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王爺,咱們今天造反迎娶大将軍嗎?04 (1)
左君沒等他反悔的機會,繼續問:“那你想何時舉行典禮。”
司卿酒嘴一禿嚕,張口便道:“等我當上皇帝。”
聽到兒子豐功偉績過來看看的帝皇:“…”
司卿酒沒發現自家皇帝爹來了,美滋滋的接着說:“我這志向遠大吧。”
“是挺遠大的。”皇帝幽幽接話,今兒但凡說這話的不是他,就別想見到明兒的太陽了。
司卿酒嗖的看去,見到來人臉一變,就要開口,被皇帝直接堵住。
“別嚎,不會答應的。”
司卿酒委屈了:“父皇我還沒說呢。”
“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要賜婚。”皇帝輕哼,別以為他剛剛沒有聽到這兩人的對話,美的他們。
故作兇狠的瞪着自家蠢兒子,真是上趕着給人拱,也不知道傻缺勁随了誰。
輕柔也不是這樣啊,她知書達理,聰明伶俐,就是皇後也是秀外慧中,他自己也是智謀在,怎麽到了兒子這就變異了?
司卿酒不知道他皇帝爹在腹诽他,搖了搖頭:“那還真不是。”
左君和帝皇齊齊看去,都帶着詫異。
轉性了?
“那你要什麽?”
司卿酒讪笑兩聲,對着手指:“父皇我其實想要你的皇位。”
帝皇:“…”
轉性個屁。
“父皇你看我這麽聰明聽話,肯定會是個好皇帝啊,保證一天搞定大臣,兩天搞定六部,三天開始治理天下,我連計劃都想好了。”
司卿酒極其認真的表示,滿臉的誠懇。
帝皇倒是來了點興趣,走到殿內的小榻上坐下:“是嗎,來說說,左卿,坐。”
“是,陛下。”左君在下首落座,也望着中央的人。
司卿酒可一點不虛,興致勃勃的開始講了起來:“我準備首先,誰要是不服我,這裏專門指丞相那一群就是大皇兄家的,我就讓左君給我全砍了。”
左君:“…”
帝皇:“…”
司卿酒:“然後六部那邊,先搞定農,天下百姓為先,當皇得百姓安穩,我就給百姓找點能夠量産很多
的作物,到時候百姓都愛戴我,他們還會反對我?”
皇帝:“…”
竟然很有道理。
“剩下的工部戶部最簡單。”司卿酒接着說:“一個給他們研究不完的工作,就沒時間找我麻煩。”
“另一個給他創造新的計算方法,讓他們去把立國以來的賬目全部重新核算,說不定我還能從這裏面查出一大堆貪官,到時候左将軍就去幫我抄家,錢全部充公!我就能有好多好多錢了。”
帝皇:“…”
左君:“…”
“銀子不夠用了?”帝皇很是無語,他是缺他吃還是缺他喝了,賞賜應該也不少啊,還有皇後私庫都給他開了。
司卿酒誠實搖頭:“沒有啊,但誰嫌銀子多啊,那得多蠢,”
帝皇:“…”
所以你就盯着別人的銀子?
他是很想反駁的,可是,又莫名的被說服了,真是不知道該說兒子好像腦子很聰明,轉的很快,還是該說,掉錢眼了。
算了,“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都是蝦兵蟹将,不足為懼。”司卿酒非常傲氣的仰頭,“等到把這些都搞定了,兒臣已經大權在握,名聲滔天,誰還敢跟兒臣作對,要是敢,左将軍都統統砍了。”
帝皇:“…”
左君:“…我的作用,就是給你砍人?”
