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喬攸看到羅奇手上這套衣服的時候,心裏頓感不妙。
這衣服還是當初陸銘讓她拿回家洗的那套, 她本來準備賣掉去膈應陸銘的, 後來在衣櫃裏放久了, 她早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誰知道竟然被翻了出來,還是當着她老爸的面。
真是天要亡她!!!
“誰的?”喬父将衣服拿起來嫌棄地掃了一眼,臉上的表情讓喬攸想起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同學的。”喬攸弱弱地回道,明明自己什麽也沒幹,但看着自家老爸的臉色, 喬攸莫名生出一股強烈地心虛的情緒出來,“他家裏洗衣機壞了, 我拿回來幫他洗,不過沒洗好,就放在這裏了。”
“你幫男生洗衣服?”喬攸的解釋并沒有讓喬父心裏好受一點, 臉色更差了, “你連自己的衣服都不會洗!”
喬攸吐了吐舌頭:“今時不同往日,我缺錢嘛!”
“把他約出來。”喬父冷冰冰地說道, 不過倒是主動提出要給喬攸打錢。
看在自己又要成為有錢人的份上,喬攸高興地去給陸銘打電話:“陸銘,我爸過來看我, 然後想請你吃飯, 你有空嗎?”
電話那頭的陸銘心情複雜, 喬攸不知道他們倆的關系,他可是知道的,未來的岳父大人要請自己吃飯……
一向淡定從容的陸銘也免不了心緒紛亂, 佯裝淡定地答了一句有空,挂掉電話後就開始收拾起來。
先找了個鐘點工過來将房子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自己也上上下下收拾一新,訂好了中午吃飯的餐廳,才終于停下來等着喬父的傳喚。
做完了這些又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在意他人的看法了?
喬攸将近十點才爬起來,喬父過來的時候她還沒洗漱,更別說吃早餐了。
洗漱完将自己整理好已經十一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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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父站起身:“去吧,去吃飯。”
羅奇是開車過來的,上車的時候喬攸說道:“陸銘就住在附近,一直往前開就到了,順便去接他一下。”
“陸銘?”喬父重複了一遍。
喬攸點頭:“嗯,也是中國人啦,劍橋過來的交流生,爸你認識啊?”
自家老爸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可是一個字都吝啬說的。
“認識他父親。”喬父原本陰雲密布的臉上稍霁,不經意地問道,“你覺得他人怎麽樣?”
“爸,你可別打他的主意,他家裏有婚約的。”喬攸一聽她爸這個語氣就謹慎起來,生怕自己父親生出什麽不該有的想法,趕緊道,“他對家裏的安排特別滿意。”
“哦?”喬振天挑眉。
“是的是的,他親口說的。”
喬父瞥了自家傻女兒一眼,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地搖頭。并不是他非得讓她聯姻,而是把她嫁給其他人他根本就不放心。
陸銘人品、學識、才幹各方面都是他認可的,總比她自己糊裏糊塗在外面找的讓人安心。
車子駛到陸銘的住所,陸銘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到了車子邊叫了喬父一聲:“喬叔叔。”
喬父和陸父是大學同學,大學期間就是鐵哥們,私交甚篤,兩人後來都各自回家繼承了家業,生意上往來密切。
喬攸的母親走得早,在喬逸衡不到三歲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喬父也一直沒有再娶。家裏沒有女主人,有事情要商議經常是去陸家。
喬父在陸家的時候見過陸銘幾次,陸銘每次看見他都是禮貌又疏離地喊一聲“叔叔”,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全身散發着一股高傲勁。
要不是看他人品不錯,沒有任何不良嗜好,父親又是他老同學,他是絕不會把自己寶貝女兒交給他的。
這次竟然叫自己喬叔叔了!
