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9)
了顧母言語中的疏遠之情,可是有哪個女人會喜歡搶走自己兒子的人呢?她心中苦笑了一番,又想起這個女人以後只怕還有一場硬戰要打,也對她生不了什麽怨艾之情。
在自己的母親面前,顧黎再醉,還是得顧忌一些,他站直了,對昔幼煙鞠了一個躬道:“謝謝昔小姐了。”只是看言語之中,還是有了一兩絲旁人沒有發現的暧昧。
昔幼煙笑着說不用謝,與顧母道:“麻煩您照顧顧黎了,那我便回家了。”
顧母微微的點了點頭,以未來媳婦的基準看了一眼昔幼煙,除了她年齡比顧黎大些,并找不到其他不妥的地方。“路上小心,那聲音裏,最後還是多了一絲絲的親近。
昔幼煙點了點頭,轉身離開,若是顧黎真的是顧母的兒子的話,那該有多好……
回到家,昔幼煙一雙手在燈下看了半天,顧黎的送的戒指十分簡潔,并不是多貴的款式,可是這戒指是真正送到了她的心上,她輕輕吻了吻手指上的戒指,又打開了電腦,做起了明天的計劃來。
第二日,昔幼煙來到公司,便聽見前臺小姐說沈知禮找她,昔幼煙到了沈知禮的辦公室,還看見了一臉嚴肅坐着的鐘鴻雲。
難道鐘家的老板這麽好當,可以天天守在這麽一個小小的經濟公司裏?雖然明白鐘家也是苦主,但是昔幼煙還是不由自主的淡淡的心生嘲諷。
“這是昔幼煙,顧黎的經紀人,也是他的女友……”沈知禮站了起來,對鐘鴻雲說道。
鐘鴻雲對昔幼煙還是有着微微的印象,便對昔幼煙微微的點了點頭,骨子裏的高高在上,是怎麽也消除不了的。
若是顧黎從小在鐘家長大,會是什麽樣子?如果他是鐘家人的話,只怕他們連互相了解的機會都不會有吧。昔幼煙有些莫名的想到。
鐘鴻雲好不容易将那頭疼的妹妹搞定,雖然沒認回顧黎,但是卻站在鐘家的立場上想了想昔幼煙這個女子,家門不算很清白,從小居無定所,後來靠着自己的力量往上爬,雖然成績斐然,堪稱都市女性的楷模。但是在他的認知中,這樣的女子,怎麽可能進鐘家的門又與顧黎長相厮守呢?他甚至有些惡意的揣測,是顧黎太過于年輕,而昔幼煙利用她女性的特質誘引了他,才讓他對她難以自拔。
鐘鴻雲打量的眼神并不讓人陌生,昔幼煙在他的面前有些想笑出聲,他們這些人,似乎将所有的事都看的十分的功利。
“昔小姐,在你與顧黎戀愛之前,你是否知道顧黎的真實身份呢?“鐘鴻雲掀了掀薄唇問道。沈知禮簽下顧黎的理由她這個做下屬的是不是早就明白了呢?所以便早早的勾引了顧黎,以後便能攀附着他嫁入豪門。
盡管昔幼煙設想過無數次鐘鴻雲大概會以什麽樣的惡意揣測她,但是卻沒想到,鐘鴻聲竟能如此直接的将這些問題問出口。
”我并不知道。“她挺直了腰,不卑不吭的回答道。
沈知禮從來都知道,自己的這位下屬是一塊硬骨頭,更不是那種為了攀附榮華富貴而有心計的女子。”昔小姐确實是不知道的。“他幫昔幼煙插言道。
鐘鴻雲眯着眼睛看了沈知禮一眼,他一旦認定了某件事,便十分難改變觀點,昔幼煙在他心中,已經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女子。”你與他并不合适。“
