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村裏的村民在族老的指揮下,将病情嚴重的人集中到祠堂,方便孫大夫救治。

病重的大多是老弱婦孺,村裏的成年男子倒是好一些,在孫大夫沒說時,甚至沒将身體那點輕微不适當回事。

看着在屋裏屋外忙碌的衆人,言晏晏幹脆起身往外走。

四阿哥随後帶着蘇培盛跟上。

村中央的地方有一口深井,村民們平日大都是去那取水。

言晏晏過來時,禦醫身邊放着一桶水,他已經用銀針和藥粉檢查過,如今正拿着水瓢嘗了一口。

“這水應該沒問題。”看到他們過來,禦醫放下水瓢。

言晏晏走到井邊往下望去,一陣涼意撲面而來,除了水氣外,也沒感覺有什麽不對。

“大夫,你快去救救我家孩子!”

正在這時,一個男人跑過來,摔倒在禦醫面前。

禦醫伸手将雙眼發紅的男人扶起來,顧不得多問,趕緊讓他在前頭帶路。

一行人到達祠堂,發現病人都被安置左右的房間內。

男人的兒子在右邊的房間,是個約莫五六歲的男孩,此刻躺在床上面色發黃,陷入昏迷狀态。

“孫大夫怎麽說。”禦醫把脈後,問男人。

男人語速有些快的道:“孫大夫說不能耽擱,去旁邊開方子去了。”

本就是大熱天,病人都集中在一個房間,偏偏門窗還緊閉着,看得言晏晏直皺眉:“把門窗打開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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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不能吹風。”屋裏陪在病人身邊的村民道。

“人本就病了,再悶着只會更嚴重。”禦醫開口後,才有人趕緊将門窗全部打開。

看着那呼吸微弱的小孩,言晏晏正準備拿蟠桃出來,就見孫大夫端着一碗藥進來。

禦醫起身,湊到碗邊聞過後,露出不贊同的表情:“附子、黃芩……這些藥怎麽能放在一起?”

“不對,還有一味藥是什麽?”不等他回答,指尖在碗裏一沾送進口中的禦醫發現,其中好像還有一種自己不知道的藥。

“是老夫在山裏發現的一味草藥,對此症有奇效。”孫大夫說着,已經坐在床邊。

看到藥來了,之前那男人趕緊将兒子扶起來。

“不行,你這太胡來!”方子裏包含許多相生相克的藥材就罷了,還敢随便用自己發現的草藥,禦醫覺得他膽子太大。

孫大夫也來不及詳細解釋,只道:“這湯藥老夫方才親自嘗過。”

聽說他嘗過藥,本來因禦醫的話有些糾結的男人道:“孫大夫,我相信你。”

說完,男人從他手中接過藥,捏開兒子的嘴灌進去,一邊呢喃:“來,把藥喝完我們就好了,沒事的,肯定沒事。”

藥效沒有那麽快,喝完以後那孩子也沒什麽反應,一刻鐘後,孫大夫摸上孩子的脈,表情舒緩不少:“兩個時辰後再喂一次藥。”

旁邊的禦醫在他收回手後,也把上那孩子的脈,随即露出驚訝的表情:“脈象穩定了!”

此症并無先例,這麽短的時間內,禦醫都有些無從下手,他卻能拿出有用的方子,實在讓人佩服。

“您莫不是妙應真人的傳人?”禦醫态度都恭敬起來。

孫大夫擺手道:“傳人不敢當,有些淵源而已。”

妙應真人?

看她露出不解的表情,四阿哥低聲道:“唐代名醫,藥王孫思邈。”

這樣一說,言晏晏就明白過來:“那現在是找到解決瘟疫的藥了?”

