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夏瑜點點頭。
“抱歉啊。”
他嘴角微扯，露出一抹帶着做作的愧疚之意的笑容。
“我只有這一點本事。”
最後一個字說出口，空氣中黑暗裏，在核心區範圍內距離夏瑜最遠的那個位置，忽然爆發出一團血花。
暗黑色的血花，伴随着令人惡心的臭味，以及尖銳刺耳的慘叫聲。
夏瑜笑眯眯的說：“不好意思，本事就只夠弄死你的。”
小傻子眨着眼睛，直覺感受這樣的夏瑜自己不能惹，不能碰，只好站在原處，看着夏瑜在那笑得越發恣意而狂傲。
當然，小傻子并不懂得何謂“恣意”何謂“狂傲”，卻只覺得此時的夏瑜那笑容讓他會有點——擔心。
嗯，是擔心。
他在想，這樣子的夏瑜，好像快生病一樣哦。
就像在迷霧中那些“自己”的“朋友”們，快生病的時候，好像都是這個樣子呢。
那夏瑜會不會有事啊？
黑血的主人漸漸顯露出身形，那是一個極醜的人，比之幾分鐘前死在門廊裏那個醜保安還要醜上好幾分。如果說醜保安至少看上去還像個人的模樣，那眼前這個家夥，怎麽看都不像是人類該有的樣子。
太醜了。
天怒人怨，慘絕人寰的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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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會從始至終都想把自己給藏在黑暗裏，不敢露出臉來呢。
只見那醜陋至極的家夥一邊嗆着血，一邊憤恨的瞪着夏瑜的方向。可是很奇怪，他看的不是害他受傷極深的夏瑜，而是瞪着夏瑜身邊正在神游天外，胡思亂想的小傻子。
他瞪着程二清，仿佛是瞪着自己的殺父仇人。
不，不能說是殺父仇人，應該說是，他瞪着的應該是殺了他全家上下所有人的那個家夥。
“我不服！為什麽每一次都是程二清贏啊？！上次也是！這次也是！明明是我比他強大，為什麽就是他贏！他贏！？”
可惜說出來的話跟殺父仇人什麽的不怎麽搭嘎，叫人摸不着頭腦。
夏瑜竟也愣了一下。
他沖虛空擺擺手，示意他帶來的那些隐匿在虛空中的靈能者先暫停殺人的舉動。
然後他問那極醜的家夥道：
“怎麽？你認識他？還有仇？”
那極醜的家夥眼看是不活了，也沒有說要幹點藏着掖着來吊人胃口的惡心事，明明都快嗝屁了，竟還能喘着粗氣撐着，惡笑着吼道：
“我當然認識他！就算他現在變成了白癡，我還是認識他！你知道嗎？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他一手弄出來的！你說，我跟他有沒有仇？”
“看不出來——”
露出浮誇又故意的吃驚表情的夏瑜看着小傻子，笑眯眯的評價道：
“你還這麽兇狠過啊？當初怎麽弄的？跟我聊聊呗。我下次看誰不順眼了也這樣搞一搞，肯定很爽吧。”
小傻子傻乎乎的看着夏瑜，不知道說話，更別說回答了。
當然，夏瑜也沒有期待小傻子會回答自己。
他只是在逗小傻子玩呢。
“好了。”
夏瑜轉過頭看那醜陋的家夥，笑了笑道：
“看在你這麽搞笑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自然死亡的機會。只要你告訴我你背後都有誰，那我現在就放過你。好不好？”
醜陋的家夥又吐了口血出來，神情更加萎靡而虛弱。可在聽到夏瑜這句話後，他立馬臉色漲紅，冷笑着憤怒着吼道：
“你丫做夢！”
夏瑜颔首。
“有點意思。”
然後他沖着虛空打了個響指。
“那就搜他。”同時說道。
醜陋家夥明顯誤會了，還以為夏瑜說的“搜”是指尋常意義上的搜一字，卻不曾料到，就在下個瞬間，他的腦子裏傳來陣類似蚊子叫的時候那種“嗡”的長音，緊跟着，他就徹底喪失了意識，閉上眼睛。
那些靈能者們開始用對魂魄的損害極大的法術，搜索起醜陋家夥的魂，以尋找老板想要知道的信息了。
“過來。”
閑在一邊等“結果”的夏瑜沖小傻子招了招手。
小傻子距離他其實不過一米不到的範圍，但夏瑜不想自己走過去，所以就讓小傻子走向了他。
小傻子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一大步就走到了夏瑜身邊，喜滋滋的站好。
就好像那些尋常人下一秒将會獲得巨大年終獎一樣的喜悅神色。
夏瑜擡手就——摸上了小傻子的頭發。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小傻子的發長得非常好，比之圈內圈外的那些以頭發發質著稱的明星們來說，小傻子的頭發不僅看起來好看，摸起來更是舒服得很，簡直就是纾解壓力、打發時間的最佳“工具”。
不過這些現在暫時只有夏瑜知道，所以小傻子的頭發也只有夏瑜才能碰。
至于以後——
有夏瑜在，還擔心什麽以後啊？肯定是小傻子不管是從頭到腳還是從裏到外，以及從現在到未來，都是聽從夏瑜的，并受夏瑜照拂的。
而夏瑜，不管是能力還是未來，都是這個世上排名非常非常非常靠前的富豪之一。這樣一個人想要“關照”一個小傻子，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所以不值得擔心。
如果柴盞在，估摸着柴盞的腦子裏又得腦補出這些個廢話。還好他不在。
“老板，我弄好啦。您請過目！”
呃……
不好意思，柴盞“回來”了。
雙手捧着暗光下也極具吸引眼球的那些小石頭，滿腹成就感的柴盞跑進核心區，看都不看地上那些屍山血海鑄就的風景，而是一臉求表揚似的站在夏瑜跟前，開心的報告道。
小傻子：“……”
看到這樣的柴盞，感覺就好像是在看鏡子裏面的自己哦。
然後柴盞手上那堆石頭很快吸引住了小傻子的全部注意力。
他幾乎在看見那些石頭的瞬間，就把其他東西都抛之腦後了，朝着柴盞就伸出了手，再用幹淨利落迅即無比的速度，将柴盞手掌裏捧着的小石頭直接幾乎一掃而空，攏進了自己的兜裏。
柴盞：“……”
回過神來的柴盞立刻哇哇大叫。
“痛！”
他被小傻子過于利落而大力的動作給用石頭在手心劃出了一條有點深的口子，鮮紅立刻順着手紋滴落在地上。
小傻子才不管柴盞痛不痛呢。
他只關心夏瑜，只在乎夏瑜，至于別的人和事，他不懂關心，也不會關心。
所以，即使柴盞痛得龇牙咧嘴的，雖然在夏瑜的威嚴下不敢直接縮手回來，好止痛以及避免被老板說他不守命令之類的話，他也保持雙手捧着小石頭的姿态，乖乖的任由小傻子想要把他手上剩下那幾顆都給撸走。
至于夏瑜，他安靜的看着小傻子的所作所為，臉上寫滿“興致盎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