心情複雜。
“當然,兵部不就是這麽用的嘛。”司卿酒理直氣壯的點頭。
左君眼眸沉沉:“你不是說,你坐上皇位,我們就舉辦典禮。”
“什麽典禮?”司卿酒腦子沒轉過來,他還暢想着坐上皇位呢,突然變換,有點卡頓。
左君面色變得危險了,直直的盯着他。
帝皇端起剛剛小安子送來的茶,看左君吃癟,心情很好的喝了一口。
兒子雖然喜歡人家,張口閉口就是要跟對方在一起,還跟自己鬧,但現在看,他對左君的興趣已經不那麽強了,皇位才是第一。
挺好,讓他注意力都在這上面,省的那麽傻乎乎的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司卿酒撓了撓下巴,有點點心虛的避開左君的視線,輕咳兩聲:“那什麽
,我不是故意的,我這不是在暢享我遠大的未來嘛。”
“呵…”左君冷笑:“你的未來,沒有我。”
“胡說,怎麽沒有。”司卿酒反駁:“我這不是需要個打手,你就是那個打手啊,可是唯一呢。”
左君:“…”
“哈哈哈哈…”帝皇實在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沒想到,左卿竟然淪落成打手了。”
左君:“…”
看向罪魁禍首。
司卿酒清澈的眸子滿是無辜,好似在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講什麽東西呀。
“原來是臣自作多情了,王爺并不是真心的,只是戲耍臣。”左君垂下眼簾,頭也微微低了分,陰影灑下,顯得有些低落。
從來都是強大無比的将軍,突然變得脆弱,讓人忍不住心疼。
司卿酒連忙撲過去,抱住他的手,急切的表示:“沒有沒有,我怎麽會戲耍你,都是真心的,真心的。”
“真的?”左君半斂眸。
司卿酒重重點頭:“真的,比真金還真。”
左君:“那王爺真的嫁給臣?”
司卿酒:“真的。”
帝皇:“…”
手中的茶都不香了,親眼見到左君忽悠他蠢兒子,真是氣死了。
杯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放,發出很響的聲音,引得兩人看去。
左君面色淡然,面對皇帝沉着的臉,也不懼。
司卿酒則是微微皺眉,似乎沒搞懂他皇帝爹怎麽突然生氣了,難道是更年期來了?
“左君,朕的兒子不是誰想娶就能娶的,你…”帝皇正要好好警告人一番,就被他兒子給打斷。
“父皇,你別吓到他,他會害怕。”司卿酒表情不贊同,剛剛這位看着很強大的大将軍,不就破防了嘛,可見內心其實還是很脆弱的。
左君沉默了。
皇帝夜噎住了。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接他的話。
系統默默的嘆口氣,宿主在感情上真的是個木頭中的木頭啊,明明其他事情反應都那麽快,以前它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嗷,其實也有苗頭,畢竟經歷了那麽多世界,見過那麽多形
形色色的人,宿主都愣是沒有表現出喜歡上誰。
不是他意志堅定,是因為他自動屏蔽感情吧。
就,絕。
帝皇不想管他了,這兒子,太傻還缺心眼。
左君倒是心情挺好,勾了勾唇,他今天來,其實并不是為了什麽娶,而是說宮外的事情。
只是在聽到他那句話的時候,下意識便那麽回了。
出口後,他自己也被驚到,太自然了。
之後即便是反應過來,他也不想改,他知道,自己對他是上心了,很上心的那種。
可這小混蛋,撩撥了自己之後,卻反而變味了,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陛下,臣從吳畏家裏找到了芫花,只是去晚了一步,他們家裏的人全死了,但臣從不小心遺留下來的武器發現了一枚斷掉的箭矢,那是禦林軍最新的武器。”
左君開口,轉了話題,他怕待會帝皇被氣到,怎麽說也是未來的岳父,還是要多為他着想。
司卿酒嗖的站起來,憤憤控訴:“我就知道是大皇兄幹的,只有他才能叫得動鄭勤,那天他們還恰好一起出現,張口就是說我要造反,顯然他就早知道。”
“你怎麽沒跟朕說這事。”帝皇皺眉。
司卿酒一臉的不可思議:“父皇您不知道?”
