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回到賓館,葉晚溪就發現自己門口站了兩個人
景川?葉晚溪?又是哪裏來的十八線,聽都沒聽說過。”寧浣略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來,這跟她主持時候軟軟糯糯的嗓音完全不同。
“剛紅起來的,就最近那部網劇火的。”
“怎麽這些爛劇這麽多人追?”
“那誰知道呢。不過我聽說兩人長得挺不錯的,你不是喜歡鮮肉麽。這回來的那個陸景川,小模樣不錯。到時候讓編導給你點福利?”
“這話還用我說麽?他們這點眼頭見識還是有的。”
葉晚溪冷笑,還想占她川川的便宜,想都別想。她正要進門會會她,手腕卻被拉住了。陸景川拽着她大步離開。
一路回到了他們的化妝間,葉晚溪才忍不住問道:“你做什麽?”
“我不想見那個女人。”他一臉不痛快。
葉晚溪忍俊不禁:“陸長老是怕沿途的女妖精吃了你?”
陸景川哼哼了一聲,徑直進了裏屋去研究臺本。葉晚溪路上就已經把臺本給背下來了,她無所事事,便準備去逗他。
剛起身,門外就有人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一堆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和他們一起溝通現場各個環節的安排。兩人并肩坐着,認真聽着安排。
忽然,陸景川蹙眉道:“吊威亞?小溪怕高,還是算了吧。”
編導笑着說道:“沒事的,這個環節會保留。但我們會提醒主持人,到時候不派葉老師參與這個游戲就行。”
葉晚溪點了點頭,和編導溝通完,覺得沒問題了,編導這才離去。兩人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幾分鐘錄制就要開始了。
她站在鏡子前整理着妝容,一轉頭,陸景川正盯着她看。
她笑着看着他:“我今天的狀态怎麽樣?”
他嘴角浮起了笑意:“好看。小溪,以後會有更多的人看到你。光芒萬丈。”
葉晚溪看着他一雙星眸,也是真真切切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帶着熠熠星輝受到萬人崇拜。誰都想要站在行業的頂端,摘下影帝影後的桂冠。
若是能一路同行,是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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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錄制開始,兩人提前錄好了歌,上臺只需要對口型就可以了。但是錄音室內,葉晚溪的歌喉還是讓在場的調音師有了放棄這個職業的念頭。
陸景川聽完葉晚溪唱歌,也深深地覺得,她要是在臺上唱了,粉絲能表演一個原地脫粉。
兩人唱完歌,看着現場熱情的觀衆,葉晚溪反倒是平靜了下來。人群中也有不少她的粉絲,她笑着沖她們揮了揮手,頓時引起了一片尖叫。
她聽到零星的驚嘆聲傳來:“天吶,也太美了吧。”
“我靠,現場看簡直是天仙!!”
“川川好帥!”
葉晚溪與陸景川對視了一眼,主持人們圍了上來,介紹起了兩人。臺裏的一個何念手裏握着流程卡,笑着說道:“我們今天請來的兩位是《九十九次我愛他》這部劇的男女主角,下面請兩
位自我介紹一下吧。”
話筒遞給了第一順位的葉晚溪,她接了過來,笑着說道:“大家好,主持人好,我是葉晚溪,在《九十九次我愛他》這部劇裏演的是女主角千羽。”
她說完将話筒遞給陸景川,他卻沒有接過來,只是對着話筒說了一句:“我叫陸景川。”
大家還等着他接下來的話,但他只是羞澀地笑了笑。何念笑着說道:“早就聽說川川惜字如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不過聽說這是你的綜藝首秀,是不是很緊張?”
“不緊張。”
話是如此,但陸景川還是覺得口幹舌燥,忍不住舔了一下唇。現場頓時一片尖叫,就連編導都激動地跟着一起叫喚了起來。
葉晚溪和陸景川完全不知道觀衆這是什麽情況,主持人倒是明白過來,卻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
流程繼續,綜藝節目以玩兒為主,設置了許多的環節。很快進入了一個唱歌的環節,三個主持人和他倆一起站在圓臺上唱歌。
由觀衆投票,選出最想聽誰唱歌,現場就會把這個人的歌聲單獨放出來。
葉晚溪頓時眼前一黑,一副上刑場的模樣。何念注意到了這一點,于是去采訪她:“我聽說小溪以前在學校裏有一個外號,叫死亡歌姬。請問你在上臺前有什麽話要囑托大家麽?”
