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回到賓館,葉晚溪就發現自己門口站了兩個人
是個溫文爾雅的人。可是訂婚這麽大的事情,換公司這麽大的事情,她竟然對她只字不提!
這個消息讓她半晌回不過神來,一時間腦子裏亂糟糟的。好像有無數條線索想要串聯起來,又怎麽都難以串起來。
“她未婚夫林穆白,是白鹿娛樂的創始人加合夥人。”
葉晚溪一怔, 恍惚想起這個名字來。她當時并沒有多想, 可是仔細一想,林穆白, 鹿銘深,白鹿娛樂。好像确實是有聯系的。
陸景川揉了揉她的頭:“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你哪點都不比她差,甚至遠勝于她。想要得這個視後,機會也很高。”
葉晚溪嘆了口氣:“我不是擔心這個, 而是......我們是好朋友,她怎麽會......什麽都不告訴我?”
“也許另有隐情吧。”
她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想了。否則她怎麽也無法接受。
陸景川在這裏留了一日,第二天一早做了早飯就離去了。葉晚溪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他的離開。
她吃着他準備的早飯,門外響起了開門的聲音。原以為是陸景川又回來了,她正要起身迎接,擠進來的卻是遲早的身影。
遲早拎着兩只大箱子走進來,累得氣喘籲籲。
葉晚溪不解地看着她:“這......是什麽?”
“姐夫給買的東西。”遲早喘了口氣,“他怕你不收,人走了,東西留下了。”
葉晚溪無奈,走過去打開了箱子。頓時看到了一箱子的衣服和包包,她扶額:“我明明說過,不要買這些,為什麽——”
遲早瞪了她一眼:“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們這些單身狗已經受到了成噸的暴擊。”
葉晚溪蹲下身将衣服一件件拿出來,一旁手機響了一下,傳來了幾條微信。葉晚溪點開來一看,是陸景川的幾張自拍:“這些衣服都是一對兒的,情侶裝。”
葉晚溪嗔怪:“都說了不要買東西了,搞得好像我被包養了一樣。”
陸景川看到這條信息,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
過了一會兒,那邊又發來幾條信息。他點開一看,是葉晚溪換上了情侶裝的自拍。她臉上還帶着止不住的笑意。
果然是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遲早被她倆秀了一臉,一面吃着狗糧,一面還沒辦法跟CP粉們分享,憋得十分難受。因此多吃了許多東西,體型又圓潤了許多。
葉晚溪好幾次勸她放下手裏的食物,她都無法控制自己。
不過她能感覺到葉晚溪似乎心情不太好,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麽。直到有一天,她聽到了她打電話給花信羽。
“......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去那邊?談戀愛而已,就好像我跟陸景川,我們在不同的公
司,也沒有想過要離開輕娛。”
“我跟林穆白......情況不太一樣,他遇到了一些困難,我得幫他。”
“你的事情,我本來不該多話,可是小花,林穆白跟鹿銘深是合夥人。我被鹿銘深坑的多慘,你是知道的。你這樣等于幫了他,你讓我......”
葉晚溪咬了咬唇,她還記得那天比賽之後,聚餐時遇到的屈辱。對鹿銘深,她眼下惹不起,只能躲着。
可早晚有一天,這個仇她一定會報的。
“小溪,你跟他的事情,我确實都知道。可我現在沒有辦法,如果你還當我是姐妹,可不可以......不要跟我争視後?”
