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兩人并行往前走去, 王芳說:「剛才我聽見他們聊天,說二王子在西廂房。」
路珞珈說:「西廂房?那我們方向不對,可是西廂房那邊并無守衛啊。」
「西廂房那邊沒有守衛?剛才那幫人确實是說西廂房,而且他們說那邊非常的安全。」
路珞珈說:「我明白了,他們這是聲東擊西,因為我大概看了一下, 人最多的地方在東廂房, 裏三層外都是人,這樣自然會讓想要救二王子的人, 理所當然的認為二王子在東廂房。老婆太感謝你了,你的這個信息非常重要, 現在我知道了, 二王子确實在西廂房,而且西廂房并沒有守衛。」
王芳說:「你是說東廂房是空的?」
路珞珈說:「嗯,不過我沒想到,本以為見二王子很難,是因為二王子位高權重不遠見客,現在我明白了, 他是被軟禁了。」
王芳說:「軟禁?!那我們必須要去救他!」
西廂房果然沒有人。登上廳堂進入內室,空無一人。
王芳說:「看來我們錯了, 這裏沒人。」
內室只有一盞燈,燈後是鋪滿書卷的桌椅。
路珞珈說:「我們沒錯。」
只見內室棟梁上懸挂的簾子後面,一人幽幽地問:「來者何人?」
路珞珈說:「在下路珞珈,以及內人王芳。」
那人緩步走出簾子。路珞珈和王芳早知道這個人将要三十歲, 不過看到真人的時候,還是不加掩飾的有點意料之外,這人看上去也相當的年輕。像是剛畢業大的學生。
王芳想:同月同日生的四個人,似乎只有自己是經歷了歲月的,其他的三個人怎麽都跟吃了保鮮劑一樣呢,卓瑪不出閨門,看上去似是孩童,路珞珈久病纏身,自然不見天日,這人又是怎麽回事呢?
那人緩緩開口:「在下地元二王子,大名賀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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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珞珈直入話題:「賀王子,我就開門見山了,今天來找你,是請你接任城主之位。」
賀致苛說:「有我大哥在,我是不敢越級上位,何況……你們也看到了,我在這裏,是不參與政事的。」
路珞珈說:「你可知地元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進來前我以為你是被你大哥軟禁,到了這裏我才發現事實并非如此,你想讓你大哥繼位,所以作繭自縛對嗎?外面的聲東擊西也是你安排的,大家都以為你在重重包圍的東廂房,誰知道你在這裏消磨生命。」
王芳悄聲問:「你在說什麽啊?怎麽我一個字都聽不懂,我們不是來救他的嗎?」
路珞珈指指賀致苛的書桌:「你看他讀的都是什麽書。」王芳剛進來的時候看到書架上淨是些孫子兵法三國演義,這時候依着路珞珈的指示看向書桌才發現生面都是一些莫生氣,歸園田居,大隐隐于市之類的紙頭。
這兩者,差別也太大了吧。
王芳說:「這怎麽回事。」
賀致苛說:「父親死後,我也想開了,哥哥做城主挺好。」
路珞珈說:「随便你怎麽想吧,春旗人都快打進來了,你還大隐隐于市。」
賀致苛說:「什麽?你說春旗怎麽了?春旗人不是才派了使者來和我們交好嗎?」
路珞珈說,「我只問你一句,地元最近丢了多少人?你沒有做過人口統計嗎?」
賀致苛說:「父親曾經說過,有人将北二護衛隊的皮送回來,是不是你們?」
路珞珈說:「不錯,我們在野外發現人皮,并将他們送回來。我想除了上次那35張人皮以外,肯定還有很多丢失的地元人,請問你們有去找嗎?」
賀致苛說,「很遺憾,這些事情我不想插手,都交給大哥去處理吧。」
路珞珈說,「可惜了。」
賀致苛問他:「可惜什麽,你們破了我的結界走進來,就是為了跟我說可惜嗎?你們不是應該勸我跟大哥作對,然後搞內亂。你們是覺得我心慈手軟,會被你們的嘴炮打動,從而接受你們,聽你們來指點地元嗎?如果是這樣,我寧可我大哥做主,起碼他就是地元人,他肯定是為了地元人好的。」
看來不止一個人勸過這位二王子。
