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女主登場

容音頓了頓, 放下筷子:“我暫時沒有嫁人打算,到了南方,我打算找個山林蓋房子住,整理出果園菜園和花園, 養些雞鴨鵝狗, 每天生活就是打理園子, 喂喂動物, 插花, 做好吃。”

段意了然:“歸園田居嗎, 我也向往這樣生活。”

青年說着轉過頭,專注地看着容音:“我能做你鄰居嗎?”

容音靜默了片刻,她知道這句話是隐含表白。

她目光恢複了平靜無波,聲音輕輕:“你是青山派首席弟子, 以後是要繼承掌門之位,人間疾苦, 需要正道來拯救,你躲在山裏算什麽。”

“南方是魔教地盤, 你獨自幽居深山, 我不放心。”

青年目光清澈無比,帶着江湖少見純潔之氣:“青荷,你想去南方, 我不攔你, 但若你真想過這樣生活, 你大可以跟我回青山派, 那裏清幽僻靜,你也可以過得清靜自在。”

如果沒有女主這件事,容音是會考慮,可惜沒有如果。

容音垂眸道:“段意,你當初不過是受傷而已,我對你不算是救命之恩。就算我真救了你命,你這麽多年陪伴也早就還清了,你沒有欠我什麽,也不必事事為我考慮這麽多。”

她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段意聞言似乎有些失落,他看着手裏面,睫毛顫了顫,聲音輕得仿佛是在嘆息:“青荷,我欠你,這輩子也還不清了。”

氣氛陷入了微妙尴尬。

在這種你不言我不語壓抑氣氛中,容音沉默地吃完了飯。她正準備起身收拾東西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像是好幾匹馬在快速趕路,或是在追逐什麽東西。

容音站起身,果然看到遠處幾匹馬自路那頭奔馳而來,馬背上是幾個健壯成年男人,個個表情都很猙獰,看起來異常憤怒。

他們正在追逐前方不遠處少女。那個少女穿着鵝黃色衣服,梳着很有少女感發髻,臉蛋清秀嬌俏。她正施展着輕功躲避身後幾人追殺,奈何輕功不是特別好,灰頭土臉,很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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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音臉色立刻淡了下來,精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她最不想見人,終于還是見到了。

女主容月,現在叫白芙,在失憶後,她獲得了掌門取新名字。

容音并不恨她,也不讨厭她。只是在了解命運線過程中,她發現白芙性格有點一言難盡,和她親近對她好人都會跟着倒黴。

白芙正被追得連媽都認不得,遠遠看見桃樹蔭下有人,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她立刻調轉方向,一邊高呼大俠救命,一邊朝他們這邊跑,把身後那群人都帶了過來。

白芙還沒認出段意,段意卻認出了白芙。

他立刻皺緊了眉,臉色不太好看:“青荷,那是我師妹。”

“快去救她吧,我看她很危險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容音嘆了口氣,對段意開口道。

段意點點頭,施展輕功将白芙帶到了容音身邊,自己則握着劍站在路中央,迎接來勢洶洶幾人。青年神色淡淡,白衣翩然,劍出鞘三分,鋒芒稍露,卻不逼人,白玉含光,君子如風。

“幾位與這位少女有什麽仇怨,要追殺到這般地步。”

幾匹馬都停了下來,為首男人打量着眼前白衣青年,見他氣度不凡,身佩寶劍,便也開口道:“我和這個女仇大了去了,你要是想替她擺平就好說,不想話就讓開。”

段意溫和道:“願聞其詳。”

為首男人開口道:“我們是要進京給王爺表演馬戲,馬戲你懂吧,就是将動物馴服,讓它們做把戲給人看。結果我們剛剛入城住了客棧,所有動物就都被這個賤人放了出來,全都跑了。”

這時,安然無恙站在樹下白芙不服氣地開口:“動物也是生命,你們憑什麽把它們囚禁起來,讓它們取悅人類。它們從小就被關在籠子裏,演不好馬戲還要受到打罵,多可憐啊。”

男人聞言狠狠剜了一眼白芙,吓得白芙立刻躲到了容音身後。

男子繼續道:“那些動物自幼就被我們馴養,從沒被放出來過。它們被放出來後,受到了驚吓,在街上橫沖直撞,把一個夫人轎子給掀翻了。那個夫人懷着身孕,回到府中後被診出流産了,當家老爺勃然大怒,把我們動物全都抓起來殺了。”

“沒有動物,要給王爺演馬戲自然是吹了,王爺先前就被蓮花軒放了鴿子,這次更是火冒三丈。我們把王爺給錢都退了回去,所有兄弟還都挨了三十大板,幾個人現在還在床上躺着。”

說到這裏,男子深深吸了口氣,他瞪着不遠處白芙,眼裏滿是血絲:“我就是殺了這個滿嘴胡言賤人都不為過。”

話說到這裏,除了白芙外,容音和段意都皺緊了眉。

容音垂眸思索片刻,默不作聲地上了馬車,從她錢箱裏拿出了幾塊金錠,小心地用布包好,抱在懷裏。

她掀開車簾,剛走下馬車,就看到那邊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

段意拔劍橫在身前,神色嚴肅,薄唇抿成一線,白芙從桃花樹下瞬移到了青年背後,正可憐兮兮地抓着他衣擺。

容音來到段意身側:“怎麽回事?”

