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談判比試

談判地點在北川人搭的一處大營帳,一馬平川的草地裏。

我坐在馬車裏,為南涼皇帝的去世而難過,不知不覺便到了大營帳。

夜晚風大,下車的時候林幕年整理一下我身上的棉衣和鬥篷,他還對我說:“之若,別怕。”

我淺笑,搖搖頭,說:“我不怕。”

“你還真是非同尋常的女子……”林幕年又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一衆人進到大營帳,便看到司馬卿桀骜不馴的坐在東道主之位。

“林幕年,聽聞南涼王駕崩了,節哀順變喲!”司馬卿把玩着酒杯雲淡風輕的說道。

“你!少在這假惺惺!”林幕年吼道,我拽拽他的手,他剛失去疼愛自己的父親,這種感受我能體會。

林幕年整理了一下情緒,輕笑道:“本太子也聽聞,北川鼎鼎有名的太後娘娘去世了,北川王更應節哀順變!”

“謝謝!”司馬卿笑着說。

我的心為之一顫,司馬卿的母親去世了,可北川天都離此處千裏迢迢,也就是說他連自己的母親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我看着司馬卿,他仰頭飲下烈酒,他還是那麽不可一世,但眼底那份稍縱即逝的悲傷還是被我捕捉到了,并且還有一點讓我不禁多看他兩眼,那便是他的那句道謝,真情假意無從考證,但起碼在說到他的亡母之時,他給了敵人基本的禮節。

“我們來是要談判的,究竟要怎樣才肯停戰?”林幕年吼道。

司馬卿笑着說:“停戰?朕橫掃多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你們若想停戰,起碼也得有真才實幹讓朕心甘情願退兵吧……”

“真才實幹?這三個月來,北川王吃的敗仗不少吧……”林幕年說了便哈哈大笑,随同前來的侍衛們也大笑起來。

我看着司馬卿,他依舊眉開眼笑,仿佛之前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人不是他,想來真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懂得掩飾自己的心理活動。

“林幕年,聽說你棋藝了得,朕真的不相信,你說怎麽辦呢?”

“比比便知!”有人挑釁,林幕年便顯得有些沉不住氣,我看在眼裏,感覺得出來,北川王是有備而來的。

兩人在酒席中間開桌比試,我坐于旁邊觀戰,卻漸漸透過司馬卿側臉的輪廓想出了神。

在現代,我的父母都是緝毒警察,而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政治家,因此我從小的偶像就是□□□□撒切爾丘吉爾等等這些政治大腕,我尤其非常崇拜鐵娘子撒切爾夫人,認為一個女人能做到如此真是無比厲害,之後我來到古代,深處亂世,我仔細在南涼深宮研究過各國當權者,其中最讓我着迷的便是北川國。

北川國與中國歷史上的秦國有諸多相似之處,都是小國努力發展成了虎狼之國,然後不斷征伐吞并,最後一統天下。如此司馬卿倒和秦始皇頗為相似,同樣是暴君。但是,厲害的是司馬卿的母親,簡直就是古代版撒切爾,我偷偷崇拜了她很久。這個女人,早年便守寡,與司馬卿相依為命,司馬卿領兵出征時,她便在天都運籌帷幄處理國事,以解決司馬卿的後顧之憂且為前方戰事提供支援,如此攘外安內,才漸漸讓北川成為天下之主。

可惜,我難得在信息不發達的古代能有個偶像,她卻去世了,不過我有信心,我一定也能如她一般管理好一個國家,但我永不侵犯他國,只盼南涼國能歲歲平安。

“哈哈,如果造謠者該問斬的話,那造謠林幕年棋藝了得之人就要下十八層地獄了,哈哈……”司馬卿大笑說道,一衆北川人哄堂大笑,我才如夢初醒。

看見林幕年低着頭回坐,我低下頭不看他,身為男人,他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輸了,肯定很沒面子的。

待他坐下,我拉過他的手,在掌心寫道:你下棋時的樣子很帥氣。

雖然我當時壓根沒看,但我說的是事實,權當是安慰他,反正我向他解釋過什麽是帥氣。

我想,身為一個男人,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誇帥氣,應該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吧。

便看到林幕年沖我感激一笑,殊不知,這些小細節都被司馬卿收入眼底。

我們南涼人輸了一次,咽不下這口氣,阿猛性子急,拿着大錘子便跳到中央,将棋盤打碎在地,吼道:“你們北川多壯漢,我看也只是花拳繡腿吧!”

