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向以南咋一聽, 吓了一跳, 眼珠子瞪圓了難以置信地說:“老師你別吓我!今天不是愚人節吧?你們怎麽都愛開這樣的玩笑呢?”
她說着看了一眼舒右,“難道你們都是被舒友姐洗腦了嗎?對了,你們是好朋友來着。”
向以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讓南卿覺得有點無力, “向以南,你不信舒友,難道還信不過我嗎?今天發生的事情, 還不足以讓你警惕嗎?我很忙的, 沒有時間跟你開這樣的玩笑。”
南卿說到這個地步, 已經是在攤開了說了,舒右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不能明說,她不想看到向以南遇到任何生命危險,不能置之不理。
向以南猶豫了,看着南卿認真嚴肅的表情,似乎是因為畏懼南卿作為老師的威嚴, 糾結了幾番終于點頭了:“好吧好吧,你們都這麽緊張的話, 那我今晚聽你們的總可以了吧?那現在我們又不回去, 就想一個傻瓜一樣等在這裏嗎?”
向以南是看在南卿的面子上才勉為其難答應下來, 可說話的時候還是看向舒右的,舒右也松了一口氣。
“遠離任何可能發生意外的地方就可以了。”舒右左右看了看,把向以南從路邊拉了回來,“像這種馬路邊上, 高樓底下,大樹底下,你都不要待。”
舒右一說完,向以南的肩膀都垮了,“那我現在還能待在哪裏?我只能在一個很空曠的地方待着了?怎麽躲地震都沒有這麽麻煩!”
向以南這話只是開玩笑,而舒右卻很認真的點頭肯定說道:“對,你現在只能待在一個完全沒有傷害的地方。但是,蝴蝶效應到底會怎麽樣,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敢随便提議你去哪裏。”
舒右很糾結的皺起眉頭,最後還是松口道:“你自己決定去哪裏吧,反正不能上路,不能被東西砸到,不能遇到恐怖襲擊之類的。”
舒右的話音落下,其他人也沒有發言。南卿被鐘政文抓着手,輕輕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眉頭緊皺,看樣子在深思。
她輕輕戳了一下他的手心,壓低聲音問:“想什麽呢?”
鐘政文被她戳了一下手心立即回過神來了,對她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想一些事情,為什麽我總覺得在舒右的眼裏,現在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影響向以南的人身安全?”
南卿深以為然,附和道:“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就看向以南是怎麽決定的了。”
此時,向以南經過一番考慮,已經做出了決定,興沖沖的說:“那我們去K歌吧?”
知道現在決定權是在舒右的手裏,向以南這次只看舒右,舒右嘆氣:“嗯,你覺得能去就好,但是一定要小心。”
就在附近就有一個K歌店,步行就可以抵達,走路過去,在想象裏是絕對不會出意外的。
因為向以南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所以他們三人把向以南圍在中間,同時很戒備周圍的環境。好在相安無事走到K歌店了。
這店看起來有點舊了,牌子上的字都不亮了,偶爾有那麽幾個人進出,生意不算火熱也還算是穩定的樣子。
南卿跟鐘政文向來很少到這種地方,所以看了看覺得不是很滿意,可向以南面不改色地走了進去,跟老板商量好開哪個包廂就率先帶着鑰匙走在前面。
他們跟在後面,總覺得這K歌店的裝修格調看起來有點很灰暗,讓人心情好不起來。所幸的是,到了包廂之後,他們發現包廂的環境還是可以的。
他們分別坐在長沙發上,鐘政文一坐下來就為南卿按摩,好一副恩愛的樣子。舒右坐下後卻一聲不吭,被向以南遞過來遙控器也擺手拒絕。
“我不唱,你怎麽開心怎麽唱吧。”舒右心事重重,又開始頻頻看時間。
向以南也不客氣,發現南卿和鐘政文也沒有唱歌的意願,就當做了麥霸,扯開嗓子幹嚎。
舒右有心事,向以南的幹吼也沒引起她的注意,這可讓南卿跟鐘政文叫苦不疊,早就知道向以南沒什麽藝術細胞,畫畫陶冶不了情操,唱歌也一塌糊塗。
他們大聲喊了好幾聲,也沒見她停下來,特別投入。唱了幾十分鐘後,向以南終于覺得累了,她把麥克風放在桌面上,甩甩手,“呼!暢快了,我肚子好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她說完仿佛想到了什麽,偷偷看了一眼舒右。舒右知道她的意思,好似認命了一般點頭道:“嗯,那就去吃飯吧。”
她才說完,向以南就大大咧咧地往外面走,一邊走還一邊抱怨:“我真的還是覺得你們緊張過度了,不過就是發生了兩次意外,怕什麽呢?死神來了只是電影而已,那裏面有一個預感別人死亡畫面的男主,我們生活在現實生活裏,也沒遇到過那樣的男主啊。”
舒右這次卻沒有答話,而是悶着頭跟在向以南的屁股後面走。南卿也覺得舒右又有了新的變化,看她現在沒有心情理會他們的樣子也沒有詢問。
他們從K歌店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但外面卻很嘈雜熱鬧,因為距離K歌店大概一百多米的某個店正在冒出熊熊烈火。
南卿攔下路人問了問才知道原來那是一家餐廳,餐廳廚師沒注意弄出了煤氣洩漏事故,就發生了小型爆炸事件,幸運的是這時候店裏剛好沒什麽人,所以目前沒有傷亡。
問完了路人之後,南卿明顯發覺舒右更加嚴肅了,也下意識抓住了向以南,向以南不以為然,“還好沒出事,跟我們也什麽關系,我們去吃飯吧?”
