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小皇帝的霸氣宣言
景塵越想越心驚,臉色也越來越白,最後震驚地看着景塵:“我不會吧……”
“越沒可能的事情往往越容易發生,而且這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景塵坦然地安慰他道。
好,好淡定。
霍霄目瞪口呆,看着景塵如此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裏又不是滋味,憂心忡忡地問道:“景塵,那如果我喜歡別人了,你不會很失望,會不會覺得我很不專一?”
景塵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膀:“不會啊,那個人又不是別人,是公子呢!”頓了頓,他美滋滋地說道:“本來就該是人人都喜歡公子的!你也算有眼光!”
霍霄看着他,嗷地一聲轉身跑掉了。
為什麽他喜歡的人和他以前喜歡的人關系要這麽好?為什麽覺得自己心裏有點苦?
蕭熠想不明白,不就是一個姑娘麽,怎麽就能把小皇帝迷成了那樣?小皇帝受傷的時候,不見大夫,就見她,現在她病了,小皇帝不眠不休的照顧她,一點都不顧慮自己的身體。
‘這都是真愛!’
突然的。蕭熠好像聽到有人這麽評價過,他心中徒然一驚。
胭脂的病一直都沒有好,李錫心急如焚,可是大夫們卻毫無對策,與此同時,被安置在城外的災民營裏,也開始有人陸續發燒,最開始發現的時候大家都沒有注意,等到第二天,幾乎有半數的人都開始發熱了。
底下的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急忙将事情報告給了陸嚴,陸嚴即刻報告給了蕭熠。
“大将軍,這麽大面積的發熱可不像是風寒,您看會不會是……”
瘟疫?
這兩個字陸嚴沒說口,本來水災之後就容易發生疫病,現在如此大面積的發熱,這件事幾乎是十有**了。
蕭熠聞言,臉色倏地一變,站起身大步地向外走去,他徑直地來到了胭脂的院子,将守在外面的大夫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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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進門,就被小黃給擋住了。
“讓開!”蕭熠怒氣沖沖地道。
平日裏對大将軍唯命是從的小黃卻沒有動,而是将大門堵得更緊。
“大将軍!您請回吧,剛才大夫已經确診了……”小黃哭喪着臉道。
胭脂确實得了瘟疫。
“陛下呢!”蕭熠第一變了臉色,只焦急地問道:“陛下怎麽樣了?”
他不關心胭脂,不關心百姓,他只在意他,他是不是還好,是不是健康,是不是安全。
“陛下他,不肯走。”小黃低聲說道。
“不肯走?現在這個時候了他還不肯走?!”蕭熠厲聲問道,一腳就要踹開門,可是小黃早就換了鐵門。蕭熠一腳居然沒踹開。
“大将軍請別為難奴才了!陛下說,絕對不能讓大将軍進來。”
蕭熠渾身一震,目光一轉,視線落在了小黃的身上,咬牙道:“趕緊給我讓開!”
小黃正要勸,從屋內傳來了李錫的聲音。
“大将軍!你別進來。”小皇帝的聲音一如既往清脆,平靜的像是在話家常:“朕還沒事,不過朕不能出去,你讓人戒嚴了這裏,不要再讓疫情擴散了……”
“你出來,我保證,誰都不會有事,你出來……”說到最後,蕭熠幾乎是在懇求了。
李錫很久沒說話,過了一會,李錫推開門走了出來,遠遠的,兩人遙望:“大将軍,控制疫情乃當務之急,要盡快組織大夫去為百姓們治病,不能因為他們得了病就放棄他們。”
“你出來。”蕭熠放在身側的五指攏了起來,喉頭動了動,幹澀地說道。
“還有大将軍,還要做好抗洪做,雖然最近不下雨了,也不要太掉以輕心……”李錫自顧自地說着,“不過朕想,天無絕人之路,相信老天爺也不會對百姓們太殘忍。”
“好,我都答應你,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蕭熠鎮定地道,“我去派人赈災,他們都不會有事,還有糧食,藥材,我都讓人去置辦,馬上就發下去,你先出來,好不好?”
“朕不出去了。”李錫含笑着道:“大夫說,這個病要隐藏一段時間,我天天和胭脂接觸,可能早就染上了,朕不能連累你們,朕也不能扔下胭脂一個人。”
“我再說一遍!”蕭熠望着李錫,整個人被巨大的恐懼所籠罩:“你出來,否則就算那個女人好了,我也能殺了她!”
