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節課就開始微信騷擾,問那位大師來了沒
下來了。
想他活了十八年,沒交過女朋友,拍戲也因為未成年從來沒有接過親密戲。
或許就是因為是第一次被親,自己才會這麽在意吧?
不是都說第一次總是特別的麽?
出了病房之後,易勳一路神游,直到走出了門診大樓,被外面的太陽晃了眼,他才回過神來。
“大少。”
前面突然走過來一個人。
易勳定睛看了看,認出那人是易家的司機,不由得愣道:“你怎麽在這裏?”
“董事長讓我送您回學校。”
說着他眼光朝旁邊的人掃了一眼。
帶着審視的,還有點畏懼。
易勳頓時皺眉,“不用了,我們自己回去。”
他拉了辰方就繞過去了。
雖然知道好奇和恐懼是人之常情,可他就是不想辰方被別人這樣看着。
司機的表情,讓他剛剛平複一點的心情又煩亂了。
他擔心辰方自己會在意,側頭去看,卻見辰方垂着眼,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就是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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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他倏地松了手。
辰方不解:“為什麽道歉?”
易勳總不好說是自己牽了他的手。
其實也沒什麽,他也是下意識的行為,他以前也經常拉這人的,可今天也不知道是心态變了還是自己心虛,他第一反應就成了松手道歉。
被辰方這樣問了,他支吾了一會兒,說:“其實他們那樣看你沒什麽惡意,打人那個事,你不用太在意,那人害了那麽多人,他是罪有應得,你打他也是……”
忽然就住了口,易勳恨不得馬上扇自己一巴掌。
他明明想着絕對不在辰方面前提起這個事的,怎麽稀裏糊塗的就突突出來了。
有時候帶有好意的安慰,并不會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會讓人覺得是在提醒某件事而更加鬧心。
他忐忑的擡頭去看,辰方面無表情。
“……”
他有什麽情緒從來不會表現出來,被他這麽看着,易勳也不好意思突然移開視線。
可是看着看着,他的眼睛就落到了辰方的嘴唇上。
沒辦法,以他們的身高差,他的目光水平線,對着的就是嘴的位置。
辰方的唇色有些淡,但是唇形非常好看,水潤的淡粉,讓人看着就想伸手去戳一下。
腦子裏不可抑制的冒出些念頭,易勳一張臉驀然漲紅,還管什麽好不好意思,躲開視線再說。
在他轉頭之後,辰方開口:“他已經是死人了。”
“……啊?”易勳又把頭轉了回來,心裏一驚:“他……那你……”
不是說被救走了嗎?還是救走之後沒熬過去?
沒等他腦補出什麽可怕的後果,辰方又道:“很久以前就死了。”
易勳:“……”
他忽然想起,外六天那種地方,活人是不能待的。
“可是他的戶籍檔案都沒被清除。”如果已經被銷戶,銷戶的人又出現的話,警方肯定會報道的。
可他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辰方沉眸:“有人給他續命。”
易勳:“什麽意思?”
“那些失蹤的人。”辰方道:“他死了之後,鬼魂被鎖在了自己的軀殼裏,不能輪回,也不能一直待在活人生活的地方,要想和生前一樣生活,只能從活人身上攝取生氣,所以那些被送回來的人才會昏迷不醒。”
易勳忽然想到了什麽:“對了,在我逃出來的那個房間裏還有三個女孩子,人救出來了嗎?”
辰方道:“不知道。”
易勳一愣,試探道:“你去……只是為了救我?”
“嗯。”
“……”
他應的太幹脆了,易勳實在不明白他具體的想法。
只是為了救他,聽起來像是他在辰方心裏是特別的,可當時在外六天,辰方只認識他一個,自己當時腦子太沉,也忘了告訴他那裏還有其他受害者,他只救了自己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原本還有他為了自己打人的事,現在辰方告訴他,那人本來就是死的。
打一個死人,當然不需要手下留情。
他心裏五味雜陳,有點失落,又忍不住抱着希望,臉上的表情也是複雜的很。
辰方以為他是在擔心其他的人,安慰道:“會有人救他們,不會有事。”
易勳悻悻,忽然萌生了一種罪惡感。
和他一起失蹤的女生還不知道怎麽樣了,他卻在這裏糾結着有的沒的。
深呼吸平複了一下,易勳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言諾嗎?”
