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幾道菜

更新時間:2014-01-13 14:00:03 字數:7973

青衣是笨蛋嗎?

青衣是笨蛋!

她居然,居然和一個被下了春藥又沒有自主行為能力的男人做了那種惡心的事情。

他那性感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坐上來。”

“坐上來。”

“坐上來。”

“坐上來。”

……

“啊——”青衣臉上像燒着的螃蟹一樣紅。

突如其來的女子凄慘的尖叫聲将門外的王大夫吓得直哆嗦,然後拔腿就往外跑,自從成炎被趕走後,王大夫每天戰戰兢兢,日子不曉得有多辛苦。

青衣恨恨地拿頭撞桌子,她是笨蛋嗎?她是!

淚……

一個溫暖的懷抱從後面抱住她的頭,“幹嗎和自己的腦袋過不去?”

不用回頭青衣也知道這個該死的男人是誰,想起昨天的糗事,她臉上的表情一會兒鮮紅欲滴,一會兒蒼白如紙,一會兒鐵青如死。

“滾!”她怒了。

齊勝緊了緊手臂,低頭咬在她的脖子上,“昨天你不舒服嗎?”

“去死!”

身體恢複了一半的齊勝很容易地将她不老實的雙手束縛住,他輕咬着她肩頭的衣裳,“這種事情果然還是應該男人主動一點。”

青衣臉色鐵青,腦袋裏最後一根弦斷了,她尖叫:“我毒死你。”

齊勝低聲笑出來,她的香肩微露,說不出的誘人,他用牙齒輕輕咬着,“今天我好好補償你。”

青衣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伸出腳就要往他跨下踢去,齊勝忽然将全身的力量壓在她身下,以至于青衣重衣不穩,被重重地壓在桌子上趴着,她有些喘氣,不忘放狠話:“齊勝,你要敢胡來我絕對不放過你。”

齊勝一手将她的兩只手按在桌子上,并一只手伸到前面解開她衣襟的帶子,順勢向衣服裏探去,青衣忍不住呻吟出聲,似乎覺得羞恥,她緊咬着牙,“滾!”

齊勝置若罔聞,眼中有着令她驚恐的明亮光華,他的唇順着她雪白的脊背上落下零星而濕潤的吻,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輕響:“想不想要?”

青衣緊咬着牙,“……滾。”

下一秒,她身上的衣裳全部被剝離了,臘月的寒冬還很冷,青衣打着冷顫,不由自主地想往身後的熱源貼去。

齊勝的聲音急喘着氣:“可是我很想要,很難受。”

青衣雙手緊握着拳,低聲呻吟了一聲,齊勝眼中露出一絲笑意,然後徹底地占有這個別扭的小女人。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還是意外,然後意外多了也就不再意外了,府裏唯有的幾個人對這一男一女之間的事情都十分明了,反正就是晚上睡的時候明明一人一張床,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就是兩人一張床的事兒,沒什麽稀奇的,一點也沒有。

因為齊勝未婚,算是無家,于是按例大年三十的晚上要進宮和皇上一家一起過年。往年齊勝只覺得自己是突兀的一個外人,頂多捺着性子吃完所謂的年夜飯就回府,但今年有青衣相伴,他的心裏滿滿的,樂意帶着青衣在宮裏多逗留幾個時辰。宮內和宮外又自是一番不同的熱鬧景象,青衣十分歡喜,吃完好吃的就看煙花看歌舞,玩累了往齊勝懷裏一靠,也不管什麽男女大防之類的,醒了又繼續吃喝玩,累了又繼續睡,十分适意,齊勝只是寵溺她,似乎也愛上了這樣去寵一個小女人的滋味。

太後在一旁笑着說:“我才想不知道怎樣的女子能入勝兒的眼,偏偏月老自有紅線,叫這麽個小姑娘給得了去。”

皇上在一旁接話:“可不是,朕才想着七弟年歲也不小了,該為他指一門親事了,他偏生自己又有了主意。”

齊勝淡淡一笑,“皇上還是可以為臣弟指婚的。”

皇上眼睛一亮,“哦,是嗎?那丞相家的二小姐,李大學士家的三小姐,陳國舅家的大小姐,個個都是才貌雙全,你想要哪一個?”

