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你貴重
“正妃嗎？”宇文拓感嘆，也不錯，随即問道，“我們的人都準備好了吧？”
“嗯，就等你一聲令下呢，此事真的不用禀告苓貴妃嗎？”趙飛試探性的發問。
“沒必要驚動母妃了，不過是幾個爪牙罷了，到時候按計劃行事。”宇文拓捏緊了拳頭，那些人，都洗幹淨脖子等着吧，一箭之仇，十年必報。
雲漓整個人都是昏的，昨天剛得到命令要監視這位，今天自己就變成名副其實的丫鬟了，二皇子的令牌還在身上。
“雲漓姐姐，從此以後，你可就是我的人了，宇文拓再也沒辦法命令了你，知道嗎？”涼蝶面畜無害的吐出這段話。
瘋了，這丫頭一定是瘋了，居然直呼二皇子的名字，即使二皇子再外人面前怎樣不堪，怎樣草包，可全皇城除了皇室中人，誰敢直呼其名？“小姐，慎言，慎言啊。”
涼蝶無奈的看着這位姐姐，哎，古代的奴性真是太可怕了，這位就是一名深深的受害者，不就喊一下名字嗎？這就要慎言啊。
看着涼蝶不屑的樣子，雲漓不禁擔心起來，這以後嫁入皇室了，規矩可不少，這丫頭從小沒娘，那些個夫人又是那副嘴臉，好多規矩都不懂，到時候不但鬧笑話，還得吃大虧啊。
“六小姐，奴婢有事要與您商量。”雲漓沉思片刻，擺正了自己的地位。
看着一臉正派的雲漓，涼蝶想了想，終于忍住不安分的手，“怎麽了？雲漓姐姐，一下子這麽正經的？”
“小姐，奴婢思索了很久，您是要嫁入王府的人，日後必定要多入宮走動，這些規矩什麽的，還是讓奴婢來指點你吧。”雲漓真誠的望向涼蝶，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唔，好吧好吧，真煩人。”她無奈的搖頭，“教規矩也得到家了再教吧，別一下子這麽一本正經的。”
看涼蝶不耐的表情，雲漓忍不住笑出聲，這樣子，這家夥才像個小孩子，自己像她這麽大的時候，哪有這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狡黠呢？
幾位夫人聽聞秦家六小姐大鬧瓊玉樓的消息一下就坐不住了，派人去請的時候才知道這野丫頭又跑去瘋了。
“哼，這還沒過門呢，就三天兩頭的往二皇子的府邸跑，真是一點臉都不顧了，你們知道外面那些人怎麽說咱們家的這位六小姐嗎？也沒個下人攔住她，一群死人。”大夫人憤恨的拍着桌子訓斥這些丫鬟，嬷嬷們。
“哼，去瓊玉樓吃飯也就罷了，居然連飯錢都不肯出，真把自己當成沒娘的野丫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将軍府掏不起一頓飯錢呢？”二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指着車夫，“你是死人嗎？看看這丫頭都野成什麽樣了？居然連禮部尚書的兒子打的四處求醫了，這傳到陛下的耳朵裏，可讓他怎麽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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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饒命啊，小人去攔了，可誰知道王公子一下就把小人推到在地了，當時情況十分危急啊。”可憐的馬車夫跪在地上為自己辯解着，汗水不停地流出。
“哼，還敢狡辯，來人啊，給我打死這個廢物。”二夫人氣的連茶杯都摔在地上了。
“六小姐，您可回來了，幾位夫人正在裏面訓斥下人呢，車夫老李太慘了。”涼蝶剛到家門口就看到府上家将秦鳴站在路邊，顧不得行禮就講消息傳給她。
“做的很好。”涼蝶拍了拍秦鳴的肩膀，随即踏入府中，雲漓臉上帶着擔憂，就昨天那車夫，身體瘦弱不堪的，經得起幾下敲打啊？這位二夫人擺明了公報私仇。
涼蝶滿腔怒火的來到大廳門口，裏面傳出車夫的哀嚎聲，她也不顧門口攔路的丫鬟，硬生生闖了進去，大吼道，“都給我住手。”
只見可憐的車夫像條死狗趴在地上，雲漓吓得捂住眼睛，涼蝶冷眼看了一圈屋內衆人，怒道，“這車夫是犯了什麽事？”