“我沒辦法答應你。你跟我現在都不僅代表我們自己,我的背後是輕娛,你的背後是白鹿。我們還有各自獨立的工作室,我無法對你做出任何承諾。”葉晚溪嘆了口氣,“你選擇白鹿,我尊重你,這不影響我們的關系。但也僅此而已了。”
花信羽苦笑了一聲:“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直接,不過我喜歡你也是喜歡的這一點。以後真要是争什麽獎,大家直接來硬的,我可是不會讓着你的。”
“那當然,你要是讓着我,我還覺得你瞧不起我呢。”葉晚溪頓了頓,“不過萬事小心。”
“嗯,我知道的。”
挂了電話,葉晚溪總覺得花信羽好像有什麽事沒說,欲言又止的,前後說話也有許多的矛盾。
只是她最近拍戲任務緊,沒有時間仔細琢磨。便想着等這部戲拍完,她再去找花信羽問問清楚。
三個月的時間說短不短,但是因為每天的工作量都很滿,倒是轉瞬即逝。很快她的戲份殺青。
殺青宴上,葉晚溪自然是要喝酒的。她對宋導是滿懷感激,起身敬酒道:“宋導,這三個月,能跟你合作,是我三生有幸。來,敬你一杯。”
宋導微笑着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了勘破紅塵的滄桑。
全劇組上下,看葉晚溪的眼神也都透着欽佩。能把業內有名的魔鬼導演折磨成這個樣子,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殺青宴結束,葉晚溪本以為有時間回去休息幾天。可是謝文希給她接了好幾個雜志的拍攝,忙了一個星期,又馬不停蹄趕去了下一個劇組。
這一忙,又是兩個月。
她跟陸景川見面的次數簡直是掐指可數,每一次見面還都匆匆忙忙。葉晚溪只能靠着刷微博去看他的動态,以慰相思。
本以為兩個月的拍攝結束,總能喘口氣了。
誰承想,宋導的戲又要開播,宣傳期開啓。宣傳期的忙碌不比拍戲時候輕松,而且到處跑,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好在她作為女主演,一直處于保密狀态。等到正式的發布會的時候,她才需要出場。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極少。
葉晚溪回到北京,跟宋導接洽完工作,就安心等着發布會當天“驚豔”露面了。
這空當倒是能喘口氣,不過陸景川卻也在宣傳他的新戲。兩人只能晚上見面。
約定好了時間,葉晚溪便開着車去接工作結束歸來的他。可是剛上路沒多久,葉晚溪就發現車後面好像跟了一輛車。
這車牌還很眼熟,似乎是個狗仔。
葉晚溪決定繞個路。畢竟謝文希此前跟陸源那邊簽訂了協議,兩人可以炒CP,但是公開戀情必須是在雙方獲得視帝和視後之後才行。
在此之前要盡量避免拍到。
陸景川從機場出來,被粉絲們圍追堵截,好不容易才得以脫身,于是打了個電話給葉晚溪。
她開了免提。
“川川,我這邊有狗仔。你等我一會兒,我甩掉他們就去找你。”
“我不着急。但你要小心點兒,安全最重要。實在甩不掉,被拍到也沒關系。”陸景川囑托道。
“好。我一會兒跟你聯系。”
葉晚溪開了半天,總算是甩脫了那幾輛車。
她這才急忙往機場的路上開去,機場離市區很遠,這一路上很偏僻,沒有什麽車輛。
她原以為已經甩脫了那些狗仔,可是停在加油站的時候,赫然發現那幾輛車就停在加油站。
她覺得不對勁,正準備打電話。手剛夠到電話,忽然間背後有人蒙住了她的鼻子。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葉晚溪只覺得一陣暈眩,眼前一黑。
恍惚中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可是她四肢綿軟,完全沒有了力氣。只是在最後的掙紮中,她手腕上陸景川送她的手鏈刮到了車門,滾了幾下,掉進了車底。
有人兜住了她,四下聚攏了好幾個人,将她團團圍住。他們一路遮擋着,将她擡進了一旁的面包車裏。
辦完這些事,為首的男人打了個電話:“喂,深哥。事情辦好了,人現在就送過去麽?”