辰方一怔:“你認識他?”
他們已經出了醫院,對面有一座廣場,易勳指了指挂在廣場中間的LED顯示屏,上面正播放着一個廣告,廣告代言人,正是當時出現在易勳面前扶了他一把,在辰方出現之後又很快消失的那個人。
易勳當時頭暈的看不清,醒來之後倒是很快認出來了。
曾經紅極一時的影帝,他想不認識都難。
……
☆、暖心
言諾十幾歲出道,一年之內迅速蹿紅拿下影帝的頭銜,除了明星的身份他自己還是一個總裁,一手創辦了諾沐集團,産業幾乎遍布全國。
但易勳注意到言諾,卻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言諾作為公衆人物,曾經公開出櫃。
就在兩年前,諾沐娛樂一手捧紅了一位叫顧長寧的藝人,出道兩年,在國際電影節上獲得了“最佳男主角”稱號,成為了諾沐娛樂繼言諾之後的又一個傳奇人物。
就在網民們以為那位新晉影帝前途無量将成為諾沐娛樂新一任的藝人代表的時候,他和諾沐集團的總裁,用一部耽美題材的劇公開出櫃了。
而後兩人雖漸漸淡出了娛樂圈,但諾沐集團的發展并沒有因為公開出櫃這件事而受到任何影響,反而漲了一大波死忠粉。
現在偶爾能在諾沐集團自己的産品代言廣告中看到言諾的身影,而在電影或影視劇中,除了客串,那兩人都沒再出演過主演。
對他們不顧世俗的眼光公開出櫃易勳一直是覺得敬佩的,他也曾在電影節上或是某個晚會上見到過言諾,卻從來沒有說過話。
他怎麽也沒想到,和言大總裁說的第一句話,是在外六天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而且從他的出場來看,言諾在外六天應該也是十分厲害的人物。
“外六天……到底是個什麽地方?”易勳遲疑道。
兩人悠然的走在街道上,這裏既不是居民區也不是商業區,除了寬闊的路上來往的車輛,幾乎見不到什麽人,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視線,易勳也很快放松下來。
辰方和他并肩走着,解釋道:“外六天是人間與地府的陰陽交界之地,人死之後,靈魂在世間停留的時間有限,如果沒有足夠的執念維持形體,不去地府投胎的話,他們就會消散,外六天就是這些不願意去投胎的陰魂聚集的地方,為了超度這些陰魂,冥界在那地方設了六神天宮,所以那地方也被稱為外六天。”
“言諾他……”
“他是六神天宮的宮主。”想了想,辰方補充道:“之一。”
易勳:“……”
原本有一句“那你呢”就要脫口而出,頓了一會兒,還是沒問出口。
他對這些事好奇,可每當辰方給他解釋這些的時候,都會給他一種兩人之間的距離感,仿佛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仿佛這人對他來說,本該是遙不可及。
目光直視前方,易勳道:“我記得你說只有有執念又沒有做過壞事的鬼才會被送去外六天,為什麽那地方會有凝聚怨氣的惡鬼?”
一開始遇到的只是游魂,但後來盯上他又被言諾吓跑的那幾只,明顯是害過人之後才有怨氣的惡鬼。
辰方說:“送去的是沒有怨氣的。”
“那他們……”
“他們是躲進去的。”
“……”
辰方:“惡鬼在作惡的時候,地府會有鬼差來勾魂,為了躲開鬼差,他們會逃到外六天。”
被鬼差帶回去陰魂會受盡酷刑然後被送去投胎,逃到外六天,幸運的話可以多存在一段時間,而一旦被六神天宮裏的人發現,就會被直接抹殺。
人世間有罪犯不怕死的冒險違法,他們都是心中存着僥幸,而死了之後的陰魂逃到外六天,賭的也是那一份僥幸。
易勳對辰方說的這些似懂非懂,只是有了需要動腦的東西,讓他少了很多的不自在。
從醫院到公寓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走了半個小時,到了公寓樓下。
回去收拾了一下自己,在辰方的堅持下,兩個人回了學校。
經過聚會上一鬧,辰方徹底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從進校時門衛大叔的打量開始,一路回到教室,周圍的議論聲就沒斷過,頻頻投來的奇怪的目光,繞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易勳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可他又不好解釋什麽。
別扭着上了三樓,剛走進教室,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教室,瞬間安靜如雞。
現在是晚自習前的時間,教室裏人很多,幾十雙一齊看過來,場面還是很壯觀的。
易勳心裏一緊,心想果然連同班的人都被“感染”了,看他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正在他擔心辰方會因此覺得不适的時候,班長覃進愣愣道::“易勳?你沒事吧?”