雖然是自己選中的人,但該擺的臉色還是要擺,不是叫一聲“喬叔叔”就能解決的。
喬振天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只從喉嚨口溢出一個“嗯”字。
陸銘拉開車門,坐在了喬攸旁邊。
車子啓動的時候,喬振天睜開眼睛,對陸銘說道:“你有套衣服還放在喬攸那,我讓她帶過來了。”
陸銘愣了一下,然後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讓喬攸給他洗衣服的事情。
看喬父的模樣是知道這件事情了,要秋後算賬。
喬攸将袋子拿了過來遞給陸銘。
陸銘伸手接過,說道:“我訂了一家餐廳,離這裏不遠,希望借此機會答謝喬攸,衣服的事麻煩她了。”
喬父:“……”
這小子倒是很懂得順水推舟。
陸銘訂好餐廳後就和喬攸發消息說了,有人訂好餐廳喬攸自然樂得歡快,就跟羅奇說餐廳已經訂好,不需要再訂。
喬父對女兒自然是沒異議的,只是有些奇怪女兒什麽時候做事這麽周到了。
現在看來周到的另有其人。
倒是很适合自己的女兒,心裏的不悅于是淡了幾分。
陸銘訂的餐廳離他的住處不遠,是一家家常菜館,中餐廳。
陸銘也是在家的時候曾經偶然聽父母說起過,喬父喜歡吃家常菜,尤其喜歡吃水煮豆腐。大概是因為喬攸的母親是一位賢惠的妻子吧。
陸銘點了餐,喬父看了一眼,都是喬攸喜歡吃的,還有幾道菜一看就是特意為他點的,功課做得很足。
喬攸沒吃早餐,早就餓了,菜端上來後吃得很快,狼吞虎咽,陸銘将飲料遞給她:“慢點吃,別嗆着。”
喬攸将飲料端過去喝了一口,動作自然得很。
喬父看在眼裏,看來兩個人關系至少是很不錯的。
午餐快要結束的時候,觀察了一路的喬父對陸銘說道:“我女兒就拜托你照顧了。”
陸銘答:“分內之事,您請放心。”
喬父哈哈大笑,總算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拍了拍陸銘的肩膀,兩人共飲一杯,彼此心照不宣。
喬父在瑞典只呆了一天,他本來就忙,只是這是喬攸第一次一個人獨自外出求學,他不放心就過來看看。
現在看來一切都好,他也就回去了。
在機場的時候,喬父突然想起答應女兒打錢的事情,于是說道:“我和陸銘說了,你錢不夠就去找他借,爸給你還。這樣你就不怕被人搶錢包,也不怕買東西被人騙。”
喬攸:“……”
這都是她多久之前說過的話了?她爸竟然還記得,而且還用來堵她……
眼看自己就要到手的錢竟然又這樣扇着翅膀飛走了::>_<::
好在總算把自己老爸送走了,也沒有再提聯姻的事。
和自己的終生幸福比起來,她過得落魄點就落魄點吧!
****
随着斯德哥爾摩的日照時間越來越短,喬攸覺得自己越來越宅了。
經常是午飯前剛剛天亮,午飯後天就已經黑了。喬攸只要沒課能在家呆好幾天都不出門。
蘇清給她打電話:“喬小攸,晚上去夜店吧,再宅下去我要瘋掉了。”
喬攸欣然同意,因為她也快要瘋掉了。
蘇清叫上喬攸後,又叫上了左貝貝,還有她們樓裏的兩個姑娘艾米和麗莎,五個女生一起去市中心泡夜店。
瑞典娛樂活動很少,尤其是對很多留學生而言。
大部分國際學生瑞典語都不好,電影院的電影基本上看不懂,去K歌自己想點的KTV金曲全都沒有。
而且市中心的商店基本上六、七點就關門了,就連逛街都不能盡興,無聊了只能去酒吧喝喝酒,夜店跳跳舞。
