發上,做出了準備與沈知書促膝長談的架勢,“選秀決賽在即,要不要我們去操作一下他的名次?”

往往,選秀比賽到後面,便不是考選手的綜合素質,而是考選手身後的經濟公司運作實力了,沈知書廢了這麽大力氣将顧黎簽進來,只怕會要給他一個不錯的名次。

“嗯?不需要。”沈知書将目光從文件上移了出來,“他得了多少名便是多少名吧。”若顧黎真的是鐘家的小兒子,自己去參加選秀就算了,結果他還給操作個第一名什麽的,那鐘家最後認回了兒子,只怕要與他争辯一番了。

昔幼煙聽見沈知書這無賴的說法,簡直氣極,哪裏有這麽不負責的老板?

沈知書似乎感到了昔幼煙那幽幽的目光,才又擡起頭來說道,“選秀選手得了好的名次又如何?到最後若是沒有資源還不是死在沙灘上?我們要做的是後期運營,而不是耗盡顧黎的人氣。”

沈知書這話說的合情合理,讓昔幼煙沒有了反駁的勁頭,她陰測測的笑了笑說:“沈總說得對,全聽你的。”

昔幼煙走出了辦公室,走了幾步,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接氣了電話,電話那邊的人有些猶豫小心的問道:“昔小姐?”

昔幼煙卻因為這聲音面上帶起了笑容,“難道你還叫我昔小姐?”

電話那邊的顧黎沉默了一下,然後用極其小心又期盼的語氣叫了一聲“煙煙。”

他這聲叫的輕飄飄,讓昔幼煙愣了愣,半晌,她才笑眯眯的“诶”了一聲。

☆、第 27 章

電話那邊漫長的沉默,讓昔幼煙感覺到對面的少年只怕是羞紅了臉,她不由得低頭微笑起來,“我與你母親見面了,她答應了這份協議。”

“我知道。”顧黎在那邊輕輕的點了點頭,至于母親有些隐喻的對他說,昔小姐是一個不錯的女人這樣的話,便不要與她說了。

“你母親是一個好女人。”昔幼煙這句話說得有些真心實意,她曾經對母親的這個代名詞是個問號,可是當遇見了顧黎的母親的時候,才明白一個怎樣的好母親才會養育出這樣兒子,

“哦?你也覺得麽?”顧黎聽見自己的母親與自己喜歡的人都在互相誇贊對方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得意。

“嗯,我當然這麽覺得啦。”昔幼煙揚高了聲音,“顧先生,你現在是我手下的藝人啦,我可以随意安排你的工作,随意讓你加班,随意折磨你啦。”

“嗯?”顧黎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最後他帶着笑意說道:“恩,昔小姐,悉随尊便。”

“又叫我昔小姐?”昔幼煙的聲音有些抱怨。

“恩,煙煙。”顧黎像一只帥氣的大犬,遠看着很冷漠,可是走進了卻發現他是十分和順的。

“今天的彩排情況如何?”昔幼煙問道,她既然簽了顧黎,那顧黎便是她旗下的藝人,她還是要關系一番的。

“彩排感覺不錯。到最後一場了,大家都憋足着氣想拿一個好名次呢。”顧黎看着窗外的景色。

這場選秀從一開始到現在,排練室的人越來越少,而反之的是他們選手之間的兄弟情誼越來越好,“有時候我都在想,我們之間為什麽要分出個勝負來。”

昔幼煙在娛樂圈呆過許久,當然知道選秀選手之間的同志革命情誼,他們在一起排練,互相有着競争精神,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生活只有對方。對他們來說,選手們既是對手,又是兄弟。可是當比賽結束呢,因為名次的關系,各種活動将他們分為五級六等,他們的兄弟情誼随着這些也慢慢不複存在了,而留下的只有競争情懷。為了一個小小的資源翻臉的也不在少數。

只不過,這些內裏殘酷的東西,昔幼煙覺得沒有必要與顧黎說起,“你們努力了這麽久,走到現在。若你在比賽中不費勁全力的話,反而是對你那些兄弟的不尊重。”

“真的?”顧黎有些疑惑的問道。

“真的。”昔幼煙說道,“你當時參加比賽不是為了贏一筆錢當籃球社的活動資金麽?”