本來在齊勝懷裏睡覺的青衣忽然睜開眼睛,“皇上,齊将軍答應過我要和我一起去碧落山見我無宴師父的,如果他回來的時候還是單身,你再給他賜婚吧!”畢竟如果無宴師父看不上這家夥,她也不能耽誤人家一輩子。

太後和皇上樂不可支,“這是吃醋了。”

齊勝也不由得露出笑容,“皇上,如果你想賜婚的話,就将程青衣賜給臣弟吧!”

皇上還沒來得及開口,青衣打了個呵欠随口丢出一句:“不要!”

齊勝低頭看她,“為什麽?”她最好能給他一個好的理由。

青衣從他懷裏跳下來,伸了伸懶腰,“過年好熱鬧哦!無宴莊裏都不過年的。”事實上是因為她們三人每一天都像過年一樣,好吃好喝好玩,以至于過年都變成無聊的一天了,也沒人在乎一年是否到盡頭了。如今下了山,置于這樣喧嚣喜樂的氣氛中才真正明白地感覺到,歲末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煙火照映在她的臉上,七彩的流光如水波般蕩漾,齊勝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以後我們每年都一起過年。”

青衣就轉過頭來對他粲然笑着,似乎比煙花更美麗。

“蕊兒,蕊兒——”席間忽然響起虞妃焦急的聲音,她一手摟着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一手輕拍着女孩子的背,那女孩子臉上痛苦地皺成一團,明顯是食物堵塞引起窒息。

太後臉色大變,一面喝斥身邊的宮女:“快去請禦醫啊!”一面對着虞妃說:“喂口水讓孩子咽下去。”

虞妃這才反應過來,忙拿了侍女遞過的清水,準備給孩子喂下去。

“等等——”

齊勝疑惑地看着出聲的青衣,只見青衣從他身邊走過,徑直走到虞妃面前,先對虞妃露出安撫的一笑,“得讓她吐出來才行。”

虞妃怔怔着看着眼前這個青衣素釵的女子,她看起來那樣的平凡,卻偏偏因那一笑而讓人覺得是可以信賴的。

青衣一手抱住小小的蕊兒,一手食指伸入蕊兒口腔之中快速轉動着,不多時小蕊兒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然後放聲大哭起來。

青衣摸摸她的頭,“蕊兒乖哦,沒事了,到娘親那裏去讓娘親給你漱漱口好不好?”

虞妃接過侍女遞上的參茶,小心地喂蕊兒漱了口,又謝道:“真是多虧程姑娘了。”

衆人這才松了口氣,太後問:“剛剛程姑娘為什麽不讓虞妃喂水呢?”

青衣道:“食道在前,氣管在後,一旦食道被食物阻塞,就會壓迫氣管造成窒息,這時如果孩子咽下的是一塊饅頭,喂水的話饅頭會膨脹,反而會使窒息更加嚴重。”

太後連連點頭,“是哀家無知了,此次多虧了青衣姑娘啊!”

青衣垂首,“太後嚴重了,太後不要怪青衣賣弄就好。”

太後笑道:“這是哪裏的話,你救了哀家的孫女,哀家難道還會罰你不成,來人啦!賞!”

青衣眉開眼笑,“謝太後恩典。”

青衣走到齊勝身邊,見齊勝一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疑惑地問:“怎麽啦?”

齊勝笑着握住她的手,“青衣,你有沒注意到你每次救人的時候都特別美麗。”好像渾身都籠着一層光暈一樣,總說着自己不是大夫的人,每次救人的時候卻像充滿了仁慈之心。

青衣微微一笑,“有嗎?”

齊勝笑着點頭,心裏卻莫名地升起一陣不安,不由得将掌心裏她的手指握得緊了緊。

“青衣,為什麽拒絕皇上賜婚?”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不是嗎?

“啊?”青衣滿臉錯愣,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齊勝皺眉,“不要裝傻!”

