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已修）
蘇雲笙深知，在這個日益浮躁繁華的時代，人們心中的不安定因子與日俱增，愛豆，明星，網紅，大V，這些被衆多目光所聚焦着的人，憑什麽可以獲得這麽大的曝光率？憑什麽可以成為流量的中心？憑什麽可以利用粉絲獲得巨大的財富？
因為機遇和眼光，本身就是巨大的財富！
人們需要的，是一個精神支柱和寄托，網絡紅人，本身就是販賣夢想的職業。
這些過着光鮮亮麗生活的人，至少表面上生活的光鮮亮麗的網紅，代表着衆多網民平凡生活中的一種夢想，一種追求。
誰不想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有着大把的金錢和時間可以揮霍？誰不想每天不用工作，不用發愁怎麽還信用卡，只需要到處旅行，然後過着買買買的生活？
而這些大大小小的網紅，靠着幾張照片，幾段視頻，就可以輕輕松松的讓你感受到這種精神的愉悅，編織出一段美麗的夢想，讓你恍惚間以為，自己也是這樣的一個白富美。
雖然只是一觸即破的脆弱假象，但這假象也美麗的不可思議。
蘇雲笙動了動手指，定下了幾個短期目标。
要成為網紅，走在別人前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她至少需要弄到第一批浪花微博的賬號。
而且，雞蛋不能絕對放在一個籃子裏。
要不然，一旦摔破了，哭都來不及！
而這第一步，她就要從文藝青年的聚集地，豆花小組邁出來！
——
容玥每天都在想，為什麽百裏大大至今不回她的站短，難道是不想簽約？還是覺得這個編輯不靠譜？
當然，蘇雲笙壓根沒有看到她的站短，因為期中考試如約而至。
在考試的前一天，已經按照之前的考試成績分好了考場，蘇雲笙背着書包，來的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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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教室的門口，她第一次對自己以往的成績有了一個如此清晰直觀的認知。
這裏在走廊的盡頭，這是文科班的最後一個考場。
教室裏空無一人，如果不是前面貼着座位表，她都要懷疑自己走錯了教室。
門外就是走廊，有人在對着她叽叽喳喳，小聲議論。
蘇雲笙徑直走了進去，聽着這些話，沒有任何反應。
她對這些半大孩子的惡意視若無睹，老神在在的往前走，裝聾作啞這種事，沒有人會比她更在行了。
雖然讨厭被人冤枉，但這些人對她來說，不過是些陌生人。
而流言蜚語這種東西，只能傷害到那些以真心相待的人，對于練就了一副鋼鐵心腸的蘇雲笙來說，都是小打小鬧，無足挂齒，一點波瀾都掀不起來。
語言能傷人嗎？能。
輿論是一把雙刃劍，如果利用的好，就能變成傷人的利刃，對于過度在意別人看法的人，或是自尊薄弱的只剩一層皮的人來說，沒有什麽比語言的侮辱更能打擊人了。
可是她不是。
她臉皮厚，不僅不怕被罵，反倒聽得津津有味。
啊，能被所有人議論也是一種本事，至少說明她有存在感，換成娛樂圈的名人，這些都是流量，随他們去說吧，反正她也不會掉塊肉。
如果真的能掉塊肉，那她真要說句謝謝了！
——
到了考前幾分鐘，教室裏才陸陸續續的來了幾個人，老師抱着一沓卷子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大概是早已習慣了這個考場空着一大片的情況，對着老老實實拿筆做題的蘇雲笙倒是多看了兩眼。
在這種地方，好像認真做題的才是奇葩一樣。
拿到試卷的時候，蘇雲笙先浏覽了一遍所有的題目，對作文題目心中有數，不慌不忙的往下寫。
語數外的題目對她來說都是小兒科，當年她這些科目就不錯，重生回來之後，她有針對性的複習了一段時間，對于這些知識點有了一定的熟悉度，答起題目來更加得心應手。
尤其是英語，聽力和閱讀對于她來說，根本就是毫無障礙。
她唯一擔心的是政治。
地理和歷史相對簡單，只要把握好答題規律，緊扣得分要點，拿到不錯的分數并不算難，可是政治……
這些題目她看着都會，答起來可就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兒了！
她寫字很快，刷刷刷的寫滿了整張卷子，直到沒有落筆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可她的心裏依然沒有底，總覺得自己的答案似是而非。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考試，她要看看這段時間以來的學習成果。
——