他不會的,李錫對他的威脅并不怎麽在意,畢竟胭脂可是柳敬文的心上人呢,有柳敬文在,胭脂不會有事的。
“最後,”李錫揚聲道:“若是朕有什麽不測,就由大将軍蕭熠即位!此乃朕最後旨意,不遵者視為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此言一出,衆人嘩然,大家心裏都有些五味雜陳,包括蕭熠的人,他們一直都知道,他們的将軍與那個位置只是一步之遙,他們也早就做好了為那一步千金的準備。
可是誰都沒想到,有一天,會有這樣的機會讓蕭熠走上那個位置。
李錫并不在意自己的話會造成怎樣的震動,她一點都不在意,說完之後,又轉身走進了房間裏。
蕭熠也并沒有衆人以為的喜悅。反而一臉山雨欲來,大家有些詫異,難道蕭大将軍表現喜悅的方式也與旁人不一樣?
“你站住!”蕭熠暴怒,抽出佩劍,就要去打門,“你出來!否則我夷平了這裏!”
“若是大将軍不在意朕的性命,大可這麽做,門破之日,朕便自刎于此!”門後,傳來李錫冷冷的聲音。
蕭熠的動作頓時一頓。
有不怕死的,此時湊上來問:“大将軍。現在要怎麽辦?”是不是要破門?畢竟小皇帝真的自盡了,蕭大将軍可就是皇上了!
蕭熠回過神,冷冷地盯了那人一樣,然後收回目光:“馬上去搜尋名醫,鄰城鄰鎮的,還有立刻派人回京城,護送太醫趕過來控制疫情!”
衆人面面相觑,然後心裏恍然大悟,哦,總是要做個面子的嘛,雖然小皇帝說要傳位給蕭熠。可蕭熠也要象征性的拒絕一下嘛,瘟疫可不是感冒發燒,治不好可是常有的事。
到時候小皇帝一死,又有他的旨意在,誰都挑不出理來,大将軍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包括蕭熠身邊的人,沒有人想過,其實以蕭熠如今的實力,他完全沒必要做這些迂回政策,甚至不需要小皇帝禪位。他一樣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很多人對蕭熠的評價都是心思難測,性情不定,因為他們都是用自己固有的思維去想蕭熠的想法,但蕭熠從來都不是普通人,他的想法自然也跟普通人不一樣。
那些習以為常的觀念,往往是蕭熠最不在意的。
比如說征戰天下,大家都以為這是蕭熠拓展自己的勢力,架空小皇帝,而架空小皇帝的目的自然是為了謀反,然後自己登上那個位置。
但是沒人知道,其實蕭熠他只是喜歡那種征戰天下,他喜歡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那種快感,那樣的成就感,可不是一個皇位而能給他的。
他将自己的愛好變成了自己的事業,投入了無盡的熱情在其中,終歸變成了他的命運。
瘟疫開始在城內蔓延,和瘟疫一起傳播的還有流言,有人說是因為蕭熠煞氣太重,老天爺看不過去,才降下懲罰。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場瘟疫,甚至是這場洪水,都是因為蕭熠有悖天倫,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百姓們對于這樣的鬼神之說向來深信不疑,沒幾天,蕭大将軍原本就聲名狼藉的名聲就越發的狼藉,越來越多的人相信這個流言,甚至有人開始詛咒,既然是蕭熠做錯了事,為什麽不至懲罰他?要連累無辜百姓們受苦?
聽到這樣的傳言,陸嚴和蕭飛燕都憤慨不已。
書房裏,陸嚴正在向蕭熠報告外面的這些傳言。
陸嚴憤憤不平地道:“真是忘恩負義?要不是有大将軍在,他們現在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麽?愚昧!愚蠢!”
蕭飛燕也是一臉殺氣騰騰:“不會無緣無故傳出來這樣的消息。依我看,肯定是背後有人支使的!”
陸嚴看了蕭飛燕一眼,一臉崇拜:“飛燕好聰明,我怎麽就沒想到……”
按說吧,陸嚴的情路那可是最凄慘的,比柳敬文可慘得多,他對蕭飛燕的心思,就連蕭熠這麽遲鈍的人都知道,可蕭飛燕就是不知道,一點了解他的情意也就算了,可是看看他的情敵都是什麽人。
論武吧,比不過大将軍,蕭飛燕對蕭熠用情極深,蕭大将軍一根手指就能秒殺他;論文呢,比不上小皇帝,說情話小皇帝能狂甩他八條街。
以至于都這麽長時間了,他苦逼的連告白都沒有。
蕭飛燕對陸嚴的殷勤無動于衷。
“大将軍,大夫找的怎麽樣了?”蕭飛燕憂心忡忡地問道:“陛下他,可還好?”
蕭熠握緊了拳頭:“他不會有事的!”他斬釘截鐵地說道,然後頓了頓,“陸嚴,你再帶人去看看。迎接太醫的車隊到哪了!”