“此藥只能保證病情不再惡化,具體治病的方子,還得再斟酌一二。”孫大夫道。

話雖這麽說,但看他的表情,顯然已經有些頭緒。

本來以為瘟疫之事很難解決,沒想到他醫術竟然如此高明。

四阿哥自得知瘟疫後緊繃的情緒放松下來,不由看向身旁的人,覺得這一切都得感謝她,若非她救下孫大夫,後果還不知如何。

“那你可有什麽需要的東西?”言晏晏問。

有之前石侍衛送的一大車草藥,其他的倒是不缺,不過——

“老夫覺得,這味草藥或許是治瘟疫的關鍵,可這藥乃是老夫在一座無名山上發現的,這……”孫大夫從懷裏掏出一株炮制好的草藥。

在言晏晏看來,那草藥長得跟路邊的野草沒什麽區別。

禦醫倒是接過來仔細觀察了一會,遺憾地搖頭表示自己沒見過。

屋裏的村民聽說是救命的草藥,也湊上來,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一定需要這味藥?”四阿哥問。

孫大夫道:“若有此藥,三天內老夫就能出對症的方子,否則的話,時間可能難以保證。”

已經昏迷的孩子是最先生病的人之一,由此可見,此病發作到後期是能致人死亡的,時間一拖,可能就是幾條或幾十條命。

可一味不常見的藥,找起來也沒那麽容易。

“蘇培盛去拿紙筆來。”四阿哥吩咐完,看向孫大夫,“麻煩你詳細說明此藥的外觀,我派人去找。”

時間緊急,不等蘇培盛應聲,言晏晏先一步從空間裏拿出紙筆來。

屋內的人瞧了眼她的衣袖,在這種時候,倒也沒多餘心思去深想。

孫大夫接過紙筆,不但詳細寫明自己當初發現此藥的環境,還畫出一副栩栩如生的小圖。

拿起紙看了看,四阿哥遞給蘇培盛,吩咐他轉交給村口的石侍衛。

“我的兒!”

“娘你怎麽了!”

“你別吓我啊哥!”

蘇培盛前腳剛走,屋子裏突然傳來幾聲焦急地叫喊。

“快,外面還有藥!”看到又有幾人發作,孫大夫一面喊一面帶着人端藥進來。

發作的人似乎是頭特別痛,一面叫一面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腦袋,時不時發出幹嘔的聲音。

那幾個人喝完藥後,安靜的躺在床上,看那發黃的面色與烏黑的指甲,若非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簡直像死人一般。

即便有穩定病情的方子,在缺少關鍵藥物的情況下,沒有人能高興起來。

尤其是在熬出來的藥全部被喝完,那藥只剩孫大夫手裏的樣本,衆人都怕再聽到有人發病的消息。

房間裏太壓抑,而且孫大夫也不建議他們久呆,于是一行人從屋裏出來。

言晏晏想到自己的能力,問道:“這種藥你可有種子?”

“有。”這樣不常見的草藥,孫大夫自然會留種。

本來只是順口一問,并沒抱太大希望,誰知他竟然真的留了種子,言晏晏當即眼前一亮。

“你帶了嗎?有多少?”她追問道。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問這個,孫大夫還是打開藥箱,從裏面取出一個紙包遞過去。

言晏晏小心的打開紙包,發現裏面的是那種又黑又小的種子。

覺得光這一小包就得有好幾百顆,言晏晏放下心來,開始在周圍張望。

猜到她要做什麽的四阿哥指着祠堂後面的空地:“那裏。”

言晏晏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走過去,一揮手将油紙包裏的種子全部撒向面前的空地。

“哎!”跟上來的孫大夫看到她的動作,心疼的喊了一聲。

下一刻,落在地上的種子瞬間發芽,生長。

這如夢似幻的場景,看呆了孫大夫和祠堂外的村民。

“這些應該夠用吧?”言晏晏問道。

孫大夫愣愣的點頭,随即便撲進那片藥地中,發現果真是那種草藥後,露出驚喜的表情。

比起他的藥癡,周圍的村民在回過神後,紛紛朝言晏晏跪下來,嘴裏還喊着“神跡”、“仙女”之類的話。

聽到外面動靜,祠堂裏的其他村民好奇的走出來,問清楚情況後,也跟着跪下來。

情緒的好壞多少能夠影響病情,否則也不會那麽多人同時在今日加重病情。

言晏晏之所以不避諱,就是想給他們增加信心,因此看到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也沒急着走。

“過幾天你們就沒事了,現在該做什麽做什麽去。”揮手讓跪在地上的村民全部起身後,言晏晏帶着四阿哥飛向後山。

“真的是仙女啊!”