“可是我發現參加比賽的人,每個人都似乎有自己的苦處。我為籃球社贏一筆活動資金的這個理由似乎太過于輕浮。”顧黎自顧自的說道,他們都是帶着大大的夢想,付出了很多艱辛的努力走到這個舞臺上,而他卻莽莽撞撞,不知終點。

“怎麽可能輕浮?夢想是無論大小的。”昔幼煙點燃了一根煙說道,“你的努力便是對他們夢想也是對你自己夢想最大的尊重了。”

昔幼煙這句雞湯并沒有得到顧黎的回應,她聽見那邊輕笑了一聲說道:“煙煙,每次看見你,我都覺得我不夠好,不夠成熟。”

“嗯?”昔幼煙不大懂顧黎這意味不明的話來自哪兒。

“只不過,你等着,我一定會努力成長為站在你前面的男人。”顧黎一字一句的說道。

昔幼煙聽到這句話,覺得有些震耳欲聾,她叼着煙,連煙灰落了一地都沒有發現,“好啊,我等你。”帶着笑意,她輕輕的說道。

顧黎挂了電話,見張歐站在他身後,便笑着挑了挑眉說:“你這次總角色可有必勝的決心?”

努力了這麽久,怎麽可能不想贏。可是無論如何,也要贏得光明正大才是。張歐拍了拍肩說道:“你呢?”

“我?”顧黎側頭看了看張歐,一張閃耀着光芒的笑容差點閃瞎了他的眼,“我會努力的。”

“你這小子。”張歐有些不甘心,他酸溜溜的問候道:“你最近狀态這麽好,是不是戀愛了”

聽了戀愛二字,顧黎面上邊的有些神采飛揚起來,“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不是吧?你真的戀愛了?”張歐有些奇異的湊到了顧黎面上,“難道你沒有與經濟公司簽訂禁止戀愛的條例?”

顧黎咧了咧嘴笑着說道:“天機不可洩露。”

惹得張歐一路追問,“長得美不美?身材好不好?你們有沒有三壘打?”

顧黎有些得意的說:“當然是又美身材又好的啦。對了,什麽是三壘打?”

張歐yin笑的在顧黎耳邊輕輕吐了幾個字,卻被顧黎狠狠踢了一腳,“你腦子裏全部是huang色廢料麽?”

“喂喂喂,別告訴我你不想啊,你是不是男人啊?”張歐在前邊極速奔跑,顧黎在他身後追,惹得周圍人一片側目,這兩位冠軍候選人到底在幹什麽呀?

總決賽終于在萬衆矚目的情況下開始了。

微博上關于此次選秀的tag已經上了熱搜第一名,可見此次選秀的傳播率之廣,五位選手各有各的粉絲團,無論是線上線下,都是互相較着勁。

雖然張歐與顧黎兩人的關系不錯,但是他們的粉絲團已經在網上酣戰了八百回。

張歐關注自己的粉絲,自然知道她們不願意自己風頭被顧黎搶走的心思,但是當他問道顧黎對自己粉絲的感想時,顧黎只是疑惑的擡頭問,“她們不都是一群可愛的小姑娘麽?”

可愛的小姑娘?掐架上陣刷頭條,她們是個個都很彪悍好麽?張歐有些無語的想到,本來那顆與顧黎有些疏遠的心,卻因為顧黎這一副不明白狀況的漂亮臉蛋給愈合了。

在總決賽這一天,沈知書與昔幼煙都到了現場。

沈知書與昔幼煙說了幾句,卻見昔幼煙站了起來,對不遠處的面容一般但是氣質絕佳的中年女子微微鞠了一個躬。

“誰?”沈知書微微往那邊看了看,問昔幼煙道。

“顧黎的父母。”昔幼煙回頭對沈知書介紹道。

沈知書聽說了顧黎的父母,也站了起來,對顧黎的父母微微鞠了一躬,

顧黎的父母見沈知書氣質不凡,便猜測他便是顧黎的頭上老板,便也笑着點了點頭,只不過他們多年在大學中浸淫,實在做不出讨好他人之事。

昔幼煙正準備為顧黎的父母說上兩句,卻不料沈知書卻自言自語道:“只有這樣的父母才能教出這樣好的兒子。”若是顧黎是真的鐘家的小兒子的話,他也太好命了。

☆、第 28 章

聽了沈知書的自言自語,昔幼煙有些狐疑的看向了他,自己的這個老板,雖然身在花叢中許多年,但卻從未傳過确實的緋聞,難道自己的老板是…?

