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在名門的無奈

到了這一年的冬天，林黛玉的父親林如海書信前來，身染重病，要接林黛玉回揚州。

賈母不放心，特請賈琏前來，讓他一同護送林黛玉回揚州，凡事也都細細囑咐了。

寶玉雖哭鬧着不舍林妹妹，可終究拗不過林黛玉與林如海的父女情分，只得作罷。

寶玉正因為林黛玉離開覺得不自在，也不和人玩了，每天夜裏早早的就睡下。

這天夜裏，聽到奔走的下人急急的傳消息:東府的蓉大奶奶沒了。

寶玉夢裏聽到秦氏死了，一股腦兒的坐起來，襲人和晴雯趕忙上前安慰，卻不料寶玉急火攻心噴出一口血。卻不讓人襲人他們聲張，自己爬起來就要去見老太太。

襲人，晴雯等見了，趕忙手忙腳亂的幫寶玉穿戴好。

寶玉去時，賈母由小丫鬟們攙扶着才起來。賈母其實是不願意讓自己寶貝孫子去的，一來覺得剛咽氣的地方不幹淨，二來覺得夜裏風大。不過寶玉執意要去，只好多叫人跟着一起過去。

襲人不放心，非要拉着晴雯一同跟去，兩人換了素淨的衣服，一同跟在身旁，只留麝月和秋紋兩人在屋裏等候。

寧國府前，府門打開，亂哄哄的到處都是人。各處也都換上了白紗缟素，寶玉直奔靈堂痛哭了一場。各處并沒有見到尤氏，據說是悲傷過度，舊疾發作。

遠處賈珍正在遠處痛哭流涕，跟旁人哭訴道:"……誰不知道我這媳婦兒比兒子還要強上十倍，如今去了，可見長房這邊沒人了。"

現在賈府家族的子弟們都在，襲人和晴雯不便跟在寶玉身後各處行走，就立于一處聽人吩咐差遣。

"咚——"

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吓吼住侍候在一旁的兩個人。

襲人一臉慘白死死的抓住晴雯不放。

靈堂前，一個名喚作瑞珠的丫頭一頭撞死在靈柩前，而另一個喚作寶珠的丫頭在屍首面前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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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珍命人以孫女之禮收斂了給秦可卿陪葬，而寶珠則被認做秦氏義女，以後均喚寶珠為小姐。

衆人只是覺得瑞珠甘願殉葬，是被秦氏賢德所感，無以為報。

可晴雯卻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秦可卿一起死，怎麽尤氏就舊疾發作，賈珍忙着收斂了瑞珠，怕是瑞珠知道些實情。

襲人越發害怕，身子抖個不停。晴雯只得借照顧襲人為名，找了一個屋子略作休息。

"晴雯，你知道麽，剛剛那個活生生的一個人還在那，突的一下就沒了……"

襲人哽咽着，原來名門家丫鬟的生命就是那麽脆弱。

晴雯端了杯水過來，伺候襲人喝下，并沒有告知襲人自己所懷疑的事情，只是細聲的安慰道:"襲人姐姐，這就是身處這裏的無奈，所以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說不定下一刻我也躺在那了。"

襲人聽了，捶了晴雯胸口一下，"臭妮子，又說渾話了。既然你都喊我一聲姐姐了，只要姐姐好好在一天，就有你一日。西府，橫豎看不慣你的，也就夫人一人。你略微躲着她也就是了。以後可不許這麽胡說八道。"

可晴雯心裏始終想的是瑞珠的事，本以為沒事，才會過來這寧國府，可哪曾想會出這檔子事，看來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襲人見晴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以為她在思考自己所說的話，也就靜靜的坐在一旁不再言語。