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中毒
另一邊于大夫被領進了秦涼蝶的小院。
秦涼蝶聽說是秦龍安排于大夫過來給她診脈,暗罵他多此一舉。不過這一點難不倒她,她的身子原本就被林氏她們下過劇毒,導致原主一命嗚呼,但這餘毒還在她體內,經過這段時日還未拔清,只要再讓自己的脈象紊亂一些便可瞞過。
當下便合衣躺倒了床上,放下層層帳幔,在右手手臂上紮了一針,待于大夫進來之後,就只伸出右手給他診脈。
于大夫自然知道府中的夫人們都對這個小姐不待見,自然也不會說她中毒,只說身子虛弱,開了個調理的方子說好生修養便好,不會加重毒,也解不了毒。
于大夫出去後,秦涼蝶眼中閃過寒光,就先讓你們再蹦跶幾日,之前所受的屈辱痛苦,定百倍償還。
“小姐?”雲漓十分不解,要以她以往的性子,不是應該策反這個于大夫而不是裝病。
“以秦龍那性子,是斷然不會幹脆的廢掉林氏和陳氏的,就算廢掉了也肯定還什麽燕氏,齊氏冒出來。看着吧,很快她們就會自相殘殺,這樣才有意思。”說着秦涼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雲漓生生打了個寒顫,小姐笑的樣子比生氣的樣子更可怕,還有,小姐居然直呼大将軍的名諱,這比她直呼二皇子的名諱更讓她意外。
再看王氏母族這邊,王尚書愛子王騰卧病不起,又經歷喪女之痛,這一日上朝都難以打起精神,皇帝便特意允了王尚書休假一個月,卻沒有派禦醫為他兒子診治,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雖然本朝六日才一朝,但朝堂上風雲莫測,一個月就足以發生很多事情,皇帝讓王尚書休假看似是恩典寬慰,其實是在貶他。
這一晚,年近半百的王尚書伫立在書房中望天,似在一夜之間老了幾歲,王氏一族要在自己手中沒落了嗎?
王尚書之妻宋氏在房中也是氣的不行,面前跪了一婦人。宋氏生育過兩個孩子都早早的夭折了,後來年歲漸長便無法再生育。
王騰和嫁在秦家之女都是王尚書的寵妾齊氏所生,此時跪在地上的便是這個齊氏。
宋氏直接一盞茶砸在齊氏腳邊:“瞧你生的兩個好兒女!”
自己作死就罷了,還牽連了老爺在朝中都失了體面。
齊氏心中有苦無處訴說,她失去女兒,兒子也一病不起,今後的生活都沒了指望,幾天的時間就讓原本保養的姣好的面容老了十幾歲,不到四十的年齡看着像是五六十歲的年齡,不過跪了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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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書無暇顧及這個昔日的寵妾,宋氏直接下令将她關在院子中悔過,開始物色王尚書其餘的子嗣培養。
王尚書卻制止了她的行為,他的兒女多數都已經成家立業,再改變也改變不了什麽了,王家已經興盛了幾百年,盛極必衰。
而皇子們也都已經長成,在這明争暗鬥之際急流勇退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卻不知命中注定的是逃不掉。
秦涼蝶兩次險些栽在王家人手中,她的怒火其實這麽容易平息的。
更何況宋氏養尊處優了一輩子,即使到了老年,也必是不願意将就着過日子的。
這廂齊氏醒來,身邊只有一個自己的奶娘吳嬷嬷,知道已經自己再無翻身之日,但一雙兒女都被害,這口氣如何能咽的下。
好在她早些年得王尚書恩寵,別的沒有,銀子積攢下不少,這個老嬷嬷的也是她信任之日,當下将全部積蓄都拿了出來交到吳嬷嬷手上。
吳嬷嬷忙跪下:“夫人您這是做什麽。”
“我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齊氏也沒有讓吳嬷嬷起來,直接說道。
吳嬷嬷只覺得事情不好忙道:“夫人您千萬別想不開了,騰兒雖然還卧床不起,但是大夫說了好好治療也是有可能痊愈的,您為了騰兒也不能想不開啊。”
齊氏搖搖頭:“我沒有想不開,他們也都是你看着長大的,我知道你心裏也很心疼。”
吳嬷嬷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夫人您要奴婢做什麽就說吧,老奴拼了這條老命也會為您辦到。”
“我要報仇,你知道怎麽做。”
吳嬷嬷大驚失色:“可如今秦涼蝶是準王妃。”買兇殺人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然府中子嗣怎會如此稀薄,但是謀殺皇族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事已至此,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再失去的了,而且,也不過是準王妃而已。”
吳嬷嬷點頭:“老奴明白了。”齊家母家是将家,悉數戰死沙場,沒有什麽人了,這也是王尚書能不顧忌的的寵她的原因。
而現在王家這個樣子,也難進一步了,而且現在秦涼蝶得罪了那麽多人,可以說是四面楚歌,也不一定能查到她頭上。
這一晚,秦涼蝶剛剛躺下,就覺得有異動,迅速起身準備下床,才掀開帳幔就看到宇文拓立在床前:“怎麽是你?”