“太好了!咱們有救了!”

看到她還會飛,村民們對她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見不光有神醫,連仙女都出現了,族老們覺得他們村這一次肯定會沒事。

這會都已經到下午,因為瘟疫的事,午飯都沒吃,任他們繼續高興了一會,一位族老道:“沒聽仙子的話嗎?趕緊起來,都去做飯吃。”

之前沒心情,現在放下心,大家都感覺餓了,趕緊回各自家裏去做飯。

後山。

“姑娘,怎麽樣?”看到他們回來,夏竹迎上來問。

言晏晏道:“孫大夫醫術高明,過幾天就能研究出治病的方子。”

“太好了!”夏竹高興的道。

“蘇培盛,讓禦廚準備晚膳。”四阿哥吩咐道。

不等蘇培盛傳話,禦廚自己已經出來:“不知二位主子晚上想吃什麽?”

提起晚膳,言晏晏想起空間裏的栗子,順口就道:“板栗燒雞。”

“雞到好說,後山上就有,板栗的話……”禦廚有些為難。

“我這裏有。”言晏晏說完,一揮手,地上就出現一堆刺球。

看到那一堆,禦廚笑着道:“那就沒問題了。”

“我們去山上打些獵物來。”幾個侍衛請示,得到同意後,帶着弓箭上山。

米糧調料和菜之類的,言晏晏空間裏準備了不少,倒用不着去管村民借。

衆人都為晚膳忙碌起來,只剩下言晏晏和四阿哥無所事事。

夕陽西下,村裏各處也開始飄起炊煙。

言晏晏無聊的轉完整座房子後,走進廚房。

“哎呦,您怎麽進來了?”禦廚看到她和後面的四阿哥,手裏的動作停下來。

見他不自在的模樣,言晏晏笑了一下後便退出去,正好看到打獵的侍衛們回來。

才去沒多久就帶回那麽多獵物,言晏晏不由誇了一句。

領頭的侍衛不好意思的道:“山上有獵戶,正好看到他從陷阱裏拿出獵物,我們就直接買下來。”

“那獵戶沒事吧?”言晏晏問。

侍衛搖頭:“我看了他的手,指甲并沒有黑,也告訴他村裏的事,提醒他這兩天別下山。”

言晏晏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在臘梅她們的幫助下,禦廚很快就做好晚膳。

飯菜上桌後,言晏晏第一筷子就伸向色澤紅亮的板栗燒雞,夾了顆板栗送進嘴裏。

裹着雞汁的板栗鮮甜軟糯,比雞肉還好吃,嘗過一顆後,根本就停不下來。

看她吃得這麽香,四阿哥也跟着嘗了一塊,覺得确實很好吃。

最終,整盤板栗燒雞只剩下一些雞肉,板栗全被二人解決掉。

許是中午沒吃的緣故,這頓飯二人吃得特別香,吃完後,桌上的菜都沒剩下多少。

天早在他們吃飯時慢慢的暗下來,此時已經全黑。

今夜無月也無星,吃完飯在外面坐了一會,言晏晏便回房間。

這座屋子除開正廳外,還有對稱的六間房,她住的房間裏面原本就有櫃子和梳妝臺,顯然原本是這家女兒的閨房。

洗漱過後,言晏晏一時還不困,便坐在床邊看書。

“哈……”

聽到打哈欠的聲音,她擡頭看向桌邊的秋蘭:“你去休息,不用在這守着。”

白天忙着打掃屋子挺累人,秋蘭這會确實困得有些睜不開眼,聽到她的話,福身後退出房間。

她離開沒多久,言晏晏準備将手裏這頁書看完就入睡,卻忽然聽到外面有聲音。

這屋子建在山腳下,一開始言晏晏只當是什麽動物,等無意間擡頭看到窗戶上閃過的人影時,心猛的跳了一下。

是什麽人?