葉晚溪雙手合十:“不要選我,拜托了。”
她說得情真意切,粉絲們卻一臉看好戲的心情。
葉晚溪踏上圓臺,決定小聲哼哼,糊弄過去。樂聲響起,蓋過了他們五人的聲音。她暗暗竊喜,她這濫竽充數,就算放出來也聽不到聲音吧。
但觀衆投票環節,葉晚溪還是得到了最高票,甚至高出了陸景川的30票。何念不愧是個老狐貍,敏銳地捕捉到了綜藝點。
葉晚溪只得面臨公開處刑,她心下未免忐忑。偷偷瞧了陸景川一眼,他移開話筒,小聲鼓勵道:“沒事的。你唱歌其實——”他頓了頓,捂住了自己的良心,“還挺好聽的。”
看來情人眼裏出西施,陸景川因為喜歡她,耳朵都出問題了。葉晚溪頓覺扼腕。
不一會兒,現場放出了葉晚溪剛剛唱的歌。去除了雜音,又放大了聲音之後,魔音繞梁,殺傷力頓時呈幾何數上漲。
幾句歌唱完,現場觀衆已經快挺不住了。何念這經驗豐富的主持人都有些驚魂未定,他看着葉晚溪,半晌才感慨道:“我有罪!我要是早知道小溪唱歌是這樣的,一定會阻止你們給她投票!”
葉晚溪的臉皮也是夠厚,她從圓臺上走下來:“謝謝大家的投票,其實我一直對自己的歌喉沒什麽自信。既然大家這麽喜歡,我可以現場給大家清唱幾句。”
何念驚慌地後退:“音響老師,快關了她的麥!”
話音落下,葉晚溪的麥果然沒了聲響,現場觀衆笑得直不起腰。
但一旁的陸景川并不知道只是綜藝效果,只覺得這主持人欺負他家小溪。于是也走了下來,将話筒遞給了葉晚溪:“我的麥沒有關掉。”
葉晚溪看了正義凜然的陸景川一眼,頓時騎虎難下。她硬着頭皮要開口唱歌,下一刻,陸景川的麥也被關了。
何念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了,眼淚都流出來了。
現場錄制暫停了幾分鐘,讓何念專門去擦了擦眼淚,這才重新錄了起來。沒想到節目播出後,就是因為這幾分鐘,葉晚溪上了熱搜。
#葉晚溪唱哭主持人#
紅姐看着熱搜,滿臉愁容。她家藝人,怕是不小心要走上諧星的路子了......
前半場,葉晚溪的環節較多,後面的一些現場表演環節,卻都是陸景川上場。而且每次都是和寧浣一起搭戲。
寧浣看着陸景川的眼神十分熾熱,演起戲來也是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粘,都被陸景川下意識躲開了。
這種事情,女人最是敏感。葉晚溪自然也看出來了,心下不悅,卻不好在臺上翻臉。
何念一邊主持一邊笑着看着三人,所有的神情都落在他眼底。他看得出來,葉晚溪和陸景川兩
人的關系匪淺,同時也明白,寧浣跟葉晚溪比起來,毫無勝算。
畢竟是多年的夥伴,他也不希望寧浣惹出什麽非議,于是總是點到為止,及時出手阻攔。
他心中倒是頗為喜歡葉晚溪,這個小藝人做事情十分認真,綜藝感好,而且還知道控場。
有一次他都差點忘記了流程,一旁葉晚溪還小聲提醒了他一句。他心中驚嘆,這丫頭怕是把臺本都背下來了,敬業程度可見一斑。
陸景川這個藝人也很認真,尤其是玩游戲的時候。他不太習慣綜藝那一套,反應也沒有那麽快,但卻在慢慢适應綜藝的節奏。
何念冷眼旁觀,覺得兩人都是前途不可限量。
終于進行到最後一個環節,高空游戲。葉晚溪有些乏了,好在最後一個環節不會叫她,她便笑着聽着主持人介紹游戲規則。
“下面我們派出兩個人比拼。”何念說完,寧浣忽然指着葉晚溪,“小溪姐演的是仙女,天天飛來飛去,這個游戲應該很适合你。”
葉晚溪微微皺起了眉頭,分明她才是師姐,怎麽管她叫小溪姐?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忘記發了,今天一章大的補上
