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隐忍攻X病弱受
食用指南:隐忍攻X病弱受,內有渣渣炮灰出沒,設定古代架空,不考據。
1.
段不奕喜歡上了一個人,在初逢的第一眼。
那人是個體弱的世家公子:冷淡俊秀的臉、白玉似的手指、修長挺拔的身體、如墨般的長發,就連名字也美。
白頃之,段不奕總是低聲默念。
白頃之是像一朵高嶺之花,無論段不奕怎麽努力,白頃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段不奕嫉妒到發狂,于是他與陸珩成了好朋友。
2.
陸珩與白傾之很早相識,算得上是竹馬竹馬。
陸父升遷前他們有過很多美好的時光
江南水鄉的世家公子,一颦一笑如夢如畫,笑靥迷了陸珩的眼,溫柔牽了白頃之的魂。
幼時離別,十載後終得相見。
前情往事,歷久彌新。
3.
白頃之生得那樣好看,卻從不與人談笑,連話也不多。
他只會為一人哭,為一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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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墜馬,他哭的像是個淚人,陸珩中榜,他拖起病體,趕赴宴席,笑意嫣然。
4.
段不奕是其中居心叵測的傾聽者,陸珩的密友。
他對陸珩又嫉妒又欽佩,忍不住厭棄卻又被吸引,他們思想一致,堪稱知音。
彼時正是段不奕與陸珩春風得意,金榜題名之時,寒窗苦讀,努力十載,終得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狀元郎和探花兄言笑晏晏。
只是,其中沒有白頃之。
5.
白頃之病了,
虛弱,昏迷,
只能等待下一個三年。
風頭正盛的白衣公子一朝落魄,
投入心上人的門下。
甘願當一個門客。
6.
段不奕站對了黨羽,逐漸成為朝堂新星,與陸珩白頃之的關系更是密切。
他們是他是最親密的朋友和最隐秘的單戀。
三強聯手,對居心叵測的人伺機而動,在爾虞我詐的朝堂上聯手抗敵,從污濁的官場上一步步升級,僅用了三年,便在朝堂上站穩了腳步。
白傾之變了,最陰毒的計謀,最詭異的博弈,全都出自他手。
愛一個人可以為他舍棄一切。
白傾之放棄仕途,甘願無名無分陪陸珩一生。
7.
說媒的人踏破了段府和陸府的門檻,先是知府家的女兒,尚書家的小女,再是将軍的女兒,丞相家的小女,甚至是貴妃的妹妹。
段不奕一一拒絕。
他的心漸冷,情漸空。
他錯得徹底,他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歡的人,叫他如何割舍?
他不成全還要毀了他們嗎?
8.
段不奕選擇放逐自己,
他選擇外調,
随着守衛邊疆的軍隊。
想着在黃沙中死去。
臨別時,白傾之撐着傘,遠遠看着陸珩和段不奕在雨中告別。
9.
終究是紙包不住火,事事不如人意。
京城坊間盛傳仕途蒸蒸日上的陸珩大人竟是有龍陽之好,他的情郎,一個病怏怏的小公子,被他鎖在籠中。
丞相震怒,他千挑萬選的準女婿,竟是這等貨色。
彼時,白傾之已經重病,他愈發畏懼白光,只能撐着傘,在庭院裏孤獨地行走。
後來他偶染風寒,卻越來越重,深入肺腑,本來明亮的眼睛逐漸暗淡,清俊的公子瘦成枯柴,他大口吐血,難受至極。
10.
陸珩的仕途一帆風順,步步高升,野心勃勃。
無權無勢的就要死掉的白頃之失去了作用。
而聲色歌舞俱全的溫柔鄉和丞相家溫婉的小女兒是比他強一萬倍的存在。
為了消除丞相的誤會,陸珩選擇良日成婚。
11.
白傾之得到了良好的照顧,但死亡并不偏癱任何一個人,他死了,那樣憎恨,如此不甘,無人陪伴。
12.