”與其在這裏說我與顧黎并不合适,鐘先生不如花心思想想,如何與顧黎解釋,他還有另外一個在美國等着見他的母親比較好吧。“昔幼煙言辭之中有了幾分尖銳,”顧黎現在的母親為法律教授,對顧黎從小到大視如己出。他一直以自己的母親而自豪,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告訴他了他不是顧家孩子時他的感受呢?“
這話說的尖銳,也深深的插入了鐘鴻雲的心,他心中對這個弟弟十分愧疚,但卻不敢輕而易舉的跑到他面前說:”我是你的親生哥哥。“許多事只能徐徐圖之。
”你能把持住我,不過是因為我弟弟愛你而已。“鐘鴻雲有些嘲諷的說道,”不然,你有什麽資格與我說話?“
昔幼煙擡起頭來與他對視面上沒有任何畏懼,”我可以幫你們旁推測敲的讓顧黎接受你們,到了他回到鐘家的那一天,我自然會離開他。“
”哦?到了那一天你不應該巴着他不放麽?”鐘鴻雲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昔幼煙。
昔幼煙自嘲的一笑,到了那時候,她還有什麽資格站在顧黎身邊呢?“到了那個時候,你便與他說,我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接近他只是為了你們家的錢好了。”她有些頹喪的說道,“我這個人,什麽都沒有,但是自知之明還是有一點的。”
沈知書本想為昔幼煙能與鐘鴻雲對嗆搖旗吶喊,卻不料她很快偃旗息鼓,示了弱。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鐘鴻聲有些懷疑的問道。
“我想,鐘先生大概是沒有投入的愛過一個人吧。”昔幼煙諷刺的說道。
☆、第 40 章
愛鐘鴻雲雖然見自己的母親與父親相愛了一輩子,但是對愛情卻有些敬謝不敏,關于昔幼煙這種女人,他是很難想象她會接受一個空有一張臉但是一無所有的青年。
“那就希望你向我證明,投入的愛上一個人會是什麽樣子。”啪的一聲,鐘鴻雲點燃了打火機,狠狠的吸了一口。
昔幼煙臉色有些白,只是扯唇笑了笑,這麽多年,她面對過不少刁難,而這一次,只怕是她人生中最為尴尬的一次。
鐘鴻雲并不想昔幼煙過多的糾結,他站了起來說,“你不回答我,就是說明你自己也沒有信心,不是麽?”
“愛并不是向他人證明的。”昔幼煙淡淡的說道。
“希望如此。”鐘鴻雲走出了門外,能在他強大魄力下與他對峙的女人沒有幾個,若昔幼煙能成為他的下屬的話,只怕他會更欣賞她。
沈知禮聽了這兩人□□味極濃的對話,他不好對鐘鴻雲說什麽,只能對昔幼煙嘆了一口氣,“每個人都會談那麽一兩次雖然很愛但是最後卻不能在一起的戀愛。”
在自己的老板面前,昔幼煙最終還是展現了一絲絲脆弱,她從手包中拿出了銀色的打火機,點燃了煙,有些沉默的抽了起來,“這道理,我從小時候就明白了。”她輕輕的說道,越美好的,越不真實,所以便越難以得到。
“好了,說些開心的。”沈知禮将案頭的合約遞給了昔幼煙,“這是顧黎的第一部電影合約書,他只要簽上大名便可以了,你們可要好好慶祝一番。”
昔幼煙接過了合約,仔細看了看,有些驚訝的對沈知禮說道:“難道鐘家還能願意顧黎去拍電影?”