考試結束之後，很快就出了成績。
她估的分數不算低，至少應該能上榜。
按照每次考試的慣例，年級前五十名都會貼出名單和成績，在一樓的大廳裏公布。
這次也不例外。
蘇雲笙站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一行一行看了下來，沒有她。
她又倒着往回看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她的名字。
難道她連前五十名都沒有進？
她眉心微蹙，看了一眼最後一名的分數，覺得不大可能。
就在這時，三樓的教室門外，有人趴在欄杆上喊她的名字：“蘇雲笙，老師找你！”
“哪個老師？”
“李老師，你快去吧！”喊她的人是學委，說完話就不見了人影。
蘇雲笙上了樓，敲門進入了辦公室，“老師，您找我？”
李老師是班主任，蘇雲笙很清楚，這個男人不喜歡她，或者說，他對于自己這個半路插班的學生十分反感。
原因很簡單，沒有人喜歡差生，尤其還是一個名聲及其惡劣的差生。
不僅會拉低了班裏的成績，還會影響到他的獎金。
李老師皺着眉頭，敲了敲桌子，“怎麽這麽久才過來？都找了你多久了？”
很顯然，他對蘇雲笙的解釋沒興趣。
桌子上擺着幾張卷子，他不耐煩的推到了蘇雲笙面前，語氣不太好，“自己看看你的卷子！”
蘇雲笙淡定的拿了起來，一張張翻閱起來。
她嘴角上揚，很明顯心情不錯。
剛想打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她前一刻還在算自己能考多少分，沒想到一轉眼老師就把卷子給了她！
簡直就是及時雨！
可是，才看了幾眼，她的心情就急轉直下。
怎麽會……
她抿着唇，飛快的翻到了最後一張，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鮮紅的分數，怎麽會都是零分！
語數外史地政，無一例外全都是零分！
“不可能啊……”她低聲喃喃道，“這怎麽可能？”
怪不得她沒有在前五十名中找到自己的名字，如果全是零分的話，她毫無疑問是年級倒數第一！
這個結果，讓蘇雲笙感到非常意外。
這是為什麽？
她眉心一皺，感覺事情并不簡單。
無論什麽原因，只要不是一個字不寫，都不可能答出零分的試卷。就算是以前的她，考試只寫選擇題，也不會只是零分啊！
會不會是搞錯了？
下一刻，她就知道，并沒有搞錯。
李老師冷淡的注視着她，敲了敲桌子，“有人舉報你作弊，這件事你知道吧？”
辦公室裏的人都在看着她，議論紛紛，眼神不善。
要知道，學生的成績是直接和老師的獎金挂鈎的，不好好學習也就算了，還搞這些邪門歪道，要知道，作弊這種事，是違反校規校紀的，完全可以給她通報批評或者更大的處分！
如果不是李老師收到了同學舉報的消息，很可能就讓這個蘇雲笙成了漏網之魚！
她的成績上去了，自然有人的成績要下來，被這種學渣比下來，對于其他學生來說，太不公平了！
蘇雲笙只是淡淡瞥了他們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證據呢，老師？”她的聲音鎮靜沉穩，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證據？還需要證據嗎？”李老師大聲反問道，“你以前是什麽成績，現在又是什麽成績，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你這是作弊得來的成績！”
他眼中是慢慢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
作弊？
蘇雲笙幾乎要冷笑了，就因為她考得比以前好，就說她是作弊嗎？
簡直可笑！
如果不是場合不允許，她真的會一口鹽汽水噴在他臉上！
這樣的一群老師，簡直枉為人師！沒有師德！
她深吸一口氣，壓住了心底翻騰的怒火，表面上依然平靜，“那麽請問老師，我是抄的誰的？”
辦公室裏突然安靜一片，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音。
他們被她這個簡單的問題問住了。
是啊，這個考場的學生都是年級最差的，考試能參加就不容易了，除了她以外，其他人中得分最高的也不過二百來分，她是抄的誰的呢？
那些尖子生都在走廊的另一邊，她抄的誰的卷子，能考到這麽高的分數呢？
蘇雲笙的目光一個一個掃過這些陌生或熟悉的面孔，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或多或少的鄙夷之色，全是惡意的揣測，沒有人露出類似擔憂或是同情的神色，一個也沒有。
她笑了一下，眼神一瞬間冷冽如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