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快些去死

雲漓一回到院子裏就将秦涼蝶身上的香囊摘了下來:“小姐,快把它扔了吧。”

“不,收起來吧,留着它自然有用。”

“這個據說是七日絕,職業佩戴七天就會使人暴斃,一刻都不能多留。”雲漓想着這才是林氏算計的地方,這香囊一般不會天天佩戴,什麽時候,什麽衣服什麽場合戴都是有講究的,這不知道什麽時候戴滿了七日,人突然死了也不好查出來是怎麽回事。

而那個時候肯定是嫁給二皇子之後,而二皇子又素有克妻的名聲,真是一箭雙雕。

秦涼蝶聽了雲漓的解釋後覺得這個林氏倒是比起之前的王氏,還有陳氏聰明多了:“安心收着吧,你就等着看好戲。”

“還有,林氏和陳氏的母家都已經在商議怎麽在你。”雲漓覺得說死太晦氣:“她們兩家都想要把嫡女嫁給二皇子。”

“哦,是嗎?”秦涼蝶點頭道:“你去以我的名義宴請各家嫡女,別的都無所謂,但是陳氏和林氏她們母家的一定要請到。”

“???”雲漓覺得奇怪,怎麽突然想開宴了。

“恩,以我準皇妃的名義,請多少人,就做多少荷包出來,就按這毒荷包的樣子來,什麽時候能做好就定什麽時間吧。”秦涼蝶覺得這個身份不用白不用。

雲漓看了一眼收着荷包的小匣子,腦子靈光一現:“做荷包很快的,要不就定在兩天後吧,要開宴少不得還要準備準備。”

秦涼蝶點頭:“你看着辦吧。”

這廂秦府中暗潮湧動,朝堂中也風起雲湧。

次日早朝,年近古稀的戶部尚書慕大人請辭。

一時間衆臣诘默,慕大人輔佐兩代帝王德高望重,卻在此時請辭。

皇帝靜默了片刻:“老師去意已決?”

其實皇帝每次早朝時也每每為慕尚書擔心,能活到這個年齡是很不容易的,早朝對老人來說也是一種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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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念在慕尚書年邁賜椅,但畢竟如此高齡。但朝臣無病就必須上朝,此例不可破。

皇帝目光沉沉,朝中少了慕尚書制衡,衆臣為了戶部尚書這個職位少不了又是一番明争暗鬥,他還未找到合适的繼任人選。

“老臣年邁,無力再事公文,還請聖上恕罪。”慕尚書顫巍巍的離開椅子站起來,就欲下跪。

俗話說樹大招風,慕尚書子孫都已有不少在朝為官,近來朝中風起雲湧,他也該退下了,老了經不起折騰。

皇帝忙起身,雙手虛扶:“老師快快起身。”

張公公忙下去将慕尚書攙回到椅子上坐下。

大皇子宇文跋卻道:“兒臣認為慕大人此舉不妥,前有齊太傅八十高齡依舊鞠躬盡瘁輔佐先皇,慕大人如今不過古稀之年。且戶部實屬要職,慕大人此番匆匆辭官,莫不是有人要挾?”

“大皇子多慮了,本官近來常感身恙,委實難以繼重任,如今朝中人才輩出,還望皇上另覓能人。”慕尚書不疾不徐的回應道。

七皇子宇文琦卻道:“大哥此言差矣,慕大人德高望重,誰敢要挾,大哥從哪兒聽的這等閑言碎語。”

宇文跋也不多言,向皇帝一拱手:“七弟所言極是,想來是兒臣多慮了。”只要讓父皇心裏能留下這麽個懷疑的種子就夠了,再多說就過猶不及了。

宇文拓垂眸沉思片刻出言譏諷道:“大哥向來考慮周全,有此疑慮也是關心則亂。”

朝臣一時衆說紛纭,猜測不斷。

皇帝此前也已經知道慕尚書有隐退之意,但還是難掩心中悵然之情,半晌後才擡手示意衆臣安靜,道:“宣朕旨意,朕念慕尚書年邁,特允在家頤養天年,官俸不減。另賜黃金千兩,良田百頃。”

“皇上聖明。”衆臣紛紛下跪表示贊同,皇帝做什麽決定都是對的,至少慕尚書這突然的舉動對誰來說影響都是一樣的。

“衆卿平身。”

衆人起身後紛紛讨論該選誰來繼任戶部尚書這個職位。

皇帝朝張公公一揮手,張公公意會:“退朝~”

衆人只好又跪下恭送皇帝。

雖然需要盡快合适的戶部尚書人選,但是這慕尚書還沒走就當着人家的面就讨論委實不太好。

皇帝委實難以決定要讓誰繼任,索性等下次早朝時再讨論好了,下了朝就直奔苓貴妃而去,這幾天苓貴妃說要給拓兒準備聘禮,都沒好好陪他。真是的,聘禮哪裏需要她親自過目,交給禮部的人不就得了。

一開始說要将秦涼蝶嫁給拓兒時還不怎麽情願的樣子,現在又這麽歡喜的準備這個準備那個。女人心真是善變啊!

