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新婚離別

我與阿猛席清同桌而坐，彼此的表情都很凝重。

我說：“我要嫁給司馬卿，成為北川國的皇後。”

他們若有心事的點點頭。

我又說：“婚禮之後，司馬卿便要出征，他把阿達留給我，保護我。”

他們擡頭看着我，阿猛問道：“之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我微笑的點點頭，說：“你們早該這樣叫我了。”

席清說：“我和阿猛也上戰場吧，殺敵本就是男人的事，如今好不容易結束了亂世，無料卻被衛國挑起了戰亂。”

阿猛接着說：“南涼人世代熱愛和平，挑起戰争的人就是我阿猛的敵人！”

我的眼睛濕潤，我說：“我也想陪着司馬卿上戰場，可是他說我要幫他守着北川，就像他的母親之前那般，如今他又鐵了心不帶阿達去，我擔心他……”

“我們……”席清猶豫了很久，終于說道，“會替你保護他。”

席清接着說：“不僅是因為他是你愛的男人，還是因為他是北川的王，是一個真真正正愛民如子的，好皇帝。”

我的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多深的芥蒂都會消失，多大的戰争都會結束，但是我深愛的他們，一定不能有事。

我抱着他們哭泣的說：“求求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一定……”

他們抹去眼角的淚，重重點頭。

我拒絕司馬卿國禮迎娶我，只需要将桐語小院裝飾，我披上鳳冠霞帔，坐在床上等他掀開我的紅蓋頭。

當看到新郎官的他時，我的淚簌簌落下，他一點一滴的吻去。

我輕輕的說：“司馬卿，我愛你，還好不遲……”

他熱淚盈眶的看着我。

我接着說：“桐語小院，是你的父母相愛的地方，也是你的生命開始的地方，而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為你生兒育女……所以，你一定要回來，不要讓我成為寡婦好不好……”

我越說越哭，他抱着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我拿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鑽戒，對司馬卿說：“這叫做戒指，在我老家，成了親的男女都要戴着，表示一生一世都将對方套住，永遠不分開……”

“若兒，在我司馬卿一生，背後的女人有兩個，一是我們的母親，二便是你……”司馬卿說，“如果……如果我回不來……”

我吻住他，含下了彼此的淚。

阿猛走進廚房，看到竹溪蹲在地上，阿猛也蹲下去，竹溪淚眼婆娑的看着他。

竹溪拿出一對紅繩，阿猛激動的第一次吻了她。

“猛大哥，竹溪就在桐語小院等你回來，等你娶我……”

阿猛抱着竹溪哽咽的說：“在遇到你之前，我很讨厭北川，在喜歡上你之後，我很後悔為什麽沒有早點遇到你……”

席清來到公主府，發現那個少女深夜了還沒睡，正坐在樹下點着燈。

他悄悄來到司馬靈身後，看到她正在刺繡，繡的是“平安”與“清靈”四個字。

他的眼眶一下子便濕潤了，他自始至終都知道司馬靈深愛着他，卻從不敢認認真真的掂量究竟有多深，此時離別前夕，他突然發現自己好舍不得她。

“啊！”司馬靈的手指頭被紮到，席清慌忙蹲下抓去她出血的手便含在了嘴裏。

司馬靈怔怔的看着他，待席清松開之後，拿起她的雙手細看，發現十根手指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他覺得心裏好心疼。

司馬靈收回自己的手，對席清說：“這是我親手給你繡的平安，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席清擡頭便看到司馬靈通紅的眼睛，然後他身子前傾，輕輕吻住了司馬靈。

“小清清……”司馬靈目瞪口呆，她原以為席清的心自己還沒找到鑰匙，如今席清卻自己把鑰匙給了她。

“如果，我不能回來了，你就嫁給別的男人。”

司馬靈立馬忍無可忍，哭出了聲音。

“答應我！”席清哽咽道。

司馬靈淚眼汪汪的點點頭，席清用力抱住她。

司馬卿出發前，我在城樓上看着浩浩蕩蕩的軍隊，我看到他和各位大臣與阿達說話，上馬前他看着上空，然後深深鞠了個躬，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一次決堤。

我好怕，怕他回不來。□□的兒子□□當年參加朝鮮戰争，臨走前也是在妻子面前鞠躬，結果他年輕的生命自此留在了朝鮮。我不要我的司馬卿也這樣，我本不懦弱，但是面對戰争的無情與未知的生死，我的心揪着生疼。

“司馬卿！”我大聲的喊，站在上面，“接住我！”

我毫無顧忌的一躍而下，帶着我滿臉的淚水落在了及時趕到的他的懷裏。

我撫摸他的臉，在他淚眼朦胧的視線裏，極力憋出一個笑容，我說：“司馬卿，如果你不回來了，我就改嫁，你聽清楚了嗎！”

“或許你這輩子都改嫁不成功了……”

他的自信都無法減弱我的擔憂，而我除了目送他離開，什麽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