這時天空中響起一連串爆竹的聲響,夜幕染上了胭脂一般的紅,青衣用手指塞住耳朵,看着在天空中綻放的五彩的煙花吃吃地笑起來。

明眸皓齒,笑靥如花。

亭外不時傳來小孩子玩鬧的笑聲,夾雜着鞭炮的聲音,顯得喜氣而熱鬧。

皇上喝了口香茶,對一旁的齊勝感嘆:“這麽多年來你倒是第一次安安分分地留在宮裏陪朕過個年。”

齊勝微笑地看着不遠處和幾個皇子皇女玩得不宜樂乎的青衣,她其實是很喜歡熱鬧的,他的将軍府委實也太冷清了些。

見他如此神色,皇上呵呵笑起來,“你的将軍夫人可真厲害了,不僅朕的兒女們,連幾個嫔妃都對她贊不絕口,更有甚者,太後都對她無比喜愛,反正朕最近聽得最多的莫過于‘青衣’二字了,你倒是去哪裏尋了這樣一個奇女子?”

齊勝臉上仍然挂着笑,只是添了幾分不安。這幾天他們都呆在宮裏,青衣着實忙碌,像太後的腰腿酸痛,本以為是年紀大了導致的,所以不僅大醫,連太後自己也沒有怎樣放在心上,青衣幾貼藥卻見好了,太後連連稱奇。又有淑妃的胃病,鄭妃的腿疾,總之是藥到病除,青衣還時常和幾個女人一起研究什麽養顏美體的妙法,甚得宮闱中女人的喜愛。

太後甚至直接給她頒了塊金牌,挂了聖醫的名頭,雖是女人們在玩笑時鬧着玩兒的,但太後是怎樣的身份?說出的話發出的金牌又豈會兒戲?于是青衣現在成了炙手可熱名副其實的聖醫了。

人人都眼紅這從天上掉下的未來将軍夫人竟如此得天獨厚,只有齊勝,他深深地不安着,青衣并不是什麽善心膨脹的女人,忽然一下如此熱絡,不知道她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再想起年關那日她拒絕聖上賜婚的事情,齊勝的眉頭就皺得更深了。

“七弟?”

齊勝看向皇上,“皇兄?”

皇上搖搖頭取笑他,“朕看你是沒藥救了,倒是真心對青衣姑娘。”說完他斂容問:“可是這青衣到底是什麽身世?家居何處?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齊勝道:“青衣父母雙亡,現在住在碧落山無宴莊,有一個師父叫無宴,還有兩個師妹。”

“無宴莊?”皇上詫異,“青衣姑娘醫術高超,她的師父定然更厲害了,朕怎麽從未聽說過無宴這個名字?”

齊勝苦笑,“不但皇兄你久居宮中不知道,就連我也從沒有聽說過碧落山上有個無宴莊,莊裏有個叫無宴的老神醫呢!”

兩人說完面面相觑,心中卻各留了一份心事。

這時青衣跑過來,兩頰嫣紅,“齊勝,我有一個大青蛙留給你放。”

齊勝向皇上點點頭,然後走出亭子,拿出手帕細細地為她擦着額上的汗,“看你,像個孩子。”

青衣拉着他的手向遠處跑去,還未到空地時聽到震天一聲雷響,青衣臉色大變,“你們,你們誰放了我的大青蛙?”

幾個穿着錦衣華服的皇子們作鳥散狀,都嘻嘻笑着,三皇子說是四皇子放的,四皇子說是五皇子放的,五皇子說是小公主放的……

侍衛拿着一個圓筒狀的綠色爆竹走過來,“程姑娘,這裏還有。”

青衣撇撇嘴,“把我耳朵都震聾了,我不要放了。”

齊勝笑着摸摸她的頭,“都玩一上午了,你也不累?”

他不說青衣還不覺得,一說青衣就覺得有些餓了,她摸摸肚子,“我上次吃的玉兔還有嗎?”

那是一道點心,被捏成小白兔的模樣。

齊勝招來人,“讓廚房上一道綠蔭玉兔。”

牽着青衣的手走回亭子,皇上已經離開了,齊勝狀若無意地問青衣:“你什麽時候帶我去無宴莊見你師父?”

青衣一愣,似乎早已樂不思蜀,忘了有這麽一件事,“不要緊吶!阿來約好是八月十五的,離現在還有大半年呢!”