☆、幽囚
葉晚溪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是覺得自己好像躺在了什麽柔軟的東西裏, 頭疼欲裂。
她撐着胳膊坐了起來, 赫然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張歐式的大床上,對面是一幅大幅油畫。濃墨重彩,好像是描繪戰争時候的景象。
她用力捶了捶頭, 想把這疼痛驅趕出去。可是還是難受得緊, 四肢依舊無力。
這裏是什麽地方?葉晚溪一肚子疑惑, 不過直覺告訴她, 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否則對方不會用綁架的方式将她弄到這裏來。
葉晚溪掀開被子,可是一低頭,卻發現自己的衣服都被換了。好像是一件真絲的睡衣,十分貼身。只是裏面什麽都沒有穿,讓她覺得很怪異。
她緩了一會兒,恢複了些力氣,這才下了地,緩緩走到門邊。
正準備伸手拉開門, 葉晚溪忽然看到地上有兩道身影。她靜默了片刻, 沒有出門。而是蹑手蹑腳走到了一旁的窗邊,偷偷拉開了窗簾的一角。
陽光耀眼, 照得她額頭青筋一陣陣跳。
但眼前的景象讓她驚呆了,這裏根本不是北京。因為窗前是一個游泳池,泳池那邊是一片沙灘,而沙灘的那頭則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葉晚溪連忙回身去翻找自己的手機,原以為是徒勞, 可是她還是從抽屜裏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對方似乎并沒有想要藏起來。
她迫不及待打開,卻發現這裏根本沒有信號。
她越發覺得這件事情不妙,國內不可能沒有信號。這樣蔚藍的大海,難道她是在一座海島上?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她的手機裏還留着陸景川的呼叫記錄,他打了許多的電話,可都沒有接通。葉晚溪稍稍松了口氣,陸景川一定會找她的。
只要知道這世上還有人在找她,即便是遠隔荒島,總有一天她也能回去。
可是到底是誰抓了她?
她努力回想起最近接觸過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麽龃龉。她紅了之後脾氣收斂了許多,雖然一如既往的耿直,卻更多注重了分寸。
真要回溯起來,就是那次跟陸景川在路上無意中遇到的幾個流氓。可他們就算有矛盾,總不至于光天化日綁架一個當紅女明星吧?
葉晚溪看了看時間,頓時有些着急。明天是她新劇首映禮,她将作為神秘主演出場。這可是這部劇前期宣傳的一個重頭戲,如果她不出現,也是她違約,而且宣傳效果可能大打折扣。
不行,她得找機會出去。
葉晚溪走到窗邊,摸索了一下。這窗戶竟然沒有關,她輕手輕腳拉開,往下瞧了瞧。這裏是二樓,落腳點是有,小心一點還是能爬下去的。
于是她翻了出去,手死死扒着窗戶邊緣,一點點小心翼翼挪到了下一個落腳點。走到半路的時候又有點後悔,早知道再扯點東西把自己給裹嚴實點的。
不過來不及了,她順着幾個錯落的落腳點下去,叫踩在了地上。那裏鋪了鵝卵石,腳踩上去痛極了。
葉晚溪只能咬牙忍着痛,一路向着海邊跑去。她心中暗暗決定,回去一定要看一看中醫調理一下,這身體也太虛了。
跑了半天,她終于來到了海邊。找了個石頭隐藏了自己的身形,葉晚溪這才來得及回頭看一眼那個建築。
那是一幢頗具規模的別墅,自帶游泳池和小花園,一看便知造價不菲。而自己也确實身處一處海島,這麽說來。确實是有人把自己給綁架到了這兒。
葉晚溪決定四下找找。
她警覺地張望着,終于在一個海邊懸崖下看到了一艘停靠的大船。葉晚溪看了看周圍,似乎沒有人。
于是謹慎地從一旁饒了點路,來到了船下。
船裏沒什麽動靜,葉晚溪蹑手蹑腳上了船。為免碰到人,她決定徑直去船艙裏,找個地方藏起來。
可是還沒等她找到地方,忽然聽到了腳步聲。葉晚溪是光着腳的,所以腳步聲不明顯。
她連忙跑進了一個房間,藏在了沙發後面。
不一會兒,腳步聲臨近。艙門發出鐵器摩擦的尖銳聲。
來人穿着皮鞋,走進來的時候還帶着點聲音。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她感覺到有人坐在了沙發上,葉晚溪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沙發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事情已經安排妥當,等拍賣會後,錢就會彙入瑞士銀行的賬戶裏。”
“你辦事,我當然放心。不過聽說你最近......好像金屋藏嬌了。”
“她不會影響大局。”
“最好如此。不過綁架一個當紅女藝人可不是什麽小事,這件事要做就做的徹底。”
“我知道。”
對方似乎也沒有其他事,和鹿銘深沒有多話,起身走了。
葉晚溪默默攥緊了拳頭,沒想到綁架她的竟然是鹿銘深!這也太荒唐可笑了,一個影帝,竟然會做出這樣違法的事情來!