“是……呃?”陸嚴下意識的應是,然後詫異地看了蕭熠一眼,難道不是應該去調查是誰在背後散播謠言麽?
“怎麽?你有問題?”蕭熠看着他陰恻恻地問道。
自從小皇帝關了院子的門之後,蕭大将軍的臉色就沒放晴過,每天都板着一張臉,誰惹誰死。
“沒,沒有,我這就去!”
京城的太醫還沒到,瘟疫更嚴重了,這次是蕭飛燕病倒了。
蕭飛燕這一病,更加正視了傳言。就是蕭熠做了缺德事,現在連他的手下都報應了!
城裏人心惶惶,一個人騎着馬沖進了城裏,拼命地甩着馬鞭。
縣衙裏,守門的人只看到一個人影閃過,剛想要去攔,就被人踹了一腳。
“滾開!別擋路!”
門衛眼前一花,才看清楚來人:“柳,柳大人?!”
柳敬文一路沖到了胭脂的院子外,同樣的場景再一次發生了,這次換成了柳敬文。
李錫正在熬藥,就聽到有人砸門,還以為是蕭熠又來了,拿着刀就沖出去了,打算再次上演一出以死相逼。
結果一出來,就看到柳敬文,一雙眼睛通紅,一身風塵仆仆:“我要見胭脂!”
李錫身上穿着大大的防護服,還用布巾捂着摳鼻,擋住了整張臉,柳敬文看到小皇帝的時候都沒認出來。
李錫看到他微微一愣,莫名的想到那天蕭熠在院子外要逼着她出去的情景,有些事情是裝不出來的,比如說關心。
“她還在病着,不過你別擔心,她不會有事的。”李錫認真地說道。
“我要見她!”柳敬文一字一頓地說道,“讓我進去!”
“不行!這很危險的知不知道?”李錫斷然拒絕。
“既然你在李敏啊,我也可以進去,我一定要在她的身邊陪着她!”
他一定很愛胭脂吧。
李錫心裏突然又酸又澀,就像看到自己疼愛的閨女要被臭小子給拐走一樣,而且最讨厭的是,這個臭小子還有資格,讓她連找茬為難的理由都沒有。
那顯得她多蠻不講理啊。
不過鑒于柳敬文的良好表現,李錫對他的态度不錯,苦口婆心地勸道:“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已經在漸漸好轉了,我留在這裏,是因為我也有可能染病,所以要與你們隔離,你這才剛回來,就不要再來冒險了。”
堂堂的深情無悔柳大人能怕這?“這個時候我必須留在她的身邊!”
事實上,胡攪蠻纏的柳大人可比蕭大将軍難對付多了,李錫好言好語地勸了半天,柳敬文都不為所動,就是要進來。
一言不合就吵吵,兩個人吵了半天,驚動了房間裏的胭脂,胭脂拖着病體出來了。
“你有必要為了我做到這個程度麽?”胭脂含淚道:“你看清楚,我是得了瘟疫!是瘟疫!不是感冒發熱,是會傳染的,是會死人的!你值不值得為了一個女人這麽做啊!”
一直在病中的胭脂實在談不上美麗,
“有!”柳敬文嘶聲力竭地喊:“有必要!我說有必要就有必要!我說你值得你就值得!”
“你別傻了,”胭脂幾句話說的搖搖欲墜:“你走吧,就當,就當我求你……”
她病了,病得很重,甚至還拖累了李錫,當李錫說要留下來照顧她的時候,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死了才好。
她不能再拖累別人了,她憑什麽呢?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連她的父母都不愛她,憑什麽讓這麽好的他們為她犯險?
“因為我喜歡你!”柳敬文突然聲說道。
旁邊不知不覺圍了不少人,因為李錫不願意走出院子,蕭熠便下令封鎖了這裏,就是為了保護李錫的安全,柳敬文擅自闖入,驚動了不少護衛過來圍觀。
柳敬文并沒有注意到旁人的目光,他一直注視着胭脂,認真地道:“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在意你每個喜怒哀樂,你笑了,我就覺得開心,你哭了,我就跟着難過,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想在你脆弱的時候保護你。你生病的時候照顧你,我想成為可以讓你放心依靠的那種男人。”
“因為我喜歡你,喜歡到再也看不到別人,我無法忍受在你需要的時候,不是我在你身邊。”
胭脂聽得淚如雨下。
李錫撇了撇嘴,走到了柳敬文面前:“哎,表白表的挺帶勁啊?你進來要幹什麽?來送死啊?”
