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

對于戰國時代忍者來說，不用做任務的閑暇時光是非常難得的。由于身體和精神都遭受了重大的打擊，雙胞胎降生後族長夫人一直纏綿病榻。所以斑乖乖的留在母親身邊幫忙——反正他是次子，适當的遠離權力中心是對長兄的一種尊重。

新生兒的成長非常迅速。幾天後雙胞胎就能夠睜開眼睛，哥哥泉奈不負衆望擁有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但是妹妹千葉……雖然她的眼睛也很漂亮，但是人們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她對光線沒有任何感應——天盲。

宇智波家出現了一個天盲，這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就好比千手家出了個天生體弱的病秧子一樣。醫女婆婆對此的解釋是，孩子在母親腹內時間過久，早産又缺氧，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一樁大幸。宇智波田島并不想将這件事告訴妻子，她的身體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沒必要在人生的最後時光中遭此重擊。但是他沒有想到母親的直覺會這樣敏銳。

新生兒滿月的時候，宇智波夫人突然從昏迷中醒來，整個人充斥着一種異樣的光彩。她奇跡般的站了起來，将目盲的女兒攬在自己的懷裏，就像是保護幼崽的猛禽一樣隔離開了族人們異樣的眼光。“我希望把千葉送到日暮神社去。”堅強的母親把女兒抱在懷裏，輕輕的蹭了蹭嬰兒稚嫩的小臉。“千葉的眼睛看不見，她沒有辦法接受宇智波的傳統教育。如果我們不在了，她将無法在宇智波生存。去神社也許是一條活路。”孩子的父親雖然表示了反對，但最終還是默認了妻子的行為。

宇智波夫人掙紮着給母親曾經的好友巫女楓寫了一封長信并派遣自己的次子斑将信送出，同時整理并打包了自己的嫁妝留給女兒使用。除了幼子泉奈無法表達意見，長子次子和她的丈夫均對此沒有異議。

“母親，我不想讓妹妹離開。”斑坐在母親身邊，任由她摩挲自己的發頂。這個時候男子漢的尊嚴和氣概都沒有她的一颦一笑重要。宇智波夫人撐起身子，微笑着對斑說道：“我也舍不得小千葉啊，可是斑，千葉需要發現自己的力量并學會保護自己，這一點宇智波沒人能夠幫助她。我知道斑是個好孩子，願意一直保護妹妹。可是我們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我已經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足夠沉重的代價，我不能也不敢再次犯下這種錯誤。”她的臉色白中泛青，但是眼中泛出奪目的光彩。她認真的對兒子說，“斑，你要記得千葉被送到了日暮神社，不要對人說起她，也不要去看望她。如果無法保護，那麽一開始就要把她藏好，将來如果她願意理解并原諒我們，宇智波田島家的斑會永遠等着她回來，好嗎？這是母親最後的請求了，我的孩子啊，我永遠都愛着你們。真希望你們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百歲無憂，不必徒有淚流。”

初冬的第一場雪降臨到世界上的時候，宇智波家的天盲姬君被送到了位于湯之國的日暮神社，成為巫女楓在民間收養的棄嬰徒弟。送走了女兒的族長夫人了結了心願，抱着幼子泉奈大哭一場後陷入昏迷。這次她沒有能夠醒來，在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中離開了牽挂的丈夫和孩子們。

妹妹被送走，母親離開人世，斑重新陷入了沉默。轉過新年他又長大一歲，除了全心全意照顧僅剩的弟弟外，他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入到修煉中去。宇智波斑，今年四歲，原本兄弟五人，現在僅剩一個長兄一個幼弟。戰國時代孩童的夭折率非常高，也許是饑餓，也許是寒冷，也許是疾病，也許是受傷，也許是……橫死戰場。

長兄是父親的繼承人，将來肯定是新一任族長。自從能夠跟着大人上戰場後，他就很少回到家中。平均年齡只有三十歲的忍者們，為了讓家族正常延續，必須在自己的生命結束前将繼承人教育完畢。父親對他的期望很高，給予的鍛煉和壓力也很大，宇智波大哥不是在做任務就是幫父親處理政務，雖然他也非常想和可愛的弟弟們呆在一起，無奈實在是分身乏術。

當父母任務遇襲時，他正在遙遠的水之國主持防線的修整。等他知道妹妹不見了，母親也去世的時候，族長夫人的祭祀已經結束。傷心的宇智波大哥只能在忙碌中擠出時間猛烈的暴打斑，希望他在将來能夠好好活着。用哥哥的話來說“如果我都能打死你，那麽敵人只會比我更殘忍。與其讓你被別人羞辱并殺死，還不如由我親自動手。”