恍惚間,葉晚溪都要以為自己是在拍戲了。
忽然,她感覺頭頂多了一片陰影。她擡起頭,赫然對上了鹿銘深低沉的眼眸。
她心一沉,正要縱身逃走,卻被鹿銘深一把抓住了衣服,從沙發後面提了出來。他将她按在沙發上,毫不費力地束縛住了她掙紮的雙手。
“挺厲害啊,竟然逃到這裏來了。”
葉晚溪冷靜了下來,不再掙紮:“鹿銘深,你這是犯法的。如果你放了我,咱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否則——”
“否則什麽?你去舉報我,抓我去坐牢?”
“你——”
葉晚溪氣結,她知道講道理也沒有用。鹿銘深是什麽人,要是能輕易放棄,怎麽可能這樣費盡心思将她抓過來。
眼下她要做的不是激怒他,而是避免受到進一步的傷害。
于是葉晚溪垂下了眼眸,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深哥,我真的很害怕。這裏是哪裏?”
“你忘了,你的演技還是我教的。”
葉晚溪無奈,确實她這個轉變得過于突兀,一眼就被識破了。
鹿銘深看着她無計可施的模樣,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你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傷害你。”
葉晚溪沉默了片刻,揉了揉肚子:“我餓了,有吃的麽?”
鹿銘深怔了怔,她這适應能力還真是好。他起了身,将她拉了起來。葉晚溪整理了一下衣服,
四下瞧了瞧。鹿銘深已經兜頭一件外套罩了上來。
她連忙裹好自己,披着外套跟着鹿銘深去吃飯。
她一面吃,一面看着窗外。可是左邊是峭壁,右邊是茫茫大海,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不過她認識鹿銘深這麽久,他時常出現在公衆視野前。這麽高的出鏡率來說,他必然不可能長
久留在這裏。
她必須找機會在他離開的時候讓他帶她走,只要是去到有人的地方,她就能找機會溜走。
葉晚溪這麽冷靜,反而讓鹿銘深有些警覺。他認識她這麽些年,知道她是個直脾氣。又是一根筋,絕不可能這麽輕易屈服。
如果她這麽容易征服,他何必花費這樣的心力。
只是難得能這樣平靜地坐在一起,哪怕是表面的平靜,鹿銘深覺得也着實不容易。
葉晚溪吃飯的時候注意到,穿上有兩名服務生。兩人在看她的時候,眼睛裏透露出好奇和驚訝。顯然這兩人是認識她的。
船上有新鮮的蔬菜,果然這船不會長期停靠在這裏。只是不知道這裏離陸地有多遠。
吃完了飯,鹿銘深便帶着她往別墅走去。天色已經晚了,葉晚溪四下看了看,能看到遠處有一個一閃一閃的東西。
那......是燈塔?
她心裏暗暗否決了這個想法,本能地不願意相信自己離大陸很遠。
鹿銘深帶着葉晚溪回到海景別墅之內,如她所料,門口确實有兩個保镖看守着。他們見到葉晚溪,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別墅內有個菲傭,見到兩人立刻鞠躬行禮,很是訓練有素的模樣。只是她一直都不開口,不知道是啞巴還是語言不通。
鹿銘深送她到了最初的那個房間,葉晚溪進去之後,立刻就要關門。但他一只手抵着門邊,阻止了她這個行為。
但他也沒打算進來,只是居高臨下看着她:“你安心在這裏住着,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的。”
葉晚溪沒有回答,只是死死握着門把手。
鹿銘深伸手想要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但葉晚溪側身躲開了。
“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鹿銘深收回了手,替她把門給關上了。
葉晚溪松了口氣,從裏面将門上了鎖。只是過了一會兒,她聽到窗外傳來了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她掀開窗簾,才發現窗戶也被釘上了。
她咬了咬牙,反正翻窗戶逃出去也不太可能,釘上就釘上了,她還會有別的法子。
只是當她冷靜下來,想起來在船上聽到的話。瑞士銀行這個詞,一直都跟一些隐秘而不可言說的勾當聯系在一起。
難道鹿銘深也有做這樣的事情?
