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怎麽辦,延延是嫌棄我了嗎

直到陳尹年的手慢慢撤走,江延一邊大口呼吸着,一邊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陳尹年靠回原位,松了一口氣,把身後的包遞給了江延,并道:“不好意思,剛剛你睡着了,幫你藏了一下。”

江延哪還在意得上這些,就算他不把包還回來,他估計連什麽時候丢的都不知道。

“你的——”江延抱着包,悄悄坐回陳尹年身邊,正要打開背包分享食物,但餘光忽然察覺到陳尹年的腿。

血已經滲透了雪白的紗布,隐約快要滲出來。應該是剛剛阻止他大聲說出來的動作。

陳尹年也看向自己的腿,随後将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蓋在自己的腿上,側臉看着他道:“沒關系。”

聽着他這樣說着,江延不禁鼻子有些酸,明明他才是受傷的人,還要處處照顧着他,一種不知名的愧疚和心軟不知不覺蒙上了他的心頭,讓他更加把這個受傷的Alpha的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江延吸了吸鼻子,從自己背包裏拿出一個幹餅,遞到Alpha面前,雖然用着很小的聲音,但卻中氣十足,“吃吧!”

Alpha看着他,随後淡淡笑了笑,伸手接了過去,送到嘴邊吃了一口,随後擡眼對着江延說道,“很好吃,沒想到在這樣的環境還能吃到東西。”

“嘿嘿,是我親手做的呢。”江延有些不自在地笑笑。

但看着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幹咳了幾下,江延連忙跟獻寶一樣,把自己背包裏的水也拿了出來,遞給他,“有點幹,別噎着。”

陳尹年用手背擦了擦嘴,遲疑了下,随後接過了水,又說道,“謝謝。”

他只喝了一小口,就把水還了回來,水沒剩下多少了。

原因是江延上列車之後,因為緊張,一連灌了幾大口,沒想到這以後會派上大用場。

江延又是一陣自責。

等兩人都吃飽了之後,陳尹年看了看腕表,“十六個小時過去了……”

十六個小時……

江延有些喪氣,他的手機早已沒電,而且他嘗試過,這裏沒有任何信號,他感覺跟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一樣,不知道外面是否已經知道他們遇事的消息,韻姐跟天哥,還有王叔和小婉……

他們該有多擔心,江延只要這麽一想,心髒都是緊的,但轉眼看着一旁的Alpha,發現他正在打量四處的結構。

他們位于列車的中央,這樣的商務艙一倉有六個人,他們坐在最尾,也恰好幸好他們坐在最後,因為列車脫軌時巨大的沖擊力,幾乎從中間折斷,再加上山體搖晃,不少大石砸下。

在他們前面的四人,直接被砸扁在地,陳尹年也不幸被波及,傷到了腿,而恰巧是去上廁所當時還站在走道上的江延最幸運,直接被摔飛出去,撞到了牆上昏了過去。

因為現在他們不能往前走,而後面是通往上一節車廂,在廢墟之中,幾乎也能看見後面的慘狀。江延去那邊查看過,上一節車廂後面的後面也被堵死了,他們不僅被困在隧道裏,還被死死困在車廂裏。

“看那邊。”

正當江延出着神,陳尹年的聲音突然想起。

江延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在他們前面砸下的巨石,和列車的牆壁之間,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坑,隐約透着一點縫隙……

“我去看看!”

只有江延還有行動能力,他毫不猶豫道,并且正要起身,突然被抓住了手臂。

抓住他的掌心溫暖、幹燥,江延回過頭看他,只見黑暗中的陳尹年,用深沉的目光看着他,并且握了握他,仿佛是在給他力量——

“要小心,延延。”

距離事故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了。

陳尹年發現的那個通往外面的縫隙,原本只有一掌寬,現在被江延挖得已經能鑽出去一個手臂了。

江延又一次氣喘籲籲地停下,陳尹年就遞過來了手帕,那原本是裝在他西裝上側口袋上面的,上面不僅帶着香味,還有金燙的印字。

而如今卻被江延拿來擦汗,看着陳尹年帶着笑容的臉,江延接下了。

這兩天,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陳尹年受了這麽重的傷,腿的情況沒有惡化,反而有些好轉,多虧了江延的藥材。

“再喝點水吧——”陳尹年看着汗流浃背的江延,把水遞了過來。

但誰知,裝水的瓶子已經空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陳尹年汗顏道歉。

“沒事沒事。”江延趕忙擺手,原本這水就在他上列車之前喝得差不多了,能支撐到今天已經很不錯了,而且這剩下的絕大數都是他喝的,陳尹年幾乎沒喝過幾口。

想到這裏江延對陳尹年更加愧疚了。

雖然幹糧還有,但是水是一個大問題,沒有水的情況他們絕對撐不到兩天,看來他必須加快挖掘的進度了。

“那休息一會吧。”

江延喘着粗氣,看了看已經挖了很深的地坑,聽了陳尹年的話,一屁股坐在了一旁。

現在是盛夏,雖然在隧道裏,不是很熱,但在這樣狹小的地方挖,實在很耗費體力,這下沒有水了,江延越喘越覺得口幹舌燥。

臉頰也不斷冒汗,不覺間舌頭也微微伸了出來。

正當他虛脫間,忽然一抹紅伸到他面前,“喝吧。”

陳尹年舉着手送到他面前。

只見他手心裏劃了一道口子,不是很深,但鮮血不斷從裏面湧出來。

江延心下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但陳尹年仍然挂着笑,把舉到他面前的手晃了晃,“延延現在挖得很辛苦,我是廢人一個,也沒什麽幫得上忙的,快喝吧。”

血珠在他手心晃蕩。

江延連忙把他的手推開,直立起身體,義憤填膺道:“怎麽會呢,你不要這樣想,我怎麽能喝你的血,照顧傷患是我應該的!”

“那怎麽辦?”陳尹年無辜地看着他,帶着笑的眼睛垂了下來,再擡眼間就蒙上了一層委屈,“延延是嫌棄我嗎,我割都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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