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接下來的幾天, 童琦忙得腳不沾地,常常回到家裏都快十一點了,感覺黑眼圈都擴大了好幾倍。

今天正好有臺球比賽, 童琦特意休了一天假, 鬧鈴還沒響,童琦就因喘不過氣睜開眼,一低頭,就見白總在她的胸口趴着,鼻子噗呲噗呲地吐着氣, 顯然是想出去撒歡, 童琦這幾天帶它出去因為拉不住它,于是加長了繩子,有時把它綁着,讓它繞着樹跑。

童琦也想過放開繩子,但是每天早上在小區裏運動的不止有青年, 還有老人小孩, 她還是不太放心。

所以只能一直套着。

打了個哈欠,她揉了揉白總的頭, 翻身坐了起來, 床頭的手機跟着響了起來,她撥了下頭發,拿起電話。

是老家的座機。

她下了床, 懶洋洋地伸了個腰, 那頭蕭玉梅的嗓音傳過來:“醒了吧?”

童琦拉開窗簾, 外面陽光暖暖的,投射了進來,她坐在陽臺上,道:“醒了。”

“最近忙壞了?”

“有點,天天到十一點。”

“忙歸忙,注意身體啊。”

“知道了,爺爺身體怎麽樣?”

“剛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醫生讓你爺爺每周去吊一下營養針,老人家的吸收系統不好,現在吃什麽都要忌,導致營養流失,吸收不到。”蕭玉梅在那頭說道,老人身體一不好,全家都吊着一口氣,就怕有個萬一。

本身童家就人丁稀薄,爺爺這一支只有兩個兒子,大伯家也只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家人湊在一起,一桌子就能坐滿,所以照顧爺爺的事情蕭玉梅這退休還有退休工資的,就擔了大部分。

“身體健康最重要,錢不怕多,不夠我再給你們打。”童琦給蕭玉梅辦了一張卡,每個月固定往裏面打錢。

花不花童琦不知道,反正她就得存一部分給蕭玉梅。

“我跟你爸還有呢。”蕭玉梅沒退休之前,跟童凱立都是公司的高管,賺的是不少,加上兩個人都挺省的,省下不少的錢,都存着呢。

“你爺爺就是念叨你,說想看看你。”

“嗯,中秋就回去了。”

“自己開車回來嗎?”

“我看看吧,不一定,現在高鐵方便。”

“開車太累了,我們家這邊正在修路,為了安全,你還是坐高鐵吧。”之前童琦都是開車回去的,蕭玉梅嘴上沒說,但心裏還是挺擔心的。

“行。”

緊接着又聊了一會,蕭玉梅在那頭欲言又止,等快挂電話了,蕭玉梅有些話最終還是沒說。

童琦知道,估計又是相親的事情,所以她就更裝聾作啞了。

放了手機,天色更亮了,她進浴室去刷牙洗臉,洗面奶剛剛擠在手上搓在臉上時,門鈴就響了,她一時沒法出去開門,只能幹着急着洗着臉,白總嘩地一下從房間裏跑了出去。

門鈴停了。

童琦繼續洗臉,等把臉沖幹淨了,門鈴再次響起。

童琦站直身子,抓了抓頭發,從浴室裏出來,一邊擦臉一邊去開門,白總蹭着她的腿,“汪——”

童琦把毛巾拿開,對上站在門口的廖成川,他剛回來的樣子,手裏還拎着一個筆記本,手腕上搭着外套,廖成川低下頭,勾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在洗臉?”

童琦愣了兩秒,才應:“是。”

“什麽洗面奶?味道挺香。”

“是麽?那你要親一下嗎?”童琦看着他的薄唇,勾唇挑逗。

“好啊。”

說完,他就親了過來,童琦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他的薄唇卻親上她的臉頰,輕輕地一吻,宛如羽毛瘙癢,卻令童琦軟了腿,他親一口就離開,童琦卻一把捏住他的耳朵往下拉。

兩個人平視,她看到了他那曾經在她心裏撓癢的睫毛,她挑眉:“我說親不是這種親。”