因此每天夜店裏人都特別多,學生也很多。
喬攸她們一群人過去的時候,舞臺中間有五個人在鬥舞,兩個女生,三個男生,周圍很多人在給他們喝彩。
尤其是正中間的小夥子,跳得特別不錯,激起了喬攸的鬥志。
喬攸在旁邊看了一會就自己上場了。
直接走到小夥子面前,和他鬥起了舞。
他們鬥舞的方式是比較獨特的,兩人跟着音樂你跳一段,我跳一段,再一起合一段。所以不算單純的鬥舞,說是合舞也行。
喬攸身體柔軟,什麽高難度動作都能駕馭,男生也是不服輸的,動作換了一套又一套,看得人眼花缭亂。
其他四個人都圍了過來,一邊打着節拍跟着音樂随意的舞動,一邊看喬攸和最中間的小夥子兩人鬥舞。
這時候剛好音樂切換,換了下一首歌,是一首Belle的歌,也是Belle嘗試搖滾音樂唯一的一首成名曲。
Belle在上次大規模的黑料被曝光後,名聲受損嚴重,很多代言都黃了,下一張專輯的籌備工作也被延後。
但Belle拒不道歉,也死不承認網上的實錘,現在估計在等着輿論平息。
自己曾經偶像的歌,喬攸乍一聽到心中還是思緒萬千,愣神了一會,動作也停了下來。
對面的小夥子看着她,突然一拍腦袋激動地說道:“你……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在皇家商學院給Belle伴舞的那個女生。”
喬攸沒想到這都能被人認出來,也沒否認,只禮貌地笑笑。
“你的舞跳得太好了,我看過視頻,可惜手機拍的太不清晰了,沒想到有一天可以和你跳舞。”小夥子十分興奮地說道。
“你跳得也很好啊!”喬攸誇他。
小夥子這會腼腆起來:“和你比還是差遠了。”
蘇清她們跳了會舞正在吧臺那邊試喝雞尾酒,喬攸過去找她們,小夥子也跟了上來。
小夥子和喬攸一起到了吧臺邊,主動和蘇清她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狄克,很高興認識你們。”
狄克是個陽光又很有活力的男生,不同于大部分瑞典人瘦削的臉,狄克的臉蛋偏圓,五官立體,帥氣的同時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幹幹淨淨的笑容很容易獲得人的好感。
狄克過來後不一會就完全融入了她們。
“你們都是皇家商學院的學生吧。”狄克問道,“我就在你們隔壁的卡特斯醫學院,離得很近的,有空你們可以來找我玩。”
“生病也可以找你嗎?”艾米開玩笑道。
“當然可以,你們不怕的話。”狄克調侃地說,“我最近和導師正在研究一種熱帶病毒,還缺一個實驗載體。”
“那太可怕了!”艾米趕緊後退兩步,“你不會是生化危機裏的大反派吧?”
“放心,我不會毀滅世界的。”狄克戲谑地說,“毀滅世界我就看不到這麽多美女了。”
大家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喬攸和狄克繼續去舞池跳舞,蘇清和艾米在喝酒,左貝貝和麗莎也去舞池裏和人聊天去了。
等五人想要回去的時候,蘇清和艾米已經有些醉了。
好在麗莎和她們是同一棟樓,左貝貝的住處也離蘇清那不遠,可以先把蘇清送回去,但喬攸就只有一個人了。
“我沒事的,地鐵20分鐘就到了。”喬攸為了不讓她們擔心,裝作毫不在意地說道,“你們把蘇清送到了給我發消息啊!”