沈知書似乎感受到了昔幼煙的神色,咬牙切齒的說道:“昔,幼,煙,将你腦中的猥瑣思想藏起來。”

昔幼煙歪頭笑了笑,才将目光放到了臺上。

在人海的歡呼中,顧黎穿着白色西裝站在舞臺上,他的面色不如其他選手的讨好,甚至有些淡漠,一顆琥珀色的眸子看遍了全場,看到昔幼煙這邊的時候,才閃過了一絲笑意。

只不過人就是好奇怪,當你做出什麽都不要的姿态來的時候,他們卻想将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放入你的手中。

顧黎在觀衆投票的人氣是第一名,包括他的微博熱度都是最高的,其他選手看着這一邊倒的架勢,在臺後都有些失落,只有張歐還在後面拼死追趕。

在個人表演的時候,顧黎是最後一個,張歐在臺上表演完後,走下了臺,顧黎正坐在幽暗的角落裏不知道想着什麽。

張歐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喂,最後一場比試了,加油。”

顧黎擡起了頭,笑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贏過你。”

張歐聽了這話,面上表現出很氣的模樣,“那我要看看你如何贏過我!”待他在臺上表演完最後一曲之後,無論結果如何,他都知道自己已經努力過了,對輸贏反而不太在意了。

當一位選手下去後,主持人神采奕奕的上了臺,臺下的粉絲們知道這是顧黎的最後一曲,都發出了歡呼的叫叫喊聲。

“我知道大家都很期待這一位選手的表演,可是大家是不是要安靜一下才行呢?”主持人做了一個噓的姿勢。

随着這個姿勢,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而場子裏的粉絲們也放小了聲音,這是顧黎表演的最後一首歌,她們不想他不夠完美。

主持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光束打在了舞臺的一角,一臺黑色的雅馬哈鋼琴升了上來。

臺下産生了一點點小小的喧鬧,卻又很快的安靜了下來。

顧黎穿着墨綠色的絨布西裝,走了上來,他對臺下鞠了一躬,坐在鋼琴前,彈了起來。

大家都以為顧黎只是做一個花把式,卻不料顧黎彈出來的鋼琴聲格外迷人,若是內行人在場,一定知道他是習得多年鋼琴的。

大家雖然不能歡呼,但都在耳語,“天哪,顧黎居然會鋼琴。”“顧黎彈起鋼琴來真的像王子诶。”

顧母在議論中,驕傲的挺起了胸膛,當年可是她逼着小小的顧黎學鋼琴的。當然,她是不會承認,當年單相思過的學長彈得一手好鋼琴的。

昔幼煙剛聽到開始的前奏,便才到了顧黎想演唱的歌曲,她在車中,經常放的便是這首。

顧黎彈完了前奏,拿着話筒走到了臺前,坐在吧臺椅上,微微的眨了眨眼,對着臺下認真的唱了起來,“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随形,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轉眼吞沒我在寂默裏。”

顧黎的唱功并不算上佳,但是有這樣一個美貌的青年願意在你面前誠誠懇懇的唱上這麽一首歌,還有什麽你會介意的呢?

“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裏,想你到無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顧黎對着臺下淺唱,一雙眸子有些深情,讓臺下的小姑娘們都紅了臉,覺得自己便是顧黎歌中的那個人。

她們有些癡迷的聽着,待顧黎最後帶着淺笑唱出:“只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什麽都願意,什麽都願意為你。”她們都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樣好的少年,讓她們幹什麽不願意呢?

昔幼煙攬着肩,看着顧黎唱完了這一首,她的喉頭莫名的有些哽咽,卻不能讓身邊的沈知書看出來。

待顧黎表演完後,臺下響起了巨大的響聲,沈知書才與昔幼煙抱怨道:“這顧黎天生就是來折煞女人的嘛。”

昔幼煙淡淡的看了沈知書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所以老板簽下顧黎這棵搖錢樹,真是高見。”

沈知書嘿嘿的笑了笑,又看向了臺上。

昔幼煙只覺得口袋中的手機動了動,她拿出手機,手機上的一通簡訊是葉繁發來的。

“昔幼煙,你完了。”短短六個字讓昔幼煙有些神思不歸,她将手機塞到口袋中。

幾位選手表演過後,主持人又走了上來,進行了一番插歌打诨,最後他才回歸正題道:“我知道大家都嫌我很浪費時間啦,如今這次比賽的名次已經出來了,就在我手中啦。”