齊勝笑道:“我想快點将聘禮送過去,那樣你就不得不嫁給我了。”

青衣這時才不得不正視這件事情,她十分認真地看着齊勝,“我怎麽會嫁給你?”

齊勝臉色微變,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要開玩笑,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她的處子之身都給了他了,難道還想嫁給別的男人不成?

青衣微微皺了皺眉,似乎覺得嫁啊娶啊這種事非常惱人。

齊勝的臉色一點點地黑了,幾乎是咬牙切齒:“你真的想要嫁給別人?”

“沒有啊!”青衣搖頭,“我為什麽非要嫁人不可?”

齊勝一愣,“你到底什麽意思?難道你根本就從未想過要嫁人?”

青衣點頭,一臉不知所謂。

齊勝覺得頭有些痛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他和她說道理。

青衣不甚贊同地皺了皺眉,“也可以說你是我的人了。”

齊勝嘴角抽搐,“我們已經有過夫妻之實了。”

青衣“哦”了一聲。

齊勝按捺住想要掐死她的心,“你可能有了我的骨肉。”

青衣“咦”了一聲,然後奇怪地看向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笑容,“如果我有了孩子,那麽無宴師父就要做師祖了,阿來和小希就要做小姨了。”

“那我呢?”陰氣深深的聲音傳來。

青衣擡起頭看着他,一臉疑惑,“關你什麽事?”

齊勝腦子裏最後一根弦終于斷了,“轟隆”一聲,一旁的石桌被拍成兩半,灰煙漂浮在空氣中。

青衣嗆了口氣,咳嗽起來。

齊勝眼中火苗躍動,“關我什麽事?你說關我什麽事?”

周圍的宮女侍衛們吓得不敢動彈,齊勝怒喝:“都給我滾。”

不多時偌大的園子裏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不是不知道她的涼薄,不是不知道她的冷情,可是他以為他們之間是不同的,他以為她對他也是動了心的,可是現在,當她知道她有可能有了他的孩子之後,提到了她的師父,她的師妹,卻将他這個孩子的生父排除在外,那麽她到底将他置于何地?

他們之間的溫柔婉語,他們之間的缱绻纏綿,在她眼裏又算是什麽?

青衣讪讪地說:“放心啦,我是大夫,我知道我沒有你的孩子啦!”

齊勝冷聲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

青衣眨眨眼,“那你想怎麽樣?”

“請禦醫!”齊勝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好啊!”青衣十分配合,“如果禦醫說我懷孕了,順便讓他給我開個堕胎的方子吧。”

“你——”齊勝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渾身都在顫抖,最終甩袖而去。

青衣獨自站在亭內,身後的臘梅開得正盛,馥郁的香氣萦繞在鼻尖。

她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心裏有些什麽東西,一些經過再多的時間沉澱都散不去的東西。

有些是舊事,有些,則是新愁。

她擡腳向亭外走去,途中有一排柳樹,冬已去,春将來,一顆嫩芽新綻,青衣面無表情地錯過,走了兩步又忽然折回來,手指掐下那抹嫩綠丢在地上,用力踩過……

生氣這種情緒也應該是兩個人的事情吧!

可是如果其中有一方根本從未看在眼裏,那麽另一方會不會很沒面子?

特別是當一個男人在惱怒一個女人的時候,他明明氣得肺都要炸了,可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她依舊吃喝玩鬧,依舊閑裏偷忙,過得滋潤得很,這種時候他應該怎麽辦?

太後笑着問:“聽說勝兒發了很大的火,桌子都給拍爛了。”

齊勝臉色微讪,“兒臣知錯。”

太後拉着青衣的手,“青衣啊,你給哀家說說,勝兒為什麽發火啊?”

青衣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一旁的齊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萬千種情緒夾雜其中,最後只歸為最最平凡的一眼。

太後道:“那勝兒說說,什麽事情把你惹惱了?正月裏還沒過月半呢!怎麽也不圖個吉利?”

齊勝低下頭,“兒臣知錯。”

太後見這兩個人一個癡癡傻傻,一個呆呆愣愣,終究問不出什麽來,只好說:“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折騰去吧!哀家是老了,管不了了。”

兩人一起走出慈安宮,青衣問齊勝:“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回家?你說的是将軍府嗎?”