☆、帶資進組
她擺着手:“師姐饒了我吧,我上次吊完威亞, 差點落地成盒。”
話音剛落, 陸景川就走上了前來,笑着說道:“她怕高,我來替她吧。”
現場頓時又是一片來自CP粉的尖叫。
葉晚溪不太放心, 挪開話筒囑托了一句:“小心啊。”
他點了點頭:“放心。”
交代完, 陸景川便系好了威亞飛到了半空。葉晚溪覺得這比自己上去還要緊張, 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他。
而隔了幾個主持人, 寧浣瞥了她一眼,暗暗咬了咬牙。
整個游戲,她都提心吊膽,根本顧不得其他了。
好不容易游戲結束,她才發現自己也驚出了一身冷汗。陸景川贏得了比賽,第一時間回去沖她擡起了手。兩相擊掌,相視一笑,背後又是一陣尖叫, 幾乎要穿透屏幕。
那一期的綜藝創了年度新高, 微博上到處都在流傳兩人的視頻。粉絲們像是自帶八倍鏡一般,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地挖掘兩人的互動。
那幾句離開話筒的互相關切, 也都被解讀了出來。
待兩人錄完節目出來,才發現依舊有許多粉絲在等候,那時候已經是淩晨了。他們站在臺階上,看着眼前舉着燈牌的粉絲們,葉晚溪忽然覺得心頭暖暖的。
她輕聲說道:“川川, 我還從沒有試過被這麽多人喜歡。感覺......很開心,又有一點惶恐。”
“沒什麽好惶恐的,你值得被喜歡。”
她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眸裏倒映着她的身影。他對她的愛如此堅定,以至于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應該是愛她的。忽然獲得這樣的幸福,讓葉晚溪瞬間覺得有些不真實之感。
她和他并肩走上前,高聲說道:“很感謝大家不離不棄的陪伴,今天天氣這麽熱,你們辛苦了!”
粉絲們齊聲喊叫:“不辛苦——”
葉晚溪拉了拉陸景川:“你也說句感謝的話吧。”
陸景川想了想,忽然拉着她的手向粉絲鞠了一躬。粉絲們頓時驚叫了起來,甚至還有不少粉絲當場就哭了。
葉晚溪眼眶也有些紅,熬了這麽多年,仿佛在這一刻才感受到自己被認可。在此之前,她甚至都懷疑過自己是否适合當演員。
哪怕她在鹿銘深勸她回家相夫教子的時候嘴硬,心中仍舊有過動搖。但這一刻,粉絲們和陸景川卻讓她堅定,這條路她要一直走下去!
這一檔綜藝播出,兩人的熱度再創新高。這一部網劇徹底爆紅,兩人在藝人勢力之術榜單上,從榜上無名一路躍入了前五名。最後分列第一第二。
葉晚溪對于紅了最直觀的感受是,片約變多了。盡管熱搜經常被撤,甚至還被限流,但她的讨論度居高不下。
尤其是“死亡歌姬”那個梗,給她拉了不少的好感。紅姐都覺得驚奇,明明放在別的女藝人身上是個黑點,怎麽她唱歌那麽難聽,卻招了路人喜歡?
葉晚溪坐在去劇組的保姆車裏,打了個呵欠:“那還能為啥,我顏值高呗。”
紅姐噗嗤一口笑了出來:“你這臉皮,98K都打不穿。”
“這是川川說的。”
“诶喲,這小夥子可惜了。年紀輕輕,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使了。”紅姐吐槽道。
“怎麽說話呢?我家川川耳聰目明的。”
“行了行了,你家川川最好了。”紅姐翻了翻手頭的資料,“這裏都是劇本,回頭你自己看看,挑你覺得順眼的接。我建議啊,你還是走仙女路線,接大制作。”
“好,我會看的。”
“還有啊,下一階段的戲,我聽說劇組臨時要加個人。”
“臨時加個人?劇本裏沒寫啊?”