易勳:“…?…”他能有什麽事?
有一個人開了口,頓時有好幾個人都圍了過來:“你不是被誘拐犯拐走了嗎?辰方為了救你還把人打了一頓呢!”
“……”劇情好像有什麽不對!
他側頭看向辰方,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平時一起打球了一個同學問:“你還不知道吧?辰方為了找你,當衆把人往死裏打,啧啧,我還從來沒看到辰方發這麽大火呢。”
“看着挺乖,這麽大塊頭也不是白長的,幹得漂亮啊辰方。”
“沒想到老子複讀一場還能遇上一個真英雄,那種人渣,法律判刑太便宜他了,就該狠狠揍一頓解氣!”
圍上來的人七嘴八舌,但明顯都沒什麽惡意,易勳完全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們怎麽知道我出事了?”
新聞上只報道了辰方揍人,受害者的身份可是一個都沒透露。
一人回答他說:“葉老師跟我們說的,說你被誘拐了。”
“......!”
“你看到那誘拐犯了嗎?他沒把你怎麽樣吧?你小子貞操還在吧?”有人站在在人群中調笑。
易勳沒好氣道:“我是被綁架的,不是誘拐。”
人群中哄笑,又圍着辰方打聽他揍人的事跡。
易勳驀然想到了邵以澤說的有關葉丹的那些事,問:“葉老師在哪兒?”
“辦公室吧。”
“不清楚,一下午沒看到她了。”
“待會晚自習不是有節英語課嗎?你找葉老師幹嘛?”
從第一次月考之後,原來的自由晚自習取消了,重新排了課表,現在的晚自習也是要上課的。
想着待會等下課了再去辦公室找人也是一樣,易勳正想叫上辰方回去座位,忽然側頭,看到辰方正盯着面前的一群人微笑。
不是溫柔待人的那種标準時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愉悅的微笑。
說不清為什麽,易勳就覺得辰方現在一定很高興。
看着關切圍着他們的同班同學,這種被人理解不被排擠的感覺,的确很暖心。
直到回到座位上,辰方雖然沒在笑了,只是那雙眼睛,比易勳看到的任何時候都亮。
原來他一直表現的很成熟,對任何事都平靜而面無表情,卻也不是真的不在乎旁人的眼光,這麽看,他們其實也沒什麽不一樣。
察覺到他的目光,辰方朝他看過來,易勳很放松的沖他笑了笑。
……
作者有話要說: 言諾(潔癖生活廢影帝攻)×顧長寧(溫潤微腹黑小助理受)
--指路單元劇《我的戀人非人類》第三單元《影帝追妻錄》
這個影帝有點慫。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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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沐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翹課
晚上的晚自習,一節課過去之後,英語課上英語老師卻一直都沒來,五分鐘過去之後,體育老師從教室前門走進來坐在了講臺上,十分鎮定的說了一聲:“自習。”
晚上的教室裏本來就很安靜,他聲音不大,班上的人也都聽的清,見他沒有要再開口的打算,同學們紛紛盯回了課桌上,對體育老師的“代課”沒怎麽在意。
易勳卻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葉丹本來就是為了調查誘拐犯的事來的,如今陳楠楠還沒找到,誘拐犯卻是已經查出來了,犯人在逃,他這個“妖警”,應該也沒法閑着吧。
他抱着課本神游,側頭的時候,他的同桌又拿出了他的素描本,只是這次畫的,似乎不是素描了。
看着畫紙上的彩繪,易勳暗自握拳,默默流淚。
同樣是“不務正業”,為什麽考試成績的差距會那麽大?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看了看講臺上的人,一邊想着周末的時候得去找邵以澤一趟,一邊開始奮發圖強。
周日下午,易勳去了邵以澤的公寓。
當時在醫院裏沒心思考慮,後來想想,他明明是“受害者”,和其他失蹤的人一樣,既沒有暴露身份也沒有曝光他的肖像,他根本沒招惹什麽麻煩,需要邵以澤去處理什麽?
