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
千葉老老實實的跪在日暮神社的回廊外面，雙手還舉着一盆水頂在頭上。她和柱間賭坊一日游被抓包後，得知消息的戈薇火冒三丈。疑似帶壞別人家乖小孩的野小子千手柱間正心虛的被楓婆婆拖去問話，千葉則被罰跪一上午——懲罰方法由桔梗友情提供。
當了媽媽的戈薇殺傷力迅速飙升：“你跑出去這麽多年長本事了你？穿的誰家男孩子的衣服？人為什麽把衣服放你這裏？還竟敢跟着小混混進賭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姑娘了啊？！”
對不起，我還真就是忘了自己現在是個姑娘……
抓“賊”有功的老戰友珊瑚：“要不是雲母堅持說聞到你的味道了，我真不敢相信是你啊千葉！你這頭發是怎麽回事？前面炸着後面綁個小辮子，你怎麽倒騰出來的？”
我們全家都這個發型，黑長直的我才是異類……
自家閨女出國留學回來不但穿了一身各種窟窿無法形容的破布，還弄了一個殺馬特發型，整個人辣眼睛辣的清新脫俗，請問作為家長的你感想如何？戈薇表示她想揍這丫頭一頓，犬夜叉表示他想先打死那個跟回來的小混混！
柱間覺得這輩子就連佛間老爹也沒有給他帶來過這麽大的壓力。他老老實實的距坐在地板上，上首面對着默默散發殺氣握着鐵碎牙的犬夜叉，左邊坐着楓婆婆慢悠悠的問話，右邊坐着桔梗默默擦拭着長弓，連死魂蟲都從身上飄出來了，彌勒和七寶則看似松散的呆在門口和窗口——實則封死了一切逃跑的路線。
“我任務完成就應該直接回家，如果我回家我就不會手癢跑出來賭，如果不出來賭就不會輸個精光，如果不輸光就不會被踢出來，如果不被踢出來就不會引起千葉的注意，如果不引起她的注意她就不會扮作泉奈跑進賭場，如果她不跑進賭場我們就不會被抓到，現在我就不會淪落到這個悲傷的境地……”BY千手柱間寬面條淚……賭博誤我啊！
桔梗瞄了一眼不自覺地散發出消沉氣息的柱間：“所以說你完全是因為千葉長得像好友的弟弟才會認識她，今天也只是個意外嗎？”柱間忙不疊的點頭。“不對，之前在火之國都城的時候我見過你，那個時候你偷偷跟在千葉和宇智波君的後面，怎麽解釋？”巫女的眉頭開始漸漸皺緊，迫人的靈壓慢慢彌散在整個空間，地板上隐隐約約的泛出了黃泉之水的痕跡。
柱間快被吓尿了，他當然早就反應過來那位傳說中“五、六十年前被害死了的巫女”就是面前這位大姐姐，所以……鬼故事成真了！板間我再也不會笑話你晚上怕黑了！大哥錯了！
“我的好友就是您提到的宇智波君，千葉和他的弟弟泉奈長得一模一樣，我最早是三年前在火之國跟田之國交界的森林裏遇到千葉的，那個時候就認識了，後來千葉給我家下了個護送任務，走到一半因為不能說的原因我們分開行動。但是我非常擔心千葉所以就在後面跟着他們。真的真的，我姓千手，家裏是火之國的忍者，名聲很好的。我不是小混混，今天真的是意外啊！我就是遇到千葉了一時糊塗才帶她進去玩的！啊！好痛，我錯了！別打別打！”
上首坐着的犬夜叉瞬間起身踹飛柱間，抽刀用刀背狠狠砸向面前的臭小子：“一個千手和一個宇智波是好朋友，你是看不起我的智商嗎？！”面對着“父親之怒火”，柱間不敢還手，只得狼狽的在屋裏四處逃竄：雖然是刀背，可是這位白發青年力氣真的很大啊！好痛！
尤其是看到犬夜叉的耳朵後，“半人半妖”這個詞猛然在柱間腦子裏炸開：“天國的媽媽啊……我攤上大事了……”
當千葉被戈薇和珊瑚教育完畢後，柱間也被犬夜叉揍成了一條鹹魚。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後突然一起笑出聲來。
“千葉，你應該知道斑是你哥哥吧？”
“知道啊，怎麽了？”
“那你打算回宇智波嗎？”
“不知道啊，你看到了吧？神社裏的人都是我的家人，有沒有覺得這裏和外面仿佛是兩個世界？”
“是啊，這裏意外的和平。那位白發的大哥只不過是用刀背揍我，我之前和扉間一起出任務的時候看到過有的小族忍者會因為這樣那樣的誤會直接被人打死。你的家人，都非常的寬容善良呢。”
“噗，你別看犬夜叉這個樣子，他的年齡只怕過百都是可能的。今天他真的是氣壞了，我都從來沒見過他和伯父以外的人動手呢。”
“是嗎？那還真是榮幸了啊！我謝謝你了！”
“不客氣！”
“！@##￥%￥%……%……&”
“你說什麽？”
“什麽也沒，我說你家人真好！”