随即不客氣地堵住他的薄唇。

廖成川眼眸眨了下,帶着一絲笑意,手往下,直接扣住她的腰,将她往身上拉,緊緊地抱着她,輾轉親吻。

鼻息裏,是她洗面奶的味道。

也有他剛下飛機,在飛機上帶着的空調的味道。

白總身為狗同志,此時被虐,很不服氣,撒腿就跑出了門口,在空曠的走廊汪汪汪地叫着——

最後它還順着樓梯往下跑。

很好,廖成川只能追下樓,去把它給帶上來。

幸好發現得早,白總只跑了兩層樓。

童琦手裏拎着筆記本跟他的外套,看着白總跑在他跟前,從安全樓梯上來,高大的男人跟在狗的身後,走了過來,童琦把外套跟筆記本遞過去,廖成川接了過來,說道:“準備一下,等下去看臺球。”

“好,你不休息下?”童琦看他。

“不用。”

童琦頓了下,說道:“我做早餐,你回去洗個澡,過來吃。”

“好。”

廖成川眼帶笑意,轉身回了家裏。

童琦趕着白總進門,進去後,她把頭發紮起來,進廚房去做早餐,材料是昨天晚上阿姨準備好的,童琦做了牛肉果條,配上沙茶醬,味道極其好,廖成川洗好澡過來。

身上換了一套休閑服,頭發垂了下來,搭在額頭,帶着水汽,平時比較犀利的眉眼在頭發的遮擋下,柔和了許多。

他皮膚挺白的,一放頭發就年輕好幾歲,童琦看到他這樣,再次想起少年時的他。

那時五官還很青澀,這個時候則更立體,男人味十足,童琦失神兩秒,心裏暗罵。

故意勾引姐的!你妹!

吃過早餐,童琦進房間去換衣服,今天去的場合可以說比較隆重,臺球大神啊,都是些牛逼人物,童琦這衣服自然要好好選了,不能穿得太職業,也不能太随意,更不能太露骨。

最後她選了一條黑色的及膝裙子,細致的腰身,穿上一雙黑色的高跟鞋,一個黑色的小包,頭發則披散着,些許的微卷,披在肩膀上,她走出來時,廖成川正蹲着順着白總的毛。

一擡眼,廖成川的眼眸就眯了起來。他站起來,說道:“你這身衣服,也适合見家長。”

童琦翻白眼:“不好看?”

廖成川揉了下唇角,笑:“就是太好看了。”

随後他拉着她的手,“走吧。”

童琦感覺一陣電流一直從手掌向上竄,她掙脫開來,眨眼道:“男女授受不親。”

廖成川似笑非笑地問道:“你認真的?”

童琦勾着小包,輕笑:“假的,哈哈。”

白總要跟着童琦,追着她的腿,一副被抛棄的可憐樣,童琦半蹲下,親吻它的頭頂道:“晚上回來給你買點玩的。”

“汪——”不嘛,我要跟着去。

白總繼續蹭,可憐兮兮,童琦心疼地揉了揉它的脖子,說道:“我盡量早點回來。”

“汪——”

“汪——”

在白總的吼叫下,童琦趕緊推着廖成川出門,随後反手把門關上,白總一爪子搭在門板上,往下滑,仿佛能聽見白總絕望的心聲。

廖成川手擋在開着的電梯門,童琦走了過去,兩個人進了電梯,到了負一樓,廖成川給童琦開了車門,上車後,啓動車子,開出地下車庫,上了地面,廖成川問道:“中秋你怎麽安排?”

童琦靠着椅背,側過臉看他,道:“回家。”

“嗯。”廖成川應了一聲。

童琦頓了頓,又看了看他的唇角,剛才親吻的時候還有看的時候沒發現他唇角上有傷痕,那就是好了。

也是,都過去快一個星期的,怎麽也好得了吧。

童琦松了下心。

這次臺球友誼賽的舉辦點,在A市,從S市開車過去,需要兩個小時,高速路上車子還是蠻頻繁的,廖成川車子開得穩,童琦邊看手機邊跟他聊天,一點也不尴尬。

就像兩個人認識很久了似的。

車子走了一段路之後,有點堵塞,緊接着就是大塞,廖成川擰了一瓶水,遞給童琦,童琦接過來時,視線落在他的手腕上,廖成川笑問:“不認識了?”

童琦湊前在看一眼,看他:“手表?十多萬買的那個?”

廖成川含笑:“是。”

童琦接了水,喝了一口,掃他一眼:“你之前戴的那個才符合你身份吧,這個有點便宜了。”

“因為你送的啊。”

“咳咳。”

他的手立即伸了過來,順了順後背,童琦扯了紙巾,擦了擦唇角,道:“不是我送的,那個錢是你的。”

廖成川用拇指摩擦她的唇角:“我就當是你送的。”

童琦掃他一眼:“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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