“帶資進組,劇本都為她該了。八成要壓縮你的戲份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帶資進組這種事,還真是不好對付。葉晚溪以前遇到過,最好的情況就是對方只是來玩票,圖個新鮮。查的情況就是各種霸戲改戲,搞得劇組烏煙瘴氣。
現而今這個組裏,風氣被葉晚溪帶的還不錯,大家相處都很融洽。一個劇組相處是否融洽最重要的就是男女主角和導演們不搞階級分化。
葉晚溪和陸景川都是一心工作,不理閑事的主兒。他們對工作人員一向都很客氣,葉晚溪偶爾還喜歡惡作劇,逗得大家一起開心。漸漸的,劇組上下,原本對她有意見的也都喜歡上了她。
但現在強塞進一個人,而且還是以這種形式,只怕會挑起事端。
車子在劇組外停了下來,工作人員陸陸續續到了。葉晚溪和陸景川如常準時進了化妝間,兩人正在對今天的戲,外面忽然匆匆跑進來一人。
葉晚溪從鏡子裏看到是副導演,便沒有起身。他走過來,氣喘籲籲地說道:“陸老師,葉老師,今天......今天的戲要改一改了。”
葉晚溪和陸景川對視了一眼,看來這次來的這位主兒是個愛找事的。這人還沒到,戲已經先改了。
他們接過了劇本,副導演也很緊張,尤其是對于葉晚溪。她那個脾氣,平日裏嘻嘻哈哈,遇到事情斷然不會忍氣吞聲。
葉晚溪一面翻看着,一面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這新來的演員是誰啊?”
“不是演員。你們還都見過呢——”副導演頓了頓,吐出了一個名字,“寧浣。”
葉晚溪有些驚訝:“她不是主持人麽,怎麽跑來演戲了?”
“估摸着是想轉型吧。”
“我聽說是帶資進組,這背後金主是誰啊?”葉晚溪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副導演瞧了眼化妝師和遲早。葉晚溪使了個眼神,遲早立刻哄着化妝師離開了。
“聽說是他們臺裏面要捧她,背後好像是那位一哥在捧。”
“哪位一哥?何念?”
“不是,剛升了臺領導的那位。”
“張謙年?”
“對對對,我們導演本家。”副導憨笑着說道。
葉晚溪掃了一下劇情,她的戲被壓縮得厲害。原本一集有二十幾分鐘,現在只剩下十分鐘上下了。而原本一個女配角,卻硬是被加到了二十幾分鐘的戲,場場都是和陸景川的對手戲。
這意思真是再明白不過了。
這是看上她們家川川了。
陸景川也在認真看着劇本,看完他将劇本阖上,往一旁一扔:“這戲,我不演。”
“诶喲,陸老師。您的戲又沒被删,葉老師還沒說什麽呢。這——這——”
陸景川站起身:“許夢琳在哪裏?我去找她。”
“在......在張導那兒。”
話音剛落,陸景川已經推門走了。副導演哭喪着臉看着葉晚溪:“小溪姐,要不你勸勸他?”
葉晚溪擰開自己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眼角帶了一絲笑意:“有人跟我說過,娛樂圈僧多粥少。有人來分一杯羹,我自然就得挨餓。即便我不适合主動出面,但有人出頭,我為什麽要去當這個和事老?于我有什麽好處?”
副導演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只覺得後背一涼。
都說這會咬人的狗不叫,這一位此刻不聲不響的,怕是憋了一肚子壞水。他還是不要牽扯進來的好,畢竟誰的戲多戲少,他又不會有什麽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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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浣上午十點半才姍姍來遲,彼時劇本又改了一遍。她拿到手的時候,戲份依舊是二十幾分鐘,但和陸景川的對手戲卻大大減少。
她根本沒有細看劇本,優哉游哉和導演打了個招呼,便拿着買來地小零食收買人心。
小零食剛發完,就到了劇組吃飯的時間。葉晚溪和陸景川的戲拍的差不多了,下午應該能提早收工。但這卻苦了男二,因為在陸景川的要求之下,許夢琳把原本寧浣和他的戲,全都改成了男二和寧浣的戲。
此刻兩人正靠在一起吃着盒飯,正閑聊間,葉晚溪的面前忽然多了一雙高跟鞋。她順着雙腿往上,便瞧見了正由助理打着傘走過來的寧浣。
“小溪,陸哥,今天是我第一天進組,以後請多指教了。”她笑着跟兩人寒暄了起來。
葉晚溪也笑着看着她:“師姐哪裏話,應該我多跟你學習才是。”
“主持上我确實有幾年經驗,但演戲上還是你們在行。我這半路出家,有好多地方不懂,你們可要帶帶我啊。”她嗲聲嗲氣說道,一雙眼睛卻不住在陸景川身上流連。
☆、一肚子壞水
然而陸景川吃得很專心,頭也不擡, 似乎眼前根本沒有這個人。葉晚溪笑着說道:“演戲這個事情, 我也只是剛入門,還有很多要跟師姐讨教呢。”
她說着指了指自己的盒飯:“對了,你吃過午飯沒?老萬那兒可能還有盒飯, 要不我去幫你拿一盒來?”