段意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我把腰間玉佩給了幾位兄弟,氣氛剛有所緩和,師妹就偷襲了他們,把玉佩又拿了回來。她說他們是貪心強盜,倒黴是因為孽做多了活該,把他們惹惱了。”

容音看了一眼善良正義白芙,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施展輕功,輕輕躍到了為首男子馬前。

段意瞳眸微縮,剛要上前,就看到了容音在背後做手勢。

不要擔心。

少女身姿輕盈柔弱,一襲淺綠色裙子格外清新動人,她飄然而來并沒有惹怒幾個男人。為首男子坐在馬上俯視着容音,嘴角勾起淡笑:“怎麽,你也要來為這個賤人求情了?”

容音将布包捧在身前,白皙指尖挑起一角,露出了裏面金光燦燦金錠:“我不光是為這個小姑娘求情,也是在為各位考慮。”

“幾位大哥動物被偷,之後還遭遇了那麽多事情,實屬無辜受氣,但事已至此,如今首要,還是彌補損失,安撫各位兄弟。”

容音說着将布包遞了過去:“這些是我微薄心意,幾位大哥可以重新買一批馴服過動物,給受傷兄弟們買些好藥養養身體,多餘錢,算是為各位這麽多天來受委屈做補償。”

為首男子撥開了布包,看到裏面沉甸甸金錠,沒有說話。

容音觀察着他表情,忽然淡淡笑起來。

她生得精致,且只有十六歲,臉龐既有少女清純,又有略帶成熟誘惑,像是将綻未綻嬌豔花朵。

她不笑時候就已經很美,笑起來就是無比驚豔了,直接讓那幾個男人看癡了。

容音伸進袖口,将皓腕上碧玉镯子褪了下來,遞給了為首男人:“相逢即是緣分,這個就當我請各位大哥喝酒了吧。”

她笑是淡笑,清純溫柔。男人從沒見過這樣好看少女,拿了這麽多錢,也不好意思再為難她,接了镯子道:“這事就算了。”

容音點點頭,唇角微勾,眼神清冷。

是該算了,不然她再将手伸進袖口,拿出就是紅蓮給暗器了。

那些男子拿了錢也不多逼逼,直接駕馬轉身,以原先速度原路返回,很快就消失在了容音視野。

容音瞬間收回了笑容,面無表情地轉過身,發現白芙就站在她背後不遠處。

鵝黃衣衫嬌俏少女好奇地看着她,眼睛眨巴眨巴:“你就是讓我師兄念念不忘那位姐姐吧,你長得好漂亮啊。”

雖說是同父同母親姐妹,但白芙長得和她并不像,加上命運線印象,容音對眼前少女半點親切感都沒有。

她對她淡淡點頭:“我是段意朋友,你就是白芙吧?”

白芙臉忽然泛起了紅暈:“師兄和你提起過我?”

并沒有。

這個問題容音不能反駁,她走到段意面前,對上了他歉疚目光。她擡手拍拍他肩膀:“你我之間,不必在意這種小事。”

白芙闖出來爛攤子,讓容音買單,段意自然心裏愧疚。

他皺眉看着眼前沒有半點羞愧自責白芙:“你怎麽下山了,我和你說過,你武功不好還愛闖禍,下山根本無法自保,你全都忘了?”

“師兄已經走了這麽多天了,我想你了嘛。”

白芙對段意是明戀,整個青山派都知道她喜歡他。被心上人斥責,她委屈地低頭揪着衣角:“平時你總出去也就算了,這次一走就是幾個月,我自己練劍都要無聊死了,就想來找你。”

她看着不遠處默默收拾碗筷容音,聲音裏帶着哭腔:“什麽嘛,你下山就是為了陪漂亮姐姐,你根本就不要我這個師妹了。”

段意抿緊唇聽着她嘤嘤嘤,只覺得頭都大了。

當容音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放回馬車,回來再看,白芙居然還是在嘤嘤嘤。段意站在她對面,抿着唇負手而立,面色比她見過任何時候都要難看,渾身氣息冰冷極了。

“怎麽了?”

容音走上前,把手帕遞給了哭哭啼啼白芙。

段意皺緊眉:“她不願意回去,非要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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