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刁奴難纏
秋霜伸手去拉容月出來要打,曲靈珊眼疾手快,一把捉住秋霜的手,反手就是一耳光甩在秋霜臉上,疾言厲色地道:“我看你是舅母的近侍,才對你百般忍讓。不過看在長輩的面子,這一巴掌是告訴你,記得你的身份。落魄的主子也是主子,得勢的奴才還是奴才。”
“ 曲靈珊,你——”秋霜一手捂着臉,一手指着曲靈珊。
啪!又是一巴掌甩了過來。
“看來你真是不懂規矩。誰家教你的規矩用手指着主子?今兒二舅舅還說給我請兩個教規矩的嬷嬷,看來這陸家的規矩不學也罷!”曲靈珊從容月手中接過絲帕,将打人的手仔細擦幹淨後嫌棄地将手帕扔在地上。
秋霜是大夫人跟前得臉的大丫鬟,就是陸梨白還得給她三分顏面,如今被一個上門讨飯的落戶戶打了,心裏又氣又恨。又見自己帶來的人不敢動手,氣的一跺腳轉身跑了。
這些嬷嬷們不傻,曲靈珊連秋霜都敢打,她們這些人又算的了什麽?再說,即便曲靈珊打了她們,鬧到夫人跟前,夫人也不好說什麽,況且,這位的背後還有太子撐腰,惹惱了小命難保,倒不如看着,風往哪邊吹,人往哪邊靠。
曲靈珊從袖子裏摸出匕首,走到那小厮跟前,一腳踩在那小厮的背上,匕首抵在小厮喉嚨上,手微一用力,刀鋒處滲出鮮血,小厮吓得驚叫救命。
“表小姐開恩,表小姐饒命啊!”
曲靈珊滿身戾氣,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死神,“沒人能救得了你,老實交代誰讓你這麽做的,說實話我考慮饒了你,若有半句謊言,你這條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小厮吓得魂不附體,躺在地上懾懾發抖,要求救又見所有人都低着頭,像是沒看見似得。
不怪這些人裝啞巴,曲靈珊剛才的話他們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二老爺請嬷嬷教規矩,府裏頭請教習嬷嬷教規矩的只有要做太子妃的大小姐。 再聯想到曲靈珊剛進府太子賞賜,請曲靈珊到太子府做客,就算曲靈珊做不了太子妃,那也是未來的皇妃啊!誰得罪的起?
“是......秋霜姑娘讓奴才這麽幹的,表小姐饒了奴才吧!”小厮慌不擇言,慌亂之中竟然将秋霜給供了出來。
曲靈珊知道秋霜不是主謀,她和秋霜素未謀面,無冤無仇犯不着大半夜不睡跑這裏來鬧事,加上這些人。但曲靈珊知道憑這些是動搖不了大夫人分毫,只得作罷,狠狠地踹了那小厮兩腳,惡狠狠地道:“今兒本小姐心情好,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再敢來本小姐這裏鬧事,我倒想試試,是你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刀快!”
說罷,一腳将小厮踢開。
“還有你們,給我滾!”
一聲厲喝,婆子和小厮們飛快地朝門口奔去,生怕曲靈珊會拿他們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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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跟在這些人背後,人一出門,朝門口啐了一口,罵道:“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也不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主子也是你們這群奴才能欺負的?”
人一溜煙兒似得跑了,容月重重的關上門,回頭見自家小姐已經回屋裏,也跟着進去。
曲靈珊雙手墊在腦後,翹着二郎腿,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容月一臉擔憂,“咱們以後的日子只怕更難過,得罪了大夫人,老夫人也不待見咱們,就連大舅老爺也躲着,唉!”
曲靈珊身子往裏頭挪挪,給容月騰了一個位置出來,懶懶的道:“咱們若是一味忍讓,也不見得有好日子過。放心吧!陸家要臉,明着也不敢對我們怎麽樣。”
容月點點頭,這倒是實話,才進門府裏的下人便不把小姐放在眼裏,分明是有人授意。好在小姐現在有房子,手裏也有銀子,這裏待不下去大不了走就是了。
想明白後, 容月緊蹙的眉頭松開,挨着曲靈珊躺下睡覺。
秋霜回去之後沒有進大夫人的房門,仔細想過,曲靈珊敢這麽嚣張,無非仗着太子撐腰。大夫人也奈何她不得,和大夫人說了也只能吃個啞巴虧,正在犯愁之際,見陸梨白打門口路過,頓時眼前一亮,計上心來。
“奴婢秋霜給大小姐請安。”
陸梨白人前一向是溫文有禮,善解人意的姿态,見來人是親娘身邊的人,臉上先含了三分笑,“從前我就說過,沒人在跟前不必多禮,你雖是我娘的丫鬟,卻是代替我在母親跟前盡孝的,我自小把你當姐姐看,你這樣太生分了。”
秋霜趕忙上去扶着陸梨白的手臂,受寵若驚地道:“主子寬宏,我們做下人的卻不敢放肆,不然怎麽挨了打都不知道。”說着紅了眼圈,哽咽地道:“大小姐評評理,夫人吩咐奴婢給表小姐送東西去,誰知道表小姐不在屋裏,奴婢不過白問問,誰知道表小姐竟然發脾氣,說奴婢不懂規矩。”
陸梨白跟前的嬷嬷舉起燈籠,照在秋霜的臉上,頓時驚叫起來:“哎呀,怎麽打成這幅模樣?”
“可憐見兒。”陸梨白裝模作樣地拿帕子擦眼睛,眸光流轉,三分同情,七分不屑,“表妹遭逢家變,受了刺激所以喜怒無常。但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說了什麽,為何表妹會打你?”
“奴婢也是為了陸家的聲譽,這兩日表小姐跟前的丫鬟馨兒說,有個小厮鬼鬼祟祟地在表小姐院子附近。奴婢擔心表小姐的安危,今夜特意帶人過去捉那小厮,誰知道表小姐不領情反而怪奴婢多管閑事,還說......她是太子殿下看重的人,咱們陸府得罪不起她,誰敢多事就要了誰的命。我因為勸了兩句,誰知道她就打了我,還說就算大夫人在,她也是這樣說。”
陸梨白垂下眼睑,隐約有點不耐:“即便是太子看重的人,也沒有随便打人的道理。你仔細說說,到底因為何事。”
秋霜心中暗喜,将事情的原委再添油加醋一番和陸梨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