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跳崖三十次

說來失禮,在凜的媽媽遠坂太太過來帶女兒回家的時候,夜一正左擁右抱和龍之介凜睡得昏天黑地。遠坂太太看見這炫酷的門口一時之間有些躊躇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她再三确定門牌上寫着的确實是月詠家,可是看見這猶如被洗劫過的大門…

她猶豫着是否要進去的時候,從破爛的門口走出一個手執蝙蝠扇的俊朗年輕人:

“啊,不好意思,我們家的大門昨天不開心就原地爆炸了——請問您是哪位呢?”

“是這樣的,我昨天接到凜的電話說她是在這附近的月詠家…”

“那就一定是母親大人了吧。”他啪嗒一下收起蝙蝠扇,款款向遠坂葵走過來:“有失遠迎真是失禮,還望您見諒。請快進來吧,清晨寒風料峭,請您不要着涼才好。”

遠坂葵:“……失禮了。”

雖然大門看起來就像遭到了洗劫一樣,但是物理還是非常整齊的——除了不知道為什麽是歪着放的沙發。葵看着面前這個十分殷勤并且莫名拘謹的年輕人,将手中的熱茶放在桌上:“凜給你們添麻煩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凜昨天和其它夥伴玩鬧的比較晚,現在還在睡覺,要叫醒她嗎?”他又幫葵續了一杯茶:“要是您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的話,在稍等等好嗎?她們天漸亮的時候才剛剛睡下。”

“...是嗎。”遠坂葵看着這個眼神灼灼發亮的年輕人,突然覺得自己滿頭冷汗。

“媽媽?”頭發亂蓬蓬的,凜一邊揉着眼睛一邊頂着一頭亂毛趴在二樓的木護欄上,看見遠坂太太楞了一下後便立刻清醒過來。

“凜。”看着快步從樓梯上跑下來撲進懷裏的女兒,就算因為擔憂和生氣有什麽想要責備她的話也全都說不出口了。葵一邊輕輕拍打着凜的後背,一邊嘆了口氣:“以後不可以在這樣了,萬一下次遇上了壞人怎麽辦?”她看向跟在凜的背後,眼袋仿佛要掉在地上,穿着愚蠢的連體睡衣滿頭亂毛,還拉着同樣沒有精神的小鬼頭的夜一:“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不不不,凜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她強忍住要打哈欠的想法,半蹲下摸了摸凜的腦袋:“sa,快去洗漱一下換上衣服和媽媽一起回去吧,一個小孩子下次可不能這樣不和家裏打招呼就到處亂跑了哦,家裏人可是都非常擔心的呢。”

“恩!”她用力的點點頭,然後像是對暗號一般伸出了小手指。

“好,快去吧。”夜一與龍之介也一同豎起小指。

“以,以後要是想來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啦。”龍之介眼睛看向了別處。

“行了,人家都走了,別看了。”夜一輕輕拍了仿佛站成一尊望妻石的妖狐後腦一下,穿着愚蠢的毛絨連體睡衣,夜一站在妖狐身邊把兩只手揣進袖子裏像個上了年紀的大爺一樣:“年輕人,你能不能把眼光放在和你年齡相當,或者至少看起來相當的人身上,我共你講,以後再不改改你這種毛病遲早得給人做成一條圍脖知道不?”

“小生的命定之人…”妖狐戀戀不舍的撤回目光,一眼瞥見了整個人套在麻袋,不是,是毛絨連體睡衣當中的夜一。睡得亂翹的頭發被從帶着兔子耳朵的毛絨帽子當中漏出幾縷來,整個人半縮着,眼下還帶着烏黑的眼圈。

看起來已經弱成了一條鹹魚。

妖狐:正好身邊也沒有其他人!好機會!!

他一步欺身而上,手臂将夜一圈在牆之間,另一只手用蝙蝠扇輕佻的擡起夜一的下巴:“小生想起,這裏有一位命定之人,不正是年齡相當的最好人選嗎?”

夜一,微笑:“如果我是你的話,會在三秒鐘之內收手道歉,免得等一下又被打成一坨馬賽克。”

“是嗎?”他靠得更近:“可是這裏,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一個會施以援手的都沒有呢,夜~一~”

夜一,微笑:“我從來不需要喊破喉嚨這種話。”她伸出一只手點了點妖狐的背後,“我覺得這種時候喊一聲天狗哥哥青燈姐姐白狼咕咕小螢草比破喉嚨好用的多了——啧,你怎麽就不用大腦想想為什麽我現在身邊沒什麽人呢?”

妖狐機械的回頭,仿佛随着他僵硬的動作都能聽到鏽死的齒輪卡拉卡拉轉動時讓人牙酸的聲音。等到他完全轉過腦袋,看見身後将抱着的食材交給了螢草,滿臉微笑的大天狗,眼神和善的青行燈,摩拳擦掌的其他人。

那一刻,妖狐終于想起了,曾一度被毆打到還手不能的恐懼,和那腫着臉奉上名字的屈辱。

妖狐強裝淡定的展開蝙蝠扇:“各位,下手輕點,我比較…”

飓風來襲,吞噬了還未出口的‘脆’字。

緊接着在夜一院裏上演了殘暴血腥,毫無人性的一幕。妖狐屢屢被毆打到即将狗帶,馬上被螢草治愈救活緊接着繼續挨打。自第一波後,大家一起放棄了妖術,改為拳拳到肉的毆打,一直到最後大家解氣終于都停下手。

大天狗看着自己有些發紅的拳面,冷哼一聲:“永遠不長記性。”

青行燈:“欠揍。”

螢草,興奮:“诶呀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下次遇上這種時候請一定要記得叫我啊!”

