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去換裝了哦。”餘信給姜恩丢了一個“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自己解決”的眼神，拎着袋子走向試衣間，換好衣服出來時，樂否和蔣素桦也回來了。
樂否灰頭土臉地低着頭，半聲不吭地走去換裝，餘信跟他擦肩而過，恰好看到樂否的測評表，哦嚯嚯嚯，被打了一個很諷刺的分數：“6分”。跟那些小屁孩的分數不相上下，甚至還比幾個人還低。
讓你裝逼，讓你使壞喂，一個有經驗的人還比不上他一個新人，臉疼不疼，看到木有，餘信的分數“9分”，全場最高分，咩哈哈哈。
蔣素桦走到餘信面前，先是對他今天的表現予以肯定和贊賞：“你今天表現不錯，出乎我的意料，在所有新人裏你的成績是最突出的，之後我會将你的表現結果反饋給費尤，不出意外的話，他近期就會給你找一些資源，邊訓練邊接單。”
“謝謝老師。”餘信微笑道。
“你的缺點我已經寫在測評表上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嗎？”
“沒有，這些缺點我自己也發現了哦，正在改正。”
“那就好，”蔣素桦贊許地點頭，“今天發生了一點意外，我希望你不要太往心裏去，樂否我已經教育過他了，他有責任，你也有，你們應該事先協商好亮相動作，不然就不會出那麽多差錯了，你回去後也要好好反省一下。這事過去了，樂否也得了教訓，你也不要太較真，傷了和氣，畢竟你們是同個經紀人，擡頭不見低頭見，以後你離他遠點就行，別跟他計較那麽多。”
餘信不卑不亢地道：“好，謝謝老師。”
蔣素桦是個很公允的人，她不會特別偏頗某個學生，該教育的就教育，該罰的就罰，該鼓勵的就鼓勵，是非分明，餘信很喜歡她這點。
“還有一點，”蔣素桦意味深長地看了餘信一眼，“你的天賦很好，作為老師我肯定希望你能越走越遠，不過現在擋在你面前的就有一個坎，不知道你能不能邁過去。”
“什麽呀？”
“你的身高，有點矮了。”
“qaq”
“哈哈哈，所以說表哥，你不知道男神聽到老師說他矮後有多沮喪，立刻跑去買了一箱的牛奶，發誓要長高十厘米。”晚上，姜恩把今天的走秀結果彙報給裴于後，嘻嘻哈哈地笑餘信的身高。
蔣素桦說的沒有錯，世界男模最佳身高是188cm-190cm，這是公認的人體比例最優、美感最佳的身高，少一厘米視覺效果略差，多一厘米，哦，不好意思，沒那麽大尺寸的成衣給你，要是穿不合适，那不是我不準備妥當的問題，只怪你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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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于的身高就恰好停在最高合格線上——190cm，他也是考慮到最佳身高，長到190cm後，就不再做任何跳躍運動，克制長高。
餘信今年十八歲，還可以趕上長高的小尾巴，趁着還沒定型的時候，往上拉高幾厘米。
“就他那小身板，能長高十厘米？做夢，”裴于毫不客氣地笑餘信，“不說那麽多，發視頻給我。”
姜恩笑容一僵：“什麽視頻？”
“廢話，今天他走秀的視頻，你別跟我說你沒拍，打死你我都不信。”
“……”姜恩聲音僵硬地道，“我拍了，手機掉水裏，噗通一聲就壞掉了。”
開玩笑，餘信被撞後他就丢下手機跑了過去，後來才撿起來繼續拍，這中間的間隔發生了什麽，只要不傻的都能猜到有意外，他能給裴于看麽，能麽能麽？裴于要是看到，分分鐘打shi樂否好不好？
“那你是用誰的手機打給我？”裴于不耐煩地道，“你別告訴我是女朋友，你就是個黃金單身漢，也別說是朋友，你這見光死的宅男。”
……喂喂喂，我在你心目中形象這麽差麽，你這樣會失去你卡哇伊的表弟的。
“手機是我新買的，不行啊？”姜恩挺胸。