“嗯,那你小心點。”左貝貝叮囑她。
狄克自告奮勇:“我送喬攸回去吧,反正我也沒其他事。”
“不用啦,你不是住你們醫學校附近嗎?和我反方向,不用這麽麻煩。”
因為喬攸十分果斷的拒絕,狄克也不好再堅持,只送喬攸上了地鐵。
瑞典比較人性化的一點是周末地鐵是通宵工作的,不過淩晨時分,車廂裏只有三三兩兩一起從夜店回去的人,顯得十分空曠。
喬攸嘴上說着不在意,其實心裏還是有些打鼓,腦子裏不停地浮現各種午夜驚魂、電軌驚魂等畫面,把自己吓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尤其是車廂裏還有幾個醉鬼,時不時大聲叫喚幾聲,喬攸剛好擡頭,不小心和其中一人對視上了。
那人看到喬攸後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朝喬攸這邊走來,喬攸拿着包的手頓時捏緊,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好在那人晃晃悠悠走了幾步後,又找了個座位重新坐了下來,喬攸的心才終于安回實處。
到站後,喬攸飛也似的下了地鐵,匆匆走出地鐵站,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喬攸總算從之前的驚吓中回魂。
喬攸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了,人家說不定只是過來打聲招呼,看她被吓到了,才半路停了下來,對方是個很友好的人,她完全就是自己吓自己。
但大晚上的,她又是一個人,由不得她不胡思亂想。
喬攸将大衣的扣子扣緊,擡頭張望前方,看到有人朝地鐵口走來,戴着圍巾、穿着黑色的大衣,高大的身影有種莫名的熟悉。
等那人完全從拐彎處走出來,喬攸終于看清楚了,竟然是陸銘。
好像在看到陸銘的那一瞬間身上緊繃的情緒陡然就放松了。
盡管此時的陸銘冷着一張臉,神色不豫的樣子。
“這麽晚了你去哪?”喬攸問道。
“你也知道這麽晚了?”陸銘的心情不算太好。
“我們去夜店玩了,我這算回來得早了。”
陸銘沒有再計較這個問題,他知道喬攸說的是實話。
這邊不像國內那麽講究規律作息,就連學校晚上辦活動也是動辄就到淩晨,大家沒玩夠就老師、學生一幫子人一起去夜店接着玩。
喬攸一點多回來算是早的了。
但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悶悶的很不舒服。
她難道不知道她這麽晚回會有人擔心嗎?
“你是去坐地鐵嗎?”喬攸問道。
“我來接你。”
短短的四個字從陸銘口中說出來,平淡的語調,低沉的聲音。
喬攸心裏某個地方被觸動了一下,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不過漣漪很快就消散了,因為喬攸注意到:“你怎麽知道我這時候回來?”
某人的重點總是這麽的……清奇……
“左貝貝給我打電話了。”陸銘答道。
“我家貝貝果然對我好啊!”喬攸感動地說。
陸銘:“……”
從地鐵站到喬攸的住所要走十五分鐘,喬攸的心情現在完全放松了下來,又沉浸在了夜店嗨皮的餘韻之中,一邊走一邊哼着歌,腳下也不停歇,各種小碎步輪着來,偶爾還要轉個圈。
陸銘被她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大街上除了他倆空無一人,一輛車也沒有,喬攸有些肆無忌憚,正在專注地轉圈圈,拐角處突然駛出了一輛車。
陸銘眼疾手快,将喬攸一拽就拽到了自己懷裏。
喬攸靠着陸銘的手四十五度下仰,兩人就着這個姿勢對視了好幾秒。
陸銘腦子裏突然浮現了蘇昱航很久以前藏起來一個人偷着看的小人書。
那會蘇昱航才初中,有一次陸銘見他鬼鬼祟祟不知道在看什麽東西,就走了過去,看到那一章的标題:最适合接吻的十個姿勢。
第一頁就是一個女生被男生摟着腰四十五度下仰,男生身體前傾,兩個人的唇貼在一起。
喬攸的皮膚極好,像嫩豆腐一樣,臉上還有運動後沒來得及消散的潮紅。眼眸清澈像含着水光,兩片櫻唇合在一起,粉粉嫩嫩的……
這時拐角處的那輛車子開了過來,車裏的小夥子搖下車窗,對着兩人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将車子開走了。
陸銘的喉結動了動,直起身,将喬攸扶了起來。
“還跳嗎?”陸銘問道,聲音裏已經聽不出情緒。
“不、不跳了。”喬攸莫名有些心虛,期期艾艾地說道。
原本很活潑的氛圍突然就沉寂下來。
到了喬攸樓下,喬攸問他:“你怎麽回去呀?”
公交還要好久呢!
“我開車過來的。”
“你怎麽沒開車去接我呀?”地鐵站離這裏也不算太近吧。
“我覺得你應該需要吹會風醒醒酒。”
“不管怎樣,謝啦!”喬攸微微一笑。
在家靠老爸,在外靠同胞,這句話真是太有道理了!
