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可憐
簡寧昨晚上打了個車進了傅氏大樓的地下車庫,然後讓出租車司機離開,他自己一個人留在了車庫裏。
他知道傅厲慎的辦公室是在頂樓,但是坐電梯去頂樓是需要刷卡的,沒有得到權限是無法到達頂樓的。
簡寧最後只能待在車庫裏一直等着,等待第二天傅厲慎來傅氏上班。但地下車庫裏真的太冷了,尤其晚上的時候溫度更是低得離譜。
簡寧一整個晚上都凍得瑟瑟發抖,冷得嘴唇都發白了。
等到天亮之後,簡寧突然在車庫裏聽到熟悉聲音的時候,又委屈又開心的扭頭看過去,沒想到看到的就是何瑾靈撲在傅厲慎懷裏的那一幕。
簡寧整個人腦子一懵,像是被千斤重的東西砸中了腦袋,愣在原地顫抖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簡寧,你……”
傅厲慎突然看到簡寧出現在這裏的時候,也愣住了,怎麽也不敢相信他瘋狂尋找了一晚上的人竟然就這麽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了。
簡寧顫抖着想要站起來,可是他在那裏蹲了一晚上腿都麻了,站起來之後還沒等站穩就直接朝前栽了過去。
傅厲慎臉色大變,用最快的速度立刻跑了過去,接住了差點要摔到地上去的簡寧。
傅厲慎緊緊環抱着簡寧,察覺到他渾身冰涼無力之後,立刻将他橫抱了起來。
“寧寧!寧寧!你沒事吧?你身上怎麽這麽涼?還有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剛才還臉色微紅的何瑾靈此時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火熱的心一下子冷卻了下來,大受打擊的站在那裏看着眼前讓她痛心的場面。
剛才她還在竊喜傅厲慎伸手扶住了她,可是和簡寧一比,她才知道原來什麽叫做天差地別。
傅厲慎剛才只扶住了她的胳膊而且很快速的就收了回去,可是他對簡寧卻……
而且從昨天簡寧失蹤之後,傅厲慎說話的語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可現在他見到簡寧之後,整個人突然活了過來,說話的語氣裏也帶上了各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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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瑾靈面無血色的站在原地,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簡寧掙紮着想要從傅厲慎身上下來,可是傅厲慎卻抱得更緊了。他見簡寧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抱着他就往電梯裏走去。
祁钰看着表情變得黯淡下來的何瑾靈,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就拿出手機準備給其他人說一聲不用再找了,人已經找到了。
傅厲慎直接把簡寧抱到了頂層的辦公室裏,然後把他放到了裏面休息室的床上。
他摸了摸簡寧冰涼的臉蛋,看着他腿上胳膊上包紮着的紗布,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心疼和痛心。
“你怎麽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就算真的想要從我身邊逃走,也不要讓自己受傷,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其實在看到傅厲慎和何瑾靈的那一刻,簡寧沒辦法欺騙自己,他心裏其實是難過的。
他滿懷着期待跑出來見傅厲慎,就是想要跟傅厲慎好好解釋清楚。他不想和傅厲慎又不明不白的吵架冷戰,最後落得一個不好的結局。
簡寧和何瑾靈之間有一些糾葛,幾個月前他和何瑾靈産生矛盾的時候,傅厲慎直接把何瑾靈送出了國。
可是何瑾靈現在又回來了,簡寧以前不在乎何瑾靈這個人,但現在一看到何瑾靈他就炸了毛,腦海裏立刻響起了警報器。
但現在聽到傅厲慎的話,他也顧不上去想何瑾靈的事情了,十分驚訝的皺起了眉。
“我什麽時候要從你身邊逃走了?你不要胡說好不好?”
傅厲慎其實這會兒也察覺出一些不對勁了,如果簡寧真的想要從他身邊逃走的話,現在又何必要出現在他面前呢?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相比于計較這些事情,他更在乎簡寧的身體狀況。
“身上的傷是從陽臺上跳下來的時候擦傷的嗎?紗布是你自己包紮的嗎?有沒有消毒?”傅厲慎小心翼翼的觸碰了一下簡寧身上的傷口,語氣嚴肅的問。
“你要出去就跟我說,為什麽要做這麽危險的動作?幸好是在二樓,如果樓層更高一點你也要這麽冒失的跳下來嗎?”
醫生還沒來,簡寧身上還很冰涼,傅厲慎只能先拿熱毛巾幫他擦拭身上。
說起這個簡寧有些心虛的吐了下舌頭,“我想要出來找你啊,那些人不讓我出門,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不過簡寧說着說着突然變得理直氣壯了起來,瞪了傅厲慎一眼。
“都怪你!你一直不肯見我,吵了架就玩消失,把我關在那裏也不來看我。我為了想見你,只能想辦法自己逃出來,還在車庫等了你一整個晚上!”
傅厲慎的手頓住了,表情複雜的看了簡寧一眼。
所以簡寧這麽大費周章的跑出來,不是為了從他身邊逃跑,而是為了要來見他嗎?
傅厲慎繼續拿熱毛巾幫簡寧擦拭額頭和臉蛋,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其實已經後悔萬分了。
他很難形容剛才在車庫看到簡寧時那一刻他的心情。
簡寧看上去很狼狽,慘兮兮的抱着膝坐在那裏,擡起頭看到他時小臉蒼白,身上還那麽多傷。
在尋找簡寧的一整個晚上,傅厲慎根本顧不上去生氣和發怒,他心裏只有恐慌和不安。他怕簡寧這次真的永遠消失在他生命裏,他怕他這次要永遠失去簡寧了。
而在見到簡寧的那一刻,他也完全生氣不起來,心裏只有後怕和心疼。
簡寧蹲坐在車庫裏的小可憐模樣深深刻進了他的心裏,讓他心疼得五髒六腑都在疼。
傅厲慎嘆了口氣,放下熱毛巾,然後雙手捧起簡寧的小臉蛋,看着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這次是我做錯了,但我希望你以後千萬不要再做這麽危險的舉動了,我心髒都要被你吓出病來了。”
又是從二樓陽臺跳下來還受傷了,又是在車庫又冷又累的等了一整個晚上,傅厲慎光是想想都要心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