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跳崖二十八次
現在已是深秋,冬木市入夜後寒風陣陣讓人忍不住打個冷戰。因為最近總是有小孩子相繼被綁架的原因,晚上出來的人越來越少了。
夜一喘着氣在有些蕭條的街道上疾奔着。從口鼻呼出的氣變成淡淡的白霧,然後馬上被打散。
“螢草。”
“是,夜一大人~”略帶着笑意的溫柔嗓音在身邊響起,毛茸茸的蒲公英擦過臉頰,“螢草已經來到你的身邊。”
“我又怎麽惹到你了嘛怎麽又開始叫大人了?”
“夜一大人單刀赴強敵連鬼使黑白都不讓陪在身邊,這麽有威儀怎麽能不叫大人呢?”
“诶喲好姐姐咱們不是說好了不提這茬了嗎!”仿佛想起了小黑哥哥那令人膽寒的三倍速,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又疼了起來:“不,不說這個了——你不用跑了我給你撐着,別到時候都沒力氣戰鬥了。”
“又是命定之人嗎?”螢草顯得有些躍躍欲試:“說真的那次和大家一起痛毆…教育過他之後,他還是第一次用這個詞語呢!”
“...螢草,一般這種時候我們會先象征性的擔憂一下夥伴是不是還平安無事。”
“诶呀不知道他現在還好不好真是好擔心啊~”
有夜一的靈視作弊,她們很快就鎖定了妖狐現在的位置。穿過大街小巷,徑直來到一扇半開的門前,從不斷發出爆裂聲與與熟悉的妖氣讓她幾乎瞬間就确定了戰場的位置。
她放出數個燈籠鬼照亮陰暗的房間,并一腳将另一邊門也踹開大喝一聲:“何方妖孽!”
在相當陰暗的環境當中,就算原本并不明亮的路燈也變成了刺眼的光芒。夜一背光而立,伴随着另一邊脆弱的大門轟然倒塌時發出的悶響,濺起的灰塵更是讓原本就看不清臉的人影連輪廓也模糊了起來,愣是給她烘托出了釋迦牟尼的氣質。
燈籠鬼們這才化身成大鬼籠一下子把原本黑暗的房間照的亮如白晝。
妖狐一手抱着一個雙馬尾的紅衣少女,另一只手緊握蝙蝠扇發出數道風刃。他身上已經傷痕累累看起來十分狼狽,這幅強撐着的姿态在看到夜一的瞬間終于瓦解。他無力的一膝跪下,明明十分脫力的樣子卻還是将那個少女小心地推到身後:“不必害怕,她們是小生的夥伴,你已經安全了。”
“你…”小女孩試圖扶起妖狐,卻看着對方遍體鱗傷手足無措,急得眼淚都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了:“你…”
“眼淚不應聚集在你眼中…至少讓我看着你的笑容…”他的聲音微弱下去。
“我,我叫凜!”她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滑落下來:“我叫凜我叫凜!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所以,所以!”不要死!
綠色光芒大盛,充滿希望的法陣旋轉着張開,凜看着剛才還氣息奄奄好像随時都要狗帶的妖狐被光一照突然又生龍活虎起來。他在一陣光芒當中像是化作光子重新組合了一般,前一秒還一條鹹魚一般地趴在地上,後一秒就十分裝逼的站了起來。
“凜嗎?”他微笑着半低下頭看向還淚眼朦胧的小女孩:“真是美好的名呃——”
緊接着就飛了出去。
剛剛成功一腳讓大門倒塌的釋迦牟尼騰空躍起踹人,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她将妖狐踹飛落在他剛剛的位置,解開的大衣與柔美的秀發一同紛飛。凜甚至不自覺地半張開了嘴。
“情況危急,小孩子退後。”她一手攤開推向身前,凜察覺到什麽不可見的屏障一瞬間便張開了。那位釋迦牟尼身材并不高大,甚至看起來也十分幼小,卻堅定地擋在自己的身前。
“凜是嗎?”她半回過頭,一雙柔光潋滟的眼在燭火的映照下平添了一絲溫暖。她的雙眼半眯起來:“真是美好的名字。”
(妖狐: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啧,還真特麽是個變态啊。
夜一布下結界,打量着站在對面那個看起來奇形怪狀的玩意,和滿室沒有意識的小孩子。
有點難辦。
“有一個逃走了。”凜拉住她的大衣衣角,盡管還有些顫抖卻已經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沒關系,不要害怕。”她輕喚一聲:“雨女,咕咕。”
“是。”
“等等見機行事,至于咕咕,”她半蹲下來:“大鬧一場吧!”