總不能是擔心誘拐犯又再盯上他所以去協助警方破案吧?
易勳搖了搖頭。
開門走進公寓的時候,邵以澤似乎是專門在等着他,聽到動靜的時候轉頭:“來了?”
易勳把門關上,繞到沙發上坐下。
兩人對坐着,都沒有先開口。
客廳裏大屏電視上正播放着一部新上映的劇,諾沐集團投資拍的。
易勳一直覺得那天言諾會出現在他面前不是巧合,以辰方看到那人的警惕來看,也不可能是辰方叫去幫忙的,而想要救他又有能力聯系到言諾的,易勳自認為他身邊這樣的人只有一個。
“你是怎麽知道我在外六天的?”
邵以澤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很正經道:“其實我在你身上裝了追蹤器。”
“……”
易勳明顯不信,但也沒像以前一樣直接拿枕頭砸他,而是問:“是不是你找言諾去救我的?”
邵以澤道:“除了我還有誰會這麽不顧一切的去救你,所以你要對我感恩戴德,今後要更努力的給我賺錢。”
易勳:“……”
雖然很感激,但這貨還是欠揍!
他沒好氣道:“既然你都能請動言諾了,還需要我給你賺什麽錢?”
“擾亂人間秩序的事是不能做的。”
易勳道:“你只要抱大腿就可以了。”
邵以澤:“我是有尊嚴的人。”
“……”有尊嚴沒節操。
易勳撇了撇嘴:“那你讓我跟着辰方幹什麽?你知道他是誰?”
“他是誰不重要,能保護你這個戰五渣就行……嗯。”
一個軟枕直接砸他臉上了。
易勳用了十成的力,就算只是枕頭,也足夠讓人臉疼了。
事實證明,正常情況下易勳的戰力還是很可觀的,只是他遇上的都不是正常人罷了。
打不死的東西,他再能打也沒用。
想到自己面對惡鬼時的無計可施,他也很挫敗。
這時邵以澤拿下了扔在他臉上的枕頭,問:“八歲之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易勳想了想,不怎麽在意道:“不記得了。”
他也不想記起來,看那位易太太對他的态度就知道,八歲前肯定也沒什麽好的回憶,不然他也不會離家出走。
邵以澤沉默了一會兒:“你為什麽離家出走還記得嗎?”
“記不清了。”
只知道是和易太太頂嘴,被打罵了幾句他就跑了,是因為什麽吵架卻是想不起來了。
那種情況也不是一回兩回,八歲的孩童,如果不是日積月累,也沒有勇氣離家出走。
邵以澤從來沒問,也不逼迫他去想,頓了一會兒道:“那你回去問問你同桌,你們小時候應該認識。”
“……”
從公寓裏出來,易勳還是一臉懵。
他和辰方小時候認識?
他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還是因為是八歲前認識的,所以他給忘了?
可辰方不是在國外長大的麽?
想了半天,他把電話打給了易鴻彬,原本想問問他們小時候在幼兒園有沒有遇到過特別優秀的人,被一番慰問加愧疚的狂轟濫炸之後,他果斷挂了電話。
就算現在問易鴻彬,他那缺心眼的性子,只怕比自己還忘得幹淨。
直接去問辰方?
萬一他也不記得了呢?
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下倒是可以,他一個人打車回了學校,想着在晚自習上問一下,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那人根本沒來。
他應該是請了假的,周琴來教室的時候看到空的座位也沒問什麽,等班主任巡視走了,易勳才拿了手機給辰方發消息。
——在哪兒?