她有些擔心,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她對于鹿銘深一貫以來的恐懼就不是空穴來風。也許他真的會做出許多超出常規的事情。
行業競争內,撤她熱搜,打壓她,這些都在合理範圍之內。可是綁架,已經遠遠超出了她所能想象的範疇。
葉晚溪日常生活裏并沒有請過保镖,因為她覺得這樣的事情離她生活很遠。可是切切實實發生的時候,才後悔起自己的疏漏。
☆、馴養
她自然是睡不着的,于是翻看起了手機來。手機裏全是她跟陸景川的照片。雖然不在一處, 可是兩人經常視頻。互相發自己的近照給對方, 所以從來不覺得彼此疏遠。
但這一次,她音訊全無,他應該是要急瘋了。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 什麽發布會都不要緊, 重要的是, 她想回到他的身邊。
鹿銘深暫且沒有做些什麽, 但他那樣的人,在橫店的時候就做了些可怕的事情。後來惱羞成怒的時候,更是兇相畢露。
如今他只不過是處于上方,依舊維持着自己僞善的儀态而已。只怕接下來,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
北京,葉晚溪的家中。陸景川握着手機,雙眼布滿了血絲。從她失蹤到現在已經二十四小時了,報警也報了, 到處都找了。
他甚至尋到了專業的團隊去搜索她, 卻發現她的手機沒有了訊號。
這麽一個大活人就這麽沒了,而且還是正當紅的女藝人, 這件事說出去都讓人難以置信。
謝文希那邊也四處找了,宋導打來電話的時候,她姑且搪塞了過去。可是首映禮就在眼前,她愈發覺得希望渺茫。
思忖了良久,謝文希在宋導再次打電話來的時候, 如實告知了她的情況。
“你說失蹤是什麽意思?我們是簽了合同的,她怎麽能這麽任性妄為?”
“不是她任性妄為,我......我懷疑她是被綁架了。”
宋導那頭沉默了片刻,聲音裏也透着關切:“你說綁架,确定麽?”
“我們去了她最後出現的加油站,調了錄像。她是被一夥人迷暈了之後帶走了。可是去了哪裏,怎麽也查不到。”
“你別慌,這件事暫且不要對外張揚。宣傳這邊不必擔心,找人要緊。”
“好,謝謝宋導理解。我——”謝文希有些哽咽,這種事,她也是頭一次遇到。
宋導提醒道:“如果有辦法的話,你可以聯系到陸源先生,他在圈內人脈很廣,也許會有頭緒。”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謝文希。但她沒有直接找陸源,而是轉頭聯系了陸景川。
他其實一早就聯系了陸源。大伯的反應頗為冷淡,甚至懷疑是葉晚溪怕無法履行成為視後的承諾,而使出的陰招,所以回答得十分敷衍。
陸景川走到窗邊,望着窗外,心裏像是堵了一塊巨石。他已經二十四小時沒有合眼了,此刻卻半點睡意都沒有。
真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個惡作劇,她還會忽然從哪裏跳出來,自背後抱住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然而此時此刻,葉晚溪正在地球某個不知名的海島之上,她從窗戶上的鐵栅欄之中看着星空,遙遙地也在思念着他。
長夜漫漫,快天亮的時候她才睡了一小會兒。醒過來已經是上午九點了,葉晚溪推開門,保镖們沒有攔她。
于是葉晚溪下了樓,菲傭給她準備了早點。葉晚溪一邊吃一邊看着門外,鹿銘深正坐在白色的躺椅上看着報紙喝着茶。
她飛快填飽了肚子,硬着頭皮去跟鹿銘深打招呼。
“深哥早啊。”
鹿銘深沒有放下報紙,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葉晚溪原以為他不打算搭理他,正要離去,忽然聽到他說了一句:“那邊有泳池,你不去游泳嗎?”