喬攸到家後看到左貝貝給她發的微信消息。
其他人都已經安全到家了,就等喬攸的消息。
喬攸給她回了自己也到家的消息,簡單沖個澡就去睡了。
第二天起床以後才看到狄克昨晚在Facebook上給她發消息了,讓她到家後給他報個平安。
而且發了很多條,估計是看她沒回,有些着急,一直到二點多還給她發了一條新的。
喬攸挺過意不去的,發消息給狄克道歉,狄克發了個笑臉過來說沒事。
昨晚喬攸沒回他消息,他又去問左貝貝,知道喬攸安全到家他就放心了。
狄克以前并不是這麽細心的人,他們經常一大幫人一起出去玩,玩夠了就各自回去,很少會這麽體貼地去過問其他人有沒有到家。
他覺得中國的女孩子大概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看起來精致又柔弱,看到她就忍不住去關心,想保護她。
喬攸就是他看一眼就想保護的女孩子。
見喬攸那邊又沒有動靜了,狄克告訴喬攸,下周三他們學校有一個高校樂隊交流會,很多高校的樂隊都會來,他想邀請喬攸過來一起玩。
斯德哥爾摩的冬天日照最少的時候幾乎接近極夜,因為這種極端的天氣,喜歡玩樂隊的人特別多,大學裏面也有一堆組樂隊的。
雖然不是正式的樂隊,大家在一起就是為了好玩,不過他們經常組織活動。
學校裏開的各種派對,就是他們在裏面演奏。
狄克也和同學組建了一支樂隊。
這次活動就是他們學校的樂隊聯盟發起的。
喬攸到瑞典後還沒去其他高校玩過,尤其是他們卡特斯醫學院,學校名聲在外,她很有興致,于是欣然答應。
喬攸的學校離狄克那邊不遠,而且有公交車直達。
上完課喬攸和陸銘習慣性的一起走到公交車站,喬攸去找狄克,陸銘回家,兩個人要走不同的方向。
見喬攸筆直朝對面走去,陸銘叫住她:“車在這邊。”
“我去隔壁醫學院找朋友玩,晚點回去。”
“朋友?”陸銘反問。
“嗯,上次在酒吧認識的,卡特斯醫學院的在讀研究生,人超好的。”正好喬攸的公交車來了,喬攸朝陸銘揮揮手,就坐車走了。
陸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是有多大條?酒吧認識的人她也敢去找人家玩。
陸銘掏出手機給蘇清打電話:“喬攸說,上次你們去酒吧認識了一個朋友?”
呦呦呦,興師問罪來了!
蘇清一聽就來了興致,這陸銘,明明喜歡她家喬小攸,偏偏別扭得很,是時候放點大招了。
“是啊,卡特斯醫學院的高材生,人長得帥,又陽光,關鍵是和喬攸很聊得來,兩人又都喜歡跳舞,當時在酒吧鬥舞那個激情四射呀,估計擦出火花來了……”
“名字。”蘇清還沒說完就被陸銘打斷了。
“你這是要棒打鴛鴦啊,陸銘,你這是不道德的。”蘇清佯裝譴責。
“名字。我讓張昊明下周來找你。”陸銘言簡意赅地說道。
“我怎麽相信你?”蘇清懷疑地問道。
“你可以不相信我。”那語氣仿佛不相信他就會損失一個張昊明一樣。
“狄克。”蘇清回道,在陸銘的逼問下将她知道的一一說了,然後問陸銘,“你準備怎麽讓昊明來找我?”
陸銘笑了一下:“就說你在酒吧認識了一個卡特斯醫學院的高材生,人長得帥,又陽光,關鍵是和你很聊得來,當時在酒吧拼酒拼得激情四射,就快要擦出火花了……”
蘇清:“……”
她就知道陸銘是個不可信的,嗚嗚嗚……
這邊,喬攸在醫學院門口的公交車站下了車,狄克早就在那等着她。
狄克看到喬攸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給她一個擁抱:“你能來我真是太開心了!”