一年後段不奕凱旋而歸。
他面見聖上,出了宮門,向陸府奔去。
他還是忘不了那個人,幾白個日日夜夜,夢中浮現的,只有白傾之的臉,和他無聲的呼喚。
于是他就回來了,只為了看一個人。
只需要一眼,一生足矣。
13.
陸家最陰暗的地下密室裏有着一只鬼,他蒼白,了無生機,抱着一把他再也用不到的遮日光的傘。
陸珩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他愛權勝過愛人,丞相家的小女兒也只是掌中玩之物,遑論一只虛無缥缈的鬼了。
于是段不奕得到了鬼,在論功行賞,功名成就以後,他從陸府接走了那只輕飄飄的鬼。他只能苦澀的慶幸,世間尚有傾之的存在。
14.
段不奕這些年做過很多事,卻什麽也不算精通,對鬼神之說更是毫無研究。
他對白傾之的現狀內疚到發狂,卻毫無辦法,只能告了假,滿足那鬼的一切要求。
鬼又陰郁又難看,依然維持着瀕死時瘦到皮包骨頭的樣子,薄薄的衣衫下滿是潰爛和抓痕。段不奕去哄他,說心悅他,不在乎他的樣子,卻都無濟于事。
鬼甚至不想承認自己的名字,除非——
“請帶我去陸珩的喜宴。”他第一次開口。
15.
他帶着鬼去參加陸珩的喜宴。
陸府上下一派歡騰,吹吹打打,爆竹轟鳴,紅蓋頭下佳人嬌笑,過往賓客絡繹不絕。
陸珩喝的紅光滿面,卻也掩蓋不住那副好皮囊。
他與段不奕碰杯,然後離開。
待到午夜之時,陸珩辭了衆人,暈暈乎乎的進入了洞房,臉上的笑容幸福而刺眼,他快樂地喊着陸家新婦的名字。
陸家新婦嬌笑着應答。
16.
鬼一改虛弱的不容于世間的模樣,他力氣大的驚人,漆黑的指甲爆漲,身旁陰風陣陣,粘着血的秀發飛舞。
段不奕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感到鬼的指甲刺穿了他的皮膚。
粘膩的血流緩緩而下,随後被鬼所吸收,月光下的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生機。
“放開!”鬼威脅道,“叫我去殺了那狐媚精。”
“別過去,”段無奕忍痛道,“我帶走你時,陸珩曾讓我轉告你,請你放過他,他最美滿的一生,可以被美好的事物吸引,卻終是容不下一個男人。”
“他說讓我等他,只要丞相小女死了,就會到我了。”鬼尖叫。
段不奕捂住了鬼的嘴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鬼拖的遠了一些。
他們遠離人群,在偏院旁的一顆榕樹下坐了下來,鬼任由着他拖着自己走,盡管這還是難極了。
“你信嗎?每日待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密室裏,他可曾看過你?”
鬼冷笑:“他怕我啊,我偏要他也去死,永永遠遠來這陰間黃泉路陪我。”
17.
陸珩的生活最終圓滿,段不奕最後一次看他見他的時候是在十裏長亭,送別的時候。
那時鬼已經掌握了讓他法力大增的辦法。他吸了很多段不奕的血,出現在白日裏的油紙傘下,對着陸珩冷笑:“你當真是無情無義啊。”
陸珩不語,轉身與而看着臉色慘白勉強支撐的段不奕告別,然後離開。
18.
長亭外,只餘一匹瘦馬,上面是一個青衣公子抱着油紙傘。
剛才陸珩擦身而過的時候,問了段不奕一句話。
“值得嗎?”
段不奕不願思考,他答應過白傾之去看江南的柳,大漠的沙,北方的雪。等他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便是長相厮守的時候罷。
19.
“回神,”油紙傘輕晃,鬼從裏面鑽出來,在段不奕身後的馬背上穩住,抱住他。
“我們先去江南,回我家,讓你過門,不奕,你願意嫁給白傾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