“現在顧黎是顧黎,并不是鐘明威啊。”沈知禮狡猾的對昔幼煙炸了眨眼道,就算以後不走演藝圈了,但是如此漂亮的一張臉,不在娛樂圈留下點點的痕跡,那便是太可惜了。
昔幼煙原以為自己的老板會對鐘家唯命是從,可是如今見他還留着自己的小小的心思,不由得抿嘴笑了笑,“我一定會督促顧黎拍好《初戀》這部電影的。”大概她的餘生,都會要靠着這部電影來取一點點暖了。
昔幼煙拿着合約走出了辦公室,撥通了顧黎的電話。
顧黎雖然處于大四,時間比較寬松,但卻還有許多考試,昔幼煙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從正從考場中出來。
“你的電影合約已經下來了。”電話那邊的昔幼煙口中有着抑制不住的神采飛揚。
“哦?是麽?”顧黎拿到第一部電影,自己心中也是無比歡喜,可随即,他給昔幼煙投放了一個巨型炸彈,“我母親邀你去我家吃飯。”
昔幼煙的心似乎被顧黎炸到了空中,她有些暈暈乎乎的問道:“請我去你家吃飯?”
“那日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家,我母親順口問了我幾句關于你的事,大概是一時酒上頭,我就什麽都說了……”顧黎的言語中有幾分小心翼翼還有幾分自得,“我母親說,既然是我喜歡的,那便約回來聊一聊。”
“你母親要與我聊一聊?”昔幼煙有些忐忑的反問道,面對鐘鴻雲時她能夠風淡雲輕,但是面對養育顧黎長大且顧黎十分尊重的女人的時候,她卻莫名其妙的開始緊張起來了。
“我跟我母親說了,我與你,是認真的。”顧黎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放心,我母親不會不喜歡你的,就算她不喜歡你。”他頓了頓,“我,我還是會喜歡你的。”
顧黎的這話極大的取悅了昔幼煙,昔幼煙彎着腰哈哈笑了一番,“顧小哥,我們私奔吧。”她用輕佻的話說出了自己最誠摯的感情。
“好啊。”顧黎答得輕快,“只不過在私奔之前,我也要先獲得母親的諒解才是。你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恩,你母親一定會喜歡我的。”昔幼煙有些自得的說道。
“哦?你倒是有自信?”顧黎笑着推了推眼鏡,絲毫不顧周圍投射來的驚豔眼光。
“因為你母親愛你,所以會愛你所愛。”昔幼煙笑着說。
顧黎聽了昔幼煙這句話,雙腳頓了一下,輕聲說,“恩,一定會是這樣的。”
昔幼煙與顧黎再說了電影的一些事,她将電話挂了,一個人鑽到了車中,将玻璃全關了,莫名其妙的,淚水一點一點的從她臉上落了下來。
“哭什麽?”她對自己說道,“在很久以前,你不是已經明白那些好的,你通通都得不到的道理麽?”
可是道理誰都知道,可是在面對人生的那些苦痛和艱難的時候,情感總像一直潛伏的怪物控制着你,打開你眼淚的閥門,讓你變成一個脆弱得無以附加的笨蛋。
就在此時,車窗咚咚咚的被人敲了幾下,昔幼煙擡起淚眼看,外邊站的是程晴天。
昔幼煙吸了兩下鼻子,将車窗搖了下來。
“我遠遠的看着便知道那是你的車,于是就來看看了……”程晴天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見了昔幼煙那一雙紅腫的臉,他的話說道一半消了音。
昔幼煙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些糟糕,可是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最能維護她最後的尊嚴。
“哦?在約會?”她笑着指了指程晴天身邊的大胸女郎。
程晴天有些尴尬,追了昔幼煙那麽久,昔幼煙對他都是拒絕,當他有些艱難的準備與別的女郎約會,邁出自己忘記她的第一步的時候,她居然又以這樣狼狽的模樣出現在他面前。
程晴天嘆了一口氣,他對身邊的女郎說了幾句話,女郎雖然表示了不滿,但也乖乖的離開了。