帝皇嘴抽搐,這你居然能不知道的嫌棄樣子,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好好說話,這事确實沒人告訴朕。”
左君:“…”
其實也算是并沒有發生,當時大皇子把話咽回去了。
“好吧,所以父皇你看,你把皇位給我就堵住了大皇兄,他想蹦跶也蹦跶不起來了,我還能氣死他,多皆大歡喜。”司卿酒跟他講道理,循循善誘。
帝皇翻了個白眼,當他不想嗎,還不是怕這個缺心眼的活不過三天。
不然當初怎麽會大皇子都沒有封王,獨獨給他封了。
就是想把大皇子限制在宮裏,這樣他就暫時沒法收取謀士人脈,也是警告皇貴妃。
結果他倒好,一出宮正事不幹,追人去了,還鬧得滿城風雨。
雖然這事根本原因是在刺殺上,沒有刺殺哪來這些事,可就是氣悶。
哎。
“父皇您別嘆氣啊,我心慌。”司卿酒蹭到他皇帝爹身邊蹲着,拉着他的袖子。
皇帝真的是個好父親,對于司卿酒來說。
還有皇後也是,他們就像是天底下最普通的疼愛孩子的父母。
他很喜歡他們,也不願他們是劇情中的結局。
所以,大皇子一脈,必須要除掉。
否則,他不放心。
“要不這樣吧,父皇我代替您去上朝幾天,您先試試看,怎麽樣?”司卿酒繼續撺掇:“正好陳太醫也說您需要修養,什麽都沒有身體重要,我還要父皇活的長長久久呢。”
帝皇笑的無奈,輕嘆一聲,終是點了頭:“行,明天開始你就去上朝,處理大臣的上奏,讓朕看看你的能力。”
“君無戲言!”司卿酒高興了。
他距離任務又進了一步。
“對了父皇,我之前新得了點東西,本來是想第一時間送來的,結果發生後來那些糟心事,給耽擱了。”
司卿酒歡快的跑出去,很快又跑進來端着兩個盤子,給在場的兩人一人一盤。
裏面是金黃橙紅黃白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吃的。
左君率先吃了一口橙紅色的物品,入口軟糯香甜,非常細膩,左君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是紅薯,這個很飽腹,儲存時間也長,聽說産量也很高,我在莊子上種了一些,也不知道漲了沒有。”
司卿酒笑眯眯的開口,見他父皇吃金黃的玉米了,又道:“這是玉米,這是土豆。”
挨個給他們介紹了這三種作物的好處,引得帝皇和大将軍驚嘆不已。
一個下午,都沒有離開他的寝宮。
收到消息的皇貴妃和大皇子,皆是面色難看。
“皇兒放心,這皇位,只能是你的。”皇貴妃硬生生的捏斷了一根指甲。
司霖沒開口,心裏思索着其他事。
他這些天讓外面盛傳司卿酒逼宮的消息,效果應該差不多了吧。
五更。
司卿酒被系統外加小安子瘋狂叫起來洗漱,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被擡到大殿外。
‘二哈啊,以後這種當皇帝的任務,
咱們還是能不接就不接了,這也太早了,才五點過啊。’
司卿酒靠着盤龍柱,眼睛閉的只剩下一條縫。
佩服他皇帝爹,真的太厲害了。
現代的996,997算什麽內卷,看看這個,早五,晚有事就得上,這才叫卷。
“九王爺怎麽來了。”
就在司卿酒又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一道帶着厭惡的聲音傳了過來。
司卿酒掀開眼皮,看向來人,六十多歲的樣子,面色很臭,留着山羊胡,身着丞相規格的朝服,表明了對方的身份。
“哦,是丞相啊,你都能來,本王怎麽就不能來了,再說,這裏,有誰比本王更有資格來。”司卿酒懶洋洋的開口,優雅的打了個哈欠,擡腳往裏面走。
“丞相不尊父皇的事情,放心,本王一定會跟父皇禀告的。”
“九王爺在說什麽,臣何時不敬陛下了。”丞相鄭安表情沉了,板着臉,很是威嚴。
司卿酒回頭:“你什麽時候尊敬了,見到本王都不行禮,本王可是父皇的兒子,你對他兒子不敬,管中窺豹,你對我父皇怕是恨不得去死啊。”
“你!”鄭安如何聽不出來他這是在暗指前幾天的事情,氣的冷笑:“以前真是小看九王爺了。”
“好說好說,畢竟龍生龍鳳生鳳,你生的兒子能打洞。”司卿酒笑嘻嘻的,氣死人不償命。
兩人不遠處已經圍了一圈人,聽到這差點沒笑出來。
這不是明擺着說,丞相是老鼠嘛。
老鼠的兒子才會打洞啊。
九王爺真是嘴皮子厲害。
鄭安當場變了臉,“九王爺,慎言。”
“腎炎?你腎發炎了?”司卿酒故意曲解,滿臉驚恐:“這可是大事,趕緊辭官啊,這累死了可怎麽辦,會連累我父皇名聲的。”
“你,你!”鄭安氣的發抖,竟然詛咒他死,這個混賬,
司卿酒眼神清透,很是委屈:“丞相我這都是為了你好,怕你只顧着操勞病情加重,你怎麽能罵我呢。”
???