等了一會兒,辰方回複:公寓。
易勳看了看學校對面的公寓,在公寓為什麽不來學校?
——身體不舒服?
這一次回複慢了點:沒事。
易勳頓時皺眉。
一般這麽說了人,大多都是有事。
同桌這麽久,他還從來沒見辰方身體出過什麽毛病,難道去一趟陰魂待的地方,對他其實是有影響的?
越想越不對勁,易勳下課之後,沒有回自己的公寓,直接敲響了對面的房門。
敲了三下,才聽到裏面傳來了腳步聲,接着門鎖轉動,防盜門打開了。
站在房門內的人,穿着校服,似乎一開始并沒有打算翹課,易勳愣愣的看了一會兒:“怎麽沒去學校?你沒事吧?”
辰方搖頭:“沒事。”
易勳試探的看了眼他的公寓:“我,能進去說嗎?”
辰方就側開了路。
易勳走進去,兩人再次對視的時候,他忽然一怔。
剛剛在門口光線昏暗還看不出來,現在有了燈光照着,辰方那張白皙的臉明顯紅的不正常,夜深人靜,在沒有動靜的房間裏,連呼吸都變得很清晰。
易勳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眼睛微微瞪大:“你在發燒啊?”
“……嗯。”
“那……那吃藥了嗎?用不用去醫院?”
辰方微愣:“為什麽要吃藥?”
“感冒了當然要吃藥,你額頭很燙,不先退燒怎麽行?你家裏有藥嗎?”
他那邊還有備用的感冒藥,正想着回去拿過來,辰方卻眨了眨眼道:“不是感冒?”
易勳:“……”
“那你是……?”
“發、情了。”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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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兔子 4瓶;
☆、幫忙
易勳大概有一分鐘沒能吐出一個字來。
他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可說話的人太過一本正經,仿佛剛才爆發性發言的人不是他一樣。
易勳下意識低頭,看向他某個不可描述的位置。
“你……”
支吾了半天,他尴尬的移開眼,“咳,你……不管它嗎?”
辰方紅着臉迷茫道:“怎麽管?”
易勳:“……”
他看起來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做,易勳疑惑:“這種事,沒人教過你嗎?”
辰方似乎遲疑了一會兒,低下頭說:“教過一點。”
“哦,那就好。”易勳松了口氣:“那你自己處理吧,我就先……”
“但是我不想□□。”
“!!!”
易勳剛想開溜,又被他一句話釘在了原地。
交……□□?!
雖然早知道辰方的身份不一般,但只要是個人都不會用到□□這個詞吧?
易勳眨眨眼:“只教了你這個?
辰方:“嗯。”
“……”
哪裏來的不靠譜的老師,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易勳偷着又瞅了幾眼,想幫他下不去手,想溜走又不忍心。
這人是真的不懂嗎?
沒有人教不還有生物課嗎?雖然教材上沒有明示,但學過那一段的男孩子總會上網去查。
易勳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學會的了,在學校裏耳濡目染,在娛樂圈司空見慣,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兩個人尴尬的站在客廳裏,時間靜止了好半天,易勳見他臉上的紅始終沒有褪去,額頭上甚至在冒汗了,忍不住提醒道:“你那個,不解決的話,會出問題的。”
辰方問:“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會出什麽問題?”
易勳:“……”
生理問題雖然正常,但你這樣問出來問題就很大了好麽!
“你以前都是怎麽做的?”
辰方道:“忍忍就好了。”
“……”
他似乎很懊惱,因為這次他從下午忍到了晚上,都沒有一點緩解,尤其是易勳來了之後,他似乎更難受了。
可他又舍不得趕人走,兩人就這麽僵持着。
易勳問:“很難受嗎?”
辰方搖頭。
易勳在心裏嘆了一聲,想讓他去沙發上坐會兒,可一想他這狀況坐着估計比站着還難受,同樣經歷過這種痛苦,他很清楚辰方這樣憋着有多難受。
現在再找人教他似乎也不太合适,而且一個十八歲大小夥,對這種事一竅不通,估計會被人笑話的吧?