“可不可以談談?”程晴天打發走了昔幼煙,伏在昔幼煙的車窗前對她說道。
昔幼煙無聲的點了點頭,程晴天比了一個Ok的姿勢,卻沒有立刻開了車窗,而是跑到了便利店買了一些東西,上了車後,遞給了昔幼煙。
昔幼煙感到手中一熱,見手中的是一瓶有些熱的咖啡,還有一包溫和的濕紙巾。
“诶,這個時候,我真想把惹你痛哭的那個臭小子揍一頓。”程晴天似真似假的說道。
昔幼煙打開濕紙巾,将臉微微的擦了擦,她看見車鏡中如熊貓一般的自己,自覺得有些丢人。
“弄哭我的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小子。”可是即使是如此,她仍是一本正經的與程晴天解釋道。
“那是什麽?”程晴天有些嫌棄的說道,“趕緊用熱咖啡敷敷眼睛,你眼睛腫得讓我都沒有臉對外面說追過你。”
程晴天雖然嘴巴利,但是對昔幼煙卻是十分的體貼,昔幼煙将咖啡罐輕輕的捂在了雙眼上,“弄哭我的是命運。我愛上一個人,卻忘了愛上命運。”
“你們這些文藝女青年,說起話來總是讓人聽不懂。”程晴天皺了皺眉,靠在了椅子上,“煙煙,聽我一句話,你與他,真的不适合。”
在衆人眼中,顧黎現下,是真的有些與昔幼煙不搭,他除了一張臉,并無長物,雖然進了演藝圈,但是要大紅大紫是何其難的事,就算他真的熬出頭又怎麽樣?那時候,昔幼煙已經紅顏老去,站在顧黎身邊比她年輕的、好看的,不知道有多少。到那時候,顧黎還會深情如初麽?只怕很難。
今日,昔幼煙已經被兩個人說過,她與顧黎并不合适,她似喝醉一般,看了程晴天一眼,“不配又如何?在當下,我仍是愛他。”
程晴天有些無語的看着昔幼煙,當時他就是喜歡她在工作中那股熱情随機應變的勁兒,如今怎麽遇見了愛情,便夾着尾巴往死胡同鑽了?“罷了,罷了,無論如何,你受了傷的話,我的雙肩永遠為你張開。”他有些誇張的張開了雙手。
昔幼煙有些無語的看向了程晴天,“剛剛那位女郎并沒有走遠吧。”
“你永遠是第一位。”程晴天這話說得情深意切。
昔幼煙沒有說話,只将敷在眼中的咖啡擰開了蓋子,大喝了一口,有些嫌棄的對程晴天道:“趕緊下車,我還要忙着工作呢。”
程晴天有些無語,“你這個負心漢,利用完了人家又要甩了人家。”
昔幼煙猶如看怪物一般的看着程晴天,“請繼續走你的冷酷霸道總裁路線。”
程晴天稍微歪了歪頭,打開了車門,“你可要記得,若你與顧黎分開了,第一個考慮的,一定要是我。”
昔幼煙愣了半晌,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顧黎很遠便看見了昔幼煙那輛有些打眼的車,他正準備跑過去給她一個驚喜,卻不料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拿着咖啡走了進去。
他遠遠的看着那男人與昔幼煙在車中說了幾分鐘的話,男人又從昔幼煙的車笑着出來,然後開着不遠處停着的豪車離開。
顧黎本想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似的拉開昔幼煙的車門說一聲Hi,可是他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力氣。
他只好靜默的拿起了電話,電話很快便通了。
電話那邊的女聲讓顧黎安穩的扯了扯嘴,“今晚有沒有空?要不今日便去我家?”
昔幼煙看着車窗鏡上紅腫着雙眼的自己,無奈的笑了笑,“今天不行,明天可以麽?”
今天為什麽不行?顧黎忍住了差點問出口的這句話,只點了點頭說好。
☆、第 41 章
昔幼煙再如何,也想找人傾訴一二,她驅車去了葉錦年的香閨。
葉錦年打開門看到她紅着一雙眼睛,有些嫌棄的揮了揮手說:“去去去,我并不喜歡失戀的女子。”說完便要将門邊上。
昔幼煙用手擋住了,見她一副嫌棄的模樣才出聲道:“當年是誰被男友甩掉以後,白吃白喝我一周的?”
