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甘,他琢磨着方才的戰鬥,打坐思考着武功需要改進的地方。

“陸昭哥哥,今天就不切磋了嘛。”

楚秋懷疑,是不是明教都喜歡插旗切磋。就是在游戲裏,找她野外切磋的十個人裏七個都是明教。看到上面那快到兩百的好感了嗎,都是她這幾周隔三差五和陸昭切磋加上去的。

最開始,陸昭輸了會加好感,陸昭贏了則加更多。

楚秋尋思着,這不就明擺着她輸了刷得更快嗎?結果輸了幾次後,好感度停滞不前,甚至産生了倒退!

楚秋覺得陸昭有點難伺候,但轉念想了想還是知道了問題的症結。

問題不在于他贏她,而是怎麽贏,怎麽輸。

說白了,作為明教的陸昭,雖然外表不顯,實際上卻是個武癡。

輸給了楚秋,陸昭覺得自己武學還要精進,并認可楚秋的武功所以加了好感;贏了楚秋,他感覺到了自己的進步,而這進步是因為楚秋帶給他的,故而加了更多的好感。

但當楚秋放水輸給他,讓他察覺到楚秋的“心不在焉”後,便不再加好感,甚至因為楚秋“投機取巧”的舉動降低好感度。

明白了這點,楚秋便不在切磋中放水了。

這樣的切磋對楚秋收益不小。除了陸昭對她好感的提升外,也讓楚秋通過長時間的實戰,逐步熟練甚至融會貫通身上的武學。

“陸昭哥哥,”楚秋見他感悟得差不多,便舉起球球對着他繼續道,“我們出去玩嘛,球球也這麽說呢。”

球球:并沒有。

被迫舉着前爪懸空的球球淡定地打了個哈欠,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臉,沒有因為楚秋這種無禮的舉動叫喚。

這幾周,球球已經被楚秋的撓癢技術征服。甚至因為發現陸昭對楚秋比較寬容,在楚秋身邊面對陸昭的時候,恢複了一些聖貓之後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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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哪?”陸昭看了眼天色,也不算早了。但他不講漢人那些規矩,更習慣晚上行動,一時也沒覺得楚秋的話有什麽不妥,只是利落地收回了雙刀,順着楚秋話問到。

“聽說今天城外會放煙花!陸昭哥哥,能帶阿秋去看嗎?”

陸昭不覺得那有什麽好看的,不過楚秋都這麽說了,他也沒理由拒絕。

還沒等楚陸二人走出再來鎮,就能遠遠地聽到煙花炸裂空中的砰砰聲,擡頭就看到了炸亮了一片黑夜的煙火之花。

兩人商量了下,最終還是不去城裏湊這個熱鬧了。他們輕功飛上房頂,楚秋還準備了一些清酒和瓜果之類的小零食。

“好看?”陸昭沒看煙花,酒倒是難得喝了些。

“好看。”楚秋轉回頭望着他,陸昭看到她純黑的眸子被煙花照映出各種色彩,還顯幼稚的臉上帶着笑意。她就這麽盯着他看,看得陸昭反而率先移開了視線。随後他聽到了楚秋沒有收斂的笑聲,和重複了的那句話,“很好看。”

陸昭平時不會喝酒,一是他經常幫教主處理些暗地裏的事情,喝酒不僅會留下氣味,更會擾亂他清醒的神志,二是他酒量真的不怎麽樣。只是今天,看到楚秋給他倒酒,陸昭下意識就接過喝了。

直到酒香彌漫開來,陸昭才後知後覺想起不妥。

“嗯?煙花好看?還是……”陸昭說到一半便突然沒了聲音,楚秋有些意外陸昭會說出這樣的話,故而湊近了過去。

也是這樣,楚秋才看清了陸昭臉上明顯的紅暈。

瞥了眼陸昭身邊擺放的酒杯,裏面空空如也。

「但這也太誇張了,才一杯啊!」

“煙花當然好看啦。”心裏吐槽着,楚秋自然不會這麽說出來。陸昭平日寡言少語的,只有比武的時候會稍微多說幾句,現在喝了酒,倒是和平日完全不一樣了,“但是,陸昭哥哥也好看啊!比煙花還好看呢!”

“……是嗎?”陸昭小聲反問,便又靜了聲。

「他不會一杯醉了不說,還直接一杯倒吧?」楚秋猶豫自己是不是要拍一拍對方,讓他清醒點別在屋頂倒了,「難怪平時不沾酒,這要喝了可不得耽誤一堆事。」

“陸昭哥哥?你……沒事吧?”

