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賈赦的雙胞胎哥哥(11)

府試顯然要比縣試難度更高,不過可能是因為已經進入四月份了,天氣暖和,考棚裏不再陰森寒冷,所以中途暈倒被帶出去的考生沒幾個。

過于嚴冷或者過于炎熱的天氣對賈澤自然是沒什麽影響,一如既往的正常發揮,做完考卷之後,都還有心情悠哉悠哉的修煉,瞧不出半分緊張。

實力才是硬道理,不管賈澤的狀态如何輕松,府試也如同縣試一般取得了頭名,也順利考取了讀書人的第一個功名——童生。

不過這僅僅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十五歲的童生,哪怕縣試和府試都是頭名,那也算不上是特別引人注目。

等考過了院試之後,才能取得秀才功名,不過院試同縣試和府上都不同,并非是每年都舉行一次,而是每三年兩次。

距離下次院試的時間還有将近一年呢,賈澤和賈赦兄弟倆不好一直逗留在金陵,所以院試一結束就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官府放榜沒過幾日,就要啓程了。

出京這半年的時間,賈赦過得別提有多自由自在了,雖說每日還是被兄長押着打拳、讀書,但這兩件事情耗費的時間總共加起來也不過一個時辰。

剩下的時間基本上就歸他自由支配了,吃吃、喝喝、玩玩,除了不能去青樓裏喝花酒、不能去賭場賭博,這金陵好玩的地界他可全都去過了。

更為關鍵的是這裏沒有母親,也沒有賈政,用不着看人家偏心眼兒,大哥向來是最疼他的了,賈政在金陵時如此,賈政不在金陵時仍舊如此。

“要我說,咱們還不如在這金陵再呆一年呢,省得來來回回折騰,到時候府試還得再回來,何苦呢。”臨出發前,賈赦仍舊是不太樂意。

賈澤倒是無所謂待在京城,還是待在金陵,不過父親在信中卻是再三強調要讓他們倆回去,一來是因為年歲到了,該相看的時候就要相看起來,二來卻是因為母親,父親在信中的原話是說,母親想念他們兄弟倆了,讓他們在府試結束之後速速趕回去。

這話甭管是賈澤,還是賈赦,沒有一個人相信的,母親偏心賈政已經是兩個人的共識了,甚至可以說賈府沒有不知道的,便是父親也應當是心知肚明。

說史氏想念他們兄弟倆,未免也太扯了些,還不知道是安的什麽心呢。

“你不想娶妻了,哪個人前幾日還說,要娶個美人做妻子。”賈澤揶揄道,二弟在這事兒上還是挺害羞的,平素也從未說過這樣的話,若不是前幾日見他考了頭名高興,多喝了幾杯酒,也不會說這話。

賈赦面無表情,大哥又提這事兒,他完全是酒後失言,雖然說的是真心話,但也不能拿出來打趣呀,旁人聽了,少不得要誤會他是個整日想着娶親的人,多沒出息。

得,這事兒上還挺不經逗,賈澤哭笑不得,二弟年紀小,雖說平時臉皮厚了些,但是在婚姻大事上,就是個小毛孩兒,面皮比紙都薄。

‘小毛孩’賈赦對自己的婚姻大事,其實也并不怎麽重視,沒有多少憧憬,也沒有多少向往,要求就只有一個——貌美,當然這個‘貌美’,并不是說要美得傾國傾城,小家碧玉即可,總之是不能長得醜。

畢竟是大半輩子隔三差五就能見到的人,長得醜了,礙的可是自己的眼。

所以在賈赦這兒,選夫人唯一的标準是貌美,至于什麽家世、嫁妝,那就不是他考慮的事情了。

當然了,選妾室的标準要比選妻子更高,越是越貌美越好,否則他納妾做什麽。

別看賈赦小小年紀,被兄長打趣的時候還挺害羞的,但人家心裏頭明明白白的,妻如何,妾又如何,享齊人之福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會兒賈赦當然不知道自己日後确實娶了一位美人回家,不過美則美矣,卻是個十足的悍婦,莫說是齊人之福了,終其一生,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不過在未來夫人之前,第一個阻擋他納美的人卻是兄長。

也不知母親是不是突然回心轉意了,有心要補償他們兄弟二人,又或者是見大哥連考頭名,比想象中的要有出息,所以才會前腳在父親面前說想他們兄弟二人了,後腳等他們回了京城,又賜給他們兄弟倆美人作妾室。

