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對你熱情四十點

“啊?”快遞小哥一臉驚訝, 沒有看到當事人的欣喜,反而被指揮着扔出去,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可以嗎?”涼歡看着他, 語氣清淡:“既然是送給我的, 那我應該有這個權利扔出去吧。”

“有......”快遞小哥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很是搞不懂這些有錢人的想法。

這是兩萬塊錢呢!就随随便便給扔了?

“那你先簽收吧,”快遞小哥撓撓頭:“要不然, 我回去不好交差。”

涼歡接過單子, 筆走龍蛇的畫了幾筆, 算是簽名。

然後一衆公司員工, 便又看着快遞小哥吃力的将花抱起, 慢吞吞的移出門外,往垃圾桶的方向走。

涼歡轉身對着小助理勾了勾手指。

小助理一臉崇拜的湊到跟前:“老板,有什麽吩咐?”

“以後再有姓木的送花過來,你便替我簽收了,再讓人扔出去。”

小助理點頭:“明白了。”

涼歡剛剛恢複一點的好心情是徹底灰飛煙滅,她回辦公室收拾了東西, 在小助理羨慕的目光中,直接翹班離開。

涼歡去了GC會館, 可沒有了陸少離在這兒, 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坐了一會兒,便直接回了公寓。

***

周三早上,涼歡伸手将一直響個不停的鈴聲給關掉, 眯着眼睛坐起來。

床尾的加濕器徐徐的冒着水汽,給幹燥悶熱的房間添了絲絲清涼。

涼歡床頭有一張合照,是他們整個大院玩的好的幾個人一起拍的。

那個時候,顧南起還不是明星,涼湛和傅為止還不是軍人,他們都是自由獨立的。

時間一晃,将近7年過去了。

站在最中間的是她跟安煙,站在她身後的是陸少離。

照片裏的他比現在更張揚,卻是少了幾分勾人,多了幾分肆意。卻都依然好看的讓人臉紅。

涼歡伸手摸摸鏡框,離他回來還有三天。

涼歡吃完早餐下樓後,第一眼便看到停在中間的那輛黑色奔馳。那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裝,妥帖整齊。

其實說良心話,木平生還是保養的不錯。要不是眼角的幾縷皺紋暴露了他的年齡,還真的會讓人信以為不過是三十歲左右。

他靠在車門上,與她目光相撞後,這才站直身,用不太标準的普通話打招呼:“涼小姐,早上好。”

好個屁!

涼歡現在滿腦只有一個想法:斃了狗的!

大早上的看見他這張讓人倒胃口的臉,早飯都要吐出來了。

她下意識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這才僵着笑,問:“你怎麽來了?”

“聽說,昨天,涼小姐将我送的花給丢了出去,想着定是我送的花不讨你喜歡,今兒一大早便特定過來向你賠罪。”

“木先生嚴重了,”涼歡皮笑肉不笑:“我只是不喜歡接受除了我男朋友之外的人送的花。更何況......”想到陸少離那脾氣,涼歡嘴角的笑意這才真是了幾分:“更何況,我男朋友性子實在有些小氣,被他知道我接受別人的花,一定會發脾氣。”

“涼小姐有男朋友了?”木平生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那有些真實的表情,顯然忘記他昨晚收到的關于涼歡的調查資料。

“有。”涼歡說的斬釘截鐵:“所以木先生以後還是不要送花了,會讓我難做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沒到最後一步,我始終有追求的權利不是麽?”到了木平生這個年紀,什麽陣仗沒見過。

涼歡的勸退,對于他來說,自然無足輕重。

涼歡一口氣差點噎了回來。

這種老!男!人!竟然還想當小三!

要!臉!麽!

也不看看他長的什麽德行,若不是有幾個錢,有幾個小姑娘想往他身上貼。

說起錢,她也不缺。

她背後還有個陸大少呢,将錢拿去打水漂,說不定都會将日本海給填平了。

她将眼前的頭發順到耳後,并不打算與他多糾纏。

再擡頭時,眼裏便是徹底的疏離冷淡,也并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直奔主題“不好意思木先生,我上班趕時間,先走了。”

說完,雙腳便緊跟着動起來。

涼歡徑直走過木平生身邊時,便見原本笑的溫潤紳士的人伸出手,想将她攔下。

涼歡從一開始對他的警惕心便很高,他一動,她便快速的往後退了一步。

接着挑眉,帶着幾分冷笑:“木先生這是做什麽?”

看着落空的手,木平生是真的驚訝了。

“你會功夫?”

