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席清阿猛回來
下床走動,披好棉衣來到席清和阿猛幫忙弄好的小樂園,裏面有各種各樣的秋千。
雪紛紛揚揚飄下,竹溪為我打傘,我去一處搖椅坐下,想起了他們二人,只希望他們別再回來了,永遠都別再和司馬卿過不去了。
“咳咳……”我的感冒差不多好了,就是還有些咳嗽。
“主子,外面風大,我們回屋吧?”竹溪關切道。
我擺擺手,心想:這個感冒,怎麽好得那麽快?
我有一個習慣,感冒了的話就一定不能吃雞肉,雞蛋也不行,否則病情會加重。
“竹溪,我突然想吃雞肉。”我說道。
“主子,皇上命人在我們小院開了間廚房,以後您想作食便不用去到禦膳房了。”竹溪說,“竹溪給您拿雞肉來。”
我叫住她,問道:“什麽時候開了間廚房?”
竹溪回答,“主子生病不醒的時候,皇上急壞了,日夜不休的守護在床,他說主子喜歡作食,且做的食物很好吃,而禦膳房太髒,所以皇上便特意開了間廚房。”
我微微點點頭,心中感激司馬卿對我的關懷與照顧,堂堂天子能為一個女子不眠不休衣不解帶,我懂得他的心意,但我無法給予回應。
竹溪接着說:“主子,皇上待您真的很特別,各宮娘娘都是沒有自己的廚房的,皆吃禦膳房送來的食物……”
我起來,說:“帶我去廚房吧,我自己下廚。”
“主子身體未愈,還是讓竹溪來吧。”
我說:“我喜歡吃自己做的炸雞。”
炸雞,一吃下去估計我得發燒到四十度……
廚房不大,卻很清潔,沒有其他的廚師,竹溪為我生火。
忙活了許久,方得一盤炸雞翅,竹溪端回屋內,整個房間都香透了。
“哇,主子,竹溪從未知道,原來雞肉還可以如此做,如此香!”
我看着她那個饞樣,淺淺的笑了。
桐語小院只有我和竹溪,但是我知道,暗地裏還有一些保護我的侍衛,就在我和竹溪準備吃的時候,司馬卿剛好進來。
“你做的?”他看着那盤炸雞問道。
我點了點頭,拿起兩個茶杯,各裝了兩個炸雞翅進去,對阿達和竹溪說:“你們二人拿去吃吧,希望你們喜歡。”
阿達和竹溪面面相觑,在天子面前不敢動手,司馬卿一邊坐下來一邊說:“若兒給的,你們敢不要?”
于是他們二人紛紛拿起茶杯,識趣的出外面吃。
便只剩下我和司馬卿二人。
就在司馬卿準備動手的時候,我拉過他的手,帶他去洗手,說道:“吃東西之前要洗手,這是與我一塊吃東西的規矩。”
水盆裏,我和他的雙手交纏在一起,他一根根的替我洗,期間問道:“你的身體如何?”
“好多了。”
于是便與他用手吃炸雞翅,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吃,“若兒,你還會做其他什麽東西?”
“很多。”我言簡意赅,默默吃着,突然,他吻我的嘴角,原來有塊碎肉沾那了。
“很好吃。”他得意洋洋地說。
我低下頭,和他不一會兒便解決了這盤炸雞翅。
外面的雪不停的下,阿達打傘撐司馬卿回書房,我在門口目送他離開,然後便暈倒了下去。
我想,我這應該叫自殘吧,明明感冒都快好了,我又再一次讓自己發高燒,不過禦醫也不是紙做的,待到半夜,我終于醒了過來,睜眼便看到司馬卿,他卻靠在床杆上睡着了。
他肯定很累,這些天來操心我和操心國事,他本就是天底下最忙的男人,如今我還不讓他省心。
夜黑透了,我蓋着被子都覺得冷,我想起來為他披件衣服免得着涼,他便醒了,慌忙抱住了我。
“我沒那麽難受了,天冷,你睡床來,蓋被子吧……”
他不可思議的看着我的眼睛,欣喜問道:“若兒,你在關心我是嗎?”