葉晚溪才剛吃飽,這時候下去游泳,怕是要吐出來。于是擠出一絲笑容:“今天算了吧。”
鹿銘深從報紙上方擡眼看她:“泳裝已經準備好了,我想看你游泳。”
葉晚溪頓了頓,對上了他的目光。他的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眼神中卻帶着玩味兒。似乎是在試探她究竟能忍到什麽程度。
她的不甘和屈辱對他來說,都是調1教之中的享受。
葉晚溪咬了咬牙,轉頭向自己房間走去。
哪怕她想要逃離這裏,也知道要識時務,不應該只顧着自己的脾氣而惹怒她。可是要她這樣委曲求全,她仍然無法做到。
剛走了沒兩步,她忽然發現菲傭大步走了過來。她不由分說捉住了她的胳膊,力氣大得吓人。
葉晚溪幾乎是踉跄着被她拖拽上了樓,一通折騰,先是撕了她的衣裳,然後硬是将泳衣給她套上了。
因為掙紮,她的胳膊上留下了許多青紫的痕跡。
換好了泳裝,菲傭又拽着她下了樓,來到了泳池邊上,一把将她推進了水裏。
她掙紮了兩下,好不容易調整好姿态,這才浮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氣。
而河岸邊,鹿銘深依舊是從容優雅地坐着,淺淺地啜飲了一口茶,似乎方才的事情并沒有發
生。
他看着她,像是在欣賞從熱帶的海洋裏捕捉回來的色彩斑斓的魚。
葉晚溪抹了把臉上的水,撲騰着上了岸,坐在岸邊喘息了一會兒,才恢複了力氣。已經快夏季了,但她卻覺得無比寒冷。
這樣幽閉的環境裏,鹿銘深是這裏絕對的主宰。
她明白過來他将她綁架來的意思,他想要她成為他的王國裏一個順從的仆從。
而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瞧了鹿銘深一眼,忽然縱身躍入了水中,徑直朝着他游去。
鹿銘深放下了手中的報紙,饒有興致地看着她。葉晚溪在水底游了一圈,玲珑的身姿讓他挪不開眼。
在娛樂圈這麽久,什麽美女都見了,但她的美貌依舊是無出其右。
葉晚溪在他面前浮出水面,兩條白嫩嫩的胳膊擱在池邊上,露出一張清水出芙蓉的嬌俏小臉。
她沖他勾了勾手指。
鹿銘深微微蹙起了眉頭,疑惑地看着她。
她竟在勾引他,此時此刻,她還有這般心情?
鹿銘深笑了笑,徑直走向了她,想看看她能玩出什麽花樣了來。
他在她面前不遠處蹲下身來,葉晚溪向他伸出手。鹿銘深繞過她的手,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在撫摸一只寵物。
葉晚溪身子僵了僵,卻還是拼命忍住了。她擡眼看着他,這個角度看起來,圓溜溜的眼睛十分無辜。
“深哥,剛剛那個菲傭好兇,我明明可以自己換衣服的,她非要弄傷我的胳膊。你看——”她露出胳膊上的淤青。
鹿銘深瞧了一眼,看着她露出了委屈的神情。
她見他依舊不動,于是握了他的手放在那有淤青的地方。那觸碰到的肌膚像是凝脂一般,柔柔嫩嫩,讓人恍惚覺得,稍稍用力都能弄破她的皮膚。
鹿銘深捉住了她的手腕,她上一秒還笑意盈盈,下一秒忽然眼神一凜。葉晚溪一個反手,用力一扯。他身心不穩,趔趄着撲進了水裏。
恍惚中,鹿銘深覺得自己在水裏還被踹了一腳。
等他露出水面,葉晚溪已經上了岸。她終于露出了她原本桀骜不馴的面目,抓着他的報紙丢進了水中,又擡起了他的白色躺椅一并砸進了水裏。
但鹿銘深上岸的時候,她已經被聞聲而來的兩名保镖制服,牢牢按在了地上。
葉晚溪咬牙切齒:“鹿銘深,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綁架是犯罪,殺人也是犯罪,你身上應該不缺這一條吧?”
他雖然身上都沾濕了,但脫下西裝,襯衫貼在身上,卻映出了完美的身形。
他捏住了她的臉頰,笑了起來:“你說的不錯,這些都是犯罪。那你說,強11奸算不算。”
他看着她的臉色瞬間蒼白,緊緊抿着唇,眼中終于露出了驚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晚溪終于是紅了眼眶,撇開目光,低聲說了一句:“我錯了,你想要我游泳,我游給你看。”
鹿銘深冷笑:“晚了,我的興致全被你破壞了。你說,要怎麽彌補?”
“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
葉晚溪眼中的淚水大顆大顆滾落,身體止不住随着啜泣而顫抖。
她就那麽害怕他碰她?
