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請君入甕
醫院裏是一股很濃的消毒水味，雪莉已經習慣了，甚至在經過末世後對這種幹淨的醫療環境還有些小懷念。
雪莉把腿搭在椅子上，腿上蓋着布魯斯的外套，護士用雙氧水和生理鹽水分別沖洗一次，然後鑷子夾起棉球，猶豫了一下，說：“你的傷口沾了太多塵土，又是和瀝青路面的擦傷，光沖洗弄不幹淨，我要再擦拭一下，可能會有些疼。”
“好，沒關系。”
雙氧水對傷口的刺激較輕，但畢竟是一個物體在破損的皮膚上磨蹭，肯定會疼的。護士用眼尾瞥了眼站在一旁看着的布魯斯，愈發緊張了起來，捏着鑷子的手都在抖。
“疼嗎，雪莉？”
布魯斯冷不丁出聲，護士一個沒留神棉球戳了上去，吓得她一下子站了起來，險些帶翻椅子，慌慌張張地連聲道歉。
不過這點疼痛對雪莉來說近乎于零，她擡頭對布魯斯笑笑，說：“還好，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布魯斯看了眼護士，這是個年輕的實習生，在他的注視下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接着弄吧，小心一點。”
護士戰戰兢兢地坐下來，拿了新的鑷子和棉球把傷口清理一遍，然後用紗布倒上碘伏包住傷口，再用醫用膠帶貼好，才算是大功告成。
布魯斯把雪莉扶起來，雪莉把外套還他，順勢查看了一下他的傷口。
“七針，沒什麽。”布魯斯淡淡道，“我送你回家。”
開車的時候布魯斯一切如常，雪莉眨眨眼，說：“我以為富二代會比較怕疼呢？”
“我喜歡極限運動，這點疼不算什麽。”布魯斯應對自如道，“你呢，我原以為像你這麽漂亮的小姐多少都有些嬌氣。”
雪莉聳聳肩，“如果是我自己的話當然會怕疼，但是……”她沒有說下去，只是笑，眼尾瞥了下布魯斯，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布魯斯轉頭對上她彎月般的笑眼，嘴角翹起一個弧度，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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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到樓下，雪莉開門出去，布魯斯也跟着下車，順帶拿過車後座上的玫瑰花。
“親愛的，你忘了這個。”
雪莉笑了一下，接過玫瑰花抱着。
“不請我上去喝杯水麽？”布魯斯問，鋼藍色的眼睛明亮而溫柔，“我一直很期待能和小八認識一下。”
【小九，讓tony他們躲起來。】
【收到。】1997說，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就是單身媽媽要帶野男人回家過夜時小孩子的結局嗎？】
【……閉嘴滾。】
雪莉露出一個笑，挽上布魯斯的手臂，“走吧。”
雪莉的住所是哥譚市普通小區裏的一所普通單身公寓，兩室兩廳，不到一百平米。每一戶的戶型都一樣，而且小區是老式的，連保安都沒有，基本不存在室內改造的可能。
布魯斯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四周，裝潢簡潔，家具多為木質，一些不鏽鋼和合金質地的櫃子例如櫥櫃等他也借着倒水的借口開過了，沒有發現機關。
因為腿傷而一直坐在沙發上休息的雪莉悠哉地撸着狗等布魯斯送水過來，她知道蝙蝠俠絕對查不到任何東西。
布魯斯很快從廚房出來，他把水杯遞給雪莉，又問：“需要把花插上嗎？”
“啊，我房間的桌上有個花瓶，把裏面的花扔了，放上玫瑰就好。”
房間裏的大型家具除了床就是衣櫃了，床下很幹淨，一覽無餘；衣櫃同樣是木質，布魯斯扶着邊角輕晃了一下，不算重，至少沒有武器的重量。
他沒有多留，不過臨走前依舊發揮了一下紳士風度囑咐她傷口不要沾水，早些休息，如果需要幫忙的話随時打電話給他。
布魯斯彎腰親了下她的面頰，雪莉仰起頭，餘光看見小超英們扒拉着她卧室的門框探出頭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頓時眼皮一跳，在布魯斯要起身的時候擡手摟住他的脖子，也親了他一下，搭在他頸後的右手打了個手勢。
小超英們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你的傷比較嚴重，也要好好休息。”
沒什麽關心別人的經驗的雪莉只憋出了這麽一句話。
送走布魯斯，雪莉把自己扔到床上滾了一圈，tony最先飛了上來，氣呼呼地問：“你真的被那個什麽蝙蝠俠迷上了？！”