“很好，我現在去你工作室，要是沒看到新手機，你就死定了。”
姜恩哇地一聲哭出來：“我錯了，表哥，我發給你，發給你。”
樂否小童鞋，不是我見死不救，誰讓我也快死了呢，只能把你賣了，看在你是表哥同學的份上，我會給你準備一口棺材的，不用謝。
十分鐘後，裴于回電。
“你有什麽看法？”
姜恩咕隆一聲吞口唾沫，閉上眼睛豁了出去：“我覺得就是樂否的錯，他不應該這麽欺負男神，男神差點就摔下去了，要是男神有個什麽萬一，被劃花臉什麽的，我怎麽辦？”
“閉嘴，”裴于額頭青筋凸起，“我問你對走秀有什麽看法？”
“呃好，非常好，好得無可挑剔，上天下地絕無二人，”姜恩噼裏啪啦講了一堆優點，真是把這輩子學到的文學詞彙都用光了，“總而言之，好得沒話說。”
“是麽，我覺得不好。”裴于冷飕飕地道。
姜恩尴尬地讪笑：“哪、哪裏不好？”表哥你覺得不好就不要問我了喂，我不是專業人士，看不懂的喂。
“呵，太矮了。”
“……”呵呵，這笑話好冷、冷死我了，表哥你還可以再冷一點嗎？男神是矮了一點，但是人家氣場兩米八啊，瞬間把樂否那渣渣踩到腳下了喂，你沒看到所有人驚呆的眼神麽。
“呃表哥，”姜恩弱弱地舉手問，“關于樂否的事情，你不說點什麽嗎？”
裴于不答反問:“說什麽說，餘信像是需要我說什麽的人？”
不像，一點都不像！別看餘信平時一副笑嘻嘻好欺負的模樣，爆發起來，就能虐得你爹媽都不認識。
讓我們鏡頭再倒回去一點，回到t臺室。
那時候大家還沒走，正在交流經驗，餘信換好裝後，笑嘻嘻地過去撩樂否。
“那個，可以跟你提一個意見嗎？”餘信撓撓臉頰，不給樂否說話的機會，就道，“我知道你是大人物，有很多通告要趕很忙，這個模拟走秀對于經常參加時裝周的你來說，也是小菜一碟，這我都能理解，但我希望你下次能抽個時間，在走秀前跟你的搭檔對一下亮相動作，畢竟我們都是新人，沒有經驗，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麽差錯，比如撞到你讓你摔倒的話，我們會很困擾的。如果我這番話有得罪你的地方，請你不要介意，我沒有刻意要針對你的意思，畢竟我們在同個經紀人手下，以後還要經常合作的，如果我們鬧不愉快，經紀人會很難做，我說這麽多，其實只是想表達我對模特行業的熱愛，我個人比較認真，對每一次訓練和走秀都特別認真對待和負責，希望你能理解哈。”
餘信聲音不大，卻正好能讓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大家震驚了，樂否臉色變了，姜恩笑了。
來來來，讓我們用簡單粗暴的話來解釋一下餘信話中之意:“我知道你經常要跑秀場，很忙啦，哦對，不好意思我記錯了，你以前都是做野模，是沒有資格參加時裝周走大秀的，最多就是接幾個廣告商的單子在商場前裝個逼罷了，咦，那你還拽個毛，還真以為自己是大咖啊？動作都不肯提前協商，連走個臺步都能撞到人，還差點讓人家摔下臺，你這狗屁技術比我們新人還差勁。我奉勸你不要得罪我，我們都是同個經紀人，要是鬧大了，小心經紀人不給你好資源喲嚯嚯嚯。我說那麽多，其實只是想表達，像你這種敷衍對待模拟走秀的人，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吃棗藥丸，呵呵噠。”
好了，鏡頭拉回現在。
“表哥，你不知道當時樂否的表情有多難看。”姜恩哈哈大笑，“大家看樂否的表情都變了。”
裴于嘴角一勾:“活該吧，讓他去死！”
姜恩笑岔了氣:“樂否這次藥丸，蔣素桦都把他拎出去教訓了。”
“自找的，讓他嚣張，”這時裴于有電話進來，他跟姜恩說了一聲，接通了另一個電話，“什麽事？”
餘信可憐吧啦的聲音傳出聽筒:“裴哥，你在不在家？”
半個多小時後，餘信拎着大包小包上門拜訪。
裴于聽到門鈴聲響，打開門一看。
“靠！你穿成這樣，是來入室強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