葉錦年做了一個閉嘴的姿勢,有些無奈的将門打開,“進來吧,今兒我心情好,聽你說說。”
昔幼煙進了門,徑直坐到了葉錦年的大沙發上,葉錦年嘟囔着你倒是不見外,說完便從冰箱裏拿了兩瓶啤酒,“你別嫌棄,我冰箱裏就只有這個了。”
“你…”昔幼煙恨鐵不成鋼,“我似乎說過,你不要碰酒了!”
葉錦年将啤酒放在桌上,“停停停,我們今天說的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啊。”
昔幼煙悻悻然的拿起了啤酒,好吧,她也需要酒來麻痹一下神經。
“你的小狼狗抛棄你了?”葉錦年有些好奇的問道,“不對啊,他還沒有紅,不應該抛棄你的呀。”
昔幼煙白了葉錦年一眼,“你如果還叫他一聲小狼狗,只怕他家中的人能分分鐘封殺你。“
“封殺我?”葉錦年自嘲的笑了一聲,“他家中的人是誰?這麽有本事?”
“鐘家。”昔幼煙有些無力的靠在沙發上。
“鐘家?”葉錦年吃驚道,“你有沒有搞錯?我記得他家父母是學校教授。”
“這就是今日我要跟你說的事。”昔幼煙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與葉錦年說了一遍。
葉錦年睜大了雙眼,有些愣,“昔幼煙啊昔幼煙,真沒想到你還有嫁入豪門的命。鐘家啊,那可是豪門中的頂級豪門。”
“你演肥皂劇演傻了?豪門哪是那麽容易嫁的?”昔幼煙用看稀奇動物一般的眼神看着葉錦年,“我倒寧願他就是顧黎,那麽我們還有将來。”
葉錦年聽到這句話,沉默了一會兒,“既然沒有将來,那邊享受當下吧,與頂級豪門流落在外的小鮮肉談戀愛一事也算是美事一樁了!”
昔幼煙聽了,一雙眼睛有些專注的在啤酒瓶上盯了一會兒,“錦年,我從小到大就覺得吧,我這種人,沒有未來。”
怎麽可能,葉錦年正想反駁,卻不料昔幼煙拿着啤酒笑道:“可是我覺得,我能享受現在。”她喝了一大口啤酒,對葉錦年說道:“幹杯,為這精彩的生活。”
“恩!幹杯!”葉錦年是個啤酒有瘾的,如今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名頭喝酒,自然是不會懈怠的。
當昔幼煙有些微醺靠在沙發上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手機上映襯的名字是顧黎。
昔幼煙想去接,卻發現手有些微微抖,她将手機扔到了沙發的角落處,縮成了一團。
“好了,好了,大家都在圈子裏這麽久了,早已經百毒不侵了,何必玩真愛的戲碼呢?”葉錦年将昔幼煙擁在懷裏,拍了拍,站了起來,将昔幼煙接連不斷響着的手機拿在手中,按了接聽鍵。
“顧黎?”
“對。煙煙在我這兒呢。”
“你放心吧,她在我這兒還不行麽?”