寧浣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她擠出了笑容來:“不用了, 我不餓。那你們先吃着。”說着轉身離去了。
葉晚溪正蹙眉看着她的背影, 忽然覺得手上一沉。她一低頭,赫然發現自己碗裏多了一雙筷子。那筷子不偏不倚夾住了她的雞腿。
她轉頭,陸景川正眼巴巴看着她:“這雞腿你吃不吃?”
誰能受得了陸景川這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葉晚溪将雞腿送到了他碗裏:“都怪你,老是帶我去吃火鍋。最近臉都圓了一圈,雞腿給你。”
“我不怕胖。”陸景川高高興興咬着雞腿,“下午戲份結束的早,要不一起再去吃一頓?”
陸景川明面上是帶她出去吃火鍋, 實際上是看中了火鍋店附近的那個商場。自打上次替葉晚溪買了衣服之後, 他便研究了許多時尚雜志和服裝搭配的問題。
腦補了許多葉晚溪穿上那些衣服的模樣,忍不住想給她買衣服和包包。
以前陸景川總覺得一段關系裏, 男生負責掏腰包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像個被女人迷惑的冤大頭。可自打他和葉晚溪在一起,他恨不得連自己的房産證一起揣進她手裏。
這種心情,讓陸景川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心理出了什麽毛病,還特意咨詢了他已婚的朋友。朋友們得出了一致結論——他是徹底淪陷了。
當然, 葉晚溪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和計劃,只是三天兩頭收到快遞,都是陸景川海淘來的。他一個微博功能只會使用的評論和發微博的原始人,居然學會了海淘,着實讓葉晚溪刮目相看。
葉晚溪拆了十七八個包裹之後,房間裏終于是堆不下了。于是嚴肅制止了他,以至于陸景川攢着一股勁要給她買東西。
今天戲份不多,這都要歸功于寧浣。她搶走了大半的戲,要不是不能做得太過分,她恨不得把葉晚溪的戲都删光。
于是吃過午飯,葉晚溪很快拍完了下午的戲份,樂得和陸景川一起出去享受二人世界。兩人進了化妝間一同卸妝。
寧浣在自己的保姆車裏玩了一會兒手機,看着時間快到了,這才倦怠地拿出了劇本臨時看一眼。
這一看,她臉色大變,眉頭越皺越深。
張一白那頭的機器已經架好,男二也就位了,就等着寧浣過來開拍。他們這個周播劇的拍攝和制作時間都卡得很緊,團隊好不容易才漸入佳境。
但左等右等卻不見人來,張一白讓副導演去找。
不一會兒,副導演一臉愁容跑了回來:“張導,人.......人走了。”
“走了?”
“她說身體不舒服,可能是中暑了。”
張一白翻了個白眼:“她空調吹着還能中暑?!”他急得滿頭大汗,沒想到這帶資進組的主兒是個活祖宗,來第一天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這世間緊迫,耽誤不得。半天的戲份耽誤下來,後期又得縮減時間。這部劇全靠葉晚溪和陸景川撐着,後期制作早就被罵得狗血淋頭,這要再差下去,只怕他倆都撐不住了。
正焦急見,他忽然瞥見葉晚溪和陸景川正款款而出,兩人換了輕便的衣服,臉倒是遮得嚴實。兩人拍完了戲,是準備回去了。
張一白連忙上前攔住了他們,焦急道:“小溪,川川,你們倆幫我個忙呗?”
“什麽忙?”
“江湖救急。寧浣今天撂挑子,下午的戲份怕是拍不了了,你們倆能不能先把後面的拍了?”
葉晚溪和陸景川對視了一眼,陸景川是滿臉不情願。葉晚溪思忖了片刻,将張導拉到了一
旁:“不是我不幫忙,只是我和川川就算把下午的戲拍了,那也是無用功。”
“什麽意思?”
