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Section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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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澤跟孫莉莉在黎塘家糾纏了很久,直白的說,是孫莉莉一直抓着袁澤不放,跟他各種聊騷。

袁大少爺長這麽大,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竟然還會有這麽難纏的人,偏偏黎塘家要收集的線索還特別亂、雜,還特別多,袁澤作為靈祭組的重要成員之一,必須在場盯着,這一盯就是好幾天,這位純情的大少爺差點沒被孫莉莉逼瘋。

等闵軻樊和殷桃都快回到神都的時候,袁澤終于擺脫孫莉莉回警局,他第一次覺得警局是一個讓人覺得有愛的地方。

神都市局依舊忙碌,每個人每個隊伍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袁澤抱着水晶球帶着痕檢組的人急着往電梯方向沖,按下電梯鍵後袁澤頓住,回頭看向大廳--有個熟人!

他怎麽會在這裏?

袁澤朝痕跡組組長擺擺手:“你們先去工作吧,我有點事。”

痕檢組組長也不多問什麽,簡單明了的說:“好!有結果之後我再通知你。”

說完,袁澤轉身走向大廳喊一聲:“雷警官,你等一等。”

雷霆回過頭,看見是袁澤喊他,有些驚訝:“袁警官?有事嗎?”

在市局工作那麽久,局裏的人多多少少都會認識,雷霆和袁澤也算是互相知道名字的關系,只不過靈祭組情況特殊,一般都是自己獨立破案,必要時候其他隊伍配合行動,除此之外靈祭組的人跟警局的其他人少有聯系,而且靈祭組那些人個個都有點怪異,也不太愛交際,警局裏的人也不會主動跟他們接觸,自然而然的衆人跟靈祭組的成員碰到都會當作沒見到。

這時候袁澤突然跟他打招呼,确實讓人覺得奇怪。

袁澤的目的當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他身後的警員铐着的另一個人--郾城大學的保安老張。

他們手裏抓着這個案子關聯到的人物太多,雖然老張跟他們的案子扯不上太多的關系,但是突然在警局見到他,袁澤沒辦法不多想,他手裏的水晶球也不允許他不多想。

袁澤手裏抱着的水晶球轉了個圈,問道:“他犯了什麽事?”

雷霆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回答:“入室盜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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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孫燦家裏的物證遺留,以及小區監控,雷警官隊伍的人把目光鎖定在這個老張身上,他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确定那個偷了孫燦保險箱裏那碗的人就是這個老張。

袁澤看了幾眼老張,突然開口:“把他送到靈祭組的審訊室來吧。”

“……?”

雷霆眯了眯眼:“你這話什麽意思?”

袁澤以為雷霆沒聽懂他的話,便向他解釋:“他是我們正在查的一個案子的相關人物。”

雷霆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袁警官,這個人是我們隊抓的,也是我們案子的重要嫌疑人,這是我的案子,請你讓開,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

袁澤總算是聽明白雷霆的意思,這個人并不願意把老張交給他們,覺得靈祭組故意搶他們的案子。

該怎麽辦呢?

總不能就這樣把老張交給他們,水晶球對老張有反應!這個老張肯定有問題。

要是闵軻樊在會怎麽做?

袁澤沒有讓開,還在考慮應該怎麽做……

“我沒記錯的話……”雷霆身後傳來一個不太正經的聲音“神都市局不變的規矩,靈祭組工作時,其他的隊伍都必須無條件配合與服從,雷隊是忘記這規矩了嗎?還是想讓局長親自來找你?要是局長親自找你聊天,我可保不準會發生什麽對雷隊不好的事。”

雷霆身體僵了僵,轉過身喊道:“闵組。”

闵軻樊和殷桃剛回到警局就看到袁澤和刑警隊的人僵持着什麽,看兩眼就基本可以判斷是怎麽回事,袁澤到底還是不夠老練,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種事。

闵軻樊沒給他一個眼神,擡走從衆人身邊走過,只留下一句:“人直接送到靈祭組的審訊室,然後就沒你們事了。”

殷桃跟着他一起走,不給一旁的警察一個眼神,路過袁澤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雷霆眼看着這幾個人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牙,眼睛裏帶上厭惡。

他原本對靈祭組這種特殊部門沒什麽特別的感受,一直以來這個部門接手的案子他也沒了解過,只當是一個有特殊背景的普通部門。

但是今天的事真讓他覺得無語,可是規章制度他又不能不遵循。

身邊的警員低聲問:“隊長,我們現在怎麽辦?”

“把人給他們送過去。”

“啊?但是……”就這樣把人交給他們了嗎?

