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逃跑計劃
夜間,浩浩蕩蕩的北川軍停路休息,大馬車裏,司馬卿枕手睡于床邊,我則靠在裏面坐着,當确定他已經睡着之後,我蹑手蹑腳下了床,看到架子上的劍,該是有着年份了,我摸着劍身,發現上面刻着“莊世柔”三個字。
我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如此安靜的他,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不再是那個滿口殺戮不可一世的王者,他将此劍帶于身上,卻不曾拿它殺敵,保護它不被鮮血染紅,只因為這把劍是他母親之物。
我輕輕的撫摸那個名字,這個更加不可一世的女人,她的傳奇無人能敵。
“您好,您不認識我,我卻崇拜着您。”我小聲說道,“願您來生做名平凡女子,不再背負重任,得逍遙一生……”
然後我便拿起桌上的食物偷偷出去,躲開士兵的巡邏,直奔囚車走去。
卻不知,我離去之時,司馬卿睜開了眼,看了眼那把劍,擦了擦眼角。
阿猛和席清正在擡頭望月,感覺有人靠近,回頭便看到我,我慌忙叫他們安靜,“小點聲,可別被發現了……”
我将食物放好,席清激動的抓住我的手,問道:“太子妃,那混蛋,他有沒有……有沒有……”
席清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阿猛亦淚眼婆娑的看着我。
我鼻子一酸,忍着不落淚,搖搖頭,笑着說:“帝王守喪期為二十七天,他沒有把我怎麽樣,你們放心……”
席清這才放下心來,注意到自己失态的抓着我的手,尴尬的立馬松開,我卻噙着淚,笑着拉過他們的手,說道:“阿席,阿猛,你們一直是我的親人,所以,一定要保重自己……”
他們重重點頭,我欣慰,拿起盤子的食物和他們一起吃。
“太子妃,我們要想辦法逃出去,絕不能跟随大軍回了北川天都……”阿猛壓低聲音說道。
我一邊吃一邊小聲說:“如今北上,幾日便可到達天都,越靠近天都他們的提防便越松懈,這幾天晚上我都會過來找你們,但我們還不能逃,我借此來掩人耳目麻痹他們,等到達天都前夕,我們便逃……”
席清擔憂道:“那太子妃如何脫身?”
“我身上有随身攜帶的迷藥,到時司馬卿沒了知覺我便可以偷得鑰匙出來救你們……”
“北川王陰險狡詐,太子妃小心……”阿猛說道。
我點點頭。
我的衣服仍是男裝,依舊披頭散發,坐于鏡前,我有瞬間的恍惚,在現代,我亦是此般長發及腰不綁束,在父母雙雙犧牲之時,我曾想剪了頭發,但是我想起母親說的:“之若,母親從警,未曾留過長發,希望你可以替母親體會一下長發及腰的感覺……”
這也是我不曾想過穿越回去的原因,我不想在物欲橫流的現代以孤兒的身份生存,倒不如在古人的世界開創一個屬于自己的盛世,即使目前我的追求與抱負受挫了。
我打開車門,看到遠處司馬卿在練劍,阿達在一旁默默的守着。
冬天了,越往北氣溫越低,估計北川的天都過幾日該下雪了吧,可惜,我不想去看。
我走過去,能感覺到冷,但我不在乎,經歷了生死,自然的寒冷又算得了什麽呢?
看到我到來,阿達簡單行了個禮,我對他熱情不起來,即使明知他也只是個聽命行事的下人,微微颔首便看着司馬卿舞劍。
拿的正是他母親的劍,他卻忽然停了下來,走到我面前,拿起阿達手裏的他的外衣便披在我身上,冷風吹起我的頭發,他也任由發絲沾過他的臉頰。
我才第一次仔仔細細看着他的模樣,很年輕很帥氣,有着成熟男人的穩重,亦有跋扈少年的嚣張。
他散發着一股成熟的張揚,是他的氣勢與氣質,他仿佛是與生俱來的王者,頂天立地無所畏懼,但是此刻,他卻在認認真真為我披衣。
晚上,在司馬卿回來前,我在他的酒杯裏抹了迷藥。
我的外公自诩千杯不醉,人稱酒王,許是遺傳了他的一些基因,我的酒量比一般女子好。
近日來頻頻想起現代之事,叫我心煩意亂,不知不覺我便自斟自飲起來。
司馬卿回來便坐于旁邊,我鮮少與他交談,此刻也是對他熟視無睹。
他卻一把奪過我的酒瓶,在他酒杯裏滿上,一飲而盡。
我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飲酒,等待着迷藥發作,他卻忽然奪去我的酒杯,抱着我吻了起來。
這是我始料不及的,用力掙紮,可他的吻好霸道,強勢将我壓倒在床。
“司馬卿,你瘋啦!你還在守喪期!”我沖他吼道,他就是個被□□控制的男人,分分鐘能将我吃得連渣都不剩。
他就看着我的眼睛,問道:“他是否吻過你?”
我忽視停止了掙紮,想起了林幕年,那個容易害羞的男子,連擁抱都是我主動的,而之前那個吻,命中注定不能擁有。
我咬着嘴唇,淚水從眼角滑落,司馬卿看在眼火在心,二話不說又強吻,比第一次還要猛烈。
然後他雙手撕開我胸前的衣服,我急忙推開他,坐起來護住我的胸,哭着吼道:“沒有!他不曾吻我!他也不會如你這般粗魯待我!”
我止不住全身顫抖,我這一世的初吻就這樣被一個不會憐香惜玉的男人奪了去。
司馬卿低頭淺笑,似是很滿意,可擡頭看着我顫抖哭泣,他不得不在心裏惱火自己的失控。
他想伸手來擦去我的淚,可下一秒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我用腳踹踹他,他也沒反應。
我慌亂擦去眼淚,整理好胸前的衣服,急忙跑出去。
夜,出乎意料的安靜,讓我心生不安,但我沒得選,因為明天便到達天都了,我不想成為司馬卿後宮裏虛無缥缈的存在,更不想以南涼國太子妃的身份承受這般侮辱。
北風呼嘯,我和席清二人順利逃離北川軍,這一切真的太順利了,我每跑一步心裏都特別緊張。
“安主子……”
跑得氣喘籲籲的我們擡起頭來便看到前面的阿達與幾名士兵。
我和阿猛席清立馬調頭,可是,原本應該躺屍的司馬卿此刻正騎着馬向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