她捏緊着手裏的書,卻發現那道人影竟然又退回來,靜靜的立在窗後,從身高和輪廓看,分明是個男人。

若說一晃而過時,還有可能是哪個侍衛,但如現在這般,言晏晏臉色嚴肅起來,高聲道:“什麽人?”

聽到聲音,窗上的影子晃動一下後消失。

言晏晏下床,幾步跨到窗前,猛地推開窗,就看到往山上跑的身影,當即手一揮,一道藤蔓飛快的生長,沒一會就追上那人,将他絆倒。

侍衛們一半去休息,還有一半在值夜,聽到動靜後立刻跑過來:“姑娘,出什麽事了?”

“有人方才在窗外窺探,去看看是什麽人。”言晏晏指向後山。

兩個人往那邊跑去,剩下的人為自己的失職朝她請罪。

等到四阿哥過來時,人已經被抓到院子裏。

“這不是山上的獵戶嗎?”屋裏人全被驚動後,傍晚去山上打獵的侍衛指着那人道。

“大晚上的,你在外面鬼鬼祟祟想做什麽?”一個侍衛朝他踹去。

那獵戶一開始不吭聲,在侍衛拔出刀後才道:“這裏是苑娘的家,看到有人住,我來看看。”

“又不是你家,有什麽好看的!”侍衛将刀收回鞘中。

“她是我亡妻。”

言晏晏頓時明白,自己住的可能就是這位“宛娘”的房間。

聽到這話,再看他傷感的模樣,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有一個悲傷的故事。

“那你也不能大晚上的跑過來吓人。”想到大晚上的有人站在窗外,夏竹覺得也就是自家姑娘,換了她,怕不得吓個半死。

“抱歉。”獵戶垂下腦袋。

“主子。”侍衛看向四阿哥和言晏晏,顯然是在問這人要如何處置。

方才打也打了,這裏又是他亡妻的家,四阿哥沒說什麽,直接和言晏晏一起回屋子。

如此,侍衛們警告一番後,便将人放走。

次日上午,獵戶送了許多獵物過來,說是為昨晚的事賠罪。

侍衛們覺得他還算懂事,收下獵物後送到廚房。

中午,禦廚便用那些獵物做午膳。

言晏晏才坐到桌上,立刻緊皺起眉:“這是用昨晚剩的獵物做的嗎?怎麽那麽難聞?”

站在後面的秋蘭她們吸了吸鼻子,發現就是飯菜的香味,并不難聞。

四阿哥同樣沒聞到異味,卻還是讓人将禦廚叫過來。

聽到夏竹重複言晏晏之前的話,禦廚趕緊解釋道:“這是今天侍衛拿過來的新鮮獵物。”

說完,他自己聞了聞,并沒有發現有哪裏不對。

如此,四阿哥又将侍衛叫過來。

“這些獵物是那獵戶送來的,說是賠禮。”侍衛道。

待得越久,言晏晏越覺得桌上的菜難聞,等他回答完,終于忍不住捂着鼻子跑出去。

來到屋外,呼吸着新鮮空氣,言晏晏這才舒坦下來。

“沒事吧?”四阿哥追出來,關切的望着她。

“沒事。”言晏晏搖頭:“就是那味道實在太難聞,感覺我接下來幾天都不想吃肉。”

“去将那獵戶帶下來。”确定她沒事,四阿哥吩咐道。

“是!”侍衛們領命,朝山上跑去。

“我再去給您做點清淡的?”旁邊的禦廚搓着手問。

言晏晏擺手:“沒胃口,我不吃了。”

“做個槐葉冷淘。”聽到她說沒胃口,四阿哥吩咐道。

後山。

侍衛們找到獵戶家時,他正在屋外處理皮子,看到來人,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們是還需要獵物嗎?”