易勳腦子裏冒出來一個想法,驀然臉上一燒,他忽然擡手輕輕抽了自己一巴掌。
“你幹什麽?”辰方一驚,上前就抓住了他的手。
易勳剛想說沒什麽,被握住的手腕上傳來一陣熱度,燙的很。
剛剛被一巴掌打下去的念頭又爬了出來,他下意識盯裆,又擡頭看他被欲望燒紅的臉,沉沉的嘆了口氣,反拉住人道:“你跟我來。”
他拉着人去了衛生間的方向。
他始終一言不發,進了衛生間把人摁在牆上,低頭就去拉他的褲帶。
校服就這點方便,脫起來快。
可他的手才剛剛碰到,辰方就忍不住縮了一下:“易……”
“別說話。”
不說話他就已經很尴尬了!
辰方退無可退,身體僵硬的不成樣子。
易勳也很僵硬,但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強撐着一股氣說:“我就幫你這一次,這些東西不會就去學,網上一搜就是一堆,總……總不能一直這麽忍着,身體會憋壞的。”
他教育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幹脆什麽都不說了,也不敢擡頭,一心只想趕緊完事了開溜。
他們晚自習下課已經十點多了,回到公寓在辰方那邊折騰了那麽久,等他再回自己的地方忙完躺在床上,已經是十二點半。
今晚注定是一個失眠之夜。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辰方餍足後那滿眼放光的樣子。
他是從那邊逃回來的,辰方本來想追出來,被他推回去了。
關了燈易勳躺在床上,把被子蒙過頭,把自己蜷成一團。
他已經用冷水把手沖了好幾遍,手都是涼的了,可手心裏的觸感和溫度卻像是還留在上面,耳朵邊是辰方忽高忽低,忽而急促忽而平緩的喘息,還有自己同樣起了反應的某個地方。
瘋了,真是瘋了!
易勳躲在被子裏發狂,困意上湧,卻怎麽也睡不着。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沒知會辰方,一個人先去了學校,回到座位之後,直接趴着了。
他通宵沒睡,實在困得很。
而比他晚到幾分鐘的辰方,整個人精神奕奕,連看起來很高冷的臉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同桌兩個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易勳把一節早課都睡過去了,班主任竟然也沒有叫醒他,他不願睜眼,等班上同學都沖去食堂了,他難得安靜的又睡了一會兒,然後被一陣食物的香味喚醒。
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吃點東西再睡吧。”
好聽又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易勳半夢半醒想到了昨晚在頭頂的聲音,被吓得一激靈,迅速清醒。
他頂着幾根睡翹了的劉海擡起頭,看到一張關切的看着他的臉。
辰方的臉是很養眼的,但他現在對易勳來說是“噩夢”。
對這個導致他失眠的罪魁禍首,他是沒辦法責怪的。
他是自己送上門的 ,那事也不是辰方讓他做的,失眠辰方更是完全不知情的。
可就是這樣才更氣!
享受的那個煩惱盡除一覺睡到大天亮,他這個幫忙的卻要翻來覆去睡不着,而且還被自己折磨了一夜。
神色複雜的睨了一如既往給他準備早餐的人一眼,他接過食盒打開,夾了一個灌湯包送進嘴裏。
辰方見他吃了,緊張的心情放松 ,很認真的笑道:“昨晚的事我會好好學的。”
“噗……咳咳……咳咳咳!”
一口湯嗆進喉嚨裏,帶着點辛辣的湯汁把易勳嗆得眼淚都出來了,臉也咳的通紅:“你……你……”
“你”了半天,他還是沒辦法像辰方一樣把那種事挂到嘴上說,就算沒有明示別人聽不懂,可他也開不了口,在辰方慌亂的要替他拍背緩解咳嗽的時候,易勳憤憤道:“把水給我。”
辰方:“哦。”
……
作者有話要說: 易勳:這種事不懂就要學。
辰方:嗯。
等他學會了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滑稽.jpg 】
☆、察覺
因為鬧了點小事故,辰方沒敢在他吃東西的時候再說話,一直盯着等他吃完。
易勳手疾眼快的趕在辰方動手之前迅速收拾好了課桌,扔了垃圾回來坐在座位上,卻是如坐針氈。
他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麽,滿心都是尴尬。
看了眼講臺上的挂鐘,上課還有一會兒,他又趴下去睡了。
其實睡了一節課已經不怎麽能睡着了,腦袋有些沉重意識卻很清醒,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不知道怎麽面對這個愣頭愣腦的學霸同桌。
郭甜和李若蘭從食堂裏回到教室,看到易勳還在睡,把手裏的打包盒放到他桌子角上,問辰方:“他吃過了嗎?”