雪莉一下子翻坐起來，“tony——”
“放心，沒有監聽設備，我讓friday查過了。”tony擺擺手，“至于監控……我想蝙蝠俠還不至于在一個單身女性家裏安裝這種下三濫的玩意兒？”
雪莉揉揉額頭，又躺了回去。
steve說：“他在懷疑你？”
“顯而易見不是嗎？”
peter憂心忡忡地看着她：“姐姐，今天出什麽事了，你怎麽受傷了？”
雪莉把發生的意外和新任務告訴他們，steve還沒忘記蝙蝠俠的事情，執着地追問說：“姐姐，他在調查你，那他——”
“顯而易見，steve。”雪莉又重複了一遍，她轉過身看着steve，說，“但就是這樣才有趣。”
clint有些奇怪地看了眼steve，屈起手肘撞了他一下，問：“怎麽了，雖然我也覺得他不是什麽普通人，但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
steve抿唇，悶聲說，“我不知道，就是直覺……他和別的npc不一樣。”
“一個副本而已，不要想太多了。”natasha安慰道。
steve說：“……也許吧。”
banner問雪莉：“那你見到那個扔撲克牌的人了嗎？”
“沒有，當時太亂了，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我。”雪莉皺眉，“而且那個會爆.炸的撲克牌到底是什麽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
tony沉思了一會兒，說：“根據你說的，質地堅硬——至少不是普通的紙質撲克牌，呈金色，也許是某種金屬，那麽邊緣可能有凹槽，凹槽內封了炸彈，在猛烈撞擊後爆.炸，又或者是撲克內安置了芯片，手動引爆或是定時引爆都有可能。”
“撲克牌和炸.藥的結合……”clint若有所思，“很靈巧，同時具有較大的威力，你說如果現在忽然從窗戶外面飛進來一個——”
peter射出蛛絲，啪一聲把窗戶關上了。
“說不定。”雪莉猛地坐起來，clint的話警醒了她，一鍵換裝換上方便行動的背心和長褲，“說實話，如果想完成任務只能等着那人來找我，否則就算再發生一次我也未必能揪出那個人來。”
“那蝙蝠俠呢？我是說，布魯斯·韋恩，他知不知道是你射的飛镖幫了他？”
“不好說，我不确定監控有沒有拍到什麽。說實話，就算他不知道，但就他現在對我的懷疑程度……”
peter不解道：“可他剛才不是什麽都沒找到嗎？”
雪莉笑了，伸手戳了下這只小可愛的臉頰。
“蝙蝠俠才不會因為找不到證據就停止懷疑。”
peter一懵：“那、那不然呢？”
natasha看了眼眯着眼睛，不僅不覺得緊張反而隐隐有幾分期待的雪莉，也跟着戳了下peter，老神在在地說道：“他只會覺得自己碰上對手了。”
雪莉随便吃了點東西後就回房間休息，她靠坐在床頭看書，把小超英們收回了背包裏，一切靠意識交流。
夜晚一直很平靜，安寧到雪莉忍不住想是不是那個殺手沒發現是他。這份悠閑一直持續到接近十二點，門外忽然傳來些許響動，雪莉穿上拖鞋走出去查看，從貓眼看出去并沒發現有人。
她又回到房間，便看見一個穿着風衣的金發男人倚在窗臺邊，背後的窗戶大開着。
雪莉頓住腳步，臉上露出驚惶的神情：“你是誰？”
男人歪頭打量着她，雪莉二話不說轉身就跑，這是居民區，一張帶爆.炸屬性的撲克牌都承受不起，她不能在這裏動手。
男人幾步趕上雪莉，抓着她的衣服反手一甩便把她扔到地上。
“原來你只會扔飛镖嗎？”男人輕嗤一聲，單手扼住雪莉的脖子把她抵在牆上，“好吧，小貓咪，我叫肖恩，記住我的名字，下輩子見。”
雪莉猛地一腳踹向他的下體，肖恩沒有防備，頓時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整個人的動作甚至是力道都停滞了兩秒。雪莉右手抄起旁邊桌上的花瓶朝他腦袋砸了下去，推開他朝外面跑去。
肖恩罵了句髒話，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雪莉家住二樓，沒幾步就跑出了居民樓，穿過小區後門來到外面。
【姐姐趴下！】
雪莉往前一撲，一張撲克牌擦着她的頭頂飛過刺入不遠處的樹幹內，雪莉就地往旁邊滾開，卻仍是被爆.炸的聲浪震得踉跄了一下，在要爬起來的時候被肖恩抓住。
哥譚的治安不好，通常十點以後就沒什麽人了，十二點還敢在外面晃悠的不是混黑的混子就是毒.販。
以及……
雪莉擡手擋住肖恩朝她揮來的巴掌，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見一個人影飛過頭頂，一枚斜斜射來的蝙蝠飛镖逼開了壓制着雪莉的肖恩。
蝙蝠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