秦涼蝶這一天早上一起來就被宮裏的太監傳到了宮裏,說是苓貴妃想要見見她,她也正好想要找苓貴妃。

雲漓精心将秦涼蝶打扮一番,又将宮中規矩在她耳邊念叨了幾遍才放她入宮。

秦涼蝶在快要到宮門時,将那只毒荷包拿出來換下雲漓給她配上的荷包。

秦涼蝶進了栖月宮,對苓貴妃施施然行禮:“參見母妃。”

“快起來。”苓貴妃将她扶起拉着她一起坐了:“母妃聽說拓兒晚上悄悄的去瞧你了。”

“母妃。”秦涼蝶一臉嬌羞的低頭。

“原本母妃還擔心拓兒與你日後婚後相處,如此看來,拓兒心中應是歡喜你的,這樣母妃就放心了。”苓貴妃斟酌語句道:“但眼看婚期将近,婚前不該見面的。”

“母妃教訓的是。”秦涼蝶心裏卻暗罵,他要來找我我有什麽辦法,又不是我去找他!

“其實只要沒人知道也沒什麽打緊的。”苓貴妃見她羞紅了臉,小眼睛亮晶晶的就快溢出淚了,話風一轉:“怎麽這麽多天過去了,也沒見你長幾兩肉,那血燕吃的可還好。”

“血燕很好。”秦涼蝶腹诽,話題轉的夠快的,那血燕都入了雲漓的胃,這果然是好東西,那丫頭現在面色紅潤,天天精力充沛的很,口中卻道:“這夏日裏本就不易長肉。”

苓貴妃絮絮叨叨的問她每天幾時起,每頓吃多少飯,完了還道:“吃的太少了,你這個年齡正該是長身子的時候。”

“母妃說的是。”秦涼蝶岔開話題:“這幾日兒臣已經覺得衣服有些緊了,想來已經長了不少肉,只是兒臣太瘦看不太出來。”

苓貴妃上下打量她一眼:“瞧着氣色确實好了不少,只是這一身衣裳配這個荷包不好看,該換個淺綠的荷包。”

“這個荷包是大娘給兒臣的,兒臣瞧着不錯就天天戴着了,沒想到穿衣服戴香囊也有講究。”秦涼蝶一臉的求教。

“這荷包做的倒是很精巧,但是什麽樣的衣服配什麽樣的荷包,配的不對整個看着就會不好看。”苓貴妃也知道秦涼蝶在府中過得并不太平,知曉大抵是沒有人教她這些的:“這裏面的講究大了。”

兩人便從衣着首飾,談到飲食起居。

皇帝下了朝到了苓貴妃所住的栖月宮,卻不見苓貴妃迎出來,一個小太監遠遠的見他來了,嘴裏高聲唱喝一聲:“皇上駕到。”對他跪下行禮。

“行了。”皇帝擺擺手示意他起來:“你們貴妃在做什麽。”

“臣妾見過皇上。”

“兒臣見過皇上。”

苓貴妃攜着秦涼蝶出來迎他。

“這是在做什麽?”皇帝進屋看着桌子上擺着很多東西。

“臣妾在準備染指甲。”苓貴妃笑道:“蝶兒也是個有趣的,居然也問我在做什麽,妾身一問才知道,蝶兒居然從來沒有染過指甲,妾身正要和她一起染了,她卻說自幼身子弱,聽大夫說這指甲花有微毒,所以就不染了。”

“有毒?”皇帝一沉吟:“愛妃也別染了。”

“紅紅的指甲多好看。”苓貴妃不以為意:“這麽多人染指甲也沒聽說過誰染個指甲中毒了的。”

“別弄了。”皇帝岔開話題:“不是說要備聘禮的,準備妥當了。”

秦涼蝶微微低頭。

“皇上!”苓貴妃頗為無語,哪有公公當着新嫁娘的面說聘禮的。

“咳咳。”皇帝也意識到不妥,但是看向桌子上一堆疑似有毒物:“前幾日西域進貢了一批果子,朕瞧着甚好,叫人送過來嘗嘗。”

陳公公頗有眼見力的将一堆“毒物”清走,換上了瓜果。

秦涼蝶打眼一瞧,居然是甜瓜和西瓜。

苓貴妃卻興致缺缺:“西域那邊年年進貢的也就這些玩意,這果子清甜爽口,偶爾吃一吃還成,蝶兒也來嘗嘗。”

皇帝道:“既然不染指甲了,這也快正午了,午時日頭大,既然身子不好就早些回去罷,這些瓜果朕讓人送些去秦府。”

“兒臣謝父皇。”秦涼蝶心中咋舌這皇帝對苓貴妃怕是真愛了,她還是早些走不要礙眼了,反正今天自己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兒臣告退。”而且她覺得再聊下去就要穿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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