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姜糖早上去副食廠買菜時看到有鲫魚，就買了兩條鲫魚和兩塊豆腐。
她把飯蒸上，百煉成鋼已經主動坐定在竈肚前。
成鋼積極地說道：“娘，我和哥哥燒火。”
百煉仰着小臉，黑溜溜的眼睛帶着些期待。
姜糖掃他們一眼，十分棒場地開始誇贊，“好，你們真棒！一定是整個邊城最乖的孩子。”
話音落下，兄弟倆都抿着嘴偷笑。
姜糖看着他們，樂得不行，她說道：“不過還沒可以燒火，現在要先去砍芥菜，我給你們做芥菜豆腐鲫魚湯。”
成鋼不知道是什麽，然而并不妨礙他興奮地叫道：“我要吃！”
百煉擡頭望向她，“那我和弟弟幫娘洗菜。”
“行。”
這些芥菜是姜糖到邊城後開始種下的，現在正好可以吃，再長一段時間就要老了。
種之前她就打算好，一部分吃一部分腌酸菜或者曬成菜幹。
姜糖選了一棵大小合适的，兄弟倆負責壓水，她負責洗。
洗幹淨的芥菜切好待用，鍋裏下油燒熱，放姜片蔥段燒熱，再把瀝幹水分的鲫魚放下鍋中，用小火煎至兩面焦黃。
鍋裏不斷響起“滋滋滋”的聲音，魚肉的焦香彌散在廚房中，口水不受控制在口腔中分泌。
百煉成鋼尤其喜歡燒火，就是因為能聞到好吃的食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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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好的鲫魚加上清水，大火煮沸，鍋裏的湯逐漸變得奶白奶白，上層浮着淡淡的焦黃，看起來十分美味。
在翻滾的魚湯中放入切成小塊的豆腐，蓋上鍋蓋，再讓百煉抽出幾根木柴，用小火慢慢煮。
成鋼的小臉滿是期待，眼睛亮晶晶地，仿佛要粘在魚湯中。
姜糖沒忍住敲了敲他的腦袋，“去看看你爹回來沒，準備要開飯了。”
即便不能吃，聞聞味也好，成鋼不想離開廚房，他不情不願地嘟起嘴巴。
百煉見狀，主動說道：“成鋼你來看火，我出去看看爹。”
成鋼忙不疊點頭。
姜糖搖了搖頭，沒多說什麽，只要不犯原則性的問題，她不會插手管兩個孩子。
沒一會兒，百煉就跑着進來，身後是徐望歸高大挺拔的身影。
聞到廚房傳出來的香味，徐望歸眼睛一亮，“又做了什麽？”
成鋼着急說道：“芥菜豆腐鲫魚湯，爹你快洗手，可以吃飯了。”
說完他又巴巴看向姜糖，娘，你說是吧？”
姜糖嘴角抽了抽，她無奈地說道：“是，等我把芥菜放下去就可以吃了，你先跟哥哥去放碗筷。”
“好。”成鋼高興得蹦起來。
姜糖動作麻利把芥菜扔下去，翠綠的葉子在奶白的湯裏上下翻滾，芥菜的清香和鲫魚豆腐的香氣巧妙結合，勾得人饞蟲湧動。
徐望歸只看一眼轉身出了廚房，飛快脫掉帽子，走到院子裏洗手洗臉。
姜糖只做了這道湯，擔心兩個孩子被燙到，她先給一臉急切又期待的百煉和成鋼先盛，“你們慢些吃，注意湯裏可能會有魚骨頭。”
說着她還是不放心，仔細檢查一番兩個孩子碗裏的湯，确定沒有帶魚刺才把碗給他們。
看兩個孩子吃得眯起眼睛，姜糖也很開心。
徐望歸喝得呼嚕呼嚕，滿臉享受，他朝姜糖說道：“魚和豆腐都不要票，我們明天還吃這個。”
姜糖想了想，“那你明天去買菜。”
徐望歸猶豫了一下，“行。”
成鋼舉手，“我想和爹一起去。”
姜糖沒意見，“你爹天不亮就要起來了，你能起這麽早？”
“我能。”成鋼拍着胸脯保證。
姜糖瞥了他一眼，沒說出打擊他的話，反正能不能起來明天就知道。
徐望歸喝完一碗湯，終于想起正事，他問百煉，“百煉，今天有沒有人來咱家找你娘？”
百煉說道：“蘇伯娘來了。”
徐望歸聞言，朝姜糖挑挑眉，“嫂子來找你聊什麽了？竹橋建設問題？”
邊城部隊駐地的位置叫竹橋。
姜糖也挑挑眉，學着他的表情和語氣，“你猜。”
徐望歸被哽了下，他收起那副表情，好奇地問道：“你有什麽想法，說說看，我給你參考參考。”
姜糖無語地看向他，“是什麽給你的自信，覺得我有那麽大能耐，可以給出建議？”
徐望歸冷酷地擡了擡下巴，“直覺。”
姜糖面無表情，“那你的直覺可真不準。”
徐望歸一噎，他做出舉手投降狀，“行，我不想知道了，我現在就等着看姜糖同志你的表演。”
姜糖瞥他一眼，從鼻腔發出哼哼聲。
吃過飯，兩個孩子出去玩，徐望歸蹲在院子裏洗刷鍋碗，姜糖收拾菜地順便喂雞。
看着雞棚吃飯動靜不小的雞，徐望歸沒忍住說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吃上？”
姜糖翻了個白眼：“這幾只都是母雞，用來生蛋的，不能吃。”
徐望歸一梗，“那你還跟百煉成鋼說雞崽長大就可以吃。”
姜糖滿臉無辜地雙手一攤，“我只說可以殺公雞，沒說可以殺母雞。”
徐望歸張了張嘴，無話可說，只是在心底暗暗同情那兩個傻兒子，被賣了還幫着數錢。
次日。
齊嫂子一臉“我有話說”的表情走進徐家院子，熟稔地給自己搬一個椅子，坐到姜糖面前。
她說道：“小姜，你聽說了嗎？後勤準備給咱們找工作做。”
姜糖點頭，“昨天有聽蘇嫂子提起。”
她沒有完全隐瞞，畢竟這事兒對方遲早會知道她參與其中，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齊嫂子沒懷疑，而是好奇地問道：“你什麽時候跟蘇嫂子走得這麽近了，我看見她好幾回來找你了。”
姜糖半真半假地說道：“其實是這樣的，她不知從哪聽說我有高中文化，所以來找我聊聊。”
此話一出，齊嫂子震驚地瞪大眼睛，“小姜，你是高中文化？”
姜糖笑着點頭，“是的。”
齊嫂子将她打量一番，驚嘆道：“還真沒看出來。”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
姜糖說的是實話，高中生在她這個現代靈魂眼裏是完全不夠看的。
齊嫂子震驚過後，突然放下一件心事般說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前幾天還擔心呢！”
“啊？”姜糖一愣，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她問道：“擔心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