司馬卿仰頭飲下一杯,阿達得令,赤手空拳便跳到阿猛面前。

阿猛見狀,也放下大錘子,活動筋骨。

兩人都虎視眈眈看着彼此,然後便是一場壯漢之間的搏鬥。

老實說,我個人不喜歡打鬥,但是,兩個壯漢之間打鬥難道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就在阿達的拳頭駛向阿猛的時候,我驚得雙手掩面,但很快又張開手指目不轉睛的看着。

司馬卿看着我的動作,一下子笑了。

林幕年看到司馬卿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心裏惱火,而我看比賽看得滑稽和認真,根本不知道他的不滿。

突然,林幕年抓去我的手,附在耳邊對我說:“之若,你是否覺得就像村子裏兩只大水牛在打架?”

我定睛一看,還真像,于是捶了林幕年胸口,趴在他耳邊說:“阿猛是猛牛,嘿嘿……”

我與林幕年笑不攏嘴,我完全不知道此刻我和林幕年的舉動是多麽的暧昧,讓司馬卿看着不自覺捏着手裏的酒杯,心中烈火燃燒。

這次打鬥點到為止,雙方輸贏分不出,算是打了平手。

“主人……”

司馬卿擺擺手,說:“這裏地方小,限制了你。”

“嗯。”阿達便站回到司馬卿旁邊。

林幕年剛想開口提停戰的事,司馬卿先言道:“剛剛看的是男人的比武,接下來,不如欣賞一下女人的舞姿吧,如何?”

“我們又沒有女人在此!”席清反駁道。

“哦?是嗎?”司馬卿挑眉,可分明看着我。

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我的心漏了半拍,心想:他怎麽可能知道我是女兒身?肯定不知道的……

司馬卿一拍手,便進來一個妖媚的女子,穿着甚少,跳起了性感的古典舞,摸着良心說,她跳得真妩媚,我不是個男人都酥了,而她好像專門為林幕年跳的,一直在林幕年跟前賣弄風騷。

林幕年全程低着頭,我看着倒覺得滑稽,自己的妻子在身旁,連別的女子的暗送秋波都不能看。

其實不管有沒有我,林幕年也是不會看的,因為他是個傻瓜,心裏只有一個叫安之若的女孩。

“她可是我北川軍的軍師,不僅兵法了得,舞姿更是妙不可言,不知諸位南涼将士,是否贊成朕說的呢?”司馬卿把玩着酒杯說道。

沒人回答他,我看着面前的風騷之女,我雖然不百分百肯定她是否真是軍師,但說兵法了得,那這幾個月怎會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一曲舞畢,女子才退下,林幕年這才擡起頭,讓我忍俊不禁。

司馬卿笑着說:“都言南涼民風淳樸,估計是跳不出如此之舞吧?”

“去妓院就可以看到啦。”我回答道,看着司馬卿,他的興趣被點燃,同樣看着我,問道:“莫非參謀長去過妓院?”眼神滿是挑逗。

我站起來,林幕年拉住我,不想讓我出風頭,我安慰他,叫他坐下,看我如何收拾北川人。

我搖搖頭,出到中央,看着司馬卿說:“妓院是怎樣一派風光,想必你司馬卿是清楚的,但還是得警告一句,小心身子喲,不然精盡人亡就慘了……”

北川人欲拔劍,南涼這邊也拔出劍,雙方虎視眈眈,倒是司馬卿笑笑道:“都給朕放下。”

林幕年看着我,說:“之若,那個詞誰教你的……”他的臉應該紅了。

席清他們知道我是女兒身的,一個女子說那麽露骨的話真是聞所未聞。

我沖林幕年眨眨眼睛,說:“你忘了嗎?之前我們一起玩耍的時候,林華年對你說的。”

林幕年吃囧,借飲酒掩蓋自己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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