處理完妻子的葬禮和族人過冬的事物後，宇智波田島終于透出氣來思考最近遇到的襲擊。族人裏沒有內鬼這一點他是知道的，在這種見鬼的戰亂年代裏，人們只有聚族而居才能勉強獲得穩定的生活。就算沒有敵對忍族，盜賊團夥，流民潮，饑荒和天災也會輕易帶走人們的生命。

就算宇智波祖上曾經當過貴族……該死的要是能填得飽肚子誰會放着主人不幹去當狗？像宇智波這樣的大族能為族人們提供的安全感比一般的小忍族要高得多，再加上特殊的血繼，只要沒有傻掉，沒人會做出賣的蠢事——誰會拆掉自己家的房子然後上杆子去給別人當試驗體？那麽還有什麽人能對宇智波一族之長的動向如此熟悉，或者說……怎樣熟悉……忍法，還是秘術？

想到長子帶回的水之國防線布局，宇智波田島再次嘆氣。水之國的一些忍族隐藏在海面的迷霧裏，神出鬼沒，燒殺劫掠以後撒腿就跑。鄰近的火之國還有老對頭千手。宇智波面臨着腹背受敵的險境。雷之國的貴族階層對宇智波的壓榨也越來越嚴苛，沒有什麽比羞辱昔日同僚更讓這些蛀蟲們感到興奮。甚至還有些茍且之徒慫恿大名，要求宇智波獻上容貌出色的女子。一向驕傲的宇智波們差點為此炸窩，就連田島都生出一種不如直接把這群蠢貨都幹掉算了的想法。

如果完全脫離同雷之國貴族階層的聯系，不但宇智波的任務會大幅縮水，而且情報系統會損失重大。大型忍族的任務完成率并沒有人們想象的那樣高，為了族群的生存他們除了必須參與的國戰任務外，首選的是危險性較低且報酬适中的護送和押運任務，但是那些神經兮兮的商人總有一堆奇奇怪怪的要求，并且不遺餘力的想方設法克扣經費；然後才是那些不見光的暗殺及竊取任務，這一類任務雖然報酬會比較高，但是風險也高，而且得罪人，今天任務對象的兒子也許就是明天的任務委托人也說不定呢。這些任務都同貴族階層有着直接或間接的關聯。商人們一般會依附在貴族的名下，而暗殺和竊取則是貴族們鏟除異己的最佳方式。

像宇智波這樣的大族絕對是仇家滿地走，對頭多如狗，尤其還有千手的針鋒相對，日子過得真心艱難。田島有心改變這種現狀，可惜一來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二來每每族會族人們總是洋溢着一種“雖然我們吃糠咽菜，但是我們成功的讓千手們和我們一樣吃糠咽菜甚至比我們更慘，這簡直不能更開心”的迷之情緒。

明明宇智波的智商并不低，可一旦遇到和千手有關的問題時就會突發性掉線。屢屢在族會上受挫讓族長大人忍不住懷疑宇智波們到底是中了什麽毒一樣的總是會不計代價的和千手怼在一處。崽子都快養不起了哪有精力搭理千手！必須要改變族內的經濟現狀，擺脫腹背受敵多線開戰的境況。就這樣決定了！下次開會誰再冒傻氣提千手帶歪話題就揍死他！田島憤憤不平的用力錘了錘面前的矮桌，成功将一條桌腿砸進地面。

田島默默地在心裏的小本本上記下了兩個方案，開辟商路和遷徙族地。如果來自雷之國上層的壓迫持續加重的話，宇智波為了保證自身的獨立和完整就必須遷徙。離開雷之國但又不能離得太遠，這樣可以保證商戶的任務同時保護情報據點的安全。火之國會是個不錯的選擇，地表平坦，土地肥沃，有錢人比較多！雖然會離千手們比較近，但是擺脫了咬在屁股後面的輝夜和水無月，不用兩面開戰。同處火之國還可以有效避免國戰中同千手處于對立陣營，便于保存整體實力，給哪個大名打仗不是打仗？沒必要把全族都搭進去。至于運送任務中遇到千手的概率增加？呵，宇智波什麽時候遇到千手不是先砍為敬？至于商路，宇智波們除了煙花以外沒什麽特別的東西，也許該和日向們聯系聯系，就是不知道日向宗家這一輩有沒有女孩子可以嫁過來？把千葉訂出去？不不不，這孩子還是在日暮神社平安的生活吧，如果運氣好她可以永遠不必姓宇智波，也不用背負這可憎的命運。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說：

整個火影中宇智波一族的智商是最難以琢磨的，掀起四站辣麽困難的報社行動一個賢二就行；對付黑絕連族長斑爺都被忽悠的不要不要的。這......

個人覺得斑爺一開始不是長子，漫畫622章裏那個火爆性格怎麽看和穩重的老大都沒什麽太大關系，反正他只說是“兄弟五人”，并不是“四個弟弟”，所以把他放在次子的位置。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