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跳崖二十一次
夜一難受的哼了一聲,聲音嘶啞的自己已經要認不出來了。她勉強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見放在床頭櫃上的杯子伸出那只不打點滴的手去拿——
然後在中間被人截住了手腕。
“看來已經沒事了。”對方将她的手扔開,聲音聽起來又冷又硬:“既然你已經清醒了,差不多就能出發了吧——別試圖反抗,我現在還不想殺你,你那群夥伴此刻都不在你身邊,你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吧。”
“恩…水。”她并不答話,又一次掙紮着去拿水。
這次雖然沒有人來阻攔她,但她竟然苦逼得發現杯子的重量顯然是空的。
嗓子幹啞得難受,她又不敢随意動那只紮着針的手,于是便沖呆堍揚了揚杯子:“水。”
“呵,你不會以為我是什麽同情心泛濫的好人吧。”他嘲諷地說道。
“唔…”她清了清嗓子,并不能緩解嚴重的不适。她胡亂的點點頭,努力地直起身子從旁邊的水壺當中倒出已經有些微涼的水,一口喝幹之後才覺得稍微好些。過高的體溫讓她的大腦還是很不清醒,她靠在床頭上半閉着眼睛清醒了幾秒才有用已經燒的水汪汪的眼看向帶土:“先生,怎麽稱呼。”
“你進入狀态還真是快,正好省了我不少事——叫我阿飛。”他站起來順手拔掉夜一手上的針頭:“快點吧,你已經耽誤了幾天的行程了。”
“是嗎…”他的動作非常迅速,夜一并沒有感到多大的疼痛。她按着手背上的棉花坐在床頭點了點頭,緊接着被對方用剛脫下來的鬥篷整個卷住抱起來。這個舉動還是成功的刺激了她混沌的大腦,她原本整不開的眼睛都睜大了些:“唔你做什麽啊…”
“難道你指望我來将就你的速度嗎?”他的語氣更加不客氣起來:“這兩天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蹤已經夠讓人心煩的了,你閉嘴不要動,不然我就打暈你。”
夜一的反應也出乎了帶土得預料。他原本以為對方就算不會像那些深閨小姐一樣對這樣的行為無法接受,至少會,或者說至少應該基于女性的矜持有稍微的僵硬或者排斥——然而并沒有!就算她所謂的戰袍扮相看起來簡直唬人唬的不要不要的,那做派那神丨韻,不是內親王那起碼要是個貴族家的小姐,那她對于這種事情應該是十分看重的啊!
然而夜一的反應是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後提出了一個要求:“嗳知道了,那你跑穩點我睡會。”
帶土:……你就算不打算尖叫難道還不打算警告我兩句或者稍微抗議一下嗎?你身為女性的自覺呢?
“你終于來了!我和貘在這裏等的都着急死了!”蝴蝶精的手鼓聲由遠及近,身邊還跟着努力邁着小短腿緊跟對方步伐的食夢貘。蝴蝶精跑到也以身邊後立刻轉着圈的察看了一遍,終于松了口氣:“太好了,你看起來沒有大礙的樣子。”
“明明都已經病的要升天了還要強行說人家沒有大礙了。”她嘆了口氣,摸了摸同樣擔憂的望着自己的食夢貘的腦袋:“別擔心,那家夥有招攬我的打算,自然不會輕易下殺手,而且就算要打,我身上也還連着椒圖的涓流呢。”
“我們在大天狗他們出發的時候就先一步進入夢的狹縫裏等你了,總算是看見你了。”食夢貘正經起來:“那麽接下來該怎麽做?我們要全部和你切斷聯系然後順應召喚嗎?”
“唔…我現在這副樣子,總覺得有點難辦呢——這樣,你們現在先往這邊移動。”她想了想:“我們要去的地方叫做雨之國,讓先頭部隊盡量在出線之前截住我們,這家夥有個很麻煩的能力,他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空間可以躲避追蹤,這大概也是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明明和我們處于相同的位置地毯式搜索卻無法找到的原因了。”夜一拍了拍手:“不過,別忘了,我們還有一些至今未露面的夥伴哦。”
“...恕我直言,我并不認為他們現在就可信任。”食夢貘有些猶豫:“一起喝酒一起玩鬧,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可以立即獲得信任參與戰鬥啊——請在多思考一下吧。”
“放心吧,我可是一個相當惜命的人呢,不會輕易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最近不斷躲避前來尋找夜一的人讓帶土經歷了寫輪眼使用過度與巨大的心理折磨。這群人就像互相都有心電感應一樣幾乎瞬間都可以直奔他們的位置而來,而且要是他的眼睛沒出問題的話,在隊伍當中随行的似乎還有自己的老師波風水門。
帶土:……感覺着玩不下去了啊話說老師你不是死了嗎!
同時,他看着夜一的眼神也更加深沉了起來。
既然看到了自己已故的老師,那麽本以為是荒謬無際的流言蜚語就恐怕是真的了。一個不知名的流浪忍者不僅輕而易舉的戰勝了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甚至還輕而易舉的複活了木葉的三位火影。
明明是個連查克拉都提練不出來的普通人,發個燒一直發到現在都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每天清醒的時間簡直比考拉還要少。
“你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怪物。”
考慮到對方可能還有其他兩個火影作為戰友,帶土覺得自己可能搞不贏,于是立刻致電雨之國,要佩恩趕緊拍幾個幫手來幫助自己,速度要快,最好馬上就到!