“我說啊,小子你在房間轉來轉去,為什不直接跟上去看看呢。”塊頭碩大的壯漢看着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時而望一眼窗外時而碎碎念一句“明明今天才剛剛跟我說了不要逾距結果自己馬上就違反了規則”的禦主,托在下巴上的手指動了動便站了起來拉住了韋伯的後領,無視了對方“等等你在做什麽”的掙紮反抗直接從窗戶上跳出去:“這樣吧在這樣吧,先去她家裏看一眼,之後就直接追上去吧。”
而另一邊,被從三尾狐這裏了解到的信息震碎了三觀的龍之介正在努力消化自己剛剛get到的新知識,此時傳來的敲門聲讓他十分煩躁。在他皺着眉頭跳起來打算去開門時卻被三尾狐一手攔下。
“跟在我身後。”她蔥白的手指突然生出如猛獸一般的尖銳指甲,妩媚的眼睛掃了一眼他後向前走去。站在門前也并不開門只是問了一句:“請問是哪位深夜來訪。”
“.…..”門外一陣沉默。
突然,對危險異常敏感的三尾狐一把抱起身後的龍之介,幾個躍步便離開了玄關。
脆弱的房門像是被撞城門的柱子狠狠來了一發撞擊一樣,發出爆炸一般的響聲之後散成幾塊。門外站着的比門框還要高的巨漢正在活動着比柱子更有力手臂。他面色鐵青的看着三尾狐:“我之前并沒有見過你,你是什麽人。”
對面這個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人形怪物似乎對觸手情有獨鐘,而且似乎是能無限召喚小怪。
夜一皺起眉頭心下暗暗咂了咂舌,這可不好辦吶,就算咕咕看見這麽多小孩子被禍害當時就爆炸了暴擊傷害高了數倍也沒有把對方一波帶走,看來應該是個鋼皮怪。而且他似乎也可以召喚出奇怪的東西——比如從天而降只有在中心處長一張滿是尖牙的巨口的觸手怪。
雨女來了一發天之淚後,這些小孩子已經陸陸續續的脫離了負面狀态,清醒過來看見這如同噩夢般的場景後紛紛哭了起來。
“真尼瑪不好辦啊。”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光要面對和鋼皮回血召喚怪的戰鬥就已經讓人身心俱疲了哪裏還有閑心去管這些小祖宗哦!她目光向後一折,瞥見一片鮮紅的衣角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凜,我需要你的幫助。”
可能是因為兩位命定之人都在旁邊看着,本就戰力出衆的妖狐今天狂風卷刃更是讓人驚喜。只是此刻,就算是妖狐也有點受不了面前這個長相奇怪而且怎麽打都好像會光速回血一樣生物,翩翩貴公子的形象維持的實在有些艱難。
明明茨木大天狗一波就能帶走的,卻要顧慮這群小孩子和過小的場地,盡可能地壓縮損害而束手束腳,真是讓人深感艱難!
更讓他感到艱難的是,前命定之人好像先于自己一步攻略了自己的現命定之人!!!
他看着已經和鯉魚精河童組成特別小隊,在泡泡當中安撫其他小孩子并将他們一一疏散的凜,看着疏散完成後馬上跑到夜一身後的凜,看着被忙着部署戰鬥只是非常敷衍的說了一句“幹得好”就露出讓人心動的笑容的凜。
妖狐,忍不住,爆發了!
“MLGB人幹事人類沒個好玩意食我狂風卷刃啊!!!!”
