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關禁閉的權利

第二天早上七點五十分,學生們正打着哈欠帶着倦意吃早餐的時候,一只有着白色尾羽,色彩豔麗的橙色極樂鳥忽然橫沖直撞地從窗外飛進來。

它發出一聲響亮的鳴叫,将手中粉色的小包裹扔在了正在吃美味蛋奶糊的厄莎頭頂。

“哦,老天。”厄莎哀嘆了一聲。

在看到極樂鳥的瞬間,厄莎就立刻明白了寄信人的身份。

她向目瞪口呆的斯普勞特教授投去了一個充滿歉意的目光,然後試圖喂給那只極樂鳥一些堅果和草莓,但是極樂鳥卻看都不看一眼就拍拍翅膀飛走了。

厄莎拆開附在包裹上的那封沒有署名的信。

就和她預料的一樣,這确實是她媽媽寄來的。

“親愛的厄莎寶貝兒:

我從【那個不長腦子的蠢貨】(中的字被匆匆地劃掉了)你爸爸那兒得知你竟然成了霍格沃茨的一名教授!這實在是令人感動!我為你感到驕傲!寄給一份賀禮給你,衷心希望你的校園生活過的愉快。

另外,随信附上我在新幾內亞和我新女友拍的照片。ps.她的名字叫黛西,人很不錯,我想你一定會喜歡她的^0^

最愛你的漂亮媽媽^3^”

信紙的背面粘着一張不會動的麻瓜照片。照片上,一個穿着性感的深紫色比基尼的女人正站在潔白的沙灘上,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她長得和厄莎非常相像,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眼睛是湛藍色的——她就是厄莎的母親安娜·瑞德。

她的旁邊則站着一個陌生戴着白色寬沿遮陽帽,穿着綠色長裙的金發女郎,正沖着鏡頭腼腆地微笑着。這一定就是黛西了。厄莎心想。

最後,厄莎拆開了那個灰色的小包裹,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骨碌碌地滾了出來。

她立刻認出了那個小瓶子裏泛着珍珠光澤的液體是什麽。

——迷情劑!

她吓了一跳,頭發頓時從發根開始迅速地泛紅。她趕緊趁着沒人注意到自己的時候,将迷情劑迅速地塞進了口袋。

真搞不懂她媽媽究竟在想些什麽。厄莎無奈地心想。

她剛滿六歲的那一年,她的母親就離家出走了,只給她父親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說,經過了七年的痛苦掙紮,她終于明白自己并不喜歡男人……所以她要去尋找真正的幸福。

年幼的厄莎完全不明白什麽叫做“不喜歡男人”。她一直以為媽媽之所以會離開,是因為讨厭她和爸爸了。直到好幾年後,她才明白她媽媽的意思究竟是什麽。

厄莎對她的母親的印象非常模糊,僅憑生日卡片和聖誕節禮物是無法令她們的感情像其他母女那樣深厚的。另外,厄莎一直都不太理解她媽媽的一些瘋狂想法。

她嘆了口氣,一邊離開大廳向地下教室前進,一邊悄悄地把玩着口袋中那個小巧的水晶瓶,心裏思考着要不要把它倒進抽水馬桶裏沖掉。

等到快要抵達地下教室的時候,她忽然被一個魯莽的男孩從背後狠狠地撞了一下。她手中的書籍資料立刻“嘩啦啦”地散了一地。

“真對不起!”那個男孩笑嘻嘻地說道,然後轉身跑掉了。

厄莎只好蹲下來,自己一個人撿掉在地上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只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忽然伸過來,幫助她撿起了距離較遠的一本書。

“謝謝。”厄莎咕哝。她擡起頭,看到一個黑色頭發的年輕男孩正面無表情地微微點了一下頭。他的皮膚呈現有些病态的蠟黃,那頭并沒有好好修剪過的黑發零碎地垂在肩膀上。

是他嗎?厄莎不禁暗自猜測,也許他就是在火車上幫助自己擡了行李的熱心男孩。

可惜的是,厄莎已經記不得那個男孩的長相和聲音了。

等到她撿起所有的資料後,那個黑發男孩已經不見了。

授課的過程要比厄莎預計中的艱難許多。

她原本以為在課堂上會被學生們的提問轟炸,可是實際上大部分學生都喜歡低着頭瞪着課本一言不發,只有到需要記筆記的時候才會動彈幾下。

到了實際操作部分就更糟糕了。

第一節 課上,一個赫奇帕奇男生忘記将藥水冷卻後再滴入膽汁,結果導致了一場小小的爆炸。

經過那件事之後,她不得不開始花精力留意全班所有人的操作,以免哪個人又不小心把坩埚或者自己的鼻子炸掉。

實際上這是很難做到的。厄莎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麽沒有三個頭顱,這樣就能同時觀察教室裏的所有角落了。

一整天下來厄莎被折騰得精疲力竭,吃晚餐的時候她甚至都覺得累到懶得咀嚼,于是她只吃了一點東西就打算回教員寝室睡覺了。

熱心的斯普勞特教授發現了她的倦意,然後給她提了一些不錯的小建議。

“當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一起上課的時候才是你最需要注意的時候。”斯普勞特說。

“為什麽?”