辰方點頭。
郭甜看向李若蘭:“看吧,我就說不用帶,他的早餐哪裏需要咱們操心?”
這話說的很正常,同桌之間帶份兒早餐是常有的事,可是奈不過某人自己心虛,聽這話總覺得有些暧昧。
易勳忽然直起身,什麽也不說就拆開了打包盒。
以為他在睡覺的兩個女生愣了愣:“你不是吃過了嗎?”
易勳道:“沒吃飽。”
“……”
辰方:“……”
見他又夾了一個燒麥塞進嘴裏,郭甜也沒察覺到他的異常,關心道:“你不舒服嗎?”
易勳搖頭:“沒睡好。”
“沒睡好?你昨晚幹嘛了?”
易勳咀嚼的動作一頓,“沒幹嘛。”
他不想說,郭甜也沒打算追問,不想坐他旁邊的人皺了皺眉:“昨晚你沒睡好?”
“……”
“因為我?”
“……”
易勳本能的察覺到不好,擡頭果然見兩個女生都盯向了辰方,一臉八卦:“因為你什麽?”
辰方:“昨晚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易勳将筷子一扔,忙不疊的捂住了他的嘴。
他純屬下意識的本能反應,卻忘了世上有個詞叫欲蓋彌彰。
三雙眼睛同時朝他看過來,空氣中彌漫着尴尬。
易勳悻悻的把手收回來:“昨晚他扮鬼吓我。”
辰方:“……”他沒有。
兩個女生也是一臉狐疑,易勳又重新拿了筷子,繼續吃他的第二份早餐,任他們看着也不再說話。
所幸他的一番動作讓辰方意識到他不想說,也就沒說了。
兩個女生對視一眼,更疑惑了。
但是她們識趣的沒有追問,而易勳逞強吃完第二份早餐的結果就是,吃太撐不消化,難受了兩節課。
今天下雨,課間操的時候辰方出了教室一趟,回來的時候拿了藥,讓易勳吃了,“以後吃不了就別吃了。”
他帶的早餐本來就是足量的,就算還差那麽一點,也差不了郭甜她們帶的那份那麽多。
他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易勳,吃過苦頭的人自然無法反駁。
他正喝着水,同桌的人又舊事重提:“昨晚……”
易勳迅速朝他看過去,滿眼都是祈求。
咱能不提昨晚了嗎大哥?
辰方道:“抱歉。”
意識到他是在自責,易勳嘆了口氣:“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原因。”
“真的?”
“嗯。”比真金還真!
确實是他自己太過在意,所以才會一晚上睡不着。
雖然有安慰辰方的意思,但他也意識到,自己對辰方的情感,似乎也不只是普通的同學情誼了。
易勳想仰天長嘆,最後也只是仰了仰頭。
難受了一上午,他中午都沒吃東西,睡了午覺,下午的時候總算是輕松了點兒,下午的英語課葉丹倒是沒有缺席,那人一天沒有落網易勳就一天不能放心,課間的時候,他跑了一趟辦公室。
葉丹像是遇到了什麽好事,整個人都精神奕奕的,時間有限,易勳也懶得去打聽,問:“人找到了嗎?”
葉丹笑着說:“人找到了,鬼沒找着。”
易勳皺眉:“什麽意思?”
葉丹從文件夾裏拿了幾張照片遞給他,“這些人你認識嗎?”
易勳接過來看了看,“認識,但不熟。”
“這是在聚會上失蹤的幾個人,人找回來了,也都完好無損,現在也都已經送回家了。”
這照片上有三個正是易勳被困在外六天和他關在一起的女孩子,那時候言諾去的及時,所以這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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