此話一出,全場立刻安靜了下來,若是掉了一根針,只怕都能聽見。

主持人似乎對自己一句話便能震懾全場的本事頗為得意,他笑了笑,“只不過,在宣布名次之前,我們先将幾位選手請上臺來吧。”

話音剛落,臺下響起了一陣歡呼聲,粉絲們各自叫着自己支持的選手的名字,好不熱鬧。

顧黎走了上來,他最後穿的是黑色西裝,那副貴公子的模樣又引起了臺下女生的一片哄叫。

“好了,好了,選手們上來了,我想問你們,緊張不緊張呀?”主持人笑着說道。

“當然緊張啦。”張歐向來是個活泛的,馬上便将話題接了過來。

主持人笑眯眯的又采訪下了衆人,才請上了獎項的宣布人-電視臺的臺長。

臺長拿着信封從第三名宣布起,當第二名的人的名字是張歐的時候,臺下閃過了一陣尖叫,第二名是張歐的話,那麽第一名便是顧黎了!!!

當臺長宣布第一名的時候,臺下響起了顧黎的聲音,“顧黎!”臺長從善如流道。

全舞臺的燈光都被打開了,彩帶在顧黎的頭上炸開,紛紛揚揚的飄在了顧黎身上,顧黎對自己得第一名這些事還有些恍惚,他有些失神的去接那些彩帶,卻被媒體拍在了相機中,連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顧黎,摘星人。”

張歐在旁邊嘆了一口氣,這小子,從比賽開始就是狀況外,讓別人都不好意思責怪他懵懂,他走了過去,摟住了顧黎的肩,拿着獎杯對着鏡頭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不是終點,我們的比試,在娛樂圈內呢。”張歐悄悄的顧黎的耳邊說道。

顧黎聽了,露出了奪目的笑容,“我拭目以待。”

顧黎說完,看向了昔幼煙的方向,昔幼煙已經站了起來,笑着對他揮了揮手,他微微回應了一下,卻發現昔幼煙的身邊的沈知書,一顆心卻有些低落起來。就算奪了第一名又怎麽樣,能堂而皇之站在她身邊的,卻不是他。

電視臺已經開始播放選秀的那些感人鏡頭,并沒有捕捉到顧黎臉上的失落,顧黎調整了一下心情,開始與其他選手擁抱起來。

籃球裏最注重的便是隊友,多麽久的相處,他已經将這些選手們當做了自己的隊友。

沈知書笑着看顧黎與臺上的選手擁抱,轉頭對昔幼煙說:“回去吧。”

“你不與他打招呼?”昔幼煙有些疑惑的問道,她以為沈知書會去後臺與顧黎見個面。

“不用,不用。估計電視臺還要聚餐呢。”沈知書揮了揮手,又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是他的老板,我們,來日方長。”

老板說要回家,昔幼煙自然不可能再去後臺與顧黎說什麽,她站了起來,對顧父顧母微微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一個高收視率的節目順利結束,自然是要慶祝一番的。

那些早已被淘汰的選手也通通到場,在飯店中一醉方休。

身為第一名的顧黎,自然成了衆人灌酒的對象,他人在少年,心中有着一股義薄雲天的之氣,對大家的敬酒來者不拒,實誠得很。

當他最後一個人伏在桌上沉默不語的時候,大家才發現他醉了。

面對顧黎此等的上天眷顧的美人,大家都有些陰暗的想看他醉酒出醜的想法,卻不料他醉了就安安靜靜的在一邊,好照顧得很。

張歐見大家的失望之色,又見顧黎孤零零的在角落裏,心中哀嘆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喲。