“她這不明擺着麽,對新改的戲不滿意。”
“可陸景川也不願意跟她多對戲,這......這該怎麽辦?”
“要我說啊,就順着她,戲加到她心滿意足為止。”
“那你怎麽辦?”
葉晚溪笑着看着他:“戲多,不代表戲重。人肉背景也是戲啊。”
張一白醍醐灌頂,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你可真是一肚子壞水,佩服佩服。”
“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葉晚溪說完拍了拍張一白的肩膀,“小張啊,我已經給你指了明路,下面就看你自己了。”
“好嘞,葉姐。”
兩人相視賊笑。
葉晚溪回到陸景川身邊,他微微皺着眉頭:“你跟張一白——”
“他現在已經是我的小弟了。”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頭,拉着她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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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那頭,寧浣一回來就開始醞釀情緒。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張謙年的電話。剛一接通,就開始抽泣。
“浣浣,怎麽了?”
“舅舅,我......我就不該來拍這個戲。”
“有人欺負你?”
“我也不知道。舅舅,我昨天看到的劇本戲挺多的,今天一看,我的戲全都變了。這臨時改劇本,我根本都沒法演。今天來劇組,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大家都在吃盒飯,我餓着肚子等了好久,都中暑了。”
“這個張一白,也太過分了!你等着,舅舅幫你罵他。”
于是十分鐘後,張一白接到了一通電話。一接起來就是一頓臭罵,他把手機舉得離耳朵遠了一些,等裏面罵聲小了,才重新貼在耳邊。
整個劇組的人就看到導演一直在陪着小心,“是是是,好好好。”說個不停。
挂了電話,張一白咬了咬牙。以前他竟然還嫌葉晚溪事多,現在看來,她簡直就是個小天使了。
帶資進組的人他也見多了,這麽蠻橫的還是少見。
張一白憋着一肚子火氣,他聯系上了許夢琳,又叫上了寧浣,三人聚在一起商讨劇本。
許夢琳也是不勝其煩,劇本改成女二上位,她本來就不高興了。陸景川來找她,她其實挺開心,至少劇情還能改合理許多。
誰承想這一個女配,居然拉着導演就要來改她的劇本。
作為編劇,本來就不喜歡自己的劇本被指指點點。寧浣上來就将她原本的故事推翻,改的面目全非,生生把葉晚溪從女一號差點改成反派。
許夢琳心煩意亂,走到窗臺上點了根煙。張一白安撫了一下寧浣,起身走出去安慰她。
兩人站在陽臺,回頭看着屋子裏的寧浣。
“這丫哪兒來的?”許夢琳一肚子不痛快。
“都說了帶資進組嘛,張謙年是她舅舅。”
許夢琳嗤笑一聲:“丫鬟還想當公主,白日做夢。我就是把她改成天仙也沒用。”
“其實完全可以改成天仙。”張一白湊近了,壓低了聲音,“給她加戲,天天跟着陸景川當人肉背景。”
許夢琳看了他一眼,忽然醍醐灌頂,了然地笑了:“老張,學壞了嘛。”
張一白擺了擺手,謙虛地說道:“都是葉姐教導有方。”
“我就知道葉晚溪那丫頭鬼靈精,這麽損的招都能想到。放心,我這兒還有更損的。”許夢琳掐滅了手中的煙,大步走向了寧浣。
兩人落座,許夢琳将劇本丢到一旁:“寧浣啊,我覺得以你的資質,完全可以演一個傾城絕世的大美人兒。這一單元你的戲是重頭戲,基本上每一個場景都需要你出現。”
寧浣眼前一亮:“是真的麽?”
“那是當然。你要演一個對陸景川癡情忠貞的女子,天天追随着他,走到哪兒都跟到哪兒。你為他付出一切,他眼裏卻只有葉晚溪。”
寧浣眉頭一皺:“這情節——”
“戲裏吃虧,戲外賺啊。你想啊,觀衆要是看了這樣的情節,只會覺得男主是個大豬蹄子,不肯珍惜這麽好的姑娘。你越是慘,觀衆越是同情你,到時候關注度不就上來了?”