路珞珈說,「其實我對你大哥也不了解,我不知道他的行為是否對地元有利,但是我知道這個時候亂世是不該有的。跟你見面後我知道,現在所謂的那一段亂世,并不是由你而起,那麽只有一個始作俑者,就是你大哥了。你知道地元城現在是什麽樣子嗎?你一個人歸隐于這城中不曉得外面的世界,你可以去城裏看看,大家為了在你和你哥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已經沸沸揚揚,街上往日的熱鬧景象早已不再,每個人心裏想的都是怎樣避免惹事上身。」
賀致苛說:「什麽?我已主動退出了地元城主之争,為什麽還會有這種事情?」
路珞珈說:「很簡單,你主動退出你大哥倒是相信的,但是他不僅要獲得你,還要獲得所有城民的信任,那麽只能把你的名聲搞臭,所以他來搞這麽一出看上去難以理解的戲碼為了就是讓所有的地元人也覺得不應該選擇你。」
賀致苛問他怎麽回事,王芳說:「你不知道嗎?今晚一個時辰以後,投票就要開始了,每一個城民都要選擇自己支持的人成為君主,我想你們倆都應該到場了吧,但是我看你現在這個歸園田居的做派,你貌似根本就不想去。」
賀致苛說,「我早已将城主之位讓給我哥,為何還有今天這出戲?」
路珞珈說,「聯系到春旗人對地元人的操控的先例,莫非你哥也被~操控了,雖然這個不好說,但是現在你要解救地元,你必須要站出來。」
王芳說,「你沒被注過水吧?我看你腦子不好使,如果今天投票時你不在的話,地元城支持你的人就方寸大亂,我本來以為是你哥将你囚禁在這裏,看來并不是,所以你千萬不能着了你哥的道,你要出現在投票現場,就是今晚,你就要成為城主。」
賀致苛說:「時間這麽緊迫。哪裏來得及?這位路珞珈先生,請您再詳細解釋一遍,春旗人到底對地元做了什麽?他們将地元人脫水成人皮以後并不是結束是嗎?」
路珞珈說:「你算是問到點子上了,春旗人将地元人脫水變成人皮不是最終目的,他們的最終目的是将春旗注入地元人的體內,這樣地元人就會複活,複活以後,地元人就會收到春旗人的操控。」
「春旗的水有一種邪惡的力量,它确實可以操控地元人,他們可以完全的統治地元人,春旗水注入普通人的體內,也可以對普通人進行操控,春旗人在城外邊,已經操控了一些普通人來幫他們搬運水,我想他們搬運的水就是為了注入地元人的體內,所以請您務必在今晚拿下地元城城主之位。您成為城主以後請務必保護地元城,拯救地元城于水火啊,盡快進行人口核查,看看地元到底丢失了多少人。這些人如果他們回到地元,可能是已經被春旗人操控的地元人了。這些人該怎麽防也要制定詳細的計劃,時間緊迫。」
賀致苛轉身将桌上那些紙頭撕個粉碎,「沒想到外面的世界已經成了這樣,我一直以為在大哥的看護下,外面的世界風平浪靜,我地元将來一片欣欣向榮,我現在只乖乖的呆在這裏,等着大哥承諾的後天為父親舉行葬禮,沒想到,沒想到。」賀致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路珞珈說:「你有多少人少?」
賀致苛說:「我在南邊有一個護衛部隊,大概也有三五十人。」
路珞珈說:「北二護衛隊,今晚起也是你的人。」
賀致苛點點頭。」父親生前也有忠實的一支部隊給我,現在應該隐匿于街道中,父親曾說過,我随時叫他們,他們随時武裝起來,無條件保護我。」
路珞珈問他:「那就不需要我們幫你了吧,當然,我也幫不上什麽忙?」
賀致苛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但是。你們兩個請留步,我處理了這件事情以後還有事情想問你們。」
王芳說;「我可不保證我會留在這裏等你。」
路珞珈說:「行,我們就在這附近溜達溜達,等你處理完速速回來,想問什麽都可以。」
這段對話結束後賀致苛走了出去。王芳說,「你真的不打算幫他忙?」
路珞珈的表情變得緩和,他說,「老婆,你覺得我應該幫他什麽忙呢。」
王芳說:「我也不知道該幫什麽忙,我們好像也沒那個能耐,現在的安排就是在投票現場搗亂。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幫忙了。」
路珞珈說:「老婆,你說的全都對。」
「嗯,但願一切能順利。」王芳說。
路珞珈說,「老婆,你別想那麽多。我這麽跟你說吧,現在咱們就放輕松,好好的等待新城主的到來,如果這新城主是大王子,我們轉身就可以走了。」
路珞珈緩步走出了賀致苛的房間。
路珞珈說:「好久沒有這麽休閑啦,不如一起逛逛地元城主的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