鹿銘深的眼眸冰冷,良久,擡了擡手。兩名保镖立刻松開了葉晚溪,退了下去。他扶她起來,扯過一旁的毯子裹着她。
人是小小的一只,抱在懷裏有一種可以将她整個人包裹的感覺。
鹿銘深将她抱着放進了沙發裏,語氣溫和了許多:“行了,別哭了。我只是說了些氣話。”
葉晚溪裹緊了毯子,瑟縮成一團,淚眼徹底止不住了。哭了幾分鐘,她啜泣着擡起頭看着他:“深哥,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影後什麽的我不要了,我繼續當我的三十二線小糊咖。你讓我回家吧?”
“你從來都不是三十二線的命,只要是在圈內,早晚有一天要出頭。”鹿銘深将她臉上蜿蜒的頭發撥開,捧着她的臉,“其實你如果跟了我,影後視後都是你的。”
“我都不要了,我只想回家。”她放軟了聲音哀求。
“你究竟是想回哪個家?父母身邊,還是他的身邊?”鹿銘深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葉晚溪眼中還泛着淚水,她沒有說話。鹿銘深卻已經知道了答案,他冷笑:“我一次又一次縱容你,是以為你不過是玩心太重,不明白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麽。但你對他,竟然是認真的。”
她移開了目光,這種時候做任何的反駁都是在激怒他。她不想再因為自己的怒火,遭到什麽可
怕的對待。
“不過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你要盡快愛上我。等你什麽時候真的想通了,我會給你無可限量的星途和你想要的一切。”
鹿銘深說完,起身大步離去。
葉晚溪坐在沙發上,只覺得一陣一陣發寒。整個海島上,全都是她的敵人。她孤立無援。
☆、choker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吃貨她軟萌甜》已經在存稿中啦,是一個僞校霸和小吃貨的甜甜愛情故事。喜歡的可以從作者專欄點進去收藏一下哦~
經此一役,鹿銘深發現, 葉晚溪好像學乖了。他一直在試探她的底線, 偶爾看到她露出小爪牙,才覺得滿意。
譬如最近她的劇要上映了,鹿銘深便開了電視, 讓她看自己的劇。但這個電視只能收這一個臺。
葉晚溪知道他這是有意在折磨她, 讓她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劇在播, 提醒她自己的事業正處在關鍵時期, 自己卻無能為力。
這種攻心戰術在起初确實有效,不過葉晚溪發現,宋導在宣傳上玩兒了點饑餓營銷的手段。
他把她之前的物料剪了出來,在工作室和電視劇的官微放出來。這個臺的娛樂新聞也有報道。
但好像沒有人知道她消失了。
葉晚溪并不擔心,謝文希和陸景川一定都在找她,只是不希望對公衆空開這個信息而已。
看了幾天,她在劇裏的角色也遭遇了綁架。于是當天娛樂播報忽然打出了一個tag,叫做#尋找葉晚溪#。
說是但凡能夠在什麽地方偶遇葉晚溪, 提供消息的人, 都将會得到獎品。
看似是個娛樂項目,但其實他們是在用這樣的手段尋找她。
那麽現在事情就簡單了, 她要讓別人看到她。
葉晚溪瞧向了遠處剛從外面回來的鹿銘深,他經常離開這座島。她必須想辦法讓他帶她一起離開。
就在她思忖着應該怎麽做的事情,鹿銘深已經走了進來。他站在玄關,菲傭将拖鞋放在了門口,他卻沒有穿, 而是看着沙發上的葉晚溪:“你過來。”
葉晚溪瞧了他一眼,百般不情願卻還是走了過去。
鹿銘深指了指自己的腳:“替我換鞋。”
葉晚溪腹诽,這是九級殘廢還是怎麽的,不能自己換麽?
但她也只是腹诽,為了離開這裏,這些都得咬牙忍了。于是她蹲下身,鹿銘深擡起了腳,她替他脫下鞋子,放到了一旁的櫃子上。
鹿銘深換上柔軟的拖鞋,上了玄關,伸手将她提了起來,摟入懷中。葉晚溪躲閃了開來,狀似不經意地說道:“我做了晚飯,去給你熱一熱。”
他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神情。葉晚溪沒有多看鹿銘深,轉頭向廚房走去。
鹿銘深忽然自背後一把摟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