“是啊，他們都很好，好到不像是曾在亂世中艱難掙紮，悲憤哭泣過。除了戈薇，這個神社裏每一個人都曾被這個世界狠狠傷害，最後他們選擇了原諒，人性最美的閃光不過如此。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麽同時面對他們和哥哥。所以，現在就先這樣吧……”
“是嗎……這樣也好。”
第二天一早，天還灰蒙蒙只有一點亮的時候柱間在庭院裏看到了持刀對立的犬夜叉和千葉。白發半妖沒有用妖力控制鐵碎牙，純碎用刀術和千葉對砍。他的力道很大，千葉手持天生牙不敢正面硬抗，往往是游鬥過程中用巧力卸掉迎面而來的刀勢。兩人你來我往的打鬥半個時辰後，熱身運動算是結束了。
自從千葉拿到巫女資格就沒有和桔梗長時間相處過，桔梗對于她在西國的修行也很有興趣。所以現在，遲到了幾年的巫女考核正式開始了。
桔梗擡手，死魂蟲從她周身飄起，明明滅滅的瑩綠色光團在太陽尚未升起的清晨悄然布下了一層又一層幻境。千手柱間一時仿佛見到了已經去世的母親和瓦間，等他從幻境中擺脫出來後就看見桔梗讓人熟悉的“破魔之矢”，氣勢如虹的箭矢帶着白光劃開夜幕。千葉沒有躲閃，她伸手在空中畫了半個弧形，青色光芒一閃鑄成一個半圓形的封印結界。
這是除妖入門的封印結界，原理是利用靈力建立一個空間限制妖魔的活動範圍從而進行抓捕或滅卻。但是千葉卻反其道而行，把自己裝在結界裏抵禦了同樣用靈力構成的破魔之箭。趁着這個功夫，千葉貼了一張符紙在身上，把靈力附着在身體附近進行防禦。随後她躲開桔梗的進攻迅速靠近，成功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桔梗和戈薇都是标準的遠程弓箭手，一旦近身後，本身體質柔弱的正常巫女根本不是在妖怪堆裏鍛煉出來的千葉的對手。
果不其然，桔梗被迫放出式神蝴蝶保護自己的同時再次拉開距離——沒辦法，死魂蟲靠靈力和視覺誘導布置的幻境對天盲的千葉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再次躲開飛速馳來的弓箭後千葉終于用出了姑獲鳥傳授的天翔鶴斬。纖細的少女炫技一樣用華麗的小太刀在空中往複穿梭，由遠及近從不同的角度揮出刀刃，就像是一只丹頂鶴張開翅膀姿态優雅的舞蹈。
當天生牙的刀刃接觸到桔梗的長弓時戰鬥就宣告結束了。她知道自己的近身戰鬥是短板，這種情況下已經沒有必要再做無謂的掙紮。
收刀入鞘後千葉雙膝着地向桔梗行了大禮，她由衷的感謝陶土巫女用冰冷的身軀帶領她重新見識到精彩的世界和景色。
雖然桔梗一直自嘲死也死不清淨，但是千葉知道她心中執念過重，才會從聖潔的神壇跌落雲端，幾十年的時光匆匆流過，此時此地再回頭看看當年走過的路，桔梗終于放下心結。這次考核多半也是桔梗在世上最後一件牽挂的事情了。
“你很不錯，雖然狡黠頑劣，但始終不失赤子之心。我知道你有打算将神主之位轉交戈薇，這事我點頭了，你能不忘養育之恩我很高興。”
“今天我終于可以無牽無挂的步入輪回，這一世能和你有師徒之緣我已經心懷感激。人生在世當有所敬畏，決斷之前需先冷靜三分，這是我用一生得到的教訓。你今後的路，我看不到了，惟願來世我們還能相遇。再見了，千葉。”
桔梗站在花開似錦的庭院裏露出恬淡的微笑，一如生前純潔美好。金色的太陽從她背後緩緩升起，斑斑點點的靈魂之光泛起在四周。
“快去吧！”戈薇把欲言又止的犬夜叉推向桔梗：“你應該和她好好道別的。這次不要再有誤會了啊！”
紅衣白發的青年站在白衣緋袴的少女面前不知該說什麽，千言萬語聚在嘴邊無法開口。她是他的朱砂痣，白月光，也是他心口最疼的傷疤；他是她青春歲月裏最甜最暖的手，臉紅心跳時的笑，也是她最酸澀的淚水。封印之箭停駐了他的時光，鬼蜘蛛堕為奈落斬斷了她的生命，四魂之玉奪走了他們相愛相守的所有可能。用陶土和骨灰燒制的身體雖然和活着的外貌一模一樣，但是胸腔中已經沒有了那顆火熱的，跳動的心髒。
終于，時光的流逝解開了她心中的枷鎖，日日面對着頑徒和淳樸鄉民，心境越來越平和。黃泉和輪回的召喚在她耳邊響起，桔梗最終散落成點點美麗的光團消失不見，幹枯的陶土沙化墜落在地面。犬夜叉耳邊傳來了桔梗溫柔的“さようなら”。
“啊，一路好走。”紅衣青年閉上眼在心底答道。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睿哥還在觀察期, 不過目測沒有什麽事了，理性觀察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