“地址?恩,我的地址是…”
“你這小金狼狗還挺忠誠呀。”葉錦年靠在沙發上說道,“他說等會兒過來。”
昔幼煙擡了擡臉,有些疲憊的靠在了葉錦年身上,“我覺得有些累。”
“誰戀愛不是這樣呢?你享受了他的美色,那便要付出多些。”葉錦年拍了拍昔幼煙的手,循循善誘道。
昔幼煙聽了,哭笑不得,“他最珍貴的地方,明明不是那張臉。”
“恩,以前是臉,現在不是了,現在是他的家世。”葉錦年玩笑道。
昔幼煙看了葉錦年一眼,并沒有說話,而是将目光放到了那熱鬧的電視上,電視上的小生花旦在節目中正笑得開心,他們最近一部新戲十分火熱,是正當紅的熒幕情侶。
“這有什麽好看的?想當年,我也這麽上過位。”葉錦年雖然嘴上抱怨,但還是乖乖的坐在昔幼煙的旁邊,陪她看起來。
兩人正看到高潮,葉錦年的門鈴響了,她開了門,門外是帶着厚厚圍巾的顧黎。
顧黎對葉錦年穿着睡衣的優美身材視而不見,一雙眼睛卻看向了在沙發上微微眯着眼睛小睡的昔幼煙。
她的妝容有些花,靠在沙發上有些憔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讓她第一時間找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閨中好友。
顧黎有些詢問的看向了葉錦年,葉錦年再口無遮攔,也不想與小朋友說他的身世,只聳了聳肩,表示什麽也不知道。
“煙煙?”顧黎走到了昔幼煙身邊,看到了茶幾上的空酒罐,不由得皺了皺眉,有的人是開心的喝酒,有的人卻是喝悶酒,看來昔幼煙是後者。
昔幼煙聽見了顧黎的聲音,張開了眼,像初生的嬰兒一般投入了顧黎的懷中,顧黎微微一愣,一下又一下的拍着昔幼煙的背,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羞不羞啊。”葉錦年實在是看不下去,從房間裏拿來了一個毯子,微微蓋在了昔幼煙的身上,對顧黎做了一個往涼臺上走的姿勢。
顧黎輕輕的将昔幼煙放在了沙發上,昔幼煙雖然有些醉,但卻還是清醒着,在沙發上又縮成了一團,此時的她并不像工作中的女強人,倒像個幼稚的小姑娘。
顧黎跟着葉錦年走到了涼臺,葉錦年點燃了一根煙,以打量的神色看了顧黎一遍又一遍,才說道:“以我與煙煙的交情,是不贊同你與她在一起的。”
顧黎沉默了一瞬,猶如發誓一般的說道:“我會變得更加強大的。”
“更加強大?”葉錦年有些嘲諷的笑了笑,“人有時候是不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小弟弟。現在依我看,是煙煙站在你前面,而不是你站在她前面。”
顧黎聽了這話,似乎有些受傷,他低着頭只重複道:“我會努力的。”
呵,實在是太天真,也不知道以後顧黎想到這段時,會不會嘲笑自己的天真與單純?葉錦年吸了一口煙,對顧黎說:“今天你先回去吧,煙煙住我這兒。”
“我接她走。”顧黎擡頭道。
“你怎麽接她走?用單車?還是打出租車?無論哪種都是不太适合的吧。”葉錦年諷刺道,現在顧黎還不是鐘家的小兒子,只是個娛樂圈最底層的小青年,她還是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般諷刺一二的。
顧黎失魂落魄的站在了涼臺上,他身材修長,面色那有些沮喪的神色讓人看了都有些心生憐惜。
葉錦年默默的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毒舌,又換了種語氣說道,“煙煙經常睡在我這邊,你放心吧。”
顧黎點了點頭,在昔幼煙身邊說了幾句,便穿了外套,離開了葉錦年的家。
當們響起的那一剎那,昔幼煙睜開了眼睛,走到了涼臺上,她看見顧黎在寒風中離去的身影,久久的沒有出聲。
“哦?你裝醉?”葉錦年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戳了戳昔幼煙的臉。
昔幼煙看了葉錦年一眼,靠在窗臺上,嘆了一口氣,并沒有說話。
第二日,顧黎早早的來到了葉錦年家中,他穿了一件牛仔外套,顯得格外的陽光,與昨日的陰沉不同,他笑着對葉錦年說:“我來接煙煙的。”
葉錦年有些無語,将門打開了,“你以為我會吃掉你的煙煙不成?”