鄭安愣了,周圍看戲的也疑惑了,這不是剛剛還牙尖嘴利的嗎,怎麽就變成罵他了,丞相也沒罵啊?
“丞
相若是有病,就告老還鄉,免得禍累他人。”冷冰冰的聲音突然響起,周圍的溫度好似都降低了。
衆人下意識看去。
穿着銀灰色盔甲,腰間配着長劍,一身煞氣,英姿飒爽的男人站在大殿門口。
昏暗的燭光落下來,給他臉上打上很多陰影,讓原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顯得更加鋒利。
左君。
擁有三分之一兵權的常勝大将軍。
鄭安表情很凝重,他們一直警惕着這個人跟九王爺搭上線,要是九王爺中毒之前,他們還很放心。
這人絕對不會站在九王爺那邊,他厭惡都來不及。
可現在,他卻不敢那麽肯定了。
不過想到大皇子的話,鄭安并沒有打算跟對方有沖突,只是淡淡接話:“左将軍費心了。”
看向一邊直勾勾盯着左君的九王爺,摸了摸胡子,狀似好奇的問:“王爺這是知道左将軍來,特意趕來,想跟陛下表明心态,求陛下賜婚?”
左君不管是忠于陛下還是不忠于,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大權在握的将軍,他相信肯定是不願意接受嫁娶另一個男人的。
不然怎麽對得起他們左家的列祖列宗。
雖然也有家裏養男人的,但哪個是拿的上臺面的,壯志男兒,誰又能接受?
其他大臣紛紛在兩人身上來回轉動,關于九王爺大膽示愛的事情,他們誰不知道。
為了能跟大将軍在一起,都搞出造反了。
當時他們聽說的時候,還都被吓了一跳呢,都沒想到九王爺這般荒唐。
“丞相在胡說八道什麽?”司卿酒不樂意了:“你不會是為了你大孫子沒有得到左将軍,嫉妒本王了吧,才給本王到處造謠。”
“你!”鄭安哽住,臉皮發顫,全沒料到對方這麽不要臉竟然開始污蔑大皇子。
“九王爺,大皇子一向潔身自好,清朗疏然,豈容你诋毀。”
“是嗎?”司卿酒癟嘴,“那就祝丞相未來能後代昌隆吧。”
鄭安恨得咬牙,這是什麽祝福。
不倫不類。
其他朝臣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精彩,十分精彩。
暗戳戳的想兩
人會不會直接打起來的時候,桑公公走了出來,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朗聲唱和:“聖上駕到。”
殿內站的很随意,姿态也很閑散的衆人,連忙規規矩矩的回到自己位置,神情肅穆的低下頭,等待帝皇坐上龍椅。
司卿酒當仁不讓的站在最前面,一時間他簡直是鶴立雞群。
帝皇一上來就看到了他,招了招手:“九王爺上來。”
“好呢父皇。”司卿酒颠颠的爬上臺階,蹭到他皇帝爹面前,眼冒星星:“父皇您是要把皇位給我坐嗎?”
帝皇:“…”
果然是熟悉的兒子。
“胡鬧,九王爺怎能如此不知輕重,陛下,九王爺頑劣,擾亂超綱,請陛下責罰。”鄭安率先開口,都不等喊上朝有事起奏,他已經等不及了。
丞相一脈的連忙出列附和。
“九王爺這般胡鬧,實在是有損我大鴻顏面啊,現在宮外關于九王爺的事情也是鬧得沸沸揚揚,陛下,一定要好好管教九王爺啊。”
“是啊陛下,如今大家都知道九王爺造反,您可不能包庇。”
“九王爺平時胡鬧也就罷了,可造反逼宮一事實在不是小事,陛下要是輕拿輕放了,這日後豈不是會有其他人效仿,會不把這當回事,引發動亂啊。”
“是啊是啊,尚書說的有理。”
“确實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還是要遵守。”
“沒錯沒錯,九王爺這次實在是太過荒唐了。”
一群大臣都激動的發言,沒發現龍椅上的帝皇,臉已經沉了下來。
“說完了嗎?”
