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費德烈的任務
見阮辛遲遲不說話,阮啓怒道:“你進來阮家,我沒有意見,但是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不可以做。偷了阮斐的東西,還敢說是你自己準備的,簡直混賬!”
周圍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真是荒唐,這畢竟是阮老爺子的壽宴,你就算找不到好禮物,也可以送個簡單的,就算送一朵花,也不會有人笑話你的。”
“有些人,真的是比貓還不如。”
“我早就說了,看他的樣子就心術不正!”
……
阮辛沒想到阮斐沒來,自己竟然折在一只貓身上,氣得恨不得上前撕了他,但是面對這麽多人的指責,卻不敢發作。
他後退幾步,一臉委屈害怕地躲在阮成磊身後。
“父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阮成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上前來。“這件事也不一定都是阮辛的錯,可能是不小心弄錯了,阮辛不是這樣的人,發生這種事,他也很難過。”
阮斐聞言,擡頭看去。
穿過阮成磊的肩膀,能看到躲在他身後的阮辛,正惡狠狠地朝這邊看來。
臉上可看不出一點難過的樣子。
雖然早就知道阮成磊一直偏袒阮辛,可沒想到竟然還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颠倒黑白,一面袒護。
阮啓冷冷道:“阮辛,老實說,這東西是你從什麽地方拿到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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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辛猶豫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訴道:“父親,爺爺,這真的是我從別人手中買到的,肯定是那個老板騙了我,我回去一定好好調查!”
阮啓冷眼看着他,卻沒有開口。
“爸。”阮成磊道:“這件東西是不是阮斐的還說不準,今天這麽多人在,就算了吧,等阮斐回來之後,再找他好好核查一遍,就知道真相了。”
阮啓環視一圈,不少人顯然都在看熱鬧,好好的壽宴鬧成這樣,确實有些不好。
想了想,他才道:“等阮斐回來之後,你最好能給出一個交代。”
“謝謝爺爺。”
阮啓哼了一聲,轉身走到阮斐面前,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小白貓。“費德烈将軍,你的貓果然聰明。要是沒有這個小家夥,我們還發現不了這麽多真相呢。”
阮斐滿意地甩了甩尾巴,高高挺起胸脯。
看到他得意的模樣,費德烈唇角微彎。
“這只貓确實與衆不同。”
阮啓微微點頭,朝身後喊道:“阮辛,你手下的人剛才差點傷了這只貓,還不趕快道歉?”
“知道了爺爺。”
阮辛走上前,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阮斐,遮去了眼底的不悅和怨恨,心不甘情不願。
“對不起。”
阮斐坐在費德烈肩膀上,微微垂下眼眸,居高臨下。
面對阮辛毫無誠意的道歉,臉上露出幾分不屑,轉過身,用屁股對着他。
阮辛臉上的表情一瞬間有些扭曲,雙手握拳,氣得微微發抖。
“這只貓還真是有個性。”
費德烈摸了摸阮斐的背,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沒有溫度。“他個性太直,不會掩飾,随我。”
阮辛身體微微一僵,皮笑肉不笑道:“真是任性呢,我道歉了,都不肯原諒我。”
阮斐忍不住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誰說你道歉,我就要原諒?
你算老幾?
阮啓笑着道:“坦率是好事,千萬不能耍小心眼。”
說着,意有所指地看了阮辛一眼。
費德烈眼中沒有一絲波瀾,淡淡道:“阮老先生,我還有事不得不離開一會兒,改日再來拜訪。”
“好,到時候一定要帶着這只小貓過來玩,阮家的大門随時為你們敞開,我和這只可愛的小貓真的很投緣啊。”說着,微微湊近了些,詢問道:“對了,你和阮家的訂婚……”
阮斐聽到這兒,迅速豎直耳朵,湊了過去。
“就按之前的約定。”費德烈道。
阮啓皺起眉。“上次阮斐回來,你也看到了,不如等他回來之後再商量。”
“不必了,對阮辛,我有一定的責任。”
聞言,阮斐才明白是怎麽回事,氣得一巴掌拍在費德烈耳朵上。
這個豬腦子!
阮啓只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當初他是一門心思讓阮斐和費德烈聯姻,是想要達到雙贏,但是最近查到一些消息之後,卻有些猶豫了。
讓阮斐和他結婚或許也不是好事,既然阮辛上趕着要去,那就讓他去吧。
自己跳的火坑,誰也攔不住。
只是有些可惜費德烈,這位帝國将軍,背負的遠遠比所有人想象的要沉重。
等費德烈帶着阮斐走出阮家的時候,他還在生氣,走一步就甩一下尾巴,每一下都甩在費德烈身上,抽得啪啪響。
走在後面的卡爾見狀,聽得心頭一跳一跳的,總擔心費德烈直接賞以及光子炮,把這只貓轟成渣渣。
但費德烈卻一直沒有動作,臉上十分鎮定,看不出一絲怒氣,阮斐仗着費德烈舍不得打他,抽得更起勁了。
走到懸浮車旁。
卡爾屁颠屁颠地跑上前,正要開車,卻被費德烈叫住。
“你跑步回去。”
“啊?”