“怎麽可能,只是我與她約好了,今日去我家吃飯而已。”顧黎禮貌的說道,葉錦年對态度溫文的人一向沒轍,他只與葉錦年相處沒幾次,便握住了她的命脈。
葉錦年無語,對門內說:“喂,你的小男朋友來了。”
昔幼煙那張未施脂粉的臉出現在了顧黎的面前,她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對顧黎說道,“我還沒有化妝。”
顧黎笑着頭說,“我等你。”
昔幼煙點了點頭,一溜煙的跑進了葉錦年的化妝間。
葉錦年讓顧黎在沙發上坐了,然後也進了化妝間,看着認真對着鏡子上粉底的昔幼煙,葉錦年問道:“看到那張好看的小臉蛋便又心軟了?”
昔幼煙停了化妝的手,看了葉錦年一眼,“當年不知道是誰原諒了渣男男友五次之多…”
“好好好。”葉錦年有些頭疼的捂住了頭,“祝您早日得償所願,嫁入豪門。”
昔幼煙将唇彩塗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抿了抿,露出一個優雅的微笑,她站了起來,拍了拍葉錦年的肩小聲說:“謝謝了。”
“你是傻的麽,還當是真的啊?”葉錦年小聲嘟囔了一句,跟着昔幼煙走出了房門。
顧黎如小學生一般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等待中,他并沒有玩手機,而是有些認真的看着昔幼煙所在的房間。
昔幼煙出來了,他連忙站了起來,笑着說:“今天你很漂亮呀。”
昔幼煙沒有回家,穿的是葉錦年拿的品味贊助的衣服,她一掃昨日的頹喪,顯得神采奕奕,“那當然,錦年家的衣服,全是最好的。”
葉錦年在後面做了一個白眼,所以你就能來随便拿落?
☆、第 42 章
昔幼煙與顧黎上了電梯,電梯中只有他們兩人。
昔幼煙對顧黎抿嘴笑了笑,“昨天你來接我,我沒有醒來,實在是不好意思。”她知道葉錦年昨日的犀利,只怕給這個青年帶來了些許陰影,于是便在早上描補了一些,讓他心中好受點。
顧黎聽了這話,反而笑了,“煙煙,你以後不必對我太過于小心,我并不是被人說了便一蹶不振的人。”
昔幼煙聽了,有些頭疼的笑了笑,這便是姐弟戀的壞處了,無論如何,姐姐都要考慮到弟弟的感受。
“我以後會變得很強大的,所以你…”所以你等等我,不要被其他的人搶走,顧黎話到了嘴邊卻咽了下去。
“所以我?”昔幼煙反問道。
“所以你從今天開始,可以依靠我。”顧黎以有些認真的神色說道,“雖然我現在還不夠強大,但是我會努力的。”
“嗯。”昔幼煙微微笑着,輕輕抱了一下顧黎的腰,“要見你的母親了,我現在好緊張。”
“我的母親有什麽可怕的?”顧黎被轉移了話題,有些好笑的說道。
“你母親會不會覺得我拐走了你?”昔幼煙皺着眉頭問道,“要是我的話,養了這麽一顆生嫩的白菜居然被別人拔了我一定很不開心。”
顧黎聽到這話,一時語塞,昔幼煙平時看着很靠譜,但是這時候說的話怎麽與小孩子一般呢?不過他十分樂見昔幼煙的改變,便指着自己有些驚訝的說:“我是大白菜?”
“當然是你,難道還是我麽?”昔幼煙笑着說道。
電梯叮的一聲響了,兩人走出了電梯的門,昨日的陰霾似乎全部散盡,而剩下的只有陽光。
到了中午時,昔幼煙與顧黎走到了顧家的樓下。
昔幼煙坐在車裏,半天沒有動彈,顧黎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她說話:“你為什麽不下車?”
