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葩
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不一會各種婉轉的拒絕躍然紙上。
伊朔對侍女并無興趣,之所以一一回信,除了出自家族風度外,更多的是為了掩飾其中的一封。
墨水滴在紙上,伊朔扶着下巴內心思量,雖然這些示好千篇一律,但有一點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一模一樣,那便是字跡。
每個人的書寫習慣都是獨一無二的,而在這些所謂的情書中,有一張格外突出,只因其上的字跡讓人眼熟。
這‘情書’和不久前的字條是同一字體,一撇一捺透着一種相似,俨然是同一人的手筆。
停下筆,将信封封好,遞給一旁的露西,詢問到“杜德小姐是一個怎樣的人?”,
話語落下确見她張大嘴滿臉的不可思議,反而詫異道“杜德小姐也給你寫信了嗎?”
“她不能給我寫信嗎?”伊朔笑着反問,露西臉上一紅,猛地意識到這表情乃至話語的不妥,急忙否定到“不,不,其實也沒什麽。”
她撓着頭支支吾吾的回答,臉上的表情頗為奇怪,好似想要叮囑什麽,但又不知如何說。
伊朔見此頗為驚奇,能讓一向大大咧咧的露西這個模樣,看來這杜德也位人物。
“她幹過什麽嗎?”伊朔放緩語氣,露西猶豫了一陣開口道“杜德小姐到也沒什麽,她只是為人冷淡些,但她的主家……”
露西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一時半會找不到什麽合适的形容詞,只得一次次将話語吞入腹中。
正當她尋找合适的詞時,伊朔卻有了自己的疑惑,他敏銳的感知到這身份的不妥“她的主家,怎麽她不是這個莊園的侍女嗎?”
露西聽此點了點頭道“是的,她不是總管招來的侍女,而是瑪莉公主的陪嫁,而那位公主……”話語說到這兒,她的表情再次扭曲起來。
伊朔見此覺得有趣,開口道“一言難盡?”
露西沉默的點了點頭,她實在想不出什麽詞來形容,只得姑且這麽說,且善意的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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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她你可要繞道走,倒不是因為身份多麽高貴,左右不過高等戰俘,但我是沒見過哪個戰俘嬌氣到那個地步。”想起她挑剔的模樣,露西一陣牙痛。
當時領主兵臨城下,敵人的國王為了保自己一條性命,将他不知哪個小妾生的孩子掏給了領主,美名其曰贈一貼心人。
更搞笑的是,這個塞來的公主真把自己當主子,日日以領主夫人自居,對他們這些侍女非打即罵。
聽他說完這些,伊朔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不過他更想知道的是另一點。
作為她的陪嫁,杜德小姐是否有機會和慕啓淵頻繁接觸,“你們領主和他的關系如何?”
“他死纏爛打表現的倒是癡情,但我覺得更像倒貼,畢竟領主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而且我……”露西壓低聲音看了看左右,才繼續道
“我第一次見領主想直接處死一人,不過據小道消息稱近來又多了一個,也不知道是哪朵奇葩。”
伊朔安靜下來,如果不出意料的話,那朵奇葩說的應該是自己,只是自己活着因為還有價值,她依仗什麽保住了性命。
也許是看出了伊朔的困惑,露西解釋道“領主不屑殺他,畢竟是連我都不想多看的人,不過你怎麽突然問起杜德小姐”
此時的露西才意識這話題的奇怪,擡起頭看向對方。
卻見伊朔卻拿起那信件放在鼻翼下,“如果說我想去見見那杜德小姐呢。”
聽到這句露西一臉的不可思議,她實在不明白伊朔為什麽這樣想不開,偏給自己招惹這種麻煩。
“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雖然單是杜德小姐沒什麽關系,但說不準就是那人下的套,她不止一次這樣做了。”
聽到這兒伊朔瞳孔幽深,他意識到這是個絕佳的掩護,就算信件被發現有什麽不妥,這所謂的杜德小姐也可以推的一幹二淨。
“當然不是玩笑,難得莊園裏有這樣一位傳奇人物,怎樣能不讓人好奇呢,明天空氣正好出去見見。”伊朔笑着回答道。
露西見此倒吸一口冷氣,幾步上前開口阻攔阻攔,卻見對方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心意已定。
見此露西只得發狠的咬牙道“好,那我和你一起,免得你被那人欺負慘了。”
“不了,我自己去,不過別擔心我也不會離開太久”這件事不方便帶上露西,他必須單獨會一會那杜德小姐,摸清她的底細。
見伊朔執意如此多番推脫,露西意識到此事定有不妥。
故而在對方轉身之時,擡手在光腦中輸入了一串字符,而不就後婁清的光腦一陣閃爍。
對她的行動伊朔并未阻止,事實上這一切他喜聞樂見。
自己對那杜德小姐可是一無所知,以防萬一帶一些‘幫手’再好不過,何況那幫手還是別人一手送來的。
伊朔對慕啓淵隐瞞這件事,只希望在那危險時刻,他能夠伸出手将自己帶到岸上。
打了個哈欠精神很是疲憊,掏出懷表掃了一眼,現在是十二點整,而這具身體還沒有休息的意思。
“看來今天又要失眠了。”仰面躺在床上,內心有些愁苦的說道。
一個夜行物種,接連幾天晚上發困,白天睡不着覺,實在是太痛苦些了,而這一切都拜這具身體所賜。
雖然自己接管了身體,體內的血也在不斷複蘇,可已然形成的習慣不容易改變。
哪怕不願意,它也定時呼喚伊朔起床,并強迫他在晚上睡覺,甚至有些舉動直直今日都透着對方的影子。
索性近來已經好多了,原先這身體一到晚上就想着吃藥,雖然那東西沒什麽壞處卻也毫無必要。
且不知是錯覺還是別的什麽,伊朔總覺自己沾上了那藥物的氣味,但在這之前分明沒有任何感知,也許是那東西用了太久,身體下意識将其忽略掉。
想到這而伊朔好似意識到什麽,猛的做起想要捕捉時,卻發現它早已溜掉。
抱着頭想了又想,無奈卻再也找不到分毫,只得翻身将頭埋入被子自暴自棄道
“何為貴族,在幻想中存活,在繁華中腐爛,于夢醒刻死亡,如此簡單的活法,為什麽獨獨我變成了這副模樣。”
想不通,想不通啊,伊朔內心不斷的感嘆到,意識卻逐漸陷入夢鄉,不曉得等自己醒來一切會不會恢複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