費德烈坐進車內,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不聽從命令,私自帶他出來,跑回去吧。”
“将軍!”卡爾吓得淚流滿面,從這裏跑回去,是要跑到明天早上啊!
他迅速上前,撲在車窗上,眼巴巴地阮斐。“小可愛,你幫我求求情啊,是你一定要過來的啊!”
阮斐坐在副駕駛座,歪頭看着他,一臉無辜。
“喵?”
你說什麽?
身為一只可愛的小貓,怎麽可能聽懂你在說什麽?
卡爾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光是從一個眼神,自己就明顯看出了阮斐的想法。
只不過遲疑了一會兒,費德烈迅速啓動車子,飛了出去。
卡爾站在原地哭嚎,只看到迅速消失的車尾。
他早該想到,将軍鐵石心腸,冷血無情,怎麽可能會對他心軟?
唯一的例外,就只有那只恃寵而驕的小貓了。
銀色懸浮車在夜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阮斐正對着窗外,卻突然感覺後背涼嗖嗖的,回頭一看,剛好撞進費德烈漆黑的瞳孔中。
後背的毛,瞬間立了起來。
阮斐心頭一緊,莫名覺得緊張。
看了半晌,費德烈才擡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以後不能亂跑,尤其是阮家。”
阮斐不解地擡頭看去,男人卻已經移開了視線。
他微微皺起眉。
費德烈這句話的意思,是猜到了他的身份?
還是有其他目的。
很快,懸浮車直接從上空回到軍部,幾個巡邏機器人掃描确認身份之後,才終于打開防護網。
“歡迎将軍回家。”
費德烈把車停在門口,單手抱着阮斐回到房間,神色有些嚴肅,随手幫他準備了晚餐,就擡腳走進了書房。
連通光網,在層層加密下,接入一個視訊。
白發老者的投影在黑暗中出現,費德烈臉上最後一絲情緒迅速隐去,仿佛機器一般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是的,總統閣下。”
阮斐化憤怒為食量,把盤子裏的肉全部吃光,舔了舔嘴巴,剛才心頭萦繞的那絲寒意才終于散去,越想越不對勁,踩着貓步去找費德烈。
走到書房門口,看到裏面隐約透出來的光,迅速走了過去。
門被反鎖了。
他擡手推了推,湊在門縫處朝裏面看去,能聽到費德烈的聲音。
“……一切會按照您的要求進行……是的……”
阮斐微微湊近了些,正要仔細聽。
嘩啦——
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他一時不查,直接栽了進去,趴在地上。
一擡頭,費德烈正低頭朝他看來,漆黑如墨的瞳孔中看不到任何情緒,身上仿佛還帶着絲絲寒意,凝結成冰霜。
冰冷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看得阮斐渾身僵硬,仿佛置身冰窟。
隐約感覺眼前的男人有些不對勁。
正想着,費德烈眨了一下眼睛,眼中再次恢複光澤,彎腰将他輕輕抱起來。
“忘記你該休息了,走吧。”
阮斐擡頭看去,卻已經看不出任何端倪,但對剛才的視線還是心有餘悸。
如果說平時的費德烈冷靜自持,态度果決冰冷,那麽剛才一瞬間,卻仿佛機器一般寒冷,真正的冷血無情。
就算是他,也心驚膽戰。
剛才費德烈到底在和誰說話?
阮斐趴在床上,擡頭朝費德烈看去,心中更加好奇,想着想着,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綿長,費德烈才緩緩睜開眼睛,指尖輕輕撫摸着阮斐的尾巴,眼底露出幾分思索的神色。
第二天一早。
阮斐趴在辦公桌上,一邊曬着太陽,正在懶洋洋地打瞌睡,尾巴甩來甩去地騷擾費德烈寫字。
被一把抓住尾巴,輕輕放回去。
卡爾剛好走進去,跑了一晚上,直到天亮,他才終于回到軍部,現在腿還有點酸。
“将軍,阮二少正在外面,想要見您。”
費德烈動作微微一頓,正要拒絕,卡爾看了一眼懶洋洋睡覺的阮斐,補充道:“阮二少說,他專門給您的貓準備了一份禮物,為昨天的事情賠禮道歉。”
聞言,阮斐的尾巴停了下來,掀開眼皮,眼底閃過懷疑的光。
阮辛?
能給他送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