小皇帝很少有這麽惡聲惡氣的時候,可是看到自家的胭脂就要被人給叼走了,難免就有些心煩氣躁,語氣就好不起來了。
“還不趕緊去給胭脂找大夫!否則你就要當鳏夫了!”
柳敬文沒有動,李錫便道:“你進來也于事無補。又幫不了什麽,還不如多去找幾個好大夫,這樣才能救得了她!這你放心,有我呢!”
就是有你才不放心。柳敬文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行了,趕緊回去吧,去找大夫。”
“那你可得好好照顧她。”柳敬文不情不願地說道。
“知道了,趕緊走吧!”
柳敬文又對着胭脂喊了一句:“胭脂,你等我,我一定會來救你的!等你病好了,就嫁給我啊!”
得寸進尺!
李錫憤憤地瞪了柳敬文一眼,這才扶着胭脂回到房間裏。
“哎,想笑就笑吧,要是換了我,有這麽好的男人一心對我,我也該笑出來了。”李錫道。
胭脂靠在床上,嘴角忍不住輕輕翹起:“你有呀,蕭大将軍不就是嘛!”
“你可別胡說!”李錫瞪大眼睛說道:“你又不是沒看到,那個江姑娘跟他可好了。”
這語氣怎麽有點酸?
“那是江姑娘對他好,我看大将軍可沒一點意思,倒是對你可用心了。”胭脂說着就有些氣喘,喝了一口水才繼續說道:“你看,你現在還是男子呢,大将軍就對你如此一往情深了,若是讓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那還不得……”
聽胭脂這麽一說,李錫并沒有覺得動容,反而毛骨悚然,若是蕭大将軍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她還不就死定了啊?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發現!”李錫斬釘截鐵地說道。
胭脂看着這樣的李錫,忍不住搖搖頭,第一次發覺她崇拜敬愛的李公子好像有點傻,總是擔心那些沒用的。
其實李錫有自己的顧慮:“就是因為我現在是男子,也許他其實就是喜歡男子呢?若是讓他知道我的身份。那你說,他會不會就改變了心意?”
胭脂想到霍霄和景塵,嗯,也許大将軍就是喜歡男子呢?也是有這個可能的。
胭脂心有餘悸地點了點頭。
柳敬文的大膽宣言很快就傳到了蕭熠這裏,因為柳敬文很快就來找蕭熠請罪了。
蕭熠并沒有怪罪于他,可能是同是天涯淪落人,蕭熠比較能理解他的心情。
很快,來自京城的太醫也都到了,可太醫也對這場瘟疫束手無策,但是其中一位太醫偷偷地找到柳敬文,說這好像不是瘟疫,而是中毒。
“這是一種來自西域的毒,會造成高燒發熱的現象,既然幾位大夫都說,按照尋常治瘟疫的房子沒有用的話,恐怕不是瘟疫,否則就算是不對準,也不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老臣怕是不是瘟疫啊!”
蕭熠一聽,臉色一凜,立刻想到從院子裏傳出來的消息,李錫因為擔心自己會被傳染。所以就留在了院子裏,但是傳出來的消息,李錫一直好好的,并沒有染病。
這事一直讓蕭熠心裏七上八下,原來這并不是瘟疫,不會傳染,而正因為李錫下令封鎖院子,旁人進不去,所以想要對李錫下毒也沒有辦法。
“你能找出解毒的方法麽?”
老太醫笑了笑,撫了撫自己花白的胡子,剛想要拿捏兩下,然後就看到蕭大将軍陰冷的目光,急忙說道:“有,有毒就有解,只要能知道是什麽毒,我們就能找出解藥來!”
太醫是白當的麽?
蕭熠立刻精神一震,當天就要去找李錫讓他出來,不過想了想,他卻并沒有這麽做。
将李錫留在那裏對他也是一種保護,出來之後反而給了對手可趁之機。
是中毒而不是瘟疫的這件事,蕭熠并沒有聲張,但是還是有人知道了。
這個人是江城武。
因為江映雪也中了毒,很快就發起燒來,江城武派了很多人也去尋找大夫,然後就有人找上了他。
這一天,江城武聽說找到了一個名醫,正要趕過去接人,出了縣衙就被人攔住了。
“江公子,我家主人有請。”正是阿奇都身邊的仆人阿正。
江城武看着阿正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來有人到底坐不住了啊。
這樣的笑容并沒有持續多久,江城武跟着阿正一起來到了阿奇都下榻的客棧。
阿奇都正坐在房間裏慢條斯理地泡着茶,看到江城武進來,俊美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
“我以前覺得你們這些中原人,就是太會享受,不過是喝個水,還有那麽多的講究,現在倒是能體會到其中的一些樂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