寧浣深以為然,愉快地答應了下來。
一場風波順利解決,寧浣果然成了劇組裏最靓麗的一道風景線。整個劇幾乎每一個場景都有她,這三伏天,熱得她滿頭大汗,也只能忍着。
但劇組裏沒什麽人同情她,畢竟對于第一天來就讓大家白白挨曬,自己卻跑去吹空調,最後還撂挑子不幹的演員,大家都沒有什麽好感。
但寧浣那頭,戲還拍着,通稿已經拟好了。尤其是“女配豔壓女主”的那條通稿,還是寧換親自過目的。
☆、被豔壓
葉晚溪拍完了幾場重頭戲,無所事事地在一旁吹着小電扇, 吃着冷飲。
除卻陸景川被太陽曬得臉紅紅的, 讓她頗為心疼,其他時候都頗為愉悅。每天閑暇無事,便等着陸景川的戲拍結束。
拍了不到一個星期, 又安排了粉絲探班。葉晚溪覺得這探班探得太勤快了一些, 不過粉絲來得多了, 她也就不像第一次那樣嚴陣以待了。
經常是抓了把導演的瓜子, 倚着柱子就跟粉絲們開始唠嗑。
粉絲們起初見她,那是見了天仙下凡,戰戰兢兢不敢近前。現在見了葉晚溪,回回都要拱她唱歌。
葉晚溪哭笑不得:“你們都是魔鬼嗎?”
“小溪姐,我們就喜歡聽你唱歌。”
“出了門,左拐到馬路上,你會看到對面有一家醫院。可以看看耳科。”葉晚溪一邊嗑着瓜子一邊說道,“不過這裏沒什麽治療精神科。”
粉絲樂得前仰後合, 人群中忽然有人問道:“怎麽川川戲那麽多, 小溪姐你卻在這裏嗑瓜子?”
“最近對手戲比較少。”葉晚溪一語帶過,指着她們的手幅, “怎麽沒見‘綠葉’的牌子啊?咱們是得省,但有些地方還是不能省的。還有那個‘驚喜’是什麽?”
粉絲笑着回答道:“綠葉太難聽了,我們兩家後援會商議,決定改成‘驚喜夫婦’。”
葉晚溪琢磨了一下,覺得改得确實不錯。可是這樣不跟她商量就改了, 着實讓她很沒面子。
她嘀咕了一句:“我覺得綠葉挺好的。”
“一點都不好。不吉利。”粉絲一致否決了她的提議。
她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我還敢說什麽呢。”她說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殼,自己找了個掃把打掃了個幹淨。
正掃着地,陸景川的戲份拍完了,便徑直走了過來。他不好意思跟粉絲打招呼,便接過葉晚溪手中的掃帚将那些瓜子殼掃了個幹淨。
粉絲在葉晚溪面前放肆,見了陸景川卻都害羞起來。葉晚溪拉着陸景川來到粉絲面前:“跟大家打個招呼,大熱天的,人家來這裏一趟不容易。”
粉絲激動地看着他,他笑了笑,一雙明眸頓時引起了一陣驚叫:“你們熱麽?”
“熱!”
陸景川想了想,喚來了他的助理,讓他一人給她們買了一瓶冰水。
粉絲們握着冰水都舍不得喝,都一臉癡迷地看着陸景川。葉晚溪将瓜子殼掃完,再回來的時候,發現陸景川正和粉絲們大眼瞪小眼。
她忍不住噗嗤一口笑了出來。陸景川轉過頭,投來求救的目光。
她正要大發慈悲走上前,側面寧浣不知從哪裏走了過來,徑直坐到了陸景川的身邊。
“你們好啊,都是來探班的麽?”
粉絲們見到寧浣,皆是一愣。寧浣的知名度很高,畢竟她是黃金檔綜藝的女主持,多多少少也混了個臉熟。
原本一直羞澀得不知如何說話的陸景川,此刻卻冷得像一座冰山。在羞澀和厭惡兩種情緒之間,他決定直面自己的羞澀。
于是他起身和粉絲尬聊了起來,寧浣撇了撇嘴,忽然瞧見不遠處的副導演,便起身走了過去。
她嗔怪道:“副導,這麽多人在現場,還怎麽拍戲啊。這可是同期聲啊。”
副導知道這個祖宗惹不起,只好硬着頭皮去趕人。
彼時葉晚溪剛好過來,跟粉絲們正聊着粉絲福利的事情。
她拍了拍陸景川的肩膀,對粉絲道:“你們放心,他五百萬粉絲福利,我絕對不讓他混過去。”
“多發自拍啊。”
“一定的。”
“要不然,你們來個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