“我的腿有些麻。”昔幼煙強笑着說道。
“真的假的?”顧黎将手放到了昔幼煙的腿上,揉了兩下,卻被昔幼煙拍了去,“別碰,越碰越疼。”
哪兒有開車腿麻的道理?只怕是昔幼煙太過于緊張了。顧黎沒有揭穿昔幼煙,只在一旁傻傻的笑着看昔幼煙,“要不我把你背上去?“
“你以為是豬八戒背媳婦麽?”昔幼煙反問道,在車中做了幾秒的心理建設,才緩緩的開了車門。
顧黎在昔幼煙的身後偷着樂道:“你慢些,我家的飯還沒有熟呢。”
“啊?”昔幼煙的腳步頓了頓,回過頭來說:“你說的是真的?”
顧黎抿嘴笑了笑,往前走了兩大步,摸了摸昔幼煙的頭說:“我騙人的。”
“顧黎,你這個笨蛋,這時候能是開玩笑的時候麽?”大概是太過于緊張,昔幼煙顯得有些暴怒,她走上前想敲顧黎一下,卻不料顧黎有些聰明的往前面跑了兩步,大笑道:“你來追我呀。”
這麽幼稚的游戲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麽可能和你一起玩呢?昔幼煙咬牙切齒的想到,可是見顧黎那欠扁的模樣,還是跑上了前,“诶,你慢點。”
顧母站在樓上,已經看到在樓下追逐的兩人,顧黎從小性子有些內斂,除了籃球之外,她似乎沒有看見過他笑得這麽開心的模樣,她身為法律老師,看過的案子有不少,光怪陸離的事見得太多。如今兒子能遇見一個讓他這麽開心的,即使年紀比他大些,顧母也心甘情願看着他們在一起。
昔幼煙在底下追了顧黎一會兒,将那些忐忑的心情抛到了腦後,這才明白,這大概是顧黎的一種體貼之情,“謝謝你,讓我追這麽久。”語氣裏還是有着些恨恨的情緒。
“不用謝。”顧黎一雙帶笑的桃花眼彎彎的,讓人想要去摸一摸他的長睫毛。
大概是樓下追逐了一會兒,昔幼煙上樓的雙腿有些抖,顧黎看了看她,半蹲在地上說:“要不我背你?”
“不不不,不用。”昔幼煙連忙揮了揮手。
顧黎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對後面伸出了手,昔幼煙猶豫了幾秒,牽了上去,低了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就算是美夢一場,夢醒後如何心碎,她都願意。
顧黎帶着昔幼煙到了家門口,顧母似乎是已經算好了,兩人還沒有敲門,她便開了門。
屋內一陣飯香味飄過來,讓昔幼煙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之前她與顧母見面的時候,還是顧黎未來經紀人,如今卻成了顧黎的女友。這身份的轉變,讓她對顧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顧母并沒有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只是笑着将她迎了進來,“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只聽顧黎說了點你的口味,便随意做了些。”
昔幼煙脫了鞋走進了客廳,遠遠的看見餐廳上的菜,哪兒是随意做的?只怕是花費了許多心思才是。
“我記得你喜好偏素,我母親便做了不少小菜呢。”顧黎在昔幼煙的身後笑着說道,推了推昔幼煙的肩膀,讓她走進看。
在母親面前,怎麽可能擺出與我一幅十分親密的模樣?昔幼煙悄悄看了顧黎一眼,見他的眉間、嘴角上皆是笑意,一顆心,就莫名的軟了下來。大概他的快活日子也不多了,那便由着他吧。
昔幼煙走到了餐桌旁,顧母倒是以親身證明了什麽樣的女人是能出得社會下得廚房得,桌上的菜看上去十分可口。
顧母自顧自的笑道:“我也是沒有辦法,當年,小黎的口味十分挑,不合口味的都不碰。”
顧黎聽了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媽媽,這些話,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