“因為這兩個學院互相看不順眼。”斯普勞特嘆口氣回答,“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厄莎打開課程表,發覺第二天下午的課就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一起上的。

“如果他們給你搗亂,你就盡管給他們扣分,關禁閉。”旁邊的麥格教授忽然插話道,“這是你的權利,格林小姐。”

第二天下午,厄莎特意提前半個小時就到達了地下教室。

她将一切都準備妥當,然後坐在講臺前耐心地等待學生們的到來。

很快,一些學生便有說有笑地魚貫走進教室。其中一些人好奇地盯着厄莎,因為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上她的課。

只有一個紮着馬尾的紅頭發女孩向厄莎禮貌地問了好。

“午安,格林教授。”那個女孩微笑着說。

厄莎頓時對這個女孩産生了濃厚的好感。她的嘴角微微翹起,說道:“叫我格林小姐就好。我還不是教授。”

厄莎很快就留意到兩個學院的學生之間被刻意地空出了幾個位置。他們彼此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會跟自己的學院的學生聊天。

這時,她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喊叫聲。

一個女生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她指着門外氣喘籲籲地說道:“教授,有人在那邊的走廊裏施惡咒!”

厄莎立刻站起身,跟着那個女生來到被學生包圍的那段走廊。

“你膽敢再說一次試試,穆爾塞伯?”人群之中,一個陌生男孩的聲音冷冷地說道。

一個矮胖的男孩正嗚咽着站在他的身後,他的臉上正不斷地冒出又紅又亮的疙瘩。他擡起頭怨恨地瞪着穆爾塞伯。

厄莎終于艱難地從人群中擠了過去。她看到一個頭發淩亂,戴着圓形眼鏡的男孩正用魔杖指着對面一個塊頭很大的金發男孩。戴眼鏡的男孩的眼神裏滿是厭惡和輕蔑,但是對方的臉色也不比他好到哪兒去。

“說了又怎麽樣,波特?”穆爾塞伯聲音譏諷地回答,“現在人人都知道,布萊克已經被他的家族除名了,他不過是個被驅逐的血統背叛者——又肮髒又卑劣,就跟你和你的家人一樣——”

“不準這樣說我的朋友和家人!”波特憤怒地叫道。

厄莎發覺事情正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她盯着波特漲紅的臉,知道現在需要她來阻止這一切。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打算喝止住他們,可是波特卻憤怒地念出了一句咒語。

穆爾塞伯反應迅速地舉起了魔杖,試圖用盔甲咒阻擋惡咒,然後他成功了。

波特張了張嘴,很顯然是又想再念一道咒語。

“夠了!”厄莎忍不住叫道。

就在這時,一只手猛地抓住波特的手腕。

“行了,尖頭叉子。”一個聲音懶洋洋地說道。厄莎總覺得那個聲音有點熟悉。

随後,厄莎看到一個黑發男孩從波特身後走出。

和其他人不同,他并沒有穿校服長袍,而是将長袍系在了腰間。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并且将袖子松松垮垮地挽起。

他厭惡而輕蔑地瞥了一眼穆爾塞伯,然後轉頭對波特說:“別理他,他不過是個滿口污言的蠢貨。我們走吧,順便把蟲尾巴送到校醫院去。”

“好吧。”波特說道。

穆爾塞伯表示厭惡地冷哼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大步走向了和波特他們相反的方向。其他圍觀的學生也紛紛轉過身打算離開了。

“等下。”厄莎忽然說道。

幾乎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看向她。

她的嘴唇微顫了一下,然後大家聽到她用微微沙啞的聲音說道:“……關禁閉。”

“你說什麽?”穆爾塞伯皺眉。

“關禁閉。”她看向穆爾塞伯重複道,“你剛剛說了侮辱別人的話,還在走廊裏施了魔法。”

“什麽?!”穆爾塞伯大叫道,“這不公平!而且你不過是個代課教師,有什麽權利關我的禁閉?!”

厄莎抿着嘴唇沒有回答。她轉過頭去,而那個黑發男孩也恰好扭頭沉默地望向她。

“還有波特先生。”她說,“你在走廊裏施了惡咒,所以你也要一起關禁閉。”

她的頭發忽然開始微微地泛紅,白皙的臉頰上也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麥格教授說我這個權利。”她小聲咕哝道,但是沒人聽清她說了什麽。

叫波特的男孩只是聳了一下肩膀,并沒有反駁什麽。

不過站在他旁邊的黑發男孩卻說道:“讓我來代替他吧。他是為了維護我才那樣做的,所以應該由我來替他接受懲罰。”

厄莎沉默地看着他,而其他所有人都在看着厄莎。

厄莎看出黑發男孩漆黑的眼睛中充滿了堅定。他似乎認為自己一定要代替朋友接受懲罰。

“好吧。”厄莎終于說道。她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西裏斯……西裏斯·布萊克。”男孩平靜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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