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陸蓉蕊
不過畢竟年紀小,只怕別人不會相信,還需一個合适的契機。
不出兩日,孟公公再次登門,這次卻是指明要見曲靈珊,除了二房,陸家上下沒一個不嫉妒眼紅的。陸梨白雖然嘴上說的大度,畢竟是小姑娘,心思不如大人,那委屈模樣兒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明白。
孟公公借口說太子殿下請曲靈珊往太子府做客,陸家自然沒理由阻攔——也攔不住。
大夫人借口讓曲靈珊回去換身衣裳,回去的路上,大夫人和陸梨白攔住了曲靈珊的去路。
此刻大夫人卸去往日的和藹慈善面容,面色凝重,目光銳利,“曲靈珊,梨白是皇後娘娘內定的太子妃,你別忘了你是什麽身份,識相的自己離太子遠遠的,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曲靈珊雙眸晶亮,靠近大夫人,惦着腳尖輕聲說道:“既然表姐是內地的太子妃,那還怕什麽?難道這個內地是大舅母自己定的?太子壓根沒有要娶表姐的意思?”
陸梨白聞言氣的臉都白了,不屑的掃了曲靈珊一眼,脫口便道:“胡說八道,太子殿下鐘情于我,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你——”
大夫人揚了揚手,示意陸梨白別多說,她的女兒将來是要母儀天下的,豈能和曲靈珊這樣的人鬥口舌,實在有失身份。
“曲靈珊,誰內地的本夫人無可奉告,別忘了你欽犯的身份,殺你本夫人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曲靈珊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笑的直不起腰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大舅母放心,我都記得,等到将來上法場,我定告訴天下人陸家人的救命之恩......我一條賤命,換你陸家幾百條人命,值。”
說完,繞開氣急敗壞的母女兩人,哼着歌回自己屋裏叫容月去。
“娘——你看她。”陸梨白紅了眼圈,哽咽地道。
大夫人拍拍陸梨白的手背,安撫道:“好孩子,這賤人在我陸家一日,我定不會讓她好過。你是要做皇後的人,犯不着為了這種賤人生氣。”大夫人看着曲靈珊遠去的背影,眸中透着幾分毒辣的芒。
容月聽說要進太子府,立刻變得緊致兮兮,哪套衣裳都覺得不合适。
曲靈珊反倒懶懶的,沒什麽興致,太子嘛,又不是沒見過,何必大驚小怪?
“小姐,你看人家府上的姑娘,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您可倒好,每次梳頭還嫌棄麻煩。”容月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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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靈珊見還在翻箱倒櫃,随手找一件衣裳,“就這件了,太子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你看陸梨白,多美。真為美色也不會請你家小姐我,差不多就行了。”
容月正找的暈頭轉向,聽着曲靈珊這麽說好像有點道理,不對!“陸大小姐是美人坯子沒錯,可我覺得看久了反倒沒多好看,倒不如我們小姐耐看。”
“好了,走吧!讓人聽了該笑話你。”
馨兒站在門口,手拿着一件披風,正等着曲靈珊和容月兩個。
曲靈珊早吩咐過除了容月別人不許進她的房間,所以她只能在門口等着。
“小姐,聽說孟公公親自來接您?”
“嗯。”曲靈珊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小姐去太子府,就帶容月妹妹一個人,容月妹妹雖然事事妥當,可到底不熟悉京都的規矩,還是把奴婢帶上吧!多個人有個照應。”馨兒滿臉的讨好之意,雙手将披風高高舉過頭頂。
容月最不喜歡這個馨兒,當着小姐的面一套,等小姐走了她倒在這裏擺起主子的譜兒。
“我們小姐什麽不懂?要你一個丫鬟教?走開,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馨兒不死心,主動幫曲靈珊開院門,“小姐,京都裏大家閨秀出門那都是兩個以上丫鬟,您只帶一個出去人家會笑話。”
曲靈珊住了腳,将身上的披風還給馨兒,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本來就不是京都的大家閨秀,別人笑話讓她笑去,除了背地裏笑話還能拿我怎麽樣呢?”
走在花園裏,二房小姐陸蓉蕊正站在花叢甬道等着曲靈珊,這姑娘相貌清麗,也是位美人坯子,只是年齡尚小,身段不足,卻也不遜色上房的幾個庶出小姐。
“表姐——”陸蓉蕊見曲靈珊過來,怯生生地喊了一句,扶着丫鬟的手慢慢的走來。
曲靈珊見躲不過,只得硬着過去。
“聽說表姐要去太子府?”
曲靈珊點點頭,陸蓉蕊一把抓住曲靈珊的手,一臉驚恐地道:“那姐姐千萬別走正門,方才我在花園裏掐花兒,聽見四姐和大姐商量,要讓表姐出醜不能去見太子。”
“哦?”曲靈珊輕輕挑起了眉。
“嗯,表姐要不然你從後門走吧!四姐時常捉弄人,又有大姐姐給她撐腰,老夫人最喜歡大姐姐,就是伯父也不敢說話。”陸蓉蕊焦急地說道,那表情不像是在做戲。
“多謝表妹好意,大表姐心地善良,我信得過她。”
心地善良?不過是裝給別人看罷了!曲靈珊不是不信陸蓉蕊,只是想看看那兩個人玩什麽把戲。
陸蓉蕊見曲靈珊這樣說,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了,側身讓曲靈珊過去。
走遠了,容月才悄悄地問曲靈珊:“小姐是不信四小姐的話?”
“不是不信,你以為咱們走後門就一定安全麽?滿府都是她大小姐的眼線,咱們一掉頭只怕人家就知道了。路上就四表妹和咱們說過話,豈不是帶累四小姐?”
容月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陸蓉蕊,“她倒是個好的,只可惜是二房小姐,老夫人不重視。”
曲靈珊沒說什麽,莫說是二房,就是長房嫡次女也不見得有陸梨白這般尊貴。
走在假山後面隐約聽着有人說話,曲靈珊朝容月做了個手勢,主仆兩個悄悄過去,貼近牆面,只聽見裏頭傳來一個聲音:“姐姐放心,出了什麽事有我擔着。”
另一個聲音是陸梨白的,還是那七分憐憫,三分假惺惺的語調,“我只是不忍心,四妹妹,表妹已經夠可憐了。如果她能高攀上太子,以後日子也會好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