“被你邀請我也很開心。”喬攸回他一個微笑。
卡特斯醫學院歷史悠久,學校裏有很多很有特色的建築。
狄克一邊走一邊給喬攸介紹這些建築,領着她去了活動的場地。
活動的場所是一個露天廣場。
因為瑞典天氣的原因,雖然時間還很早,但天已經黑了,廣場周圍裝點了五顏六色的小燈,組織人員在入口處分發螢火棒和氣球。
廣場的最左邊放着一排桌子,上面有三明治和漢堡,還有可口可樂、橙汁等飲料,另一張桌子上擺放着水果和點心。
廣場上已經來了好幾個樂隊,各自占着一方角落,有的在和其他人交談,有的在一起演奏交流經驗,現場非常熱鬧。
狄克的樂隊裏一共六個人,主唱是個女生,狄克是主音吉他手,另外還有一名吉他手,一名鍵盤手,一名鼓手和一個貝斯手。
除了主唱,其他幾個都是男生。
狄克将他們一一介紹給喬攸,又向他的隊友介紹喬攸:“這是攸,皇家商學院的學生。攸跳舞超級厲害,而且會很多不同的舞種,簡直是女神再世!”
狄克的贊美非常直白,這讓喬攸有些不好意思。
主唱克莉斯汀說道:“狄克很少贊美人的,能被他贊美,攸你肯定特別厲害,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機會看你跳舞?”
喬攸跳了一小段,狄克也加入進來和喬攸一起跳,周圍很多人都被吸引過來,有人還拿手機對着喬攸不停地拍。
因為現場氣氛的原因,而且玩樂隊的人大部分都很能嗨,喬攸跟着他們完全玩瘋了。
喬攸和克莉斯汀一人拿着一個話筒合唱,一開始還是在唱的,後來很多人過來搗亂,就變成了吼,聲嘶力竭,像兩個滿級的神經病。
吼完大家覺得不過瘾,開始玩唱歌接龍。
大家派人出去買酒,以樂隊為單位,接不上全隊都要喝。喬攸是算在狄克的隊伍裏,還有很多自己過來玩的,也五、六個人組成一隊,大家一起玩。
喬攸喝得醉醺醺的。
她從來沒有玩得這麽瘋狂過,她以前的生活都是中規中矩的。
因為自己小時候被人綁架過,喬父心中留下了陰影,曾經一度看她看得特別緊。除了極親密的人舉辦的宴會,喬父從不帶她參加任何應酬,把她保護得非常好。
很多人都只聽說喬振天有個女兒,甚至連她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這也是喬攸第一次喝醉。
耳邊樂聲振天,身邊不停有人影晃來晃去,看得喬攸頭都暈了。
克莉斯汀發現喬攸已經喝醉了,将她休息的座位讓給喬攸,讓她休息。
喬攸就躺在座椅上,耳邊聽着嘈雜的音樂,竟然就這麽睡着了。
陸銘過來接喬攸的時候就看到喬攸躺在躺椅上,而一個長得極不順眼的男生握了下喬攸的手,然後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喬攸身上。
有那麽一刻,陸銘覺得自己胸口鈍痛了一下,那個畫面刺得他眼睛生疼。
陸銘就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看着,胸口的鈍痛感越發的強烈,只是看到那個男生看喬攸的眼神,他就覺得自己的心髒要爆炸了。
陸銘從沒這麽清晰地感覺到,他喜歡上喬攸了。
他邁步朝喬攸走去,可能是此刻他身上散發的氣息與周圍太過格格不入,周圍唱歌的人都停了下來看着他。
陸銘徑直走到喬攸面前,将她打橫抱起。
這時候狄克也注意到了來者不善的陸銘,走過來阻止他:“你是誰?你是喬攸什麽人?喬攸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讓你帶走她。”
陸銘深深地看了狄克一眼,一字一句地吐出:“我是她未婚夫!”
作者有話要說: 媳婦要被人搶走了,陸銘終于要開竅了……
三合一大肥章……
晚上給小天使們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