他又心力憔悴的和對方玩了幾天的捉迷藏後,終于成功(?)甩開了對方,來到了一處斷崖之前。
“要是還想着逃跑的話,到了這裏就可以打消這樣的念頭了。”帶土看了一眼将罩在頭上的帽子往下理了理探出半個頭來的夜一,天邊正在飛快移動的小黑點正是迪達拉的黏土大鳥:“過了這個懸崖就離開了火之國,你就沒有機會逃走了。”
“你這樣我會覺得你在希望我逃走啊。”她的額頭上貼着退燒貼,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習慣了發燒的身體狀況,精神看起來也要比前兩天好一些——這讓帶土一度甚至緊張這是不是回光返照。
聽到夜一這麽說,他難得的沒有回話。說實話他确實是希望夜一不自量力的逃跑一次,然後在被抓住後自己就可以帶領她去見識一下世界真是的模樣——然而她就是連這樣的想法都沒有啊!人質這麽聽話簡直不合格好嗎!你這樣我的戲沒法往下演啊同學!
“随你吧。”迪達拉的大鳥已經降落,一共派出了四個人來支援帶土。飛段看了一眼被帶土抱着的夜一興致勃勃的湊上去:“聽說很漂亮诶讓我看看——诶确實很好看啊,不過這妹子看起來情況不太妙啊她是不是得了什麽厲害的傳染病快要狗帶了?”
“啊,大概是吧。我也覺得自己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了。”原本清亮的嗓音刺客像一面破鑼,她掙紮着讓自己的雙腳站在了大鳥背上後,卻因為沒站穩跌坐在地。面對飛段誇張的嘲笑和迪達拉“你這樣的吃瓜身體素質怎麽可能是忍者啦恩”的質問,她也只是勉強站起來,将帶土過大的袍子規整的穿好後好脾氣的笑笑:“啊我就是這樣的體質啦…不過也需要讓你們失望了我也許體質吃瓜但是說不定意外的是那種會一路殺到最後的人嘞——而且将真我其實已經處于‘好氣哦還要保持微笑’的狀态了哦。”
她的臉上還挂着有些虛弱的笑容,周身也沒有突然發出什麽懾人的氣勢之類的玄幻産物,但帶土卻突然出手——因為她的位置位于鳥尾巴的邊緣。
“遲了一步。”她說着,整個人向後倒去,帶土的手指正好穿過她飄起的長發,握緊卻什麽也沒有抓住。
“該死!”他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這個家夥…”
會一臉可憐兮兮的要求今天想吃點有味道的不想在野外打燒烤想睡床不想風餐露宿要求自己只要不會偷窺她上廁所就保證不逃跑的糟糕的人類,竟然是這種有骨氣的人嗎!
根本看不出來啊你是不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附體了!
他追随着夜一一躍而下。
“吾乃月詠夜一,悉知汝之名諱,現喚汝前來——”她用力攏住帶土的袍子,墜落時的疾風讓她睜不開眼也難以呼吸:“青行燈!回應我的召喚!”
“哼,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
自由落體突然停止,她勉強睜開眼睛對着眼神嫌棄的美麗女子露出一個得意地笑容,有些撒嬌的抱住對方的腰:“我就知道青燈姐姐你是愛我噠~咱們可是一起放縱快活過的小夥伴啊~”
“...閉嘴。”青行燈将臉瞥到了另一邊:“有個家夥和你一同下來了。”
“不用管他,他們人多,我們先到地面上去——我已經通知了其他的小夥伴,只要我們能想辦法過了這個懸崖就沒問題了。”
青行燈看着在半空中消失,卻和自己幾乎同時落地,并且并沒有如同預期的那樣帥成稀爛的一坨,雙手環胸站在樹梢看着她們兩人的帶土,又擡頭看了看從鳥上跳下來的更多黑點,皺了皺眉:“你跑吧。”
“我不跑,我跑不了。”從青行燈的燈杆上跳下去,她對着明顯看起來有些不開心起來的帶土和其他已經從各自砸出的大坑當中爬出來的忍者們露出了與當時跳鳥時如出一轍的笑容:“諸君,我們之間的戰鬥——”
“現在才要開始呢。”
也許此刻她腦袋上貼着退燒貼,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袍子,頭發也淩亂的散着,臉上還泛着病态的紅暈,看起來狼狽無比卻還說着這樣狂妄的話真是引人發笑,但在場的諸位卻不由自主的繃緊了自己的肌肉。
巨龍伴随着雷電與咆哮盤旋于她身側,狂暴的風帶來的不止有被吹飛的草石,還有強烈的眩暈感。
她摸了摸後腰卻并沒有摸到一直待在身側必要時可以用來裝逼的扇子,嘆了口氣:“沒辦法,只能拍手了。”
“我的夥伴,回應我的召喚吧!”她在兩個影子出現她在兩個影子出現于身邊時便搶在對方之前開口:“我知道你并不是為了幫助我而來,但是若你能容忍我的命不是你親自拿走的,那現在袖手旁觀也無妨。”
茨木一愣,随後熟悉的高傲與張狂又迅速回歸:“看來你對于自己的定位還很準确啊——這家夥的命,只有我茨木童子親手取走!”