在雷隊不善的目光下,小警員最後還是把沒說完的話咽回腹中,認命的把老張送到靈祭組去。

馬小雨接過雷警官他們隊的調查資料,也把孫燦家小區調了出來。

--監控裏

老張從小區門口光明正大走了進去,也不知道為什麽小區的保安沒攔他,老張一身的裝扮很明顯不是住得起那個小區的人。

進了小區裏孫燦的那棟樓,老張就更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在監控裏,馬小雨已經360度無死角滲透進小區的監控,卻還是找不到他的身影。

等老張再一次出現監控裏是他從大樓裏走出來的身影,只不過這一次他的手裏還多了一個小包袱,就形狀和大小來看,很有可能就是孫燦家裏的那個丢了的碗。

從小區離開後,老張上了一輛□□,那輛車一直往西駛向郊區,最後消失在監控裏。

馬小雨按下暫停鍵:“老張再一次出現是在他家裏,雷隊他們找過去的時候是他在監控裏才再一次出現。”

“有一點很奇怪。”殷桃在翻看雷警官他們做的口供“老張一直不承認碗是他偷的,即便是把監控放到他面前,他也還是否認。”

不止是這樣,孫燦家小區的那個保安口供上否認自己放過陌生人進入小區。

闵軻樊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朝袁澤勾勾手指:“走吧,我們去審審這個老張。”

……

監控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看着監控裏的那個人,老張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升到頭頂,整個人都有些發抖,也覺得有些瘆人。

監控放完後,闵軻樊将電腦轉了回來:“說說吧,嗯~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袁澤:“……”沒眼看也沒耳聽。

老張一臉苦悲相:“真的不是我,我這幾天發燒請假了,一直在家裏躺着,沒出過門,我沒偷東西。”

“哦~那這監控是怎麽回事?”闵軻樊一臉不信任的表情“別跟我說你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難道是他去偷的碗?”

“額……”老張嘴角一抽,小心翼翼的開口“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袁澤皺眉:“騙誰呢?我們有你的戶籍資料,你們家幾口人、什麽時候出生的,我們全都情楚,哪裏的雙胞胎?。”

老張苦哈哈的看着闵軻樊和袁澤:“你們信我一次,我真的沒有撒謊,監控上那個人是跟我長得很像,可那真的不是我啊!”

闵軻樊扭過頭看了袁澤一眼。

袁·巫師·澤動了動手裏的水晶球,朝他搖了搖頭,水晶球這一次有點不太靈,好像它也搞不清楚老張到底有沒有撒謊。

闵軻樊見這樣問沒有結果,便換一個思路:“你說一直在家,那在家幹什麽還記得嗎?”

“在家還能幹什麽?”老張撇了撇嘴,心裏覺得闵軻樊問了句廢話,卻還是回答“吃飯睡覺看電視呗,除了這些之外也沒什麽可以做的了!”

“是嗎?”闵軻樊敲了敲桌子“看電視?具體看了什麽?”

“這……”老張認真的想了想,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應該是電視上放什麽就看什麽吧,迷迷糊糊的哪會記得那麽多。”

袁澤突然一拍桌子,把老張吓了一跳:“好好回答問題,到底看了什麽?。”

老張臉色有點難看:“我真的不記得,你們相信我好嗎?東西的不是我偷的,而且這玩意就算偷了也沒地方可以賣啊,偷來有什麽用?”

闵軻樊沉思了一會,老張說的話不無道理,他并不是一個像孫燦他們那樣愛愛收藏古董,這個人應該對錢更感興趣一些,古董這玩意來路不明的想出手可不容易,即便是白瞑那家古董店,每一件物品的來處都記錄的很清楚,老張拿了孫燦的碗也沒可以出售的門路……

“老大?”見闵軻樊一直不說話,袁澤在桌子地下踢了他一腳,用眼神表達此刻他的疑惑。

“走吧。”闵軻樊沒打算繼續問下去,起身準備離開。

袁澤也趕緊收拾桌面上的東西,跟着他跑出去。

馬小雨叼着一支鋼筆,拼命的想從監控裏找出老張的身影,一邊找還一邊在念叨:“不應該啊,難到他還真的能夠憑空消失不成?”

這娃看起來整個人都不太好。

殷桃一直在關注審訊室的情況,心裏同樣存在着數不清的疑惑。

“別忙活了。”闵軻樊敲了敲馬小雨的桌子。

馬小雨擡頭,兩只圓滾滾眼睛看着闵軻,裏面滿是迷茫:“為什麽?”