涼歡每年都會有一段時間,跟着涼湛去軍隊裏訓練,這是保密的,因此在昨晚的資料中,木平生并沒有看到她會功夫的信息。

“不會,”涼歡不承認:“不過是學了幾天跆拳道而已,讓木先生見笑了。”

涼歡警惕性逐漸提高:“木先生沒事的話兒,我便先走了。”

這回連他的反應都不看,徑直上車離開。

涼歡手裏握着方向盤,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從見木平生第一眼,她就打心底厭惡。

她以為是因為向歌的原因先入為主,在加上那雙渾濁的眼睛,讓她不喜。

可剛剛她才明白,那是在部隊裏訓練出來的一種直覺。

木平生對于她來說,是危險的。

涼歡今天比平時提前10分鐘到工作室。小助理也才剛到,正在給她辦公室裏的綠植澆水。

見涼歡進來,也愣了一下:“老板,你做噩夢了?”

“什麽意思?”

小助理極其誠實:”平時你都是晚到早退,還是第一次這麽早來,肯定是做噩夢了。”

“跟做噩夢也沒什麽區別。”涼歡有些蔫蔫的,沒什麽神采。

看了眼綠植,對小助理擺擺手:“你先出去吧,我來澆。”

小助理不敢多問,涼歡冷臉不笑的時候,還是很虎人的。

一直到中午,小助理才看見自家老板出來吃了個飯,又窩回了辦公室。

一直到下午下班,點一到,涼歡便麻利兒的收拾東西走人。

大約也是今天真的出門沒看黃歷,從工作室到大院兒不過半個多小時的車程,涼歡也被前後左右四輛車給包了個圓兒。

沖不出去,後退不了,涼歡便只能随着他們走。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的手筆,她真的要好好感謝那位母親,給她找來了這麽大個麻煩。

涼歡随着他們的車流走,一邊給涼湛打了個電話。

從上午簡單的過招後,涼歡心裏便有了譜。

單打獨鬥,她沒有任何勝算。

她也不是自以為是的人,以為學了幾招,便天下無敵。關鍵時刻,自然還是得尋求強力的後援比較有保障。

她本來是打算今晚回大院兒求大伯給她派幾個警衛,不過還來不及預防,便被主動找上了門。

手機滴聲響了10秒。

打不出去。

沒有信號。

涼歡攥緊方向盤,将從早上看到木平生的事情,前前後後仔細想了一遍,終于想起一個被她遺忘的問題。

當年她和安煙之所以買那幢公寓,便是隐私性和安全性極好。除了住戶和登記過的人,任何人、任何車輛都不能進入小區。

而木平生不是住戶,她也沒在門衛處登記過他的信息,竟然可以光明正大的開車停在她樓下,這就有些意思了。

要是這裏面沒有一點彎彎道道,她這些年也就白混了。

這麽一想,當時那位所謂的母親,好像也在她的樓下出現過。

不過涼歡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手機沒有信號只能兩個原因:一是屏蔽器在她車上,二是屏蔽器在她周圍四輛車上。

她現在孤立無援,只能自己想辦法。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又是在馬路上,雖然突然停車有些危險,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畢竟要是真的跟着過去了,誰知道那個不要臉的老男人會做出些什麽事情。

不過想法是好的,顯然實施不了。

因為剎車沒用了。

涼歡真要被氣笑了,這麽老套的手段竟然設計在她身上。

不過真TM好用就是了。

這下,她也終于知道為什麽是四輛車了,特別是,前面還是一輛重型吉普。

等到地了,四輛車一前一後将她抵着,她挂着一檔,踩着離合,自然會被慢慢逼迫停下來。

到時候她毫發無損,即使她去告,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幹的。說不得還得給他頒個錦旗,英勇救人的表彰。

涼歡呼出口濁氣,将一股怒氣全壓下去,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畢竟是自己的地兒,她後面靠着整個軍區大院,即使他想在國內做點什麽,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大約半個小時後,2環著名的酒吧一條街後,四輛車紛紛減速。

涼歡還是很惜命的,挂上一檔,配合他們,緩緩将車逼停。

涼歡打開車門,看了四周一眼,便被引着進了一家酒吧。

昏暗閃爍的燈光,震耳欲聾的DJ,惡俗的品味,簡直比GC少了十個檔次。涼歡跟着三個高大的黑西裝,穿過人群,去了二樓的包廂。

一打開門,便見木平生靠在窗邊搖着酒杯。

那猩紅的液體随着晃動,在杯壁上打出一個又一個的波紋,随後逐漸滴落而下,直至融入其中。

涼歡聲音平淡,讓人看不出一絲內心的惶恐:“木先生手筆真大,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怕涼小姐不肯賞臉,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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