“嗯?”聽到楚秋叫他,陸昭微微擡了頭,下一刻他出乎楚秋意料地将兜帽放下,随着遮擋滑落,露出了那張五官深刻的臉,“喜歡,就給你看?”

「……系統,你聽到了嗎?」

「什麽?」

「我心動的聲音!」

夜色為背景,煙花為點綴。

陸昭放下校服兜帽後,那雙異色的雙眼毫無保留地被楚秋看進眼中,醉酒的迷離更是讓這雙眼多了誘惑,更不提那頭白發在黑夜中愈發醒目,讓人看到後難以再被其他東西吸引。

「鑒于我對宿主的理解,宿主對‘好看的人’都會有這種‘心動’的感覺。」

「啧,居然被看穿了嗎。」楚秋承認陸昭的白發異瞳是她的萌點,只是就如系統所說,這些外表的欣賞,都只是嘴上花花。

好不容易陸昭突然醉了會撩人,楚秋想趁熱打鐵刷波好感,最好弄些“只有兩個人知道的小秘密”,“你的臉只給我看”的操作。

但就在楚秋準備接招時,黑衣人一閃而過。

楚秋在黑影飛來的瞬間抽出了亂銀醉月,下一秒就想拉過陸昭保護,以免醉酒影響了他的禦敵,出什麽意外。

“偏偏這時候喝了酒?”

是陸危樓。

楚秋暗自皺眉,知道了對面的黑影是誰,她便收回了架勢,任由陸危樓站在陸昭身邊,只是心裏不免去想他為什麽這個時辰跑來找陸昭。

而聽到陸危樓的聲音,陸昭的表情有了些變化,只是到底醉了,思想與身體變得不協調。

“教……主?”

“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只見陸危樓以內功輔佐,點了陸昭幾處穴位,陸昭便突然皺眉,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這神色沒持續多久,楚秋就察覺陸昭的醉意消退了不少。

“教主怎麽……難道是!”清醒後,陸昭的思緒也重新運轉正常,他瞬間猜到了陸危樓的來意,雙眼染上難以察覺的戾氣。

“……便是你想的那樣了。”陸危樓嘆息,“他們還是動手了。這也就罷了,偏偏被人告了密!唐玄宗震怒,下令全殲我聖教,天策府奉命出兵埋伏,高層一網打盡!”

“叛徒?”陸昭下意識想握住武器。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陸危樓沉聲,他先是看了眼靜默聽他們說話的楚秋,後又對着陸昭道,“我已和護法傳令,帶着餘下教衆,即刻返回大漠。我聖教大業未成,絕不可折殺在此!”

“弟子明白。”

“往西北走,先與他人彙合。”

“是。”

“回大漠?陸昭哥哥,你要走?”楚秋聽他們說到這裏,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她完全沒有猶豫地決定和他們一起逃亡去大漠,“帶上阿秋吧!陸昭哥哥去哪,阿秋也去哪!”

“胡鬧,你——”

陸昭想到楚秋是苗疆五毒的孩子,雖然什麽也不記得了,但也不能讓她就這麽稀裏糊塗跟他跑去大漠。

這對失憶的楚秋并不公平,還很危險。

“但我是認真的。”楚秋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當然能猜到他的部分想法。

切磋比武時,陸昭會忘記楚秋還是個孩子,将她當作與他平起平坐的對手;但一旦脫離了武學,陸昭便會下意識以大人的視角看待楚秋,就像現在。

幾乎是陸昭想拒絕的瞬間,楚秋就明白他想什麽,于是不等他拒絕,便率先争取。

“我沒有意氣用事,更不是随口說說。”楚秋的語氣很認真,陸昭看到這樣的楚秋,突然回憶起她比武出招時的果斷,想着沒有失憶的她,是不是和比武時一樣,是個超乎年紀利落的人。

“我承認,我的選擇與陸昭哥哥當日救了我一事有關,但是——”

“全殲令下,你跟着我百害而無一利。”陸昭并不想他認可的人,平白遭受追殺。

“可在我看來,”楚秋并不妥協,“陸昭哥哥,這些都不是阻止我的理由。”

“離開中原?我本就沒了過去的記憶,去哪又有什麽差別;被人追殺?我武功稱不上武林最強,卻也無懼天策府的士兵;百害無益?陸昭哥哥,你便是我的‘利’,是我不想從此遠隔兩地,重要的人。”

“你會後悔的。”

“我不會。”

“好了。”陸危樓像是早就知道了會這樣,臉上并沒有多少意外,“小丫頭要跟便跟。追殺又如何?除了李承恩,誰是你我的對手!”

或許是早就得了消息讓陸危樓有後撤的準備,又或是天策府主要追金水鎮那批人,明明是被追殺,陸危樓卻毫不慌張。

“該啓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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