說着,他揚手便丢了一個黑漆漆的焰球過去,被瞄準的迪達拉迅速跳開,看着焰球爆炸後在地上留下可怕的巨坑和滾滾的濃煙,他将手伸進了黏土口袋:“不錯啊你這家夥——不過我的藝術才更勝一籌!”
“青燈,你抽空幫茨木一把,我和小鹿打算先走了。”她已經爬上了小鹿男的後背,“雖然很對不起第一次戰鬥就要丢下你們,不過也許你也看出來了,現在的我除了布下的這層結界之外,留下來也完全是個累贅…”
“那還不快點走。”不等夜一說完,青行燈已經重新揚起了下巴恢複了高冷的模樣:“留下來還想礙事嗎。”
“是,那我就不礙事了——小鹿,這裏交給他們,我們兩個只要全力奔向懸崖就行了。”她非常有覺悟的忽視掉了對方的僵硬和不滿抱住了小鹿男的腰:“森之力可以準備了,等等我們要用藤條來架橋——希望他們能趕在我們過去的時候趕到。”
“...我還沒有同意帶着你走呢…”雖然嘟嘟囔囔的,但他已經飛快的跑動了起來。
青行燈斜坐在燈架上,看着扔炸彈扔的暢快的茨木童子冷哼了一聲:“笨蛋一樣,還說什麽只能由自己取走她的命。”她小小嘆了口氣,燃起鬼燈:“結果我也變成笨蛋了嗎。”
“看得見了。”
小鹿男動作極快,不得不說四條腿跑起來就是比兩條腿要快的多,再加上青行燈和茨木童子的有效牽制,兩個人幾乎沒有遇到任何追擊就已經可以看的到懸崖了。
“抱緊了。”小鹿男伸出一只手:“時間緊急我沒有太多時間架起什麽牢固的滕蔓。”
“你放心去做吧。”她緊了緊手,整個人都緊緊貼在了對方的後背上:“不用擔心我。”
“...并不是擔心你,還有你不要貼我這麽近啦…”他小聲抱怨了一句便不再理會夜一:“森之力!”
巨大的滕蔓從懸崖邊上穿破石壁生長出來,互相交纏成更加粗壯的巨藤迅速向懸崖對岸延伸過去,小鹿男一躍踏上藤條,在如同獨木橋一般,還因為在不斷生長而更加不穩當的藤條上疾行:“你可以閉上眼。”
“不用了,我要看着周圍別又被逮到了奇怪的地方——縛!”始終盤旋在身邊的青龍咆哮盤旋的瞬間夜一便已通過靈視确定了對方方位,她手指一指便已釋放了
被神龍逼退半步的帶土捕捉到自己似乎出現了一瞬間的異樣,卻并沒有明确的受傷。他看着騎在那個半人馬背上,還過着自己的袍子笑得有些得意的少女低沉的說:“我似乎有點小看你了。”
“所以你要付出代價呀。”她示意小鹿不需要停下一路沖過去:“走吧!我們逼退他!”
“哼,就憑你…”本想裝一比的帶土突然發現,自己的腳動不了了?他低頭看到不知何時已經細細密密爬上來的冰晶皺起眉。
“要不是距離有些太遠,你現在應當被凍成一根冰柱。”雪女站在懸崖另一端擡起一只手,明亮的雙眼直中仔細看幾乎可以看到“生氣生氣生氣凍死他凍死他”在瘋狂刷頻:“大天狗和那個會架橋的人他們也馬上就要到了——現在就在這邊也開始幫忙架橋。”
炎熱的陽光下卻有越來越多的冰雪聚集,在另一邊的岩壁上開始已不太緩慢的速度延伸,在一邊夥伴們也已經做足了準備。白狼已經張弓搭箭瞄準了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帶土:“無我!”
氣勢洶洶的一箭穿胸而過,直沖夜一而來。她在帶土看戲的眼神當中淡淡一笑:“小鹿,沖過去!”
那一箭在發揮效果之前便如同擊碎了什麽看不見的壁壘一般消散于空氣之中,她保持着微笑:“我本來不想歧視智硬的。”
“哼,這次算你走運吧。”他已經察覺到了移動過來的強大查克拉,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希望下次你還能一樣幸運。”
“那必須啊。”她招了招手:“下次再見的時候,希望你還能這樣和我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小鹿男:喂喂喂我沒說同意讓你騎我背上啊下來!
青行燈:呵,雖然這麽說着但你還不是馱着她一路跑
茨木:那家夥的命只有我能取走!!
大天狗:呵呵,這不是也照樣臣服了麽
茨木:你有本事你下來會飛算什麽能耐啊有種咱們地上說!
柱間(全然懵逼):......真的不懂你們流浪忍者之間的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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