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軟軟糖
腦袋空白三秒, 唐憇憇忽然慌亂，連忙擺手, “不不不不是！說錯了說錯了！我是說……封信，晚上好！晚上好……”
牙齒輕輕咬了下自己的舌頭，唐憇憇恨不得馬上揍自己兩棒槌, 恨鐵不成鋼。
這也太不矜持了！這麽直白，萬一讓封信覺得自己很浪蕩……
封信倒沒說什麽，很平靜地回應了一聲，“晚上好。”然後側身讓開門, “進來吧。”
她忙點點頭, 邁着小碎步進了屋。
走到玄關處，唐憇憇像上次一樣, 規規矩矩脫掉小白鞋, 又規規矩矩地擺好。
看到門口鞋架上擺着的上一次她穿過的封信媽媽的那一雙拖鞋, 她下意識取過來想要穿上。
關上門回頭看到她的動作, 封信在她背後忽然出聲：“別穿那一雙。”
嗯？
走上前, 他附身從鞋架上取下另一雙黃色的小拖鞋，放在她的腳邊。
“穿這雙。”
唐憇憇有點愣, 還是應他的吩咐将小黃拖鞋穿好了，撇腳仔細觀察了一下。
這雙小拖鞋明顯比林岚那雙粉拖鞋更合腳，看樣子應該是新買的, 顏色外形都嶄新極了，上面還畫着兩個懶蛋蛋，圖案和她的小黃傘上的一樣。
唐憇憇起初還并沒往深了去想, 直到看到了那兩只小懶蛋，才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這雙拖鞋，該不是會是封信特意為她準備的吧？！
這一念剛起，唐憇憇內心的小激動就先按捺不住了，歡喜問：“封信，這拖鞋是你給我準備的嗎？超級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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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封信的目光微微閃爍，表情和聲音卻格外平靜，轉身邊向客廳走邊說：“我今天去了超市，順便的。拖鞋這東西比較私人，怕你穿不慣別人的，就順帶帶了一雙。”
……只是這樣而已麽？
唐憇憇聞言不禁有些失落了，弱弱垂下頭嘀咕，“其實我都能穿得慣……”
走在前面的封信步子卻不由一停。
聽見她這樣說，他眉宇一動，靜了幾秒突然轉身，目光落在她的腳上。
“是麽？那這樣的話你還是繼續穿那雙吧！畢竟也可以節省一些。”
他一邊說一邊還上前兩步，看勢像是要上前抓着她給她換過來。
唐憇憇如臨大敵！連忙撤後了好幾步，手中急急做出一個“Stop”的動作，還一跳一跳地換着腳把拖鞋擋在自己的小腿後。
“不不、不行！我不換！我都穿上了哪有換的道理？那什麽……別人的拖鞋我穿不慣的！一點都穿不慣的！”
封信沒忍住輕嗤了聲。
“快進來吧。”
沒再繼續逗她，他直接轉身。與她背過身的瞬間，唇角忍不住揚起一絲得意的笑。
封家的客廳空空蕩蕩的，沒有人。
跟在她的身後走進客廳時，唐憇憇還有點小緊張的，小眼神不斷亂飄。
感覺到她似乎有些拘謹，封信在前面側眸望了望她，淺聲說：“我爸媽都不在家。我爸不在青城，我媽最近工作太忙，回來也要十二點了。這幾天補課時家裏可能只有你和我，你不用拘束。”
原來是這樣！
聽他這麽一說，唐憇憇原本的小緊張頓時散了不少，乖乖卸下書包沙發上坐好了。
茶幾上已經擺好了各科的課本和複習資料，封信早在唐憇憇來之前便将一切都準備好。
看了看時間，封信沒說二話，指節輕扣切入正題，“我們抓緊時間，開始吧。”
唐憇憇點頭。
兩人最先補習的科目，是數學——
翻開數學課本的扉頁，封信說道：“我仔細想過了，你如果想在短時間內把成績提高，那麽首先還是得先在數學上做文章。數學分數多，題型難易差距大，易抓分，更易丢分。我們把數學先抓上去，提高名次就容易得多。”
唐憇憇聽得半懂不懂的，也不知道他說的意思究竟是難還是簡單，只一味地點頭，“嗯，封信我聽你的！你說什麽都對！”
封信将課本推到她面前，“你先看一下，這半學期的內容是哪一節知識點你掌握得不太好，我重點和你說。”
唐憇憇的表情和動作突然有點卡。
……她可以說都不好嗎？
卡了大概幾秒，唐憇憇視線胡亂掃了掃，手指弱弱地指住了一個地方。
封信垂眸。
唐憇憇所指的那一節，還是上一次她來他家裏時，封信給她講的。
當時唐憇憇只顧享受着他的絕世神顏，其實并沒全聽懂。直到第二天數學老師講同題型，她支楞着半個耳朵聽，沒想到最終居然湊巧聽會了。
雖然只是一類非常簡單的函數題，但唐憇憇當時還是激動了挺久。畢竟對于她一個學沫來說，能靠自己的能力解出一道題，已經是驚天的難得。
目光落在她所指的位置，封信神色很平靜，“如果只有這一節不太會的話，那還好。這部分……”
“不是……”知道他誤會了，唐憇憇咬咬牙，小聲打斷。
？
“是除了這一部分，其他的都不太會。”
“……”
封信的神情忽然變得一言難盡。
唐憇憇有些尴尬，低着腦袋嗫嚅道：“那個……封信，我數學學得不太好，所以給我補習……可能真的有點困難。所以……所以……”
你還真是客氣了。
暗嘆了口氣，封信将這個噩耗默默消化掉，重新擡起頭。
“對了，你這次為月考補課，有什麽限定的目标嗎？比如，進步多少名，或是總分達到多少分，還是說只要進步了就好？”
“有的有的！”說起這個，唐憇憇突然亢奮，輕輕伸出一根手指頭，“一百名！”
“一百名？”
“對！”唐憇憇用力點頭，兩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冒出亮光，“嗯……雖然聽上去跨越好像是有點大，但是我問過孫野了，他說以我的成績，因為進步空間大，所以提高一分都可能壓的是十軍八馬，所以還是有可能實現的！”
