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血紅的雙眸
剛升起的朝陽
照得整個大地都火亮起來，卻不溫暖，反而是向是來自地獄的火熱
封凜訣在夢境中輾轉醒來
“你醒啦”耳邊傳來淩恒清冷的聲音
“你怎麽會在這”封凜訣揉了揉眼角，感覺十分頭疼
“你忘了？”淩恒皺了皺眉，蹲下看他
“昨晚...”他努力的回想，從走入荒原開始他就與他們分離了，有一刻他感覺到十分心痛，後來意識便變得微弱，他想是複發了，後來就沒了意識，醒來便發現在這個女子身邊
想到這封凜訣警惕的看向淩恒“你知道什麽”
對于封凜訣突然的警惕和敵意，淩恒心中也有幾分猜測，心下松了口氣，這樣也好，她的秘密也不想別人知道
“我來時，你就這樣了”淩恒說完便起身
“當真？”對于淩恒的說辭，封凜訣表示懷疑，一臉質疑的看着她，卻見她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可以不信”淩恒丢下這句話便獨自走了
封凜訣突然松開緊皺的眉頭“別生氣嘛，我相信你便是了”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急忙追上
“話說這是哪啊”不一會又恢複平日的模樣，漫不經心
“幻境”
“啊”
“你的幻境”不等封凜訣回應，淩恒又道
“我的？我們是兩人一起，那你的幻境呢”
淩恒微微愣神，很快又冷漠的說道“破了”
封凜訣将淩恒的反應收進眼底，邪魅一笑，肯定有故事
“看來我是沒有什麽心魔呢”
走了許久也只是在這荒原上走路，沒有任何的人煙和變化，難怪他會如此說
“那為何我們走出去”
“誰知道”封凜訣聳了聳肩，對于這一切他也是毫不在意
“人一定有弱點”
“你也有”瞬間封凜訣便來了興趣
“曾經”她的弱點早就随着前世覆滅了，今生不會有弱點了
“現在沒有，也許以後也會有”封凜訣笑道
“不會”淩恒堅定的說，語氣冷漠了幾分
“雲閣的人到底會生得何種俊俏呢”封凜訣說完，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拿下淩恒的面紗
“你”看到淩恒的模樣，封凜訣呆滞在原地，很美，真的很美還帶着熟悉感
火熱的朝陽下，淩恒不施胭脂的面容未加裝飾與在淩家那副病怏怏的樣子不同，如今的面色更加紅潤，絕美的面容多了幾絲冰冷，墨色眼眸染上一抹殺氣
可封凜訣并沒有将她與淩府的大小姐聯系在一起，而是将她與四年前他夢裏的女孩聯系在一起，那個女孩也是這樣殺氣的眼神，現在想起來将兩人的面孔對在一起是那麽吻合
不知是不是錯覺，朝陽的紅色更加火紅起來，像是在燒
不是錯覺，而是真的火燒荒原了
“封凜訣”淩恒一驚，是他的幻境
封凜訣像陷入了幻境一般，不管淩恒如何叫喚，他還是看着她發愣
倒讓淩恒有些疑惑，是她讓他想到了什麽嗎
看着火越燒越大，漸漸向他們逼近，卻束手無策，這是封凜訣的幻境，只有他自己可以破解，她再着急也無用
微微嘆氣，她長得有那麽可怕嗎，一臉郁悶的看着封凜訣，看着大火缭繞的荒原，在封凜訣旁邊随意尋了個地方坐下
此時的封凜訣如陷入夢境裏，四年前的一個夢，他夢見了什麽，好久了，有點忘記了
等他回過神，身邊早已是熊熊烈火，不過這人關心的可不是這個
四處張望才看到旁邊坐在地上的淩恒
“為何要帶着面紗”随意的坐到淩恒身邊
“麻煩”
“也是你還是帶着好”說完，封凜訣将手中的面紗遞還到淩恒面前
淩恒看了一眼他“不用了”