“陛下,臣知道您寵愛九王爺,可這不處罰難以平衆怒。”鄭安沒聽出帝皇話中的意思,繼續表态。
今天,他是怎麽都要讓九王爺脫層皮。
最好是,直接被圈禁。
那樣,大皇子就沒有阻礙了。
司卿酒委屈了,拉着他父皇的衣袖,“父皇,你看他們都污蔑我,不就是看我好欺負嘛,太過分了。”
帝皇拍了拍他的頭,正要讓他放心,就又聽他說。
“要是您把皇位給我,讓我坐,我就是他們老大,他們肯定就不敢了,還會對我畢恭畢敬。
”
帝皇:“…”
“父皇父皇,你就給我嘛,給我嘛,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嘛,你放心,我肯定能行的。”司卿酒晃着他皇帝爹的衣袖,頗有種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放。
“不知禮數。”鄭安怒斥,指着司卿酒就發難:“九王爺你身為王爺,怎可如此行事,這要是傳到那些小國家,他們如何看待我泱泱大國。”
“他們怎麽看關我屁事,丞相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撒潑打诨的人,秒變臉,氣勢淩然,稍顯稚嫩的臉上,帶着傲視天下的睥睨。
“這大鴻是我司家天下,更是天下人的天下,我們不需要別人怎麽看,我們只需要我們的子民如何看,丞相,你逾越了。”
他明明是蹲在帝皇身邊,卻壓得帝皇都好似成了陪襯,沒一個敢忽視。
那一刻,就仿佛,他才是王,決定着一切,掌控着一切。
這樣的九王爺,是他們不曾見過的。
帝皇都很是驚訝,更多的卻是欣慰。
兒子雖然有時候缺心眼,但也确實是個合格的儲君樣了。
“即日起,由九王爺監國,一應事物将由九王爺處理。”帝皇下達旨意,也不管下面各大臣什麽反應,看了桑公公一眼。
桑公公立馬讓人搬了一個椅子過來,放在帝皇左前方一些:“九王爺,請。”
司卿酒遺憾的看了眼自家父皇身下的龍椅,才坐到給他安排的位置上。
心裏琢磨,他這也算是朝着目标又進一步了吧。
再接再厲!
桑公公等他坐好後,上前:“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鄭安:“…”
其他大臣:“…”
這讓他們怎麽奏。
他們是要參九王爺啊,現在九王爺直接監國了,所有事情由他處理,這還怎麽參。
參了也沒用,反而可能還會被記恨上。
在場的哪個不是精明的。特別是那些明哲保身不站隊的,更是不願意蹚渾水。
就在桑公公準備喊退朝的時候,鄭安出列了,“臣有事奏。”
唰,大殿所有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丞相身上。
鄭安沒理會他們,繼續說
:“文縣遭遇洪災,死傷慘重,還爆發了疫情,當地官員連續上表,望九王爺處理。”
大臣們頓時一驚,負責此事的戶部一行更是表情緊繃。
丞相怎麽會說這事,不是大家都準備不處理嗎?
也沒心情看九王爺的樂子了,心中發慌。
帝皇第一次知道這個事,就想要開口,看到前方的兒子,把話咽了下去。
司卿酒冷睨着一衆大臣,“什麽時候發生的事。”
“半個月前。”鄭安道。
“好。”司卿酒氣笑了:“半個前的事情,現在才報上來,你們真是幹的漂亮。”
“是誰負責的這些消息,又是誰着手在處理這些消息,站出來。”
尚書立刻出列,語氣急速:“回九王爺,文縣距離實在是太遠了,消息傳來,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是的是的,我們收到後第一時間就派人去調查了,只是路途耽擱,至今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尚書下面的王大人也趕緊道。
“沒有消息傳回來,你們就不上報?”司卿酒表情冷的可怕,他知道古代交通不發達,很多地方出現天災人禍都是鞭長莫及。
但這不是他們推卸責任的理由。
“這…”尚書幾人你悄悄看看我,我偷偷瞄瞄你,都有些忐忑。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還敢欺上瞞下。”司卿酒怒了,直接站起身,“剛剛丞相言已經發生了疫情,文縣縣首洪災一發生就上報,剛開始會出現疫情嗎?你們當本王是傻子嗎?”