青衣點點頭,“宮裏都不好玩,那群女人天天拉着我給她們熬藥。”青衣露出懊惱的神色來,“明明都美得不得了,為什麽還要嫌皮膚不夠滑胸部不夠大?”然後她似乎無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又看看自己的胸。

齊勝微微彎起唇角,“不用看了,如果是你,确實應該喝點藥。”

回家,就這樣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讓他之前所有的不甘惱怒都化成一汪春水,齊勝忍不住在心中嘆氣,也許他一輩子都會栽在眼前這個小女人身上。

青衣疑惑地看着他,“我又沒病,為什麽要喝藥?”

真是笨呢!

齊勝的視線停留在她突起的胸部上,“因為真的很小啊!我是最清楚的。”

青衣絲毫沒有被羞辱的感覺,“可是我覺得很好啊!以後老了也不用擔心下垂!”

走在他們前面領路的小太監忽然一個趔跄,差點兒摔個四腳朝天。

齊勝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這個女子啊!為什麽總能讓他無語?

為什麽今天晚上的膳食怎麽看都有些怪異?

将軍府的老管家十分憂心地站在一旁,“将軍,這都是青衣姑娘吩咐做的,枸杞羊肉粥,韭菜炒羊肝,杜仲爆羊腰,豬脊髓堡蓮藕……”

齊勝拿起筷子,看向一邊正吃着整只雞的青衣,“雖然我還是有點小積蓄的,但是也不該這樣浪費的。”

青衣“哦”了一聲,“可是我是為你好。”

一旁的老管家連連稱是,“将軍,這幾道菜我們家還是吃得起的。”

齊勝還是覺得奇怪,“可是也不用做這麽多道啊!”他看向滿桌的佳肴,其實最讓他覺得不舒服的是,青衣似乎只打算吃完她那只整雞,也就是說他們兩人的菜式完全不一樣,這樣都不像是在一起吃飯了。

“分個雞翅給我。”他說。

青衣在兩只雞翅上各咬了一口,然後笑得嬌憨,“不好意思,我都吃過了。”

齊勝瞪着她,又舀了一碗湯給她,“那你喝碗湯。”

青衣舔舔手指,“不用了,管家給我留了銀耳蓮子湯,我晚一點再吃。”

齊勝不由得有些惱怒,“不知道節約是美德嗎?你們知不知道鎮守邊疆的将士每天只能啃幹饅頭?”

管家被吼得發抖,“将、将軍,現在,現在未過月半,而且,”他不禁有些老淚縱橫,“這些東西吃了對将軍身體是有大大的好處的。”

齊勝雙眼微眯,“你再給我報一遍菜名。”

“枸杞、枸杞羊肉粥,韭菜炒羊肝,杜仲爆羊腰,豬脊髓堡蓮藕……”

齊勝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他的聲音帶着危險的氣息,“站住!”

悄悄溜到門口的青衣就呵呵傻笑着,“将軍,菜都冷了,您不快用?”

齊勝又看向管家,“你說說,這些菜對我的身體有什麽好處?”

管家老臉通紅,“這個,可治男子陽萎,遺精,早洩……”管家鼓起勇氣,“将軍,就算是為了青衣姑娘的性福您也應該像個男人一樣配合……”

齊勝額上青筋直跳,看着一旁正若無其事吃雞腿看月亮的女人,他臉上露出笑容,“管家說的是呢!為了自己女人的性福,我是應該多多配合的。”然後竟乖乖地吃起菜喝起湯來,只是那雙眼睛啊,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門邊的青衣。

青衣是多麽想拔腿就跑啊!可是她知道那是沒用的!所以她只有看月亮看月亮,啊,月亮好亮啊!

窗外響起一陣動靜,齊勝睜開眼睛,臂彎裏的青衣睡得正熟,均勻的呼吸聲代表着她是真的很累了,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她是真的很皮呢!而且是那種陰的壞的那種,像以前以藏頭詩痛罵青羅郡貪官的那次,還有這一次,不過因為他取笑她的胸部,她就給他弄這種哭笑不得的菜單,明明是喜惡分明的女子,卻隐藏在平靜無波的表象下,她的秘密何時才願意對他透露?她又何時才能願意接受他,成為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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