封信默了默。
一個星期。
七天。
一百名……
“封信……”看他神情凝重，唐憇憇心頭不禁又開始打鼓，怯怯問：“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困難啊？我其實已經看過成績單了，上次月考比我上次高一百名的那個人成績比我高了53分，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只要至少提高53分就好……”
“分數的多少和題型的難易有很大程度的關聯，不能算作決定排名的肯定性因素。無論怎麽樣，你還是得将最基本的知識掌握。”
無論怎麽說，一個星期提高一百名都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封信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挑了個委婉的說法。
唐憇憇前一秒還奕奕飽滿的兩只黑葡萄迅速幹癟下去，小腦袋緩緩耷拉，臉龐透出迷茫。
突然想起後來唐芯芯的附加條件，她忽然又昂揚擡起頭。
“不過封信！其實也不一定非要一百名的！我上次考了七百多名嘛，所以這一次其實只要能把百分數變為六就好！就算是699名，那也算勝！這樣算的話，其實根本也不用一百名的呀！”
封信微頓，問：“那你上次月考考了多少名？”
唐憇憇：“797！”
“……”
算了。
兩個人第二個補習的科目，是英語——
“英語其實也沒什麽可說的，關鍵點無疑就是兩處，一是語法，二是詞彙量。依我看，你若想短時間內提高，詞彙量的重要性是要大于語法的。因為即便有時語法掌握得并不算通，可是通過對詞彙量的了解，至少也是可以把意思都看懂。”
“嗯嗯嗯嗯……”
唐憇憇一邊認真聽，一邊無意識地點着小腦袋。手中的小筆尖唰唰唰唰，飛快在筆記本上游走。
話語停了停，封信向她的本子上看了一眼，“這些話不用記。”
“……”
擡起頭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唐憇憇伸出手，悄聲無息把這頁翻過，“沒事，我就随便寫寫，練練筆速，練筆速，嘿嘿……”
暗暗嘆了一口氣，封信拿起她的英語課本，“好，那我先給你圈一下這學期的重點單詞，你回去記得——”随意翻開被她折角的一頁，封信的話倏地停住。
他的目光凝在頁角的某一點上——
唐憇憇覺得奇怪，下意識順着他的視線共同看過去。下一秒，頓時深深吸了一口氣——
那一整張白得比臉還幹淨的書頁上，只有右上的頁角寫了小小的兩個字：封信。後綴還用紅筆畫了顆心。
這還是他剛轉來的那天，她在上英語課時随手寫的。
後來學了新課，這一頁一翻就被她忘記了。
整張面孔剎那紅成番茄，唐憇憇劈手就将英語課本趕緊奪回來，幹幹巴巴地解釋：
“那、那……那什麽，封信你別誤會啊！我這個、這個寫得不是你名字！這是那什麽……單詞！對！單詞！”
“那天有個單詞我沒記住，這不就重點标記一下免得忘嘛！是什麽單詞呢……是……其實我這是寫反了！我要寫的是信封！對，就是信封這個單詞！反正……你就別誤會就好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封信擡眸，耐人尋味地看了她一眼，“是這樣麽？”
“是啊！”唐憇憇一口咬定，汗顏地抹了把額頭，“我寫這個的時候，那時候你還沒來呢！呵呵呵……”
“哦~”他輕應了一聲，幽深的眼底流動出了一點精銳的光芒。
似乎不再在這件小插曲上過多糾結，他很快撇開眼，索性拿起了自己的英語課本，“好了，回歸正題。先聽寫一下你的單詞，我再給你制定一個具體的計劃。”
見他轉移話題，唐憇憇剛暗中松下一口氣，卻又因為要聽寫單詞又遽然提起來，內心下意識抗拒，“還是不要了吧……”
就她那背十個忘八個的詞彙量水平，她真怕聽到他心肌梗塞。
封信不容回寰，“要。只是看下你的基礎，你不用怕，我了解你的水平越深，才越能保證讓你的進步最大化。”
“……”似乎沒任何拒絕的理由。
唐憇憇只能勉強允了，心底默默為自己上了柱香。
攤開一張嶄新的白紙，唐憇憇心中打鼓，怯怯地懇求，“我、我英語不好，能不能別考太難的……”
“放心。”封信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他翻開單詞表，視線慢條斯理在一列列單詞裏逐漸掃過，最終落在一個名詞上。
“第一個單詞……”唇角微微勾，封信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淡定念出聲，“信封。”
唐憇憇：“……”
我錯遼。
作者有話要說： 信封：envelo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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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為我數學不會英語不對睜眼說瞎話還被輕飄飄戳破的小甜心點炷香~
謝謝我滴小天使“中年養生佛系少女”、“葉姚姚”的營養液呀~以及“中年養生佛系少女”、“Soeasy”、“可可愛愛沒有腦袋”、“葉姚姚”大佬們的地雷~謝謝大佬們的垂愛麽麽噠～(^з^)～
今天依舊有紅包~麽噠~(づ￣3￣)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