爆炸一般的風聲響起時,大家像是說好了一般全部停手,靜默的圍觀着表情猙獰程度和攻擊強度一樣可怕到炸裂的妖狐。他一發接一發的風刃已經砍碎了所有包裹在那個奇怪的人身上,形成厚厚的肉盾的觸手,甚至因為過大的沖力不得不後退直到緊緊貼在牆上,牆壁因為承受不了壓力而出現裂縫直到出現缺口。一直到把這個人從屋子裏砍到屋子外,妖狐一邊奔跑着追逐後退的獵物,一邊繼續瘋了一般的連發風刃,直到最後精疲力竭,不得不喘着氣半跪在地上。
“真是一場令人難忘的表演吶。”那個眼球像是要突出來,被砍的破破爛爛的人用令人毛骨悚然的音調發出了這樣的一句贊嘆後,目光通過牆上(因為自己被連擊而出現)的大洞看向了擋在凜身前的夜一:“這是多麽旺盛的生命力啊。”
音調怪異如同歌劇當中的詠嘆一般,明明一副狼狽相卻還是擺出了一副十分愉悅的臉:“啊,這樣流動着的希望,如果能完成那一瞬間的怖,那該多麽美好啊!”
這樣的音調讓夜一打了個冷戰,眉頭皺的更緊。她一咬牙:“管狐白狼首無!”
“送他上天!”
于是乘着神威車輪趕到這裏來的時候,這群觀光客們正好看到的是caster被夜一一發上天,在眼前劃出一條漂亮的抛物線後化作了一顆天邊的流星。
大帝,豪爽:“喲,小姑娘做得很不錯嘛!”
韋伯,呆滞:“剛剛那個是caster吧…就這樣被一個普通人出局了嗎…她是普通人嗎…”
三尾狐,驕傲:“啊啦,我就知道夜一一定沒問題的~”
至于龍之介…
他在經過短暫的懵逼之後,默默地縮到了車架的內部,捂上耳朵閉上眼,開始自我催眠:
“這個世界是科學的這個世界是科學的科學才是第一生産力科學才是第一生産力…”
然而在失敗了之後他猛地跳起來趴在了邊緣一手指着夜一一邊大喊:“把我認識的那個科學的世界還給我啊你這個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
鐵鼠(一臉慈祥):來,韋伯先生請坐,關于你打碎了我們家的房門,驚吓到了我們的孩子和女眷,弄髒了我們家的地板和牆壁,我想我們有很多可以談的事情
韋伯: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們當時是因為...
鐵鼠(冷漠):因為聽見屋裏的聲音妩媚動人按耐不住青春躁動的心了嗎?韋伯先生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啊。看來出了房門維修費,孩子受驚吓的精神損害賠償,被高檔的和服沾上污垢致其不可修複的賠償金,打掃房門碎屑所需要的清潔費和人工費之外,我想你應該在支付我一筆安裝護窗和防盜門的費用
韋伯(懵逼):為啥?
鐵鼠(鄙視):夜一正值妙齡,家裏經常在家的男孩也只有六歲沒有反抗能力,我這個做家長的怎麽也得想想保護自家的孩子,防着點外面的紳士啊
韋伯(崩潰暴怒):說這句話之前就先把這群在客廳裏打麻将鬥地主的人移走啊混蛋!!!
鐵鼠(猙獰暴怒):打壞勞資家的大門還敢發火你先給我拿錢來啊混蛋我要的是錢是錢啊!!
====================
诶嘿嘿竟然幾乎沒有猜對的人诶!
崽是個蘿莉控蘿莉控啊!
雖然我也不知道蘿莉控的崽當時怎麽能看上夜一并被暴打...
不過我不管反正他就是蘿莉控了
另外,這裏還想說的是,這裏是第十集凜的冒險,但是我總覺得這一集的時間應該在變态遇見saber之前或者至少是在他們的老巢被毀滅之前
這一集雖然是動畫組原創但我還是看的很開心的,所以要是有什麽錯誤的地方請一定不要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