“為何”潛意識裏，他是不願更多人看到淩恒的真容，雖然他還搞不懂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你關注的地方錯了”淩恒冷漠的說道
“啊，對哦，我的幻境”這時他才故作後知後覺起來，自然的将那面紗收起
“不過我也想知道那個夢到底被我忘掉了什麽”
火光中逐漸露出一個女孩懷裏抱着另一女孩，雖然面容模糊，可卻無處不透露出那種絕望感
看到此淩恒心中微微有些動容，這個場景......有轉眼看向封凜訣
“你認識她”淩恒冰冷的語氣，迫切的詢問道，她好像跟封凜訣沒有過交集，特別是前世，可是他幻境裏的場景真的是太像她那段過往了
聽出淩恒語氣中的急切，封凜訣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又想了一會才道“四年前我做了一個夢，這就是那個我遺忘了的夢”
“遺忘”
“隔得太久了”封凜訣輕笑道，實際上是那場夢後，他突然提前發病，什麽都忘了
想起來，昨夜他也提前發病了，與四年前一樣，突然的心痛，是巧合嗎
看着淩恒陷入沉思
“是嗎”淩恒撇過頭，似信非信
“倒是你，你認識”封凜訣開玩笑似的試探她
“不認識”壓下心中的那段回憶，臉上又恢複平靜
“哦”兩人各懷心思，又陷入寂靜
火光中女孩很快消散在火海裏，接着場景又變成一條古街道
老人婦女的哭叫聲，小孩害怕的啼哭，響徹整個古街道
屋頂上黑影掠過，蒙着鬥篷看不清模樣，閃過屋頂那刻，風吹起鬥篷的一角，紅色的雙眸讓淩恒心下一顫，下意識的看向封凜訣，他昨夜那副模樣也是血紅的雙眸
見封凜訣陰沉的臉色，大吼“夠了”
雙眸冒着絲絲點點的殺氣
一聲落下，場景再換，一座古村落殘埂斷壁，潦倒不堪，有些牆上還有血跡，然後不知哪裏來的火光，瞬間将整個村落包圍在火海裏
淩恒看得見，映照在封凜訣瞳孔中的火光，更加彰顯他的怒火
淩恒嘆息，這是陷入幻境中了
感覺得到封凜訣周圍的寒氣更甚，眼中的怒火如幻境一般越燒越烈，暗叫不好
在這樣下去會無法自拔，永遠陷入沉睡留在這幻境裏的
“封凜訣，你清醒點，都是假的”
心裏着急卻有時也是無可奈何的
只見他回頭望她，淩恒大驚，跳離開來
“為何，你告訴我為什麽”
還不等淩恒理清楚關系，封凜訣已經祭出劍，朝淩恒刺來
靠，他們是天生有仇嗎，天天拔刀相見
淩恒也祭出琉璃扇進行防守
這是她來到古墓中第二次祭出琉璃扇，她的琉璃扇向來都是殺人用的，出招必見血
難得了，上次是見血了，不過是她自己的血，這次更是難得，對手還是同一個，琉璃扇也讓她拿來防守而非殺人，也許她與封凜訣天生相克吧
但願這次不用用到她的血
一招招的防守，封凜訣毫不留情的招式，直逼淩恒步步退後
“你清醒點吧”
對于淩恒的怒吼，封凜訣卻聽不到，他只當淩恒是敵人
無意的一瞥，望見淩恒受傷的手心，腦裏突然閃過一陣記憶
見封凜訣動作上有所停頓，輾轉手中的琉璃扇，劃過封凜訣的手臂，才讓他驀然回神
見淩恒再次環轉琉璃扇，一揮扇面，道道風刃打破古村落的幻境，慢慢消散，一切又回到那個荒原上
“醒了吧”
随着幻境的消散，封凜訣漸漸回神，看着眼前的淩恒，還有望無邊際的荒原，漸漸黯淡了目光
“幻境破了，該離開了”見封凜訣不為所動，淩恒開口提醒道
“走吧”封凜訣目光轉向淩恒包紮着的手，心中一頓，很快擡起頭來又恢複了往日那副不桀的模樣
看不透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滑落的朝陽，一切荒原都變成了泥地沼澤，殘肢斷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