雖然他是第二名,也喝得不少,但是他性格圓滑,又慣于躲酒,所以并沒有太醉。

“我送他回家吧。”張歐站了出來,義無反顧的擋住了那一群電視臺色女的眼光,萬一因為醉酒顧黎發生了一些什麽不該發生的事,他真是…關他什麽事…

哦,他們果然有一腿。電視臺的女工作人員交換了眼神。

張歐當然明白他們的眼神裏說明了什麽,“我與顧黎純哥們,24K金的。”他定定的補了一句,拖着顧黎走出了飯店,攔下了出租車。

“顧黎,你家在哪兒呢?”張歐對着顧黎的耳朵說道。

顧黎擡眼看了張歐一眼,熟悉的報出了一段地址,這地址是高級公寓的,張歐有些疑惑的看了顧黎一眼,向出租車司機報了地址。

正在出租車啓動的時候,顧黎的手機響了,張歐接了手機,電話那邊的居然是昔幼煙。

“喂?昔姐?對,我是張歐,顧黎醉了,我送他回家呢。”張歐對着電話說道。

“嗯?顧黎家的地址?我知道,他告訴我了,是…”張歐将地址報給了昔幼煙。

昔幼煙本來只是因為擔心打了顧黎的電話,可她聽到張歐報給自己的地址的時候,有些啞然,這個地址,是她家的。

“沒錯,你送過來吧。”昔幼煙猶豫了半晌,說道。

當張歐架着顧黎,看到來迎接的人是昔幼煙的時候,瞪大了雙眼,“昔姐,怎麽你在這兒?”

昔幼煙穿着白色的毛衣,攬着肩苦笑道:“這是我家的地址。”

“你與顧黎?”張歐看了看顧黎,又看了看昔幼煙,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神秘莫測的世界,但是出于知道得多死得快的想法,他在自己的嘴邊比了一個十字,“昔姐,我可什麽都不知道。”

昔幼煙看着這個青年精怪的模樣,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什麽都不知道先生,将你手中的小綿羊給我吧。”

張歐點了點頭,将顧黎丢給了昔幼煙,逃也般的跑了。一邊跑一邊還在路上想着,難道顧黎的那一張臉那麽無往不利?連昔幼煙也喜歡上了他?

顧黎被昔幼煙攙扶着,似乎知道了攙扶他的人換了人。

他微微的朝昔幼煙看了看,驚得停住了腳步,“煙煙?”

“哦?還能認識我,看來沒醉透嘛。“昔幼煙嘴中打趣着,将顧黎扶上了樓。

☆、第 29 章

顧黎雖然看上去瘦,但是卻是脫衣有料的,昔幼煙扶着他上樓有些吃力。

他似乎知道扶着他的是昔幼煙,反而不舍得在她身上施力,兩人踉踉跄跄的,最終是進了昔幼煙的房。

昔幼煙将顧黎弄了上來,出了一身大汗,在關門後,卻被顧黎撲倒在牆壁上。

美少年身上淡淡的酒氣竄入她的鼻尖,她擡頭看顧黎那一雙深情的眸子,差一點,以為自己就在沉溺在裏面。

顧黎微微的低了頭,昔幼煙以為他會吻她,卻不料他輕輕的說:“煙煙,我想吐。”

昔幼煙哭笑不得,奮力從顧黎懷中掙脫出來,将顧黎拉倒了廁所,“以後這種酒會,能躲就躲吧。”

顧黎來不及回答她,只對着廁所吐了起來。

昔幼煙幫他拍了拍背,又遞過了一條溫柔的毛巾,“擦擦臉。”

顧黎用毛巾擦了臉,才站了起來。

昔幼煙沖了洗手間,玩笑道:“你看看身上的這酸臭味兒。”

顧黎聽了這話,一雙眼睛迷惘的看了看昔幼煙,居然将身上的毛線衫脫了下來。

“喂?你在幹什麽啊?”昔幼煙驚道。

“洗澡啊。”顧黎轉身對昔幼煙說道的,他的雙眼極為單純,洗澡在他口中是一種無比正常的事。

“嗯,洗澡啊。”昔幼煙點了點頭,“你還能站穩麽?”她的話音還沒有落,顧黎便已經将T恤脫了下來。露出了平時隐藏在衣內十分健碩的身材。

嗯?她還以為顧黎很瘦了,卻不料身材還不錯。昔幼煙腦中哄地響了一下,又見顧黎準備脫下下身的牛仔褲,連忙結巴道:“顧黎…你你你…”

“怎麽?”顧黎定定的看向昔幼煙,一雙眼睛裏盡是不解。

……還有力氣脫衣服的話,洗澡應該是沒問題的咯。“你先洗澡吧。”昔幼煙飛速的幫顧黎調好了熱水,關上了門。

她站在門口,聽見裏面的水聲,心中砰砰的跳,“我是瘋了麽?”莫名其妙的,她在有些安靜的房間裏說道,有些焦慮的轉了幾圈。仿佛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昔幼煙從衣櫃裏拿出大毛巾,悄悄的打開了浴室的門,将毛巾放到了浴室門口的小架上。