“哼，這個家輪得到你來做主嗎？”二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無緣無故處死一個下人，傳出去對我們将軍府的名聲有什麽影響你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這可是一條人命，不是流浪貓狗。”涼蝶來到動手兩人面前，啪啪就是幾個耳光，“誰給你們的權利？”
“呵，你還有臉說将軍府的名聲？你在瓊玉樓打人，三天兩頭的往王府跑，顧及我們将軍府了？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麽說你的嗎？你讓陛下聽到了怎麽想？”二夫人怒氣沖沖的站起身子，“六丫頭，你馬上就是外人了，家裏的事，你有什麽資格插手？”
“哦？外面的人說怎麽評價我的？我倒是想聽聽。”涼蝶氣極反笑，“呵呵，我在自己的客棧吃飯要掏錢嗎？我去看自己的未婚夫有錯嗎？”
“六丫頭，收斂下自己，鋒芒畢露不是什麽好事，你今天為了一個下人和我們鬧翻有什麽好處？這兒才是你的家。”大夫人出來打圓場。
“對啊，六丫頭，你就聽我們這些娘的話吧，你這還沒過門的，就去王府，這對咱們将軍府的名聲不好。”三夫人陳氏勸解道。
“怎麽？車夫的命就不是命了？”涼蝶的眼中快要噴出火了，“好，既然下人的命都不值錢，那索性你們把他打死，我再把這裏所有的下人都殺了，明天給咱們将軍府換批新的來怎樣？”
雲漓也被這番話震驚了，這丫頭行事是不是有點極端了？果不其然，地上跪着的下人們，全體求饒，“夫人們，就放過這個車夫吧，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他們還等着我養活呢。”
幾位夫人一下就沒了注意，二夫人氣的把腳一跺，氣沖沖的離開了，林氏只好松口，“算了，今日就放過這車夫吧，來人啊，将他帶下去打發了，日後不再錄用，順帶給他一些醫藥費。”
“還是大夫人心善。”涼蝶恭敬的行禮，随即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三夫人無奈嘆氣，這丫頭做事毫無顧忌，真是太讓人頭疼了，連二夫人都被氣走了，還是早些嫁入皇家吧，好讓這個家清靜清靜。
大夫人臉色不善的瞪着離去的涼蝶，心善，哼，這種諷刺最讓人火大，她現在真是恨不得将這丫頭碎屍萬段。
涼蝶突然開口說道，“剛才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嗯，有點。”雲漓大方的承認，不是有點，簡直太可怕了。
“如果我不那麽做，車夫就要因你我而死，而且，唯有說出那種狠話，這些下人們才會同心協力，否則，我會良心不安的。”涼蝶無奈的嘆氣，“如果我不狠，這世界會對我更狠，我又能拿什麽守護身邊的人？”
“唔，原來如此。”雲漓心中的疑惑不解一瞬間都消散了，對涼蝶，多了些信任，這個丫頭，值得信任。
“雲姐，既然你成了我的人，那就不能只做一枚花瓶，明白嗎？”涼蝶下定決心，讓這位姐姐有自保能力，否則，如何在這種艱辛的環境下生存。
“唔，那個。”雲漓瞪着美目好奇的問道，“我和花瓶有什麽關系嗎？”
“哈哈哈。”涼蝶忍不住笑出聲，“雲姐，我為你講解下，花瓶是不是易碎品？是不是裝飾品？你可知二皇子的打算是什麽？”她老氣秋橫的沖雲漓搖頭，難道她不知道身為一名下屬，是随時會被犧牲嗎？也不懂感激下自己，若不是她，雲漓的未來，不是被犧牲，就是成為別人交易的工具，這點是不可否認的。
“明白了，沒有自保能力的人就是花瓶吧？那你說，我是不是那種特貴重的花瓶啊？”雲漓也學會了開玩笑。
“是是是，就你貴重。”涼蝶笑了笑，“所以別做個花瓶了，咱們沒那個命。”
“可今天的事情，你做的太過分了吧？”雲漓擔憂道。
“哈哈，山人自有妙計。”涼蝶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雲漓搖頭，自己這是怎麽了？居然擔心起這丫頭來了，她可是從來都不肯吃虧的主啊。
一連數十天，府內在平靜中度過，兩撥人偃旗息鼓，總算讓下人們過了幾天安穩日子。
涼蝶在這些天被雲漓折騰的很慘，什麽手勢不對，姿勢不對，順序不對，變着法的找她的問題，甚至有次說她眼神不夠嚴肅。
相應的，雲漓更慘，被涼蝶變着法的訓練，人瘦了十來斤，不過她始終沒有喊過苦累，也沒說堅持不下去什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