“左将軍,把人給本王拖出去全砍了,我大鴻不需要這種蛀蟲。”
司卿酒不只一次見過疫情的發生,曾經他還去過災禍區好幾次。
他很清楚,疫情會發生,那絕對是過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至少幾個月。
若是一開始收到消息就立刻組織救援,很大可能不會發生。
“九王爺,你不能這樣,臣是陛下任命的。”
“九王爺你只是監國,沒有處置朝廷命官的權利,何況臣并無犯錯。”
“陛下,您也看到了,九王爺根本不适合,他這簡直就是胡鬧嘛。”
幾個大臣立刻嚷嚷,顯然沒有把司卿酒的話當
回事,也根本不認為他敢這麽做。
帝皇和左君則是心情複雜,他們昨天就聽過他的豪言壯語了,只是沒想到,他真的準備這麽幹。
帝皇張口,阻止的話就要說,站着的人,一步步走下了高臺。
司卿酒走到跪着的幾人面前,幾人也不怕的直接跟他對峙,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面上還帶着不屑。
司卿酒掃試了一圈其他大臣,大多數都是冷漠的看着,只有少數在憂心。
一個旋身抽出左君腰間的長劍,迅速一劃,面前跪着的尚書,脖子濺出血液,原本還有恃無恐的人,眼睛瞪大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嘭’
周圍的人愣了瞬,随即驚恐的後退。
誰都沒有想到,司卿酒會突然殺人,還殺的那麽幹脆利落,整個大殿安靜的可怕。
坐在龍椅上的帝皇也站起了身,皺着眉。
司卿酒手持染血的銀色長劍,站在尚書的屍體旁邊,冷視着在場的人:“本王不管你們有什麽小心思,在本王這,都要給本王記住了,本王不在乎你們,本王只在乎百姓。”
“誰要是敢傷我百姓,本王就讓他去見下輩子。”
從這個尚書身上的氣場看,沒少作惡,加上二哈剛剛傳給他的信息,文縣的災情早一個月前他們就收到了。
文縣也不是什麽半個月前才開始爆發的洪水,而是兩個月前。
他們之所以一直不上報,是去年他皇帝爹才專門撥款修了文縣的防水帶。
可戶部這群人中飽私囊,直接昧下了一半的銀錢,剩下的又層層剝削,最後到文縣原本的一百萬只剩下區區十萬。
錢財不夠,材料自然就不可能好,又怎麽能擋住洪水。
他們不僅貪污受賄,還差點害死了一整個縣,司卿酒胸口的火,怎麽都壓不下去。
手中的長劍一轉,就要收割下一個,卻被人握住。
側頭看去。
左君站在他身邊,拉着他的手,輕輕收回來,取下他手中的長劍。
以為自己要成劍下亡魂跟尚書一樣的王大人,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額頭全是冷汗。
後面的兩人也沒好到哪去,腿軟的厲害。
顧不得那麽多了,連忙下跪求饒:“陛下,陛下,求您做主啊,九王爺實在是太嚣張了。”
“對對,陛下,陛下,九王爺這樣太寒我們的心了。”
王大人緩過來後也連忙對着左君感謝:“多謝左将軍救臣一命,還好左将軍明事理,不贊同九王爺濫殺無辜。”
左君看都沒看他一眼,掏出一張潔白的手帕,輕輕擦拭着司卿酒泛紅的掌心,略帶責怪。
“這種事情,我來便好,王爺這般尊貴,怎麽能做這樣有辱身份的事,不過是幾個肮髒的蟲子而已。”
王大人面色一變,就要開口,卻發現脖子一痛。
眼睛睜的死死的,一個你字還沒有說完,便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短短時間,就死了兩個。
一衆大臣都慌了,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也更不敢開口,怕被惦記上。
本還有些不開心的司卿酒,瞬間就被哄好了,驕傲的擡起下巴:“哼,算你有眼光。”
“王爺上去坐着吧,還要處理誰,臣來。”左君牽着司卿酒的手,走上高臺,把人按到座位上。
皇帝已經不想再說話了,快被這兩人氣死了。
準确來說,是左君。
這家夥以前真的是小看他了,以為是被自己兒子逼迫,可實際上,明明就是這家夥在忽悠他蠢兒子。
司卿酒坐在高位上,俯視着下面的衆人,把他們的面色盡收眼底。
繼王大人死後,那兩個求饒的大氣都不敢喘了,戰戰兢兢的趴在地上,感覺到左将軍靠近,怕的哭嚎。
“九王爺,九王爺我們知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馬上就辭官,辭官。”
“對對,辭官,辭官,我們馬上就滾。”
他們也不求其他了,只想活着。
司卿酒從來不是會随便心軟的人,何況是面對這種垃圾:“把他們兩拉到午門,通知百姓來觀看,在張貼公告,歡迎百姓舉報貪污受賄,惡意欺壓百姓的官員。”
“就算是皇親國戚,只要有人告,本王就受理,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司卿酒聲音并不大,卻有種铿锵有力的堅硬,帶着無人可置喙的強勢霸道。
鄭安心中發沉,京城的
天,要變了。
他們以前,都被這個纨绔荒唐不着調加身的九王爺騙了。
就是他,都不得不承認,這一手九王爺處理的漂亮,知道大臣不會支持他,直接打出民心。
民心所向,這句話,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或許百姓并不關心誰當皇帝,可是百姓關心自己能不能安穩,能不能不被欺負,能不能活下去。
現在有個一心為民的出現,誰會不喜歡?