關了浴室的門,昔幼煙靠在牆上抽了一支煙,才想起要與顧黎的母親打電話報平安,只是顧黎在她家這個說法實在說不過去,她糾結了幾秒,才與顧母打電話說顧黎喝醉了,被她安排在酒店的房間裏。

顧母十分客氣,連聲說“我兒子就拜托昔小姐照顧了。”

昔幼煙點了點頭,強笑着說:“這是我應該的。”

說完,昔幼煙如壓驚一般的,又點燃了一根煙。

沒過幾秒鐘,浴室的門響了,昔幼煙如受驚的兔子,立馬将煙熄滅了,她轉頭看向了顧黎。

顧黎赤裸着上身,有些松松垮垮的穿着牛仔褲,他頭上的發還微濕,一雙眼睛如小動物一般濕漉漉的看着昔幼煙。

“我想睡覺。”醉鬼如此說道。

“喂,這樣怎麽可能睡覺呀?”昔幼煙攔住了顧黎,“你頭發還是濕的好不好。”

顧黎看着昔幼煙,突然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頭發,“你幫我吹好不好?”言語間,居然帶着撒嬌的鼻音。

….昔幼煙從浴室裏拿了吹風,卻有些憎恨自己怎麽對這個小子言聽計從。

顧黎坐在昔幼煙的梳妝臺前,昔幼煙拿着吹風有些溫柔的幫顧黎吹起頭發來,顧黎的頭發極軟。

他的在溫暖的風下,甩了甩頭,惹得昔幼煙一臉的水…好想揍比自己小了幾歲的男友怎麽破,昔幼煙心中閃過了這樣的彈幕。

過了幾分鐘,顧黎的頭發隐隐的幹了,昔幼煙将吹風放到一邊,松了一口氣,“好了,顧同學,今夜你睡客房。”她明明知道,對一個喝醉了的小子沒有道理可講,可卻好聲好氣的對他說道。

顧黎抿着嘴笑了笑,搖了搖頭。

“喂,你!”昔幼煙有些無奈,剛開始的時候,不是一直很聽話嗎?

“我要與你一起睡。”突然間,顧黎狡劼的笑了,可是即使說出這樣暗喻的話來,他的臉上卻是一派的明朗。

昔幼煙聽了這句話,覺得面上有些燒,“你不要你喝酒我就不能….”

話還有說話,昔幼煙便被顧黎pu到在了bed上。

少年獨特的青春的routi帶着青草的氣息,将昔幼煙攬在懷裏。

昔幼煙臉上冒着熱氣,卻不敢将手抱住顧黎。

“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裏,想你到無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聲的告訴你,願意為你。”在空蕩的房間裏,顧黎突然唱起了歌。

所以,這首歌,真是唱給我的,對嗎?昔幼煙不敢問出來,只伸開雙手,抱住了顧黎,聽他在自己耳邊,一邊又一邊的唱着,“我願意。”

昔幼煙都不知道顧黎唱了多少次我願意,他才靜靜的進入夢鄉。

“臭小子,怎麽會抓住女人的心。“昔幼煙吸了吸鼻子,有些埋怨的說道。

她從顧黎的懷中掙脫了出來,将被子蓋住了顧黎,走出了房門。

“祝你好夢。”在關燈的時候,昔幼煙笑着說道。

第二日,顧黎醒來的時候頭還有些疼,他左右四顧看了看房間的模樣,見到了旁邊的梳妝臺,才有些驚慌的從床上蹦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黎看着梳妝臺前的自己,Luo着上身,他有些焦慮的撓了撓頭,輕輕的将房門打開,見到客廳內有些熟悉的擺設,才舒了一口氣。

“醒來了?”昔幼煙有早起的習慣,她穿着白色的家居服,在餐桌上擺了豆漿油條,“宿醉不好受吧?來吃些東西吧。”

顧黎有些茫然的看了昔幼煙一眼,對于昨晚自己醉酒的情況,他并沒有什麽記憶。

昔幼煙抽開一張椅子,對顧黎指了指。

顧黎聽話的坐到了椅子面前,昔幼煙悄悄打量他的神色,見他并沒有異樣,便也裝作如往常的模樣。

顧黎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豆漿,感覺到自己的胃滿足的喟嘆一聲,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煙煙,我昨晚沒有做什麽吧?”

“你?”昔幼煙見到顧黎那雙有些害怕自己做錯事的眸子,“你一到我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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