兩個水靈靈的小丫頭,膚白貌美,表情怯生生的,像剛剛出世的雛鳥。

暫且不說旁的,光 是從外貌上來看,這倆人确實符合賈赦選妾室的标準。

至于這兩個丫頭,哪個是大哥,哪個是他的,倒是無所謂了,反正是各有千秋。

不過出乎意料,大哥對這事兒卻是嚴詞拒絕,“有勞母親挂心了,祖母剛剛去世一年半,雖說是出了孝期,但她老人家生前對我和二弟向來慈愛,如今才走了一年半,我和二弟實在沒有這個心情納美,母親還是将人收回去吧。”

把死人拉出來做借口,說起來這事兒是不怎麽講究的,但做事情講究的是人,并非三足金烏,賈澤還真沒覺得自個兒虧心。

史氏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她實在不太想提已經過世的婆婆,長子和次子對婆婆有這份孝心,她就更不高興了。

“有孝心是好的,但開枝散葉、傳宗接代乃是大事,你們若是因為老夫人而耽誤這樣的大事,怕是她在地底下都不會安心的。”

長子能夠連中縣試和府試固然是好的,但兩次都是頭名,未免風頭太過,原本就是可以繼承爵位的嫡長子,何苦要跟那些寒門争取晉身資格,又何必跟自己的弟弟争資源。

史氏之所以想要把兩個兒子從金陵叫過來,就是怕長子接下來這一年太過用功,若是院試也考個頭名,那在老爺眼裏就更見不着政兒了。

不管是把人從金陵叫過來也好,賜美人也罷,為的都是分散長子的心思,次子只是順帶的,左右是個沒出息的,又沒什麽上進心,用不着人往下拉,也立不起來。

說實在的,賈赦對已經過世的祖母确實是有感情,但是這份感情還真沒到大哥說的那份兒上,即便出了孝期半年,都不想納美人。

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什麽這麽堅持,但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這一點他心裏清清楚楚,母親跟大哥比起來,當然是後者對他更好,更重要。

區區美人還真沒有辦法跟自己大哥比。

“我們兄弟尚且年幼,而且又未曾娶妻,開枝散葉、傳宗接代這事兒倒是不急,想必祖母如果知道的話,應該也不急在這一兩年。”

祖母最疼的小輩就是他和大哥了,若是祖母還在世的話,這些事情肯定會順着他和大哥的心意來。

兩個都是讨債鬼,大的太精明,小的太混帳,史氏氣的不輕,她就納悶了,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面對兩個嬌滴滴的小丫頭,怎麽就不動心呢。

雖說‘長者賜,不敢辭’,但是這兩個孽子都已經把過世的婆婆拉出來了,又拿着孝道當擋箭牌,她還真不能逼他們,否則老爺那裏也不好交代。

意興闌珊的讓兩個兒子退下,史氏頗為嫌棄的看着兩個丫頭,實在是沒用得很,長得一幅好顏色,也勾不住人,留着也沒什麽用。

如今的史氏,可是跟十幾二十幾年後的史氏不同,賈代善活着的時候,史氏身邊的丫頭可都是姿色平平,等賈代善死了之後,身邊的丫頭就一個比一個貌美水靈了。

離京大半年,但榮國公府還是老樣子,如果說真要是有什麽不同的話,大概是賈政的功課比以前更多、更緊張了。

原來那位老舉人已經被辭退了,如今賈政的授課先生是……柳青岩,也就是之前賈澤的授課恩師。

不過跟以前教賈澤的時候比起來,如今的柳青岩算得上是悠哉悠哉了,哪怕上課時間比以前更長了,但是每天花費的精力連之前的十分之一都趕不上。

賈政沒那麽多問題要問,涉獵的書籍更是有限,除了四書五經,便是啓蒙類的書籍,深奧一點的還真沒有。

再者,賈政的接受能力有限,每天安排的上課時間再長,內容也不多,進度緩慢。

柳青岩對此是一點都不着急的,人跟人的資質和天賦不一樣,這不是老師着急就能解決的問題。

再說了,像賈澤那樣的天賦,別說是萬裏挑一了,根本就是萬年挑一,這樣的學生可遇而不可求,哪能像大白菜一樣随便教個學生就遇上。

不過盡管賈政的資質和天賦算不上優秀,但柳青岩教書的時候是真用了心的,畢竟國公府給的束脩着實是太高了,這次為了把他請過去教小公子,束脩直接比之前翻了一倍。

這世上哪兒去找這麽好的差事,所以別說賈政的資質和天賦不怎麽出色了,就算是個傻子,他也樂意過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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