“跟我們下山。”侍衛直接道。

聞言,獵戶瞳孔放大,随即放下手裏的東西問:“可是有什麽事?”

“少廢話,趕緊跟我們走。”侍衛不耐煩道。

獵戶點頭,卻在下一瞬往屋後的林子跑去。

“追!”

侍衛沒想到他會跑,反應過來後趕緊追上去。

如此一來,直到禦廚的槐葉冷淘做好,他們也沒下山。

言晏晏不想再進大堂,便在院子裏的樹下擺出桌椅,坐在那看起書來。

等到槐葉冷淘上桌,她不由掃了一眼,覺得還怪好看的。

白色的盤中,盛着碧綠如玉的冷淘,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在這種天氣,看着十分誘人。

“嘗嘗看。”四阿哥将其中一份推到她面前,又親自遞去筷子。

言晏晏放下書,接過筷子挑起碧綠的冷淘送進口中,只覺得滿口清香。

“好吃。”言晏晏點頭表示認可後,慢慢的吃起來,總算是用美食驅趕掉之前那股難聞的味道。

見她吃得好,四阿哥又将桌上的幾個小菜推到她面前,這才拿起筷子。

其他人哪怕聞不到,但看言晏晏的反應,也不敢再吃肉,于是也跟着吃了頓面。

等到他們吃完午膳,侍衛們才帶着人下來,看他們滿頭大汗的模樣,顯然此行并不順利。

“這家夥一看到我們就跑,肯定是有鬼!”走進院裏後,侍衛滿是火氣的一腳将被綁起來的人踹到地上。

言晏晏看着他們略帶狼狽的模樣,讓秋蘭去拿水來。

“多謝姑娘!”幾名侍衛接過水兩口就喝完,顯然累的不輕。

“說,你送來的獵物有什麽問題?”蘇培盛上前問那獵戶。

獵戶不吭聲,被旁邊的侍衛用刀柄敲過後才搖頭:“沒問題,都是早上才抓的。”

“放……”抓捕他的侍衛将粗口憋回去後道:“沒問題你看到我們就跑?”

“我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麽,自然要跑。”獵戶低聲道。

四阿哥盯着他看了一會,朝蘇培盛吩咐:“去将裏面的菜拿出來讓他吃完。”

“是!”蘇培盛從裏面端出一盤菜,蹲到他身前,“既然你說沒問題,就将這些菜吃完。”

猜到這肯定是用自己送來獵物做的菜,獵戶左右擺着腦袋,拒絕吃送到嘴邊的肉,“我不吃,你滾開!”

乘他開口的時候,蘇培盛猛的塞進去一塊肉。

“呸呸呸……”獵戶第一時間吐出來,随即緊閉着嘴。

“将他的嘴掰開。”蘇培盛朝兩邊的侍衛道。

兩個侍衛彎腰,一人按住他的腦袋,一人捏開他的嘴。

“唔……我說……我什麽都說。”獵戶恐懼的道。

蘇培盛将筷子上的肉塞進他嘴裏,看他狼狽的往外吐着,才道:“說吧,”

“這些獵物我發現時就是死的。”獵戶吐幹淨嘴裏的肉後道。

蘇培盛一眼就看出他沒說實話,也不廢話,直接又夾起一塊肉往作勢往他面前送。

“這些獵物被我喂了毒草!”看着越來越近的肉,獵戶終于喊出實話。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坐在樹下的言晏晏問。

“誰讓你們住在她家裏,該死,你們都該死!”獵戶的表情突然扭曲起來,“憑什麽不讓她嫁給我,為什麽要害死她!哈哈哈哈……快了,你們馬上都得去給她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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