我不回答他,慢慢躺回被窩裏,他脫了鞋,躺進裏面,擁我入懷,然後再小心翼翼看着我的反應。
我心中緊張,卻還是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我的餘生,是司馬卿的,我會是他衆多女人中的一個,他終會是我在這個世界裏唯一的男人,這點,我無法不承認。
他渴望我,肌膚之親是遲早的事,我拒絕不了,只能選擇适應。
司馬卿抱得更緊了。
其實,他的懷抱是堅實且溫暖的,于我之前他肯定抱過數不勝數的女人,她們不會像我那麽拘謹,會百般風騷谄媚,只為得他臨幸,但是,我永遠不會如此做。
突然,外面出現了打鬥,司馬卿連忙爬起,他對我說:“你在這裏別出去,我去看看。”
竹溪進來,我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好像是刺客,有兩個……”
“兩個?”我猛然想到席清和阿猛,慌忙對竹溪說道:“快點為我穿衣,我要出去。”
竹溪連忙去拿棉衣來,我聽到外面席清的聲音:“司馬卿,我讓你死無全屍!”
“太子妃!阿猛來救你了!”
我驚得赤腳奔了出去,便看到席清和阿猛被人打趴在地上,口裏滿是血。
而司馬卿手裏拿着劍,我趕緊擋在他們面前,哭着對司馬卿說:“求求你,不要殺他們,他們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啊!”
“太子妃,不要求這昏君!”席清掙紮道。
阿猛也說:“太子妃,阿猛不怕死!只想給南涼報仇!”
“你們閉嘴!”我第一次對他們如此兇。
我跪在了司馬卿面前,他蹲下來,對我說:“若兒,回去,你的身體還沒好……”
我感受得出來,他在隐忍自己的怒火。
我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乞求,“別殺他們,好不好?求求你……”
司馬卿卻問我道:“若兒,你深谙帝王之術,若你是君王,你會放過任何一個想讓你死的亂臣賊子嗎?”
我的手無力的滑落,我抓着地上的雪,淚水滴在雪地上。
我不會,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威脅我生命的人,任何人都不會。
我跪直來,伸出手掌,痛心地說:“我安之若在此發誓,如果席清和阿猛再傷害司馬卿一根頭發,我定遭五雷轟頂!”
“若兒,你!”
“太子妃!”席清和阿猛哭着喊道。
我轉過身,跪在了他們面前,哭着說:“我一女子,尚且可為南涼子民忍辱負重,你們堂堂男兒,卻要為了自己心中的複仇而棄南涼不顧,你們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太子妃……”
“求求你們,莫要再如此喊我了,你們喊的每一聲,都無形的增加我內心的苦痛。如果我不是南涼太子妃,我可以不用為了保護南涼而來到北川後宮,我可以如天底下二八年華的女子那般,不愁他人性命,但是,我是南涼的太子妃,那麽我的命就不只是我自己的,我要履行自己的諾言和責任,只要能保南涼國泰民安,我怎樣都無所謂。阿席,阿猛,南涼還在,百姓還在,只是臣服于北川,但它還是叫做南涼啊……你們……我……”
司馬卿急忙接住暈倒的我,抱回了房間。
“你們可知,安主子這幾日病重,差點醒不過來……”阿達說着,眼眶紅紅的。
席清和阿猛緊握的拳頭終于順着淚水的滑落慢慢松開。
我夢見了那處懸崖,微風熙熙,吹得林幕年的衣衫飄飄,我們相對無言,只是淺淺笑着,然後他縱身一躍,我急忙跑去,這時司馬卿抱住了我,我看見他滿目通紅,我哭得只能緊緊抱着他……于萬丈深淵的邊上,只有我們二人,沒有任何情話,兩人的長發早已被風吹得纏綿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