她說話的同時往前走了一步,舒右轉過頭朝她突然吼了一聲,而剛剛好就在她吼一聲的同時,那邊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蓋過了她的聲音。
向以南不知道她大喊着什麽依舊站在原地,過了兩秒鐘露出疑惑的表情,眼前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下一刻她雙眼瞪圓,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塊大片錐形的玻璃,尖頭深深刺入她的胸口,血開始漫出來,把她胸口周圍的衣服染紅。
死一樣的寂靜,只有舒右瘋了一般上前按住向以南的胸口,幾近崩潰的大喊:“你傻嗎!我讓你別動,你動什麽!你就沒看出來這也會發生意外嗎!別TM說話了!”
她此時的反應讓南卿有點發愣,還是鐘政文立即拿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打完後也有點緊張的安慰着:“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撐住!我們快點找點急救措施!”
越是這個時候他們就越是應該鎮定下來,向以南臉上的血色幾乎是以可見的速度褪去,唇顯得蒼白。
血染透了舒右的手,舒右的手上隐隐可見淡淡的光,應該是兌換了系統的治療道具,她咬着牙哀求着:“撐住!一定會起效的,只要撐住三十秒鐘就好了!”
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南卿已經注意到那片玻璃已經完完全全貫穿了向以南的心髒,穿透了她的身體。
意外真的只發生在眨眼之間,連一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他們。
向以南已經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了,她的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沒吐出來,直接往後倒……
舒右哭喊着用她瘦弱的手臂把向以南拉住,換了一個姿勢跪坐在地面上,摟着向以南的肩膀,“你給我撐住!不許死!給我好好活着!不許閉上眼睛,看着我們!”
向以南已經在很努力很費力的撐開沉重的眼皮,最終卻合上了雙眼,雙手無力垂下。
舒右不死心的瘋狂找系統兌換治愈道具,手上出現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工具,可是所有工具都不起效果,向以南身上就好像有某種東西抵消了這些外來物品的功用。
“快點起效啊!為什麽全部都沒有效果!系統!你這個騙子,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舒右魔症了一般,把所有兌換出來的東西都用到向以南的身上,她已經崩潰了。
南卿只覺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在想什麽,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的眼前死去,還是一個她曾經的學生。
一個沒什麽藝術天賦,但是活的很樂觀的女孩子,之前在哪個小山村外出寫生,向以南還充當了保镖身份守在她的身邊。
她一個沒注意,雙腳一軟險些跪了下來,鐘政文反應快把她拉住了,扶着她也不忍看那邊的向以南。
周圍響起了救護車的鳴笛聲,很快就有穿着白色制服的醫生護士圍了過來,幾個護士艱難的把舒右拉開,有醫生檢查了一下向以南的狀況,采取了一些急救措施後,還是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舒右不死心,沖上去拉住醫生,。不停搖晃一聲的肩頭:“醫生!她一定還沒有死的對不對!她還有救的對不對?醫生你快點回答我啊!”
醫生可能是體諒她的悲傷,對她此時的無禮也很體諒,皺着眉頭解釋道:“她的心髒被玻璃片刺透了,即使我們來得及時,她也沒有機會活下來。節哀吧!”
舒右這時候才搖搖晃晃的跪在向以南屍體的旁邊,伸出顫抖的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過了幾秒鐘後,手猛地縮了回來。
縮回來後她不停的搖頭,嘴裏呢喃着:“不會的,不應該的,她怎麽可以死!為什麽我這麽廢物!一定是我害死她的……”
南卿此時也根本就做不出任何反應,伏在鐘政文的懷裏嗚嗚哭泣,她寧願自己只是在做夢!她寧願世界會重啓!
腦中一閃過這個念頭,南卿就忽然找到了主心骨,掙開鐘政文的懷抱,揪着舒右的肩膀急切的問:“我想到辦法了!那個系統有沒有說什麽?你可不可以重啓任務世界?這樣向以南是不是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