作壁上觀的夜一:“哦我可憐的上帝啊,你這條鹹魚好可憐啊——明白比破喉嚨更加有用的話語了吧~”

妖狐:“...你等着,你等着,你有本事今天睡覺別放結界別鎖門小生今天晚上就來教你做奧別睬我尾巴!!”

#妖狐為什麽每次被打之後反倒像是越挫越勇一樣呢?#

#作了大死面子上下不來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雖然門很快就被修好了,盡管維修工人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夜一,但這并不能給她造成任何影響。她面色嚴肅的坐在餐桌旁,看着坐在正對面,面色同樣嚴肅的龍之介。

“就我們現在了解到的消息,不管願不願意,我們一定會被其它勢力劃歸為與rider一隊,進而開始實施各種措施。而且那個變态——就是被我打飛那個。你應該看到了吧?我覺得我應該已經被他盯上了,日後行事處境會更加艱難。小龍,你有其他什麽打算嗎?”

“你是要,抛棄我了嗎?”龍之介聲音平靜,放在桌下的手卻微微握起。

“因為接下來面對的危險可能會超出想象,畢竟,只有一組可以拿到聖杯。而我們顯然一定會被劃入韋伯派,我相信我昨天單bo了caster,應當沒有人會輕視我的能力。”她嘆了口氣:“我想,以後一定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所以覺得我是累贅,想要抛棄我了嗎!”他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頭低垂下來咬着牙:“因為我,因為我是——”

“現在小孩子的腦補能力都這麽強了嗎?拿到了以後真正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強大創造力你的腦洞不是可以變成黑洞了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夜一悠悠然的聲音打斷,夜一一臉饒有趣味的看着隐隐有爆發征兆的龍之介:“我說你啊,從我把你帶在身邊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對我有些防備,但又好像真的害怕我不管你了,反正今天也把話都說開了,咱們索性就挑明了吧。”她坐正,雙手交握放在桌上:

“危機在即,我不可能在身邊防止可能危及到我的定丨時丨炸丨彈,所以是在我們兩個情分還在的時候自行離開,還是與我性命交托,彼此完全信任,你必須要做出選擇。”

龍之介的拳頭一直緊握着,卻始終不敢搭話。他信任夜一,也能明白夜一心中的顧慮。可是他卻不敢輕易的與夜一交底。這幅猶豫的态度似乎也在她的意料之內,她只是略嘆了口氣就沒有追問下去了。

“我們兩個也曾經在一起患難與共,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随手就能丢棄的物件,所以我也是真心的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她拍了拍龍之介的肩膀:“我先出去待客了,你好好考慮一下——咕咕,你在這裏陪着他吧。”

龍之介看着夜一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心裏一陣凄涼。一旦挑明了态度,就連一個人的時候也要派出式神來監視自己嗎…

這樣的人,還說什麽從不把自己當作随意處置的物件!

他看着坐在了自己身邊戴着市女笠的姑獲鳥警惕的模樣

甚至沒有細細思考一下那句所謂的待客是什麽意思,就聽到她站在新修好的門口朗聲道:“梁上的朋友,家裏備下了熱茶和點心,是否下來一敘?”大約兩秒之後,便繼續說了下去:“既然您不願意,那我就不強求了——只是歸途路遠風大,您可留神。”

傘劍出擊,叮叮叮幾聲脆響。

龍之介有些驚愕的看着那個全神貫注警戒着的女性突然拔劍向自己猛劈過來,他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卻被一股大力從凳子上推下去。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和面覆骨甲突然出現的人搏殺起來的姑獲鳥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等到夜一似乎處理完了門外的諸多瑣事,信庭漫步的返回屋內,正好看到面具人倉皇逃走的背影。

“夜一她至今為止沒有想過防備你。”姑獲鳥看着玄關上脫掉鞋子赤腳走進來的夜一,看着坐在地上神色難辨的龍之介:“說實話你的想法讓她很傷心。”

夜一也許在屋外并沒有經歷劇烈的戰抖,她的衣服甚至沒有沾上許多灰塵。她徑直走過坐在地上仰着頭看向她的龍之介,拒絕與他做任何眼神交彙,只是淡淡冷漠的說了一句:“想好了的時候告訴我。”

“夜一!”

龍之介看過猥瑣笑着的夜一,看過盛氣淩人的夜一,看過狼狽不堪的夜一,但此時這個神情冷漠的夜一卻讓他突然慌了起來。他從地上爬起,看着已經站上了樓梯,微微回過頭來等着下一句話的夜一,咬了咬牙:

“問答游戲,你和我,要來嗎?”

夜一的眼睛像是結冰的湖面,對上的瞬間,龍之介雖然有些瑟縮,甚至想要別開頭,卻還是咬咬牙,倔強的瞪着她。

“噗。”

眼裏的冰雪一時之間消散融化,夜一像是繃不住臉輕笑了一聲,半眯起眼睛看向龍之介。

“你可想好了?”

“恩!”他愣了愣,随即用力的點頭,臉上浮現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欣喜笑容:“早就想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青行燈的怪談時間——

青行燈:這是一個發生在江戶年間的真實故事,相傳,在常州城內,每到夜晚便會發生奇怪的事情

蝴蝶精(緊張):是什麽樣的事情呢

青行燈:每天夜晚時間過了三更之後,已經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便會出現一個有些跌跌撞撞的人影

螢草(緊張):恩恩!

青行燈:仔細地看一下的話——

童女/九命貓(咽口水):看一下的話!

青行燈:那個男人竟然沒有頭!

首無(驚恐):媽媽呀吓死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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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Assassin,又是他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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