帝皇也被自己兒子的魄力驚到了,他上位三十年,都不敢說一句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偏偏,他說了,那種沖擊力,他都顫動了。
帝皇是個難得的好皇帝,只是到底還是過于保守,他想要國家強盛又想要國家太平還想屹立不倒。
所以常常很多事情,都會先考慮很多才會去做。
也不是不好,畢竟作為一個國家最高領導人,一個決定就可能引發國家震動。
只是司卿酒覺得,現在國內一片安穩其他番邦不足為懼的時候,正是整頓朝堂蛀蟲的時候。
改革,從來都伴随着鮮血。
“傳令鄭勤,帶人查抄尚書等人府邸,左将軍派人把所有銀錢全部運往文縣周邊各個縣城,購買糧食。”司卿酒條理清晰的下令。
“另設監察寮,由京城府尹負責,聆聽百姓需求。”
“臣領旨。”京城府尹立刻出列。
司卿酒:“禦使大夫把所有官員近些年的功績整理三日內交給本王,記住了,是所有官員,包括下放的,若是讓本王知道有造假,提頭來見。”
“是,臣必當遵守。”
司卿酒:“桑公公傳太醫院的所有太醫來見本王,再讓人去懸賞大夫,前往文縣。把文縣情況如實給本王貼在告示上,告訴他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阻止疫情,就是在保護自己,保護全天下。”
“退朝。”
“恭送陛下,九王爺,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九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一衆大臣全體下跪,恭敬的呼喊。
這一次,許多人叫的情真意切,尤其是站在末尾的一群入朝堂沒幾年,還心懷抱負沒被風氣污染的官員,更是恨不得高呼陛下。
朝堂上的九王
爺,實在是太耀眼了。
就像是天上的太陽,照射着大地,為大家帶來前所未有的風景。
這樣的九王爺,讓他們想要追随。
很快,灰蒙蒙天的京城被敲鑼聲喚醒。
敲鑼的士兵高聲朗述:“文縣疫情,九王爺感念,現招大夫前往救治,九王爺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阻止疫情蔓延,便是在保護自己保護身後的家人,保護成千上萬的黎民百姓。”
“九王爺承諾,凡應邀前往的,一律記功,願意的請到東城門登記集合。”
衆人還沒從疫情的事情中回來,又被那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給震到。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是認可他們,是贊揚他們啊。
會醫術的大夫們,感受更深,不少立刻收拾東西,前往東城門。
而這還沒完。
又一陣陣啰聲傳來。
敲鑼的侍衛同樣朗聲宣告:“九王爺監國,查出貪官污吏,戶部尚書,王大人,楊大人,張大人,現于午門等待處置,九王爺言,歡迎百姓狀告凡是欺壓過大家的官員貴族,哪怕是皇親國戚,也一律處置。”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九王爺必定會公正處理,大家有任何冤屈,前往府尹處即可。”
一句句震撼人心的話語,不斷從侍衛的嘴裏傳達到百姓的耳裏。
曾經遭受過欺壓的百姓,當即哭出了聲。
他們不覺得那些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官員貴族的真會被懲罰,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