宇文拓見她沒有一點被闖了閨房的驚慌,頓時覺得沒意思,在桌前坐下:“沒事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嗎?”
秦涼蝶信他才怪,直接在他對面坐了:“說吧什麽事?”
宇文拓見她就這麽大大咧咧的在他面前坐了,皺眉道:“你還是不是女孩子!”
秦涼蝶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自己該長的都長了,挺挺胸脯:“我怎麽不是女孩子了?”
宇文拓眉頭一跳,什麽柔弱,什麽弱柳扶風,什麽大家風範都見鬼去吧,眼前這人有嗎?該死的自己居然就對她這還诶發育完全的小身板起反應了,幾乎就是怒吼道:“快把衣服穿上!”
“閉嘴,你想把護衛引來嗎?”秦涼蝶未動,這人神經病了,叫這麽大聲,她穿衣服了好不好,肚兜底褲,改遮的都遮了好不好,誰大熱天的還穿的嚴嚴實實的睡覺。
睡在外間早已被兩人驚醒的雲漓終于忍不住了,拿了衣服過來道:“小姐,晚上天涼,還是穿上吧!”邊說邊一個勁的使眼色。
秦涼蝶看雲漓快要眨抽筋的眼睛,勉為其難的點頭,拎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宇文拓更為燥熱了,起身就從窗戶跳了出去。
秦涼蝶挑眉:“他來是幹什麽的。”
宇文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下心中的怒火,不生氣,不生氣,他一個大男人不和女人一般見識。
而且她就快成為自己的女人了,這樣也說明她對自己信任不設防,但他真沒見過這麽不知廉恥的女人,估摸着她已經穿好衣服了才又跳了進去,将一紙密報拍在她眼前:“蠢女人,別到時候死了都不知道是誰幹的。”
秦涼蝶一看,不以為意的笑了,要暗殺她啊,不知道她是殺手祖宗嗎?雖然實力還沒有完全恢複,但是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剛剛若不是她察覺到來人沒有惡意,這會兒宇文拓已經躺地上了。
“還笑,你識不識字啊!”宇文拓覺得自己之前真的孤陋寡聞了,他之前也沒見過這麽沒心沒肺的女人,知道有人要殺她還能笑的這麽開心的。
秦涼蝶毫不在意的揮手:“不就是殺手嗎?原本不知道誰派了還要費事審問,現在知道了,直接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個殺一雙。多謝了!”
“你知道這要來殺你的人是誰嗎?你能對付幾個人?”宇文拓覺得自己真是多管閑事,這麽個蠢女人,死了清淨。
“管他是誰,水來土掩,兵來将擋,不過還是多謝你大晚上的跑一趟了,沒別的什麽事情了就回去洗洗睡吧。”秦涼蝶說着就打了個哈欠往床榻走去。
宇文拓眉頭一皺,想起前幾次她對上自己也是胸有成竹的模樣,或許她是真是有所準備。
翻身出去後又覺得放心不下,算了,還是自己替她布置一番,這個時節她要死了,自己也脫不開麻煩。
宇文拓走了,秦涼蝶揮揮手讓雲漓也去睡,待察覺外間的雲漓睡着後就立即從床上起來,在門口窗臺塌前等地都撒上了不同的藥粉,藥量極少,若不事先說明撒了藥,絕對看不出來這裏撒了藥。
些藥粉只沾上一種都不會礙事,但一旦悉數沾染上,不出半刻便會斃命。
雖然她覺得就算她沒有完全恢複到前世的巅峰狀态,對付起這裏的殺手也足夠了,但是小心些總是好的。
才做好這一切,就發現屋頂上傳來極為細微的腳步聲,若是一般人定會以為是野貓,但那腳步的頻率和間距,絕不可能是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