“從別的地方入手吧。”闵軻樊并不給她解釋,有些事解釋不清楚,等馬小雨以後接觸的案子多了之後,自己就能慢慢理解了“把時間拉到自殺案發生前開始找吧,看看老張都接觸過什麽人,這個容易找一點。”

“好吧!”馬小雨嘆了口氣,開始從別的方向下手,她不是那種一條路走到黑的人,聽勸是她的優點之一,既然此路不通那換條路也沒關系。

殷桃手裏還拿着盜竊案的資料:“所以我們現在是查跳樓的案子還是查這個盜竊案?”

闵軻樊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盜竊案沒什麽好查的,沒意外的話,把那破碗拿走的人就是這個老張。”

要是孫燦聽到闵軻樊把他寶貝得很的蘭情直接喊作‘破碗’的話,估計會被氣得半死,只可惜在坐衆人都沒有那個欣賞古董的文藝細胞,很是贊同闵大組長的用詞。

袁澤還是有些不太能理解:“可是老張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而且水晶球這次失靈了,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殷桃也點點頭。

闵軻樊拉過一邊的椅子坐下,大爺似的看着衆人:“那是因為老張不知道自己偷了碗,又或者說……他确實沒有偷那碗。”

袁澤、殷桃、馬小雨:“???”

袁澤:“老大,原來你也有前後矛盾的時候啊?”

沒記錯的話,闵軻樊可是在幾分鐘前就說了老張就是那個偷碗的人,現在又說偷碗的人不是老張,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闵軻樊并不覺得尴尬,似笑非笑的看着衆人,一字一句的講:“有一個很好的解釋,要不要聽?”

闵軻樊沒有真的詢問他們的意思,自顧自解答了起來:“就是有人用老張的身體去偷這個碗。”

“……”

辦公室倏的安靜下來。

闵軻樊攤了攤手,問道:“盜竊案的報案人是誰?”

殷桃下意識翻了翻自己手裏的資料,然後看到一個極其熟悉的名字,冷冰冰表情瞬間有了裂痕,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闵軻樊見她突然愣住沒說話,擡手打了一個響指:“看到誰啦?怎麽突然傻了?”

殷桃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報案人是--白瞑。”

這個人總是以各種姿勢參與到案子裏,可是又總有各種借口和根據讓衆人對他無可奈何。

在場一衆人中就只有馬小雨覺得這件事很好理解,并且開口為自己的學長正名:“孫教授是學長的導師,他們感情很好,教授有什麽事都會找學長幫忙,古董丢了這事挺嚴重,教授應該是第一時間找學長幫忙,所以才是學長報的警。”

一翻義正言辭的話說完,辦公室裏一片沉寂,馬小雨不由自主的縮了縮,懷疑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最後還是殷桃伸手去摸摸她的腦袋:“我們知道,只是案子還沒有結束,誰都有嫌疑,只是有點感慨而已,你別想太多。”

馬小雨眨了眨眼睛,朝殷桃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的。”

闵軻樊拿過自己位置上白瞑的資料,順手翻出白瞑的手機號碼,存進聯系人裏,然後朝辦公室裏的人擺擺手:“該幹嘛幹嘛去吧,老張先關着,等案子結束了再考慮他的問題。”

說完不等衆人反應,拿着手機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撥通那個新增聯系人的號碼。

--歷史實驗室--

白瞑拿着放大鏡在研究着一個頭骨化石,一邊看一邊做記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從這個簡單的‘頭骨’裏分析出一大堆數據來。

遠處辦公桌上呆着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似乎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白瞑放下手裏的工作,走過去接了電話。

“你好!我是白瞑。”

“白同學,是我啊。”闵軻樊獨特的聲線從手機那頭傳過來。

白瞑把手機拿下來看了一眼號碼,這才意識到從初次見面到現在這麽久,他和闵軻樊還沒有對方的聯系方式,他們總能以各種方式相見,卻沒有一次提起交換聯系方式這事。

闵軻樊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笑着說:“這個是我常用的號碼,不是工作號,小明同學可要記得備注好。”以後可能還會經常聯系呢!

闵組長并沒有把最後那句話說出來,這種話只能在心裏想想。

白瞑:“嗯!好。”

白瞑想了想,又道:“闵警官專程打電話過來,應該不只是為了讓我備注手機號碼這一件事吧!”

“呵……”闵軻樊笑了笑“自然不是,有點事要找你聊聊,是關于孫教授家失竊的事,還有一點別的……電話裏說不清楚,你現在有空嗎?出來見一面?”

白瞑嘴角微勾,跟平時在人前的溫潤大不相同,他此時的眼神中藏着一些獵物上鈎的興奮感,聲音卻一點沒變:“行,地點你定。”

闵軻樊挑眉:“我倒是知道一個好地方,你現在在哪?